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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還以為錢泰是個不錯的!果然,皇家的人沒一個是正常的,都是變态、大變态!哼,就算有個悲慘的童年又怎樣?不還是改不了變态的事實!
回城的路上,錦染一面控着馬遠遠墜在錢泰之後,一面在心裏這般惡狠狠的腹謗着,以此來緩解之前錢泰帶來的驚吓。畢竟,就算有着說來話長的過去,那樣一會兒一變的态度話語,也着實神經病般另人害怕了,尤其是這個“神經病”還偏偏有權有勢,常人壓根無法反抗的時候。
所以說,還是我家辛末最好了!忽的想到了心上之人,錦染禁不住的面色一松,方才錢泰在城外的驚吓都似是瞬間消下不少,不過也因着同樣的緣故,雖才多半日未見,錦染一時間也對辛末很是想念了起來,巴不得立即就見到他,恰好此刻他們也到了王府側門口。
錦染見狀立即跳下馬來,甚至顧不得與錢泰好好告個別,只匆匆說了一句“不多打擾,”便自顧自的疾步往辛末所在的小院行去。而這般着急,頭都沒回的她,自然也是沒有看到身後錢泰似是有話想說的猶豫神情。
随錢泰出去雖沒太耗費功夫,但因為出去的時候就聽晚,錦染回來時便也已經到了黃昏時分,斜陽昏昏的在桌上撒了一片橘黃的光,而辛末這會兒便在等待什麽一般,正沉默的坐在這片光裏,聽到門響,立即擡頭起身,看見似是踏光而來的錦染,微微眯眼,笑的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輕聲叫道:“染妹。”
“子安~”錦染聞言也是啓唇輕笑着,忍不住的幾步上前抱住了辛末腰間,撒嬌一般将聲音拖的長長的。
辛末見狀倒是微微一愣,頓了頓後方有些僵硬的回手輕拍了拍錦染後背,低聲問道:“下人來告我你與錢泰出了城,怎的?受了委屈?”
錦染不過思索了一刻,便決定了不向辛末提及錢泰在城外的威脅,畢竟替身僞裝之事她二人本也打算了全力以赴,無論說與不說對,辛末之後的行事也都并無影響,至于最後那一句滿含深意的話,錦染本就做好了與辛末同進同退、甚至同生共死的打算,倒也是不以為意。
因此錦染只是搖頭:“沒有啦,錢泰好好地作甚麽給我委屈,他只是帶我出城燒紙來着,今天是他娘的忌日,還說了些他小時候和安王的事。”
辛末聞言一頓,半晌方低聲回道:“帶你,去他生母忌辰嗎?”
“可不,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跑城外去,這麽大的王府難道放不下他母妃的牌位?還偏要帶着我,好尴尬的,還說一堆宮廷秘聞……明明一點都不想聽嘛,那麽壓抑,聽了心情都不好了……”錦染點點頭,靠在辛末懷裏,頗有些不平的抱怨了起來。
辛末只是安靜聽着,不時輕撫着錦染後背當做安慰,等着錦染半解釋半抱怨的說罷了,便也并不再多問,只是溫和應道:“怪不得你似是不高興。”
“哼,不高興還不都是因為你!”錦染突的畫風一轉,似模似樣的職責了起來,接着卻是順勢在辛末肩上蹭了蹭,聲音低了下去:“半天未見,我都想你了!”
與格外矜持內斂的辛末相處這麽久,錦染對主動說出這種程度的甜言蜜語倒是毫無壓力,倒是辛末,還會時不時的不好意思一般:“我,也想染妹了。”
“真的嗎?有多想?”錦染聞言在辛末懷中擡了頭,笑得狡黠,故意這般問道。
辛末面色果然頓時泛起了些許紅色,因為最近蒼白的面色,便是在此刻光線不太好的屋內,也瞧得分外清晰,倒是聲音還能勉強保持平穩:“極想,”頓了頓後,又很是認真的補充道:“我終是明白古人所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确是丁點不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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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真成書生了,好酸好酸!”錦染口中倒是在這麽抱怨着,可面上卻很是誠實露出了大大的笑臉,因為顧忌着辛末最近身體都很是虛弱,站了這麽久,便也不敢多抱,拉着辛末行到了榻邊,不容置疑的讓他躺下歇着,自己則是提着瓷壺去了院外茶房,在等着王府下人熱水沏茶時,問了問晚膳為何還未送來,順便還加了一道點心後,這才提着一壺溫茶回了屋內。
辛末這時倒是沒有再等她,因為不知何時,他竟已就在這時辰入了夢鄉,甚至都并未聽見錦染回來的開門聲。這若在以往,放在辛末身上簡直是絕無可能,但這會兒,因着散功藥的折磨與疲憊,卻是毫無內力的錦染,只需輕手輕腳小心些的靠近,睡夢中的辛末都感受不到了。
看着辛末明顯蒼白消瘦的面龐,錦染越發放緩了腳步,心內卻是忍不住的微微發澀,這藥這麽厲害,卻還只是服用了兩日,而按着尹神醫的藥方,每日一次,是還要再服八天才完,怕是會一日比一日厲害,直到服完十日後,之後才能略微調養,準備迎接京城來人,接受那雲姑姑的檢驗,用假太子辛末來換回錢泰的弟弟安王。
但無論錦染如何的心疼,辛末每日一次的化功散也依舊絲毫不拉的服了整整十天,十天之後,辛末固然再無內功走火的後患,但身體卻也的确是受了極大的損傷,面色已從蒼白微微泛起了黃,甚至只在屋內都行不得幾步,不得不真的常常卧病床榻了!錦染對此卻是毫無辦法,只是咬緊了牙關努力照顧着辛末的衣食住行,忍着心內的焦慮難過強作平靜,讓辛末不至于在這般情境下還要分神費力的來哄她開心。
好在十日之後,辛末終是不用在受這般折磨,停了散功藥後,在藥膳與內力的調養之下,辛末的情況終是好了些,也有了心力開始為僞裝太子做起了準備,因為不能使用脂粉掩蓋,便也只能是在須眉這些小事上做些改變,更多的都只能靠辛末的話語神态,儀表氣度。
但就只是靠着這些許的改變,辛末卻是一日日,以顯而易見的速度變化了起來,錦染眼中的辛末,越來越靠近起了第一日見面時,那高高在上、有禮而冷漠的太子殿下,有時甚至讓熟知內情的錦染都覺得恍惚了起來,彷佛這才是辛末本色,而那個永遠對她含情脈脈、溫柔內斂的辛末才是僞裝一般。
就在錦染這般的複雜與糾結裏,近一月的時間也是流水般的過了過去,京城來的雲姑姑,終于是在大內高手們的陪伴下,帶着年幼的安王出現在了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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