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牢獄之災
華濃剛剛擔憂的事情眨眼就發生了,心中更是焦慮,矢口否認道:“不,放開我,我是丞相府的奴婢,你們認錯人了。公子,你要幫我作證啊。”
“你們好大的膽子,屢次不把我放在眼裏,快把我的侍女放開。”李辰旭偏要叫人拆了華濃的枷鎖。
士卒将華濃圍在中|央,不讓李辰旭靠近半步:“公子放心,如果查明真相确實是我們誤抓了人,到時候我們一定親自去丞相府道歉。”
事情在往不利的方向發展,華濃不得不被他們強行押往牢裏。牢房四周陰暗潮濕,偶爾還能聞到酸腐的味道,估計是由還沒來得及清理的屍體所發出。
華濃坐在一隅,喟然長嘆曰:“世上諸事,好好壞壞,無人能夠說準。原以為能夠就此擺脫青|樓,現在卻纏上了人命官司。就算能夠證明自己清|白,我還得回到天香樓裏繼續做官|妓。”
她看着外面漏進來的一道光影,心中漸漸亂了方寸。很快就有獄卒前來帶她去問話,負責查案的官員拍起驚堂木道:“下|面跪着的是何人?”
華濃越發急躁,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硬|着頭皮禀告道:“回大人,民女是丞相府李辰曦公子的貼|身侍女。”
官員将信将疑,捋一捋胡須,繼續道:“陸将軍曾有一女名喚華濃,後因家變淪為官|妓。天香樓一案本來可以了結,但是錦繡莊的楊家忽然報案說老爺失蹤了。聽人說,那楊景貪慕天香樓一女子的美|色,但是此女數|次不從,所以本官不排除楊景被情殺的可能。如果四具屍體裏真有楊景,那麽陸華濃可就成了漏網之魚,這也是本官将你拘留的目的。”
華濃見那大人分析問題頭頭是道,簡直和真相相差無幾。不過,光憑那僅有的幾具骸骨真能說出什麽玄|機麽?華濃索性來個抵死不認賬:“大人英明。奴婢确實叫華濃,但是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天香樓事發期間,奴婢一直跟在自家公子身邊,未曾離開半步。而且奴婢出身卑微,名字乃是公子所起,與陸将軍一家根本不認識。”
“當真?”那官員仍是狐疑不決,但是礙于丞相府的顏面又不敢嚴刑拷打,只好招來幾個獄卒吩咐道:“你們去李大公子那問下,看是否真有其事。”
華濃這番胡說,根本經不起檢查,她靈機一動,平心靜氣道:“慢着,大人應該知道李大公子喜好清靜,不喜被人打擾。如果大人冒然前去,就算我家公子幫我作證,大人心中仍有疑慮。其實奴婢是不是陸将軍的女兒,大人可以從其他方面考證,比如說陸姑娘的年齡、品貌等等方面。”
官員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便下令道:“找個媽媽來幫她驗一下身,等本官回來再審。”
“大人,你怎麽能侵|犯奴婢?”華濃沒想到這個老狐貍來了這手,不由大喊冤屈,嚷嚷着要尋死。
不管華濃願不願意,她還是被扔進了密室,讓老媽媽看了個遍。檢查完畢後,華濃跟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般,一直蜷在牢房裏嘤嘤抽泣着。可是,等了許久,那老狐貍仍不回來再審,他到底安的什麽心?
夜色已深,華濃聽着牢裏各種各樣的蟲叫聲,睡意全無。其實這裏晝夜不分,囚犯們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啥時候該上路就上路,并沒有更多的事情可做。
隔壁的一個犯人披散着頭發,渾身邋裏邋遢,唯獨眼裏的光芒連黑夜都無法遮擋。華濃哭了許久,臉上的泥巴被淚水沖刷幹淨,露|出白|皙俏麗的臉蛋。那犯人一雙深凹進去的眼睛幾乎要粘到華濃臉上去,吓得她連連後退。
“陸姑娘別怕,老夫是左将軍張謙,曾經追随過你父親陸雲鶴一起平定漢中。”囚犯伸出枯樹皮一般的手,示意華濃離他近些。
華濃怕有陷阱,連連擺手道:“大叔,你認錯人了,我根本不認識什麽陸将軍。”
“哈哈,老夫見過陸夫人,你跟她長得真像。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老夫的一雙眼睛。”張謙自說自話,華濃只當他是瘋子,不敢應承他的話語。
張謙會意一笑,繼續道:“陸姑娘,老夫知道你有難言之隐。今日機緣巧合,能讓老夫在這裏遇到你,有些話真是不吐不快。陸将軍謀反通敵一案,老夫也被牽連其中…”
華濃見四處并無獄卒走動,不禁被張謙的話語吸引,悄悄附耳過去。張謙叽裏呱啦說了一大堆,臨末仍不忘囑咐道:“陸姑娘,現在中原混戰,天下大亂,國主偏安一隅只圖享樂,蜀國若是不勵精圖治,難免會被別國吞并。而且,陸将軍一片忠心日月可表,怎麽都不會投敵,老夫怕這正是敵人的jian計,他日兵臨城下,蜀國再無可戰之将,如俎上魚肉任人宰割啊。你一定要查清敵人安插|在國內的眼線,這樣蜀國才多一分保障。”
華濃想起那峨冠被刺客砍斷的國主,不由面露鄙夷之色:“我以為張将軍會有什麽高見呢,要想成為一國之君,總得有些能耐吧。如果國主昏庸無道,這個國|家便沒有可保下去的希望。張将軍忠君愛國,原是好事,可是如果是愚忠,我認為這反而誤了蜀國萬千百姓。”
“你這丫頭,怎麽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張謙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掰開鐵欄杆過來狠狠教訓這個叛逆不羁的姑娘,他聲|色俱厲道:“你現在還小,不懂得亡國之痛,只顧着口舌之快。不錯,國主是對不起你們陸家,他又何嘗對得起我們張家。老夫若不是裝瘋賣傻,早就下了陰曹地府,哪還能在這牢裏忍|辱偷生?一個國|家好比一個人,如果他生了毛病,做為臣子、百姓的人不想着去糾正他、去給他治病,而是放棄他、對他不管不問,長久下去這個國|家就廢了。如果沒有了國,國土盡被別人占領,黎民百姓成了別人的奴|隸,生死大權全部落入別人手裏,任憑他人淩|辱、誅殺,根本沒有什麽尊嚴、氣節可言。”
華濃見他言辭鑿鑿,不敢與他争辯,默然垂首。後來當華濃再憶起這段話,想為這個國|家做些事情時,蜀國已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治。
“你好好反省去吧,我相信你爹他也會這麽說。”張謙随即倒在稻草上,蒙頭大哭起來。
華濃臉上過意不去,只好敷衍着向這位将軍低頭認錯:“張将軍別生氣了,我去查便是。不過,我最近被牽扯進一樁命案,如果有人問起,請張将軍一定要說不認識我。我先謝過将軍了。”
張謙掩面而泣:“你放心,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
華濃斜靠在牆頭,天窗上正有一輪圓月靜照不眠之人。不知怎麽,華濃忽然想起李辰曦來,這個時候他會在做什麽呢?
“今天沒有回去,他有沒有擔心我?我還能再回去看他一眼嗎?如果還能回到他的宅子裏,我一定倍加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光。”
她漫無邊際地遐想,邊上的張謙卻已經打起了如雷霆一般的呼嚕。看着他睡意正酣,華濃反複咀嚼着他說過的話語,卻發現自己仍然不敢茍同他的觀點:“國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家恨,現在蜀國未亡,我已經沒有什麽尊嚴氣節可言了,要是真亡了國,還能比現在更慘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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