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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娘讓我過去?”聽到紅霞的傳話,桃花有些驚訝,忍不住朝着五姑娘的方向看了一眼。
心裏嘀咕,桃花帶着喜兒走過去,落落大方的福了一禮,問:“五姑娘可是有事?”她半垂着眼,舉止極是規矩,一雙眼只看着五姑娘,并沒有四處打量。
五姑娘對她的表現滿意,溫和一笑,說:“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想邀蕭姨娘你與我們一起玩樂罷了!”
說着,她捏着湖綠杭綢帕子掩唇一笑,似笑非笑的看了李蓉一眼,笑說:“李家姑娘見你可是極為親切了,說你容顏甚美,惹人嫉妒了!”
桃花心裏一緊,心知來者不善。倒不是她貶低自己,她雖然和五姑娘她們年紀差不多,但卻是絕不可能玩到一起的,而對方也不會對她有什麽好感,尊卑有別,這四個字,說來簡單,卻是身份上的天差地別,在她們之間便是難以逾越的鴻溝。李家姑娘桃花以前決計不會見過的,自然不可能對她有什麽好感了,而五姑娘口中的“嫉妒”這已經道盡了她的惡意。
順着五姑娘的目光看去,桃花見着一個緋色襖子的姑娘,容貌姣好,只是氣色不大好,帶着病态的蒼白,這更加顯出了她眉間的跋扈戾氣,讓人生厭。
桃花很輕易的就看出了她對自己絲毫不加掩飾的敵意,憋了一口氣讓自己臉上露出幾分羞紅,她道:“李姑娘謬贊了!”只是她嘴角含笑,雙眼熠熠生輝,分明是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就差對李蓉說“你有眼光了”。
“其實,很多人都說我漂亮!”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笑得很甜,說着自贊的話,毫不臉紅。
不過她這話卻不是虛的,她繼承了母親的好相貌,在村裏打小就是最出挑的那個,進了王府之後,更是精細養着,模樣自是更出色了。若說以前的她是一塊蒙塵的寶玉,如今的她卻是泥塵漸去,光華自現,幾乎讓人移不開眼去。
李蓉看着她的模樣,忍不住撕扯着手裏的帕子。在她看來,姨娘就是奴才秧子,本該活在泥塵裏的,可是無論是她家裏父親的姨娘,還是桃花,她們卻活得這麽好,這是憑什麽?越想,李蓉就越憤怒,桃花那張臉在她眼裏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五姑娘悶笑,怎麽昨天沒發現這蕭姨娘竟然是個這麽有趣的人?
“空長了一副好相貌又能如何?終究不過是以色待人!”李蓉冷哼。
桃花也不生氣,只笑眯眯地道:“長得好,那也是一種才能,不然這世間也不會有美醜一說了!”
五姑娘眼見李蓉氣得雙手發抖,生怕她會沒臉沒皮的撒潑起來,便道:“你們怎麽在這就聊起來了?雖然一見如故,可是這天這麽冷,還是快快去我屋裏暖和暖和,喝杯熱茶才是!”她這明顯是睜眼說瞎話,可是這京內的人相處便是如此,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卻還要保持着面上的和氣。
雲羅郡主早就不耐了,若不是顧忌着這是紫英王府,自己是在做客,她早就發作了,此時聽五姑娘這麽說,便道:“這世上的人,可不是誰都像子妤你這般懂規矩!”
那意有所指的語氣,任誰都聽得出來,不過李蓉雖然心裏難受,可是卻也不是蠢的,也沒多說什麽。這雲羅郡主向來做事毫無顧忌,若是真惹了她生氣,說不定上來就打你一巴掌,也沒人敢多說什麽,這事兒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李蓉可不希望自己落得這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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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姨娘也一起來吧,我們那兒可還缺個端茶遞酒的了!”李蓉卻不願意放過桃花,語氣刻薄。
桃花眉角一跳,五姑娘嘴角笑意變淡,只說:“我那兒有去年埋下的青梅酒,蕭姨娘也不妨嘗嘗!”
桃花心知李蓉是客人,她即使鬧得再過,也不能撕破臉面,不然誰的面上都不好看,因此便附手笑道:“那可感情好,我早就聽大爺說了,五姑娘這人最是風雅不過,她親手釀制的青梅酒更是難得一嘗,今天我倒是有口福了!”
趙碩說沒說五姑娘不知道,可是桃花這話卻很讨人喜歡,五姑娘嗔道:“那蕭姨娘可要好好嘗嘗才是!”
一群人往五姑娘的掬月院走去,路上交好的姑娘挽着手嬉笑,自是神采飛揚,青春靓麗。桃花則落後她們一步走在後邊,跟着人進了屋。
“我已經讓人在花房裏備好了東西,我們直接過去吧!”五姑娘笑着說,牽着雲羅郡主的手去了後邊的花房。
花房裏溫度正好,溫暖如春,進來一群人便解了披風,桃花昨日見到的紫藤花垂落裝飾着的亭子裏邊同樣鋪了一層猩紅色波斯羊絨地毯,石椅上裹了綠色柔軟的墊子,在石桌上燒着紅泥小火爐,上邊溫着一壺青梅酒。還用白瓷綠蓮盤子盛了時令新鮮的果蔬,上邊還帶着水珠,似是剛摘下來的一般,新鮮極了。
“這裏邊倒是暖和!”雲羅郡主感嘆,坐到了上座旁邊的位置。
五姑娘笑,道:“這花最是嬌貴,自然得嬌養着!”
□□個姑娘,亭子帶着的一圈紅色漆木椅子上也鋪了軟墊,一群人倒是全能坐下,紫藤花垂下,坐在椅子上擡手便可得,整個亭子都彌漫着花香。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雖然無雪,但也不減雅致!”一個秋香色縷金天香絹對襟襖子的姑娘開口說,眉目恬靜,自有一股威勢清雅之氣。
五姑娘嗔道:“難得你這個書呆子來了興致!”
道這姑娘是誰,卻是當朝權傾一方的秦丞相的孫女,名喚秦如。這秦如是出了名的愛書,幾乎是愛書成狂,在外更是得了一個書呆子的稱號。
五姑娘拍手,說:“若只是喝酒。那也太過單調了些,不如我們來行酒令吧,輸的人可要罰一杯酒!”
有人便問:“那該以什麽為題?”
詩書也是這些貴女必修的課程,就算不算精彩,但是這裏的任何一個人拿出來也能做上一首詩的。
雲羅郡主說:“既是冬日,便以梅花為題如何?”
秦如颔首:“梅花乃君子,這題自是再好不過了!”
五姑娘又說:“既是有輸有贏,那彩頭也是必須的,我這支孔雀含珠金步搖便作了彩頭吧!”說着,她将頭上的步搖取了下來,放到了托盤裏。
雲羅郡主哂笑,道:“既是彩頭,一支步搖也單薄了些,我便添一件吧!”說着,她褪下手上的一個羊脂玉镯子。
秦如忍不住跟着一笑,說:“你們二人這般,我又豈能吝啬?”取了頭上一支通體溫潤的碧綠簪子,同樣放到了托盤之上。
如此,彩頭便是定好了。
喝酒的酒杯是一套色澤溫潤的粉瓷,粉色的顏色宛若春日桃花,琥珀色的青梅酒盛放其中,漂亮極了。
一群人裏,秦如的文采最好,做出來的詩文也最出彩,一群人轉了個圈,倒是有兩位姑娘做不出詩來,只得罰了酒。
“我們是不是忘記還有一個人了?既是邀了對方前來,又怎麽能不讓她加入我們呢?”氣氛正好之際,李蓉卻突然開口了,目光落到了坐在角落裏的桃花身上。
其實這裏的人大多都很關注桃花,不談她出衆的相貌,就說她的身份。一個姨娘,主子不是主子,奴才不是奴才,站在這裏也尴尬得緊,這些姑娘們也覺得不自在。偏偏桃花卻絲毫沒有受到什麽影響,沒人搭理她,她便自個兒坐着,拿了桔子剝着吃,再看看美麗的紫藤花,看起來悠閑極了。
不過,也是她這種自得其樂的态度讓李蓉看不過眼,她是想來羞辱她的,又怎麽會讓桃花這麽自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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