40 舌頭給你咬掉
曲隐跟提小雞一樣将癱坐在地上的人提起來帶回家。她覺得自己養的不是一只“貓”,而是一只“狗”,因為她覺得天天帶他出來玩都跟遛狗一樣。
回去的路上,曲隐背着他,他提着鞋子,摟着她的脖子,兩只沒穿鞋的腳丫子藏在衣擺下踢來踢去,偶爾調皮的露出來用腳趾頭夾住她的衣擺左右扯來扯去。
“再鬧就把腳給你吃了。”曲隐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示意他不許再胡鬧了。
他哼唧一聲,氣息拂在她的頸邊,吹的她心底癢癢的。就在她以為他老實的時候,他又把腿翹的老高,腳趾頭對着她的臉挑釁的晃來晃去。
——‘夠的着就給你吃。’
曲隐:“……”她真想把他放下來,狠狠地收拾他一頓。
聽到她沒動靜了,他更得意的晃着腳,要是能開口,估計都能哼起歌了。說起開口,曲隐覺得有空還得帶他再去一趟王大夫家,他明明是可以發出聲音的,為什麽就說不了話呢?也許王大夫會有辦法。
只是,以他對吃藥的抗拒來看,估計他是不會情願的跟她去一個大夫的家裏。看來,這件事得慢慢來。
首先是知道他以前是不是也和現在一樣不能說話。“阿淼,”曲隐側頭喊他,他好奇的把頭伸出來,臉蹭着她的側臉,“你以前能說話嗎?”
古墨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覺得小時候的自己話雖然說的斷斷續續,但是還是可以說的。
——‘可以的。’
“那是什麽時候不能說話的?”
古墨将雙手提着的兩只鞋子換到一只手上提着,騰出來一只手,在她面前伸了一下,覺得五根手指頭不夠,于是攥起拳頭再伸開,總共伸了兩遍。
——‘十歲。’
爹爹去世,他哭啞了嗓子,後來治好了就徹底不能說出話了。
看着面前跟舒展手指一樣的動作,曲隐眉梢不可抑制的跳了跳:“……”他神一樣的表達方式,也就只有她能看得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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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貓爪。”她側頭輕咬了下摟在她脖子上的手。她覺得他趴在她背上不知道在想什麽,連之前一直翹起來的腳都無力搭拉了下來,恹恹的垂在她的身側,便覺得這可能不是一個開心的話題,便想方設法的引開他的注意力。
——‘你才是貓爪!不對!是豬蹄!’
古墨果然被她的話引開了注意力,鼓着腮幫子在心裏反駁着。伸手扒拉住她的臉,遮住她的視線。
“阿淼,你這樣我就看不見路了。”曲隐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并沒有偏開臉,而是任由他的手跟只八爪魚一樣糊住她的臉。
——‘看見最好了。’
古墨摸着她的鼻子,狠狠的捏了兩下便放過了她的臉。
——居然說他是貓爪,那他真該像貓一樣撓她一臉。捏鼻子算是好的了!
阿淼的爪子,可不就是一只小貓爪嗎。曲隐笑着側頭說道:“小阿淼,喵喵喵。”
這是她第一次當着他的面說他是只貓,也是古墨第一次知道她為什麽喊他阿淼。
古墨頓時不滿了,哼哼了兩聲,輕車熟路的摸到她的鼻子,捏了下去,腿還緊緊的夾着她的腰,生怕待會兒她把自己給甩下去。
——居然說他是只貓!他哪裏像只貓了!他居然傻乎乎的被叫了那麽久的阿淼都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
曲隐覺得鼻子肯定是被他捏紅了。也知道完了,他又炸毛了。
“阿淼,小阿淼,淼淼淼……不鬧了,鼻子要被你捏掉了。”她不喊還好,她越喊古墨越覺得阿淼可不就是貓的叫聲嗎!
喵喵=淼淼=阿淼=他!
——傻女人太壞了,居然把他當貓養!
古墨氣悶的松開捏着她鼻子的手,張口叼住她離他最近的耳朵,用牙尖輕輕的磨蹭着。
——貓會像他這樣嗎!貓會跟她親親嗎!就算她跟貓親親,那能伸舌頭嗎!
——哼,居然拿他當貓養!╭(╯^╰)╮
古墨不開心,曲隐自然也不好受,當然不是指心裏,而是身體。她中午還覺得他純的能擰出水來,怎麽睡個午覺醒來傍晚就學會這麽挑-逗人的動作了!
難不成周公最近還兼職教這些!
耳朵被他含住,覺得又熱又濕,偏偏他還用牙齒輕輕的磨蹭着,偶爾還伸個小舌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舔她一下。她覺得那半邊的頭皮麻麻的,幾乎都要炸開了,全身的感覺都凝聚在那只被他叼住的耳朵上。她僵住身子,路都不敢走了。
被他這麽挑-逗,真是要了曲隐的老命了……
“阿淼,你要是再這麽撩撥我,小心晚上你睡着了我把你的舌頭給咬下來。”曲隐聲音嘶啞,透着陰森森的氣息。他要是再不松口,她就準備把他按在旁邊的樹上,好好“教訓”一頓。
她準備給他三秒的時間,三,二……
她才剛開始數,二還沒在心底發出聲,他就把她的耳朵給吐了出來,乖乖的縮在她的背上,老實的仿佛剛才挑逗她的人跟他沒關系一樣。
曲隐:“……”她就不該給他三秒的時間,應該把直接他拽下來按住就親才對!
古墨可識趣了,他能明顯的感受到背着他的傻女人被他咬住耳朵後身子瞬間的緊繃,一動都不敢動,在聽到她陰沉沉的話後,他趕緊識時務的把耳朵給吐了出來。她這個語氣加表情就跟中午說要教他親親時一樣。
——嘤,這麽危險的傻女人,他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古墨看她還不動,忍不住的咬着手指頭偷偷地看她的側臉,想了一下,讨好的用袖子包住手把她耳朵上自己的口水給擦幹淨。
曲隐被他的動作弄的哭笑不得,挑眉問他,“怎麽不咬了?”
他急忙搖頭。
——‘你看起來太危險了,怕被你咬回來。’
“下回還咬嗎?”
他頭搖的更厲害了。
——‘不咬了,不咬了,不好吃。’
“下回在家的時候可以咬。”曲隐笑着把背上的他往上颠了颠,免得他再縮一會兒,就縮着掉了下去。
聽到這句話古墨在心底更是狂搖頭。
——‘他敢賭一條魚!在家咬,她一定會把他的舌頭給吃掉的!’
“阿淼,”曲隐跟他解釋,“第一次見你時賣人的那個李媽媽就說你是只小野貓,說你不溫順,不适合我。”
聽到這話,他又不滿的勾住她的脖子,鼻子在她頸邊蹭來蹭去,像是在說“我可乖可溫順了,哪裏不适合了!”
曲隐側着臉,臉頰輕蹭着他柔順的頭發,笑着說道:“其實我當初也真的沒想過要買個人回去,”她真的是陪何珍去買兔子的,“只是在看到你眼睛的那一刻便覺得要帶你回去。”
那麽純粹無暇的眼睛,閃着水潤的光澤,透着些許光亮,即使裏面是滿滿的敵意,可依然讓她覺得這雙眼睛不能在這裏被玷污了。
“我當時懷裏就只剩十兩銀子了,”曲隐苦笑,不是他就值十兩,而是她懷裏就帶那麽多,若是錢再多些,她絕對不會和李媽媽讨價還價,“如果當時李媽媽死活不同意的話,我肯定會回去拿錢來帶你回去。”
“我那麽想帶你回去,沒想到你給我的第一個見面禮卻是撓了我一爪子,嘴角都撓爛了,你說你是不是只小貓?嗯?”她側頭含笑問他。
他別扭的趴着不肯動。他當時以為她是壞人嘛,尤其是何珍還說他不會叫-床,巧的是他在幾天前剛偷偷的聽到別的男子說了這是什麽意思。
你想想有人要買你,她身邊的人還說你不會叫-床,你會乖乖的跟她走嗎?會覺得她安好心了嗎?
曲隐接着說道:“撓我也就算了,晚上我怕你冷,半夜也沒能睡着的起來給你蓋被子,你倒是好,張嘴唔……”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就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了。
——‘不許說了不許說了,再說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太不應該了。’……話說,他當初是怎麽狠下心用那麽大的勁咬她的。
曲隐無奈的垂眸看着他捂着自己嘴的兩只手,心頭浮現一股無力的感覺。
……他提着鞋子的手正好在下面貼着她的嘴巴。鞋子就挂在她嘴巴旁邊晃悠着撞着她的下巴。
等他好不容易松手了,曲隐才幽幽的吐出一口氣,沒好氣的問他,“是不是該叫你小野貓呢?”
——‘比起小野貓,阿淼就好聽多了。’
古墨妥協了,要是她當初硬是叫他小野貓,他也沒辦法開口反駁。不過,說不定他會氣的撲過去跟她拼命。
想到什麽,古墨心底又平衡了。他咬着手指偷笑,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偷偷的叫她傻女人。
“淼字呢,和喵字的音很像,而且又是三個水累加在一起……你看,我是個打魚的,還種着水稻,自然是離不開水,你說阿淼這個名字起的好不好?”阿淼就是她最重要的人。
——‘好!’
聽她這麽一分析,古墨瞬間愛上了這個名字,淼這個字取的真是太好了。這個意思就是說她是離不開他的。
——‘嘿,他喜歡這個名字,阿淼,曲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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