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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氏靠在軟枕上,烏發松垮垮的挽着,透着婦人的妩媚風情。

桃花半個臀部坐在圓凳上,手裏捏了張粉色娟帕,笑道:“知道夫人有喜了,奴婢只有一手繡活拿得出手,便繡了個荷包聊表心意!”說着,示意喜兒将東西遞上。

李嬷嬷忙接了過來,并沒有直接遞給趙王氏,只拿着讓她看了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自然是對桃花有所防備。

桃花也不介意,仍是笑吟吟的。

趙王氏看她表情不似作僞,心下滿意,再看荷包上的圖樣寓意頗好,更是繡得活靈活現,便笑道:“你是個有心的,剛好,前些日子外邊送了一筐橘子。嬷嬷,你讓人拿來給兩位姨娘嘗嘗!”

李嬷嬷應是,讓丫頭下去拿了一籃子橘子上來,放到桃花二人邊上的小幾上,喜兒拿了一個剝了。

橘子皮是誘人的黃色,裏邊的橘瓣黃橙橙的顏□□人得很,桃花看着口水就忍不住流。取了一瓣放進嘴裏,頓時酸甜的滋味溢滿了口腔。

“奴婢還是第一次嘗到橘子味了,全是得了夫人的福氣,這橘子可真是甜!”她雙眼微眯,那種享受的模樣似是不是在吃橘子,而是在吃什麽山珍海味一樣。

看他這幅吃相,邊上看着的人都來了胃口,趙王氏笑道:“既然你喜歡,等下便拿些走!”

桃花連連拒絕,道:“這怎麽好!”

趙王氏道:“不過一筐橘子,算不些什麽,你便拿着吧!”

桃花站起來福了一禮,笑道:“即是如此,奴婢便卻之不恭了!”臉上帶了幾分歡快。

梅姨娘捏着帕子吃吃的笑,一雙媚眼水光盈盈,五指白嫩修長,笑道:“妹妹說話果真是好聽,這橘子,哪能沒吃過啊!”言下之意,卻是諷刺她拍馬屁,卻也是打了趙王氏的臉。

趙王氏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桃花抿唇一笑,低垂着眼簾,發髻上的銀簪在這滿室生輝、就連丫頭頭上也是金銀珠寶的屋子裏怎麽看怎麽也帶着一股小家子氣,可是映着她眉目白淨的臉,竟也多了幾分冶麗。

她雙手搭在膝上,背脊挺得筆直,聲音也是輕輕柔柔的,笑語道:“說來也不怕夫人笑話,奴婢家裏的确寒薄了些,這橘子,也是個珍稀的,平常也只能看着眼饞。”

說着自鄙的話,她的舉止卻沒有半分局促,帶着股讨喜的落落大方,坦然得很。在桃花看來,口腹之欲這種東西,那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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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她的母親曾經是大家氏族的丫鬟,果然,這女兒禮儀是極好的。

趙王氏漫無邊際的想着,他對趙碩雖無男女之情,但是夫妻情誼還是有的,因此給他挑選伺候的人,也是頗為用心的。

“對了,你伺候大少爺也有多日了,近來我身子疲乏,竟也忘了讓人給你擺幾張酒席慶賀慶賀。李嬷嬷,你竟然也不提醒我幾句!”

李嬷嬷臉上帶笑,忙道:“這可都是奴婢的錯,只是夫人您身子可是大事,這般小事老奴想着推後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兩人寥寥幾句,既施了恩,又敲打了一番。

剛她維護了趙王氏的面子,趙王氏不介意給她點小恩小惠,而後邊李嬷嬷口裏的“那件小事”便是敲打了。

要知道,桃花的身份,目前只能算作是通房,更甚者連這都不如,只要她的身份沒有過了明路,那就只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婢子。而今日,趙王氏的幾句話,她的身份,便是天翻地覆。

這對于趙王氏而言,的确是小事,對她而言,那便是比天還大的事了。

心裏有些苦澀,桃花卻也明白如今自己的身份,站起身來盈盈一拜,略有些羞澀的道:“奴婢多謝夫人惦記!”

梅姨娘冷哼一聲,面色不怎麽好看,手裏的娟帕糾成了一團。

兩人略坐了一會兒,看趙王氏面露倦色,便頗有眼色的告辭離開。一出門,梅姨娘對着桃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細腰一扭,自顧自先走了。

桃花無奈一笑,想着母親說的謹言慎行,帶着喜兒慢悠悠的回去。

“今日看,你覺得她怎麽樣?”趙王氏閉着眼,李嬷嬷伸手給她按着腦袋。

李嬷嬷思考了一下,道:“那模樣,性子,倒是個乖順的!最主要,知道感恩!當然,也不定是她隐藏得太深!”

趙王氏輕輕的笑了笑,道:“不過一個小姑娘,能藏得有多深?嬷嬷這是把她妖魔化了吧。”

李嬷嬷不辯解,只道:“京城裏的姑娘,這麽個年紀,誰不是個七竅玲珑心。”隔牆有耳,有的話,她作為奴婢,可不能亂說。

趙王氏斂了笑,目光深邃,似是想起了還作為閨女的時候的場景,雙眼一黯,微嘆道:“是啊,那一張張美麗的臉,底下掩着多深的心思誰又知道?若不是如此,我又何至于嫁到這趙家來!”

“夫人!”見她神色不對,李嬷嬷連忙高聲喊了一聲,恰好蓋住了趙王氏最後的那句口不擇言。

“嬷嬷?”外邊伺候的丫頭詢問般的叫了一聲。

“無礙!”李嬷嬷忙回了一聲。

外邊不再有動靜,這屋子裏的丫頭,誰不是有副玲珑心肝,自然知道什麽叫該問的。

趙王氏也知道自己說錯了,無論對這門親事又多麽的不滿,如今她也是嫁了進來。

“瞧我,這懷了身子,就是有些神思不屬了!”趙王氏搭着頭,虛虛的說。

李嬷嬷忙接過話頭:“可不是,有了身子,就是容易疲倦!夫人您先歇會兒,奴婢讓廚房給您熬碗血燕,多補補!”

然後放下紗幔,待趙王氏呼吸平緩,這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剛剛,你們聽到了什麽,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吧?”出去,她面色凜冽的敲打着屋子裏的丫鬟。

那隐隐帶着威脅的目光,讓一衆丫鬟忙矮身稱是。

李嬷嬷嘆了口氣,當初若不是被其他的姑娘陷害,她家小姐又怎麽會嫁到趙家來?

唉,自己想些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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