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桃花一直好奇這茗煙是犯了什麽事,竟讓三爺巴巴的将人送到了趙王氏這裏。不過照她的猜測,也并不是什麽大事,不然憑趙王氏謹慎的性子,也不會也不會将人接下。
這件事情直到三日之後,桃花才聽見後續,竟是茗煙肚子裏邊有了三爺的孩子,桃花這才恍然。
三爺雖說為人風流,屋裏邊莺莺燕燕一堆,可是膝下卻仍是單薄得很,三夫人進府兩年,也沒有誕下一兒半女,因此三爺至今也只有惜姨娘所出的那個兒子,平日裏也是嬌寵着,仔細養着,就怕夭折了。也因為如此,惜姨娘在三爺的分量不輕,三夫人心裏無論如何憤滿,但也不得不避其鋒芒。而紫英王府向來有規矩,若是沒有嫡子,庶子庶女只有男人三十之後方才能出,惜姨娘是個有手段的,她生下的那個孩子在三夫人還未進府便被她偷偷生下來,在三夫人成親第二天便爆了出來,這個孩子當時已經有半歲了,總不可能将其溺死吧?三太太只能打破牙齒往裏吞,但是這口氣卻怎麽也咽不下去,二人之間的氣氛勢如水火。
而按照慣例,茗煙肚子裏這個孩子是怎麽也不能留下來的,可是三爺期盼孩子許久,又怎麽可能看着這個孩子流掉?當時便偷摸摸的将茗煙送到了趙王氏這裏,而也不知為何,趙王氏竟也應了。不過趙王氏一個正頭娘子,本來也看不慣三爺那屋子裏的一群人,雖是應了,卻沒想過将人放在自己身邊膈應,便送到了桃花身邊,原是打算在外邊尋了屋子将人送出去,可是孰料事情趕不上變化。竟這麽快就暴了出來。
桃花聽了,怔忡半晌,才說:“這孩子,最後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來!”
三爺房裏這麽多人,可是至今也只得了一個孩子,其中細思恐極。三爺怕也是知道這後宅的陰私,這才急忙忙的将人移了出來,卻沒料到竟會被趙碩撞見,而好巧不巧的,趙碩竟然對她有了印象。
翠蓮性子活潑,快言快語的道:“奴婢聽說三夫人因為這件事情,當時就暈過去了,底下的丫頭巴巴的叫了大夫進府,您絕對想不到大夫來了說什麽!”
她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卻不等桃花問,自己便忍不住說了出來:“大夫竟然說,三夫人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
“這……”這真是峰回路轉啊!
翠蓮啧啧道:“若是三太太真是生下了嫡子,那可真是苦盡甘來啊!”
桃花心裏卻不敢茍同,母親曾說過,女人嫁給一個男人并不是看他有多富裕,而是看他有沒有心,沒有心的男人,女人嫁了,日子過得也不會有什麽趣味。
這三爺這麽花心,顯然沒有把心放在三太太身上,三太太就算生了嫡子又如何?三爺身邊的人一日不散,三太太一日心裏就堵得慌,她以後的半輩子,就只能巴望着孩子了,多麽無趣。
喜兒把剛洗好的葡萄端了上來,這是紫英王府城外莊子一大早剛摘下來的,趁着早晨就送來了,新鮮得很。剛洗過的葡萄沾着水珠,綠色的顏色宛若上好的瑪瑙。
珠玉建議道:“三夫人如今有了身子,姨娘您不如去看看她,也可以趁機去外邊逛逛!”
桃花雙眼一亮,将一顆葡萄用手擠壓進嘴裏,素白的指尖免不了沾上甜膩的汁水,她也不在意,随意的用帕子擦了擦,思忖道:“把我前些日子做的葡萄雙層繡扇面拿出來,我們去給三夫人道喜!”
喜兒一愣,說:“那不是姨娘最喜歡的嗎?原打算拿出去讓人裝了放在桌子上了!”
Advertisement
這些日子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城外的莊子陸陸續續都會送些到府上,趙王氏是個大方的,便讓丫頭送了些過來。桃花喜歡吃葡萄,心中起意,選了匹桃粉色的蘇緞裁了做了一副小小的扇面,而且還是做的雙面繡。雙面繡耗時耗力,桃花也花了将近半個月的時間才做好,不過那繡工實在是好,三個丫頭看了都喜歡得不行。
桃花穿上綠色杭綢繡着喜鵲登梅的繡花鞋,聞言笑道:“這扇面我雖然喜歡,可是也可以再做,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送三夫人什麽,這扇面是我親手做的,雖然不算珍貴,但也是我一番心意,旁人也不能多說什麽!”
屋裏也要留人,因此桃花只帶了喜兒和珠玉兩個人,相較于喜動的翠蓮,她們二人都是穩重的。
因着中秋将至,路上可以看見開得正豔的菊花,種類不一。趙碩作為長房,自然住在東院,而三房則在南院的望亭居,這麽一段路,桃花三人桃花也走了一刻鐘。
從東院到南院,要路過一個拱形精致的小橋,兩邊是蔥郁的花草,橋底下是清澈見底的水流,裏邊游蕩着色彩斑駁的錦鯉。桃花看得有趣,一路走來,心情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果然,總悶在屋裏也不行。
三爺為人附庸風雅,所住的地方也頗為雅致,引着一條活水進去,小橋流水,亭臺樓閣,精致又漂亮。三太太住在正房墨汀院,院內兩邊種着兩叢修長雅致的湘妃竹,大概是因為三太太有了身子這件喜事,院子裏的丫頭婆子都是喜氣洋洋,走路帶風。
鴨青色褙子的嬷嬷板着臉看起來很嚴肅,聽她說是來看望三太太的,有些懷疑的看了她一眼,卻還是進去禀告了。
桃花對她敷衍甚至有些不喜的态度并不覺得生氣,先不說她只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姨娘,再說大房趙王氏竟然幫着三爺藏了一個懷有身孕的丫頭。這一點上,三夫人對待大房的人很難沒有怨氣。
“夫人,大房的蕭姨娘來看您了!”嬷嬷進了屋,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放低了,似是怕吓壞了裏邊的人。
“嬷嬷讓她進來吧!”屋裏響起一個輕柔的聲音。
桃花曾經想過三夫人會是個什麽樣的人,外邊曾傳言她是京內第一美人,可是真正見了,才知道她是如何的美貌無雙。
三夫人姓楚,單名一個惠字,她是國子監祭酒的嫡女,繼承了母親的好相貌,一雙杏眼如點漆,兩蹙彎彎的眉,紅唇小口,臉若銀盤,皮膚白皙,右邊眼角一點漆黑,竟是一顆滴淚痣,讓她清麗脫俗的模樣中又帶了幾匹妩媚,格外的漂亮。
當初紫英王夫人便是見了她模樣極好,想着家裏邊喜好美人的三爺,或許有這麽一個第一美人,便沒心思再看其他花了,帶着這種想法,便讓人将人聘了。而成親伊始,三爺竟然有了一個半歲大的庶子這件事便暴露了出來。三夫人也是嬌寵着長大了,當時險些就哭暈了去,而楚家的人聽了更是打上門來,說紫英王府根本是在騙親。可是,說來三夫人算是高嫁了,而且人都嫁了,總不可能和離吧?楚家的人即使在心疼自己的妹子/女兒,也只能認了。
“你是蕭姨娘吧!”三太太背後靠了一個竹青色繡着黑色湘妃竹的軟墊半躺在床上,一頭青絲用一根木蘭花玉簪子随意挽着,近看能看見她唇色有些發白,臉色也不大好看。
打量桃花一眼,她抿唇笑了笑,一雙杏眼便彎了起來,道:“果真是好相貌!秋月,還不給蕭姨娘搬凳子過來!”
一個模樣清秀穿着月白色褙子的丫頭搬了一個花梨木圓凳過來,桃花道了聲謝,這才坐下。
“您可是折煞我了,要說好樣貌,誰能比得過您啊?”桃花聲音有點像泉水叮咚,說起話來,整個屋子裏有些沉悶的氣氛似乎都活潑了起來。
三夫人柔柔的笑了,就像一朵玉白色的玉蘭花盛開一般,清麗無雙,她的語氣也是柔柔的像一汪水一樣:“若是可以,我寧願不要這樣貌!”
“呸呸呸,夫人您亂說些什麽啊?”名喚秋月的丫頭遷怒的給桃花丢了一個不快的目光。
本就因為這張臉才讓她嫁進了這王府,可是即使這麽說着,她的語氣也沒有什麽憤世嫉俗,只帶着惹人憐惜的清愁。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