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開口說話

等何珍插完秧後,兩個人休息了幾天,又下海打漁了。稻米雖然賣了些錢,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啊,還是要趕緊打漁賺些錢。更何況到了七月半和八月半之間的一個多月裏是休漁期。村裏也有規定,這個期間讓魚類好好生長不許打漁。

自從插完秧開始打漁後,曲隐日子便也忙碌起來。早上起來給阿淼做飯煎藥,再連哄帶騙的把他弄醒,看着他把藥喝完,最後把人再送到王大夫家才能出門,中午呢,就再去王大夫家把他接回來,下午收拾家務,再給他做些衣服,或者跟王大夫上山采她需要的藥材。

阿淼剛開始接受針灸治療的時候,曲隐那兩天剛好得空,自然是陪他一起。只是每次她都得閉着眼睛。

她實在是忍受不了有人拿着針往他身上紮,就看過一次,她心就跟被人生生的連根揪掉一樣,差點沒忍住把王大夫從窗戶那撂出去。

古墨看到她閉上眼睛,放在膝蓋上的手更是青筋暴起,便覺得心裏暖乎乎的,連紮在身上的針仿佛的沒什麽感覺了。他跟她說過,紮的是恐怖了點,其實不是很疼,偏偏她不信。

後來曲隐要打漁,便早早的把阿淼送王大夫那,中午回來再去接他,順便問問治療的情況如何。

喝了大半個月的藥之後,王大夫說他體內餘毒殘渣已經清理完了,又開始給他換藥,配合着治療,再加上曲隐引誘着他說話,現在的他已經慢慢的可以發出單字音了,只是試了不少次還是不能說出兩個字。

每每他一臉認真的跟蹦豆粒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着跟她說話,曲隐就想笑,偏偏還得忍住,她要是不給面子的笑出來,阿淼一定會瞪大眼睛,小手往門口一指,沒好氣的跟她蹦出一個字,“走!”

他嘴上的泡早就消了,可以跟她親親了。可是每當她要教他新花樣的時候,他都羞紅了臉,等最後全身發軟站不起來的時候,又會淚眼朦胧氣喘籲籲的說她“壞”。

自從阿淼能一個字一個字的發出聲音後,兩人的生活中多出的樂趣也不僅僅是這些,還有很多很多。

他在海邊跑累了,除了對她伸胳膊外還會軟綿綿的跟她說“抱”,晚上睡覺前會學着她親一下她的嘴角笑嘻嘻的跟她說“安”,他平時的聲音都很正常,但是一旦撒嬌的時候聲音就甜甜的糯糯的,曲隐每次聽到,覺得骨頭都癢癢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得說一下,剛開始阿淼能開口的時候,聲音自然不是這麽正常,更不是甜糯的,而是沙啞粗糙。

這也是可以理解的,許多年未開口說話的人,再次開口聲音能好聽到哪裏去。

那天晚上,曲隐苦惱他月信還不來,心裏覺得自己都快憋出問題了。天天看着他穿着薄薄的中衣在自己面前轉來轉去,她就想把那層衣服給他剝掉,露出裏面的白嫩光滑。

她的确沒忍住,便把他卷在身子下面,對着他的嘴就開始研磨吮吸,勾着他的舌頭輕咬糾纏。

她一手撐着自己不壓到他,另一只放在他腰上的手從他中衣下擺探入,撫摸他的腰,他肌膚細嫩光滑,對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她情不自禁的順着他的腰肢往下,他動了動身子,隔着衣服用手捂住她的手,雙眼含着朦胧的水光看着她,不讓她再往下探了,這樣的眼神對此時的她來說簡直就是致命般的誘惑,讓她如何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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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挑,他亵褲的帶子便開了,她的手靈活的躲開他的阻撓,一下子隔着他的褲頭握住他最致命的地方。

他嘴裏唔了一聲,眼尾瞬間随着下身的反應而變紅。

曲隐自認為能忍能等,所以兩個人之間多數只是親吻而已,從來沒有做到過這一步,只是今晚曲隐一時沒把持住,便把他撲倒在身下。

古墨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話本上說的東西他也紅着臉大概翻看過,只是看是看,做是做,等真到了他身上的時候,他就不知所措了。

尤其是下腹處莫名其妙蹿起來的火,太過□□速,她的手還握在他的那個地方,而那裏偏偏随着她的觸碰起了反應,讓他覺得有些難受,這讓他一時突然覺得有些害羞,又有些羞恥,更有些委屈。她怎麽可以這麽欺負他。

話本裏說有女人在玩弄男子的時候,不讓他進入,只是用手在外逗弄,就是想看男子求而不得時的樣子。就是想羞辱那男子随便動情,懲罰他輕浮。

他覺得傻女人不是那樣的人,更不會如此對他,可偏偏她現在做的動作和話本裏描寫的相差無幾,雖然他的手沒被她綁在床柱上,可是卻被她嫌他阻撓而用另一只按在了他頭頂。

——‘嗚……她怎麽可以這麽欺負他。’

古墨僵硬着身子,眼睛裏蓄出了淚水,抽噎着看着她。

曲隐本來是欲-火-焚-身,但是感覺到他身子的僵硬後便硬生生的停了下來,看着他早就順着眼眉流進涼席裏的淚水,心裏大罵自己禽獸。

她趕緊将衣帶給他系好,坐起身抱着他,伸手撫去他眼眉的淚水。他委屈的窩在她懷裏,摟着她的腰無聲的流着眼淚。

曲隐現在早就沒了*了,只剩下後悔,她不該這麽猴急的,差點傷害了他。“對不起阿淼,我應該等咱們成親時再……今天都是我的錯,你要是生氣就咬我兩口。”

他窩着的動作還是沒動,眼淚浸濕她的衣服,燙的她心忍不住的輕顫,呼吸都輕了幾分。

“你要是害怕我以後再這樣,要不我們先分房睡,我去西屋去睡……”她以為他怕了她今天的行為,所以猶豫再也,不舍的提出這個提議。

兩人睡的屋子是東屋,放着雜貨和用來洗澡的是西屋。為了安他的心,也防止他厭惡,所以她才這麽說。

古墨一聽她要搬到另一個屋子裏去睡,立馬擡頭看她,就算隔着眼裏未幹的淚水,他也能看到她一臉的自責和心疼。

他伸手抹掉眼淚,一個勁的搖頭。

“你不怕我再……”她話雖沒有說完,可他也懂。

古墨摸出紙寫道:

——‘你是在玩弄我嗎?’

曲隐對着這幾個字看了好幾遍,詫異的看着他,問道:“什麽是玩弄!你怎麽會這麽想?”

他被她認真的語氣驚的一愣,覺得好像自己誤會了什麽,便微微起身,從旁邊抽屜裏拿出她買的話本找了找翻到某一頁。

曲隐粗略的掃了一遍,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她覺得自己選書的時候太不認真了,居然買這種書給阿淼看,誤導了他的思維。

“她那是懲罰,是羞辱,可是我們和那不一樣,”曲隐屈指溫柔的擦過他眼角的淚水,柔聲說道:“我是太喜歡你太愛你了,才會想和你做這種羞人的事情,你的反應也是很正常,因為你喜歡我,才會對我有反應,等成親了,我們就是妻夫,做什麽都是合理的,而不是見不得人,也不是羞辱,懂嗎?”

她這麽一解釋,古墨就覺得心裏那股難受沒了。她是因為喜歡他才會對他那樣,而不是和話本裏那樣想要羞辱人。他也不是輕浮,他是因為喜歡她,下、下面才會有那種反應……

“這次是我錯了,不該讓你看這種話本,應該跟你說清楚。”曲隐将那話本收了起來,輕笑着伸手理了理他的頭發,柔聲說道:“阿淼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他心裏也沒有怪她,聽到她語氣放的這麽軟,他一心疼,脫口而出,“好。”

曲隐給他理發的手一僵,難以置信的問道:“阿淼,你說話了?”

她分明聽到了,絕不是幻聽。

古墨也一愣,試着說道:說了嗎?

可是不管怎麽樣都說不出來,曲隐告訴他別急,慢慢的來,又試了一會兒,他又說了一個字,“我”。

曲隐這才發現,他單個字單個字說的出來,一旦連在一起,他又說不出聲了。她大喜,覺得自己要不是禽獸一回,還真不一定能聽到他開口說話。

她雖是這麽想,卻不再敢輕易像這次這樣了,她真怕自己一時沖動要了他。

第二天去找王大夫,她說阿淼現在的情況在慢慢變好,說不定哪天能和正常人一樣說話也是有可能的。她說他聲音說說就好了,長時間不說話,嗓子沙啞聲音難聽也很正常。

王大夫說這句話的時候,阿淼剛好來找她,聽到這話,頓時不滿意的秀着他的破嗓子對着王大夫說道:“壞!”

王大夫說他聲音難聽,他說王大夫是個壞人,居然背後給傻女人說他壞話!

王大夫一愣,随即倒是哈哈大笑,指着阿淼說道:“以前是個悶葫蘆,只知道瞪眼睛,這下好了,能一個字一個字的蹦着反駁別人了。我說曲隐,等他能徹底和平常人一樣說話,看他不煩死你。”

“煩死我也樂意。”曲隐瞥她一眼,便牽着笑的格外開心的阿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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