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看着這從未沒有過先例的一幕,看臺上衆人的神色頓時有些一言難盡。最張,由一位管事幹咳了一聲,問:“你怎麽能翻牆呢?”
白燦燦擡起頭,一臉茫然的看向他,“原來不能翻的麽?”
這個問題問得好。
那管事見他這般模樣,一點兒也不像是故意使壞,便也放緩了語氣,說:“有點兒不合規矩。”
“哦。”白燦燦點了點頭,“我懂,就是結果不算數。”
算數也沒用啊,那管事心說,沒看那扇門是關着的麽,而且現在樓主還躺着呢,怎麽收你當徒弟。
話說你一個五靈根,怎麽走的這麽準。
也還挺有夢想的。
喻子昂抽着嘴角,好半晌才說:“其實我當年上牆失敗之後,也想大聲的問一句,為什麽不能上牆?”
“那你為什麽沒問。”奚語涵問他。
喻子昂一仰頭,十分得意的說:“這不後來我撞了大運,從師尊的門裏面出來了。都興奮得要暈過去了,誰還記得這種問題。”
他怎麽也想不到,幾年之後,會有一個人,以這樣的方式問一下,為什麽這個牆他不能翻。
雖然他現在也覺得吧,這牆确實是不該翻的。
在白燦燦出來之後不久,又有一個人走出來了。人家可沒這麽多騷操作,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緊接着是下一個。
屬于段悟的弟子也很快出來了,是個熟人,就是跟白燦燦一個飛行器來的五人中的一個。
叫喬子銘。
喬子銘看到白燦燦有些意外,顯然沒想到他出來的這麽早。他拜見過自己的師父段悟之後,便到了白燦燦這邊,問他,“你從哪道門裏面出來的。”
白燦燦朝前一指,他一直沒動地方,還在晏煜的門前面不遠處。
喬子銘看了一眼,說:“我也想從這道門裏面出來,可惜這次不開。別想了,讓你師父看到不好。”
“沒師父。”白燦燦說。
喬子銘頓時一愣,“難道是他嫌棄你靈根不好?怎麽能這樣,從那道門裏出來就是有緣……”
“我是從晏煜那道門裏出來的。”白燦燦說:“翻了牆,所以不算。”
喬子銘:“……”
喬子銘不由的張大了嘴,一時不知道該驚訝他從晏樓主的門裏面出來,還是該無語他竟然能想到翻牆這種騷操作。
最後只剩下一句,“兄弟,你牛。”
那幾聲師兄真是沒白叫,誰能想到他是這麽一朵奇葩呢。
其他的弟子也很快出來一些,剩下的随着時間推移,走不動的人越來越多,最後時間一到,只能等季管事将他們放出來。
這些人都是沒有拜到師的,每年這樣的人都有很多。嚴格來說成功拜到師的才是少有,留下的永遠是大多數。這些人會變成普通弟子,而不是像這些出來的人一樣是親傳弟子,或者最差也是內門子弟。
喬子銘無疑是此次最為好運的人,接受到了無數人的恭喜,周圍瞬間便圍滿了人。
白燦燦被擠到了外面,他也沒什麽不高興的,只是站在那裏看着四周,頗為有幾分興味盎然。
以前不是沒看過,只不過以劍的模樣看到的世界,跟人的模樣到底是有些不同。
段悟等人看着他這模樣,不由說:“果然是好心性。”
“不過是被家裏人磨平了菱角而以。”奚語涵道。
段悟說,“我倒不這麽覺得,看他其他時候,倒也不像是任人欺負的人。反倒很像你的經歷,如今是跳出以往,徹底放飛了。”
奚語涵到底忙着其他的事情,對白燦燦不太了解,如今一聽細說,頓時感了興趣。
“他靈根要是再好一點,哪怕是個三靈根,我也破格收了。”
“二師姐。”喻子昂忍不住道:“季管事那裏還等着呢,他不讓我搶人,你這也竟然有心搶上一搶?”
奚語涵看向喻子昂,“你怎麽回事,才入門幾年,就想收徒了?”
喻子昂嘻嘻哈哈道:“這不是看那白燦燦有趣麽。”
他這模樣,讓幾位師兄師姐忍不住想掀他的短,段悟眼睛一掃過去,就是一句,“不是你先前罵人家的時候了?”
當天路經臨風城回來,喻子昂可沒少罵人家白家大少爺,那人可就是白燦燦啊!
喻子昂頓時有些臉紅,“我,我那不是沒搞清楚嘛!”
選撥結束,自然也該散開了。
在這期間白燦燦六人聚了一下,組合一下情報,發現喬子銘五人中出來了三個。除去喬子銘勇奪此次運氣最佳之外,其他兩人也找到了不錯的師父。剩下的兩個則留在了裏面沒有出來,記做了普通弟子。
由于白燦燦是第一個出來的,所以現在除去喬子銘,其他的弟子們還都不知道他幹了什麽,也就沒人談論這個。
倒是他們這一小群人,其他五人是紛紛眼神怪異的往白燦燦身上瞅。
這一界的弟子總體實力還不錯,只除了幾個大概跟原主一樣是被換過來的廢才,其他的怎麽也是個雙靈根。
更是由于人少,再加上流程早就熟了,所以一切都挺有條不紊的。
季管事站在那裏統籌大局,白燦燦便先回了自己的院落。
他這樣明顯是不合規矩的,季管事沒瞧見,瞧見的小弟子正要說,就接到了喻子昂的傳音,讓他們不必管白燦燦。
白燦燦就這麽溜了,段悟看了一眼喻子昂,“注意分寸。”
“我知道我知道。”喻子昂笑嘻嘻的。
那邊白燦燦回了屋,先看了一下自己養的含羞草。“長得不錯。”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得晏煜十分無語。
你才養了半天,能看出什麽來?
這小家夥的性情,看起來比小徒弟喻子昂都要不着邊跡。
因為時間的關系,現在院子裏并沒有其他人,只有白燦燦一個。他索性也不回屋,幹脆直接往窗戶上一坐,旁邊就是晏煜這株含羞草。
他慢悠悠的晃着腿,一邊感慨,“其實我一直想要一雙大長腿的,但現在看來這樣也不錯,不然這麽坐着肯定沒得晃。”
晏煜心說我們大長腿也不晃,穩穩的搭在地上不好麽?
修行多年,晏煜不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人,但可能如今是白燦燦話太多,他竟不自覺的在心裏搭上了話。
白燦燦可能是晃夠了腿,把一只腳踩上了窗岩,屈膝放在那裏。下巴擱在腿上一手随意搭在一邊,一只手摸了摸晏煜。
晏煜心說又來了,等他回去該給銀月樓的弟子加一課,告訴他們大多數植物不喜歡被摸。
然後他就發現白燦燦正在看着他。
福至心靈的,晏煜明白了什麽,火速的把葉柄往下一垂,再合了小葉片。
然後就聽白燦燦說:“反應有點兒慢啊,是不是以前倒黴被踩過?”一副你腦子不好使,是不是被打傻了的神情和語氣。
晏煜:“……”
好在白燦燦沒有繼續草身攻擊他,而是移回了目光,看向院子裏。一邊漫不經心的嘀咕,“看樣子季管事應該是會收下我,但我覺得拜他為師的話在銀月樓裏的地位好像不算太高。”
關鍵白燦燦找主人很有經驗,拜師卻是第一回 ,總有些拜前恐懼症的模樣。
晏煜當然是不知道世上還有這種‘病’,心想季管事是幾個大管事之一,換在一般宗門裏也是長老級別的了,地位已經很不錯了。
他倒也沒懷疑過這白燦燦居心不良,想要混進銀月樓高層幹什麽。畢竟對方看着就長了一副幹不了奸細這活兒的模樣,更別說正常別有用心的人,都恨不得把心思藏得嚴嚴的,整天戴着副假面具,怎麽可能随随便便的就說出口。
哪怕身邊沒看到人也一樣,不說隔牆或許有耳,修為高的人遠遠路過也可能碰巧聽到。
果不其然,很快就聽白燦燦接着道:“奚語涵請的廚子,季管事或許能偶爾去蹭個飯,但他的徒弟卻是不好日日去的。”
晏煜想,哦,原來是沖着二徒弟的那個神廚。
倒是個有意思的小弟子。
見多了因為很多理由往上爬的人,為了吃,這倒是一個新奇的理由。
不過想要進銀月樓高層,季管事徒弟那樣的身份都看不上的話,那麽除了給他當徒弟,基本也沒什麽別的快速晉階方法了。
晏煜覺得這小家夥肯定要失望了。
但一轉眼,白燦燦就從窗戶上跳了下去,“有主意了。”他十分愉悅的表示,“我可以立點兒功。”
晏煜無聊的想,立吧立吧,年紀小的時候,大白天做做夢也沒什麽的。
然後他就突然精神一震。
空氣中飄來了一股奇特的花香,很淡,卻不容忽視,仿佛能直入人的神魂,哪怕秉住了呼吸也抵擋不了這種味道。
這是養魂草的味道,而且看這模樣……晏煜感知了一下功效,最起碼也是千年的,不,有五千年的年份。
在修行界,找一株千年的養魂草都是不易,五千年的,哪裏能給你長這麽久?
一瞬間,晏煜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認錯了。
但白燦燦已經将養魂草拿了過來,然後在他這株含羞草旁邊挖了個坑,就那麽種了下去。
左右看看,十分滿意。
然後抱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一路上被無數的銀月樓弟子看到。有好奇的看着他這捧着一盆花的,也有識貨的……
很快的,段悟等人就得到消息,說是樓內出現一株養魂草,看着年份不小。
實在不是銀月樓弟子愛打小報告,也不是他們見到好東西就移不開眼。而是晏煜至今未醒,醫閣那邊給的結果是神魂缺失且損傷極大。所以這段時間銀月樓在到處收購養魂草,別說是看起來年份高的了,就連剛出芽的,都恨不得擺在晏煜的床邊。
只是那弟子到底不夠識貨,只說覺得年份不低,卻不知道到底有多高。
不過段悟還是推了手上的事情,親自過去了一趟。
這一看,瞬間就驚了。
身邊同樣跟來的喻子昂更是一臉的痛惜,“你怎麽回事,這麽寶貝的養魂草,怎麽能跟含羞草種在一起。”
“還種的難分難舍的,那含羞草簡直太不要臉,竟然還纏了上去。”
晏煜:“……”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初雪鎖晴投的地雷,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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