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臨時抱佛腳

就在唐小曼和小綠在一起歡快進食的時候，晨練完的慕雲白回來了。

還是那天見過的晨跑運動裝，只是額上多了一條用來束發的明黃色額帶，許是因為運動的關系，慕雲白那白皙的皮膚上挂着一層細小的汗珠，在這晨曦之中，竟折射出了夢幻的感覺。

唐小曼承認自己當時真的有看呆了一秒。

但，僅僅是一秒而已！

因為還沒來得及讓她發花癡，慕雲白便将她叫到了樓上的玻璃花房裏。

沒錯，就是唐小曼昨天被淋了個透心涼的玻璃花房。

此時花房裏的綠葉都是濕漉漉的，一看就知道自動噴淋系統剛剛才作業過，這也讓唐小曼安心了不少，至少不用擔心再被淋一次。

走在前面的慕雲白在牆上輕輕一摸，頭頂上的玻璃屋頂就一層疊一層的收了起來，不過三四分鐘的功夫，玻璃花房就成了一個露天陽臺，早晨清新的空氣自湖心公園的湖面吹來，讓唐小曼感覺舒服得每一個毛孔好似都已經打開。

“你都會哪些禦鬼訣？”在花房正中央的藤椅上坐好，慕雲白擡頭看着還在發愣的唐小曼。

“額……其實……”說起自己到底會什麽，唐小曼就忍不住一陣心虛，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其實大部分的禦鬼訣我都會背啦……”

說來也奇怪，唐小曼從小讀書成績一般般，但是只要是禦鬼唐門的古籍經書什麽的，卻又能做到過目不忘。盡管如此，爺爺還是認為她不适合做禦鬼師，除了教一些自衛的手法咒語外，多餘的法術是一點都沒教。

不僅爺爺是這樣，連師父也這樣！久而久之，她就成了禦鬼唐門出了名的小廢柴。

不過她也心寬不在意，這世上不會法術的普通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多她一個。

但這會子被慕雲白突然問起，她卻失了以前的坦蕩之氣，臉刷的就紅了，頭也垂得低低的。

“會星魂咒麽？”慕雲白雙眼微眯，他那雙丹鳳眼就顯得更為狹長了。

“會背，但不知道走北罡陣法……”唐小曼紅着臉老實交代。

北罡陣法，是禦鬼唐門的基礎入門陣法。

果然，她就看到了慕雲白的眉角微跳。

“那你會什麽陣法？”

“八陽陣、水遁術、聖光法……”越說到後面，唐小曼的聲音就變得越小，因為這些招式在禦鬼唐門中不是用來自保的就是用來逃跑的……

“算了，算了。”慕雲白揮了揮手，也沒有了耐心再繼續問下去。

也不知道他在哪裏掏出了一支粉筆，在花房的木地板上東一個西一個的畫出了一堆帶數字的圓圈圈。

然後他指着這些圓圈圈對唐小曼說道：“今天你哪裏都不要去，就在這好好的練習陣法，按照我标給你的數字，先踏左腳，每跨一步，都要踩到一個相連的數字，如果踩不到，從頭再來！”

“這……這怎麽可能！”唐小曼看着那滿地的數字就開始犯暈了，那個一在右，二在左，如果左腳先踩一，右腳無論如何也踩不到二，關鍵是整個陣法中這樣離散的數字比比皆是……

“我說行就行，練不好，今天的中飯和晚飯就都不要吃了！”慕雲白根本沒有理會唐小曼的那張苦瓜臉，惡狠狠的丢下這句話就離開了，獨留下唐小曼在那愁眉苦臉。

一想到早上吃的那幾碗美味的海鮮粥，想必慕雲白所做的中飯和晚飯也是極好的，如果因自己步法走得不好而吃不到，怎麽算都是太可惜了。

想到這，唐小曼就按着地板上标注的數字圓圈走了起來，可那些數字有的離太遠，有的太坳腳，好幾次唐小曼都因為腳絆腳的将自己絆倒，坐在地板上垂頭喪氣的她，簡直都要被自己蠢哭了。

看着因為多次摔跤而變得青紫的膝蓋，一陣委屈就湧上了唐小曼的心頭。

爺爺和師父不教也就算了，這個慕雲白，就這麽莫名其妙的畫了一地的圈圈，多餘的話一句也沒有，難道多解釋一句他就會死麽？

可唐小曼委屈歸委屈，憋着一股倔勁，她再度站了起來，仔細的看着地板上那些毫無規律的數字，發現只要在自己邁腳之前先做一個向左或是向右的轉身動作，雙腳在踩位時，就完全不可能被絆到。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唐小曼試着在走步前微微的轉一轉身，果然磕磕絆絆的走完了全部的數字，這個發現讓她興奮了起來，于是也越走越起勁，等到慕雲白再上來看她時，她已經能将陣法很流暢的走下來。

“看來效果還不錯。”慕雲白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先去吃飯，回頭我們再把練習的難度升級。”

唐小曼一聽還要難度升級，就恨不得癱軟了下去。

顯然，慕雲白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像拎着一只小雞一樣的将唐小曼拎到餐桌旁，讓她扒拉完兩碗飯後，又将她拎回了樓上。

這一回，慕雲白将唐小曼的眼睛用黑布條蒙住，唐小曼在心中冷哼一聲，以為這樣就能難住她麽？剛才在練習的時候，她就是閉着眼睛的。

就在她準備提腳的時候，卻聽得慕雲白慢悠悠的道：“現在，閉着眼睛，反走剛才的陣法。”

唐小曼感覺自己差點就要吐出一口老血。

這人是在逗她麽？

蒙着眼睛就算了，還要反着走，她真想回他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我和楊老先生約在下午六點碰面，現在是中午一點，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唐小曼聽聞之後，更是癟了癟嘴。

慕雲白自己就這麽厲害了，還叫上了楊老先生當幫手，那他還這麽死乞白賴的折磨自己做什麽？他根本就不需要她來幫忙嘛。

沒想到她剛剛在心裏這麽想着，身上就一記吃痛，好像是被人打了一鞭一樣。

“別偷懶，我現在可在這看着你呢！”慕雲白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不練好這個，你晚上和我們一道過去就等于是去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