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5)

別去!來了,她來了!!”秦妍拉住溫舒言,溫舒言疑惑的回過頭,發現她整個人處于極度驚吓的狀态,嘴唇慘白,渾身顫抖,“你怎麽了?”

“她來了,她來了!”秦妍卻彷佛沒有聽到她的話,一直都在重複着一句話。

“她”是誰?溫舒言很疑惑。

“吱呀”門突然開了,然後燈光開始一閃一閃的,一陣陣陰風從門外刮了進來。

她明明記得自己鎖了寝室的門啊,怎麽門突然開了。溫舒言想要去關門,但是坐在床上的秦妍卻突然發出一聲尖叫,“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她轉身,發現秦妍慌張的往後退,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逼近,但是實際上,她前面空無一物!

“秦妍,你怎麽了?”溫舒言只好放棄了先關門的想法,走過去關心自己的室友。

随着溫舒言的靠近,秦妍似乎慢慢安靜下來,她撲到溫舒言的身上,顫抖的說着,“她來了!”

“她是誰啊?”

“她,她不是人,我的身體,她想要我的身體!”秦妍語無倫次的說道。但是溫舒言聽懂了她的意思,這應該是一個十分厲害的鬼,她想要奪舍秦妍的肉身,而且她可能行動了不止一次。

“君住長江頭,妾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凄婉的曲調突然在小小的寝室中響起,“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女聲凄涼,似乎帶着無盡的悲意,滾滾的長江水似乎出現在眼前。

溫舒言眼疾手快的拉着無意識的往前走的秦妍,然後凄婉的曲調截然而至,一個女子憑空出現在她們面前,她一身繁複的古裝,懷抱古琴,眉眼中含着說不盡的憂愁。

秦妍一看見那個女子,吓的躲到了溫舒言的身後。

“妾身不過想要借你的肉身一用,你又何必如此懼怕妾身!”女子輕啓朱唇。

溫舒言冷笑,這秦妍的身體要是借給她,恐怕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複返吧?

女子彷佛感應到溫舒言的心思,她轉過頭打量溫舒言,“真是令人厭惡的金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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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金光?溫舒言和秦妍都聽得一頭霧水。

“此時與你無關,速速離去,否則別怪妾身不客氣!”女子對溫舒言說道。

秦妍緊張的拽住溫舒言的衣服角。

“不!”溫舒言幹脆利落的拒絕。她有預感,秦妍是她任務的關鍵。

“找死!”女子聽到溫舒言的拒絕,大怒。她身上繁複的古裝霎時退去顏色,臉皮也一點點掉了下來,頭發四散,她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身後的黑氣。

女子尖叫一聲,向她們撲了過來。那長長的指甲,讓人看着就不寒而栗。

溫舒言一咬牙,一招平沙落雁掃了過去。

女子輕蔑的說,“凡人的這些招數對我是無用的!”

果然,溫舒言只感覺自己什麽都沒有掃到,但是女子已經快要撲到眼前。

她沒有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的用了一招佛光普照。

佛光普照是《金霞功》裏的一個內功招數,能把內氣外化,好像佛光一樣四射。雖然溫舒言一直在吐槽這個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某然一直很想要寫一段鬼故事,感覺人家的鬼故事實在是太高大上了,各種巧思妙想,各種吓人,所以某然想試一試……

☆、鬼怪靈異(三)

“啊!”女子尖叫,彷佛是被強硫酸潑到一樣,身上開始有些消融。

溫舒言本人也十分驚訝,她沒想到這一招站的有用。她之所以選擇這一招數,純粹是看名字。

女子捂着自己的臉,“你做了什麽?”

“哼,憑什麽告訴你!”溫舒言再接再厲,又來了一個佛光普照,女子吓得立馬遁走,但是她臨走之前放下狠話,“我不會這麽算的了!”

溫舒言微微舒了一口氣,她現在只有淺淺一層內功,如果比耐力的話,她一定拼不過這個女子。

秦妍也松了一口氣,她反複的向溫舒言道謝,直言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但是随後她有十分憂慮,“那個女子說她還會再來,到時候我們怎麽辦?”她期待的看着溫舒言。

溫舒言搖了搖頭,“我的能力不足以支撐我發出那麽多個佛光普照!”

秦妍聞言有些失望,“有了!”但是突然她又好像想起了什麽,拿起那本《識鬼圖鑒》,“這裏應該由一定的記載!”

然後她“嘩嘩”的翻着書籍,不一會兒就高興的把書遞給溫舒言,“你看!”

溫舒言接過書,上面畫着一個抱着古琴的女子,似乎就是剛才那個女鬼,上面寫着“綠袖女”

上面記載着這位綠袖女是一位因情而死的癡情女子,但是正因為情深極致,故而無法投胎,一直在人世徘徊,尋找愛人的轉世,但是因為人鬼殊途,導致她的愛人慘死幾十世,最後差點魂飛魄散,被地府逮捕,打入阿鼻地獄。她的名字已經被人遺忘,因其擅長彈奏《綠袖曲》,故名綠袖女。

“難怪那麽執着!”溫舒言不由得感慨。

綠袖女因為鬼身不能與愛人長相厮守,故而對于擁有肉身有着極深的怨念,自然對着鬼魂奪舍極佳肉體的秦妍緊追不放。但是溫舒言卻不認為綠袖女會因為得到肉體而滿足,人總是欲壑難填,鬼也是由人變來,自然也難逃人的特性。等綠袖女得到秦妍的肉體,恐怕她又會因為無法與愛人永生永世厮守而不滿,到時候不知道又要生出什麽事端來!

“怎麽都是些沒用的!”秦妍抱怨的話語讓溫舒言發散的思維發了回來,她看了看書上的內容,發現卻如秦妍所說,沒什麽卵用。當然,不是秦玉華沒有寫降伏之法,相反,他寫了好幾種。這面記載着,綠袖女是情怨之鬼,因愛怨執念而形成,本事不大,雖然她已存在幾千年,但是幾千年來,她都執着與情郎轉世的愛恨糾纏,即使後來被打入阿鼻地獄也沒有好好修煉,所以無論是道家的正氣心法還是佛門的修行佛光,對于綠袖女都是絕對的秒殺,然而這些溫舒言和秦妍都不會!

秦妍有些焦躁,“怎麽這樣!”

溫舒言很理解她,畢竟她才是那個有生命危險的人。

“有了,你看!”秦妍突然激動的推了推溫舒言,然後指着書上的某行字,溫舒言湊近去看,發現那裏果然記載着一個普通人也能用的方法。

據書上記載,綠袖女每一世都會去騷擾她的轉世情郎,但是她的情郎卻不是每一世都會愛上她,這讓綠袖女十分不甘。執着的女人是非常可怕的,弱小如綠袖女,居然為此去闖了一個上古大能的墳墓,然後她不止出來了,還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紅絲線。

相傳上古女娲大神手掌紅繡球,定天下姻緣。而纏在紅繡球之上的就是紅絲線。當然,綠袖女手中這根紅絲線自然不是女娲大神紅繡球上的,而是它的高級仿版。女娲大神自人類興旺以後逐漸退居幕後,隐而不出,但是天下姻緣不能不管,月老因而應運而出。女娲大神将紅繡球上的一根紅絲線賜給月老,着他正天下姻緣。月老以紅絲線為母版,仿制千條紅線,牽天下姻緣。而綠袖女手中的,正是這千條紅線中的一條。綠袖女不愧為一個情怨之鬼,她居然把紅線煉成本命法寶。所以,她才能一直和轉世情郎相戀,甚至破壞對方的正桃花。

秦玉華作為鬼王,不止對這一點知之甚詳,甚至他還知道毀壞紅線的方法。不過,他也明确标出這個方法是具有一定的風險的。因為綠袖女這個人吧,無論是你把她打死還是打傷,都沒有任何後患;但是如果你毀壞她的紅線,那有很大的幾率她會發狂。這也是為什麽紅線作為一件仿神器,卻一直能安安穩穩呆在綠袖女手裏。畢竟為了一個只能牽姻緣的仿神器去招惹一個女瘋子,還是不太值當。

“朱砂一錢,雞血一碗,剪刀一把……”秦妍情緒十分高昂,反而溫舒言去有些猶疑,“秦妍,這個方法有些不妥!”對于綠袖女這樣的情怨女鬼來說,毀壞她的希望可能會比殺死她更令她憤恨,而一個憤恨的怨鬼會做出什麽,實在令人難以預料。

“舒言,我知道這個方法有些風險,但是你也看到了,這是我們唯一能使用的方法!如果我們沒有辦法制服綠袖女,那我……”秦妍情緒低落下倆。

溫舒言他拿了一口氣,不再說話。現在是她們也是進退維谷,但是進一步還有一線生機,退一步則定會死無全屍,她們其實也沒得選。

随後,溫舒言和秦妍按照《識鬼圖鑒》上的方法,将一把新買的剪刀放入朱砂與雞血混合的瓷碗當中,秦妍往裏面放了一滴血。浸滿四個時辰以後,把剪刀取出。

秦玉華實在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他知道紅線屬性半陰半陽,極為平衡。這種平衡的特點使得它極為穩定,純粹的陽器和陰器都很難對它造成傷害。唯有同樣屬性的陰陽平衡之器方可毀壞它。

雞血至陽,秦妍作為人鬼之後,純陰之女,血氣至陰。二者混合,就可以在剪刀上形成一種短時的陰陽平衡。

溫舒言和秦妍完成剪刀的制作以後,默默的等待着綠袖女的來臨。而這一天,她們并沒有等很久。

月亮是鬼魂的庇護。月圓之夜的鬼魂總會更加強盛。

因此,十五這天,綠袖女來了。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琴聲伴随着凄婉的女聲在宿舍門外響起。

宿舍裏寂靜的彷佛與世隔絕一般,秦妍緊緊抓住溫舒言的衣服,雙手不住的顫抖。甚至連溫舒言自己都覺得心裏毛毛的。

“吱呀”一聲門開了,“嚓嚓嚓”鞋子擦在地上發出輕柔的腳步聲,一步兩步,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突然消失。房間裏安靜的似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秦妍忍不住拽了拽溫舒言的衣袖,“人呢?”

“我在這裏啊!”一張慘白的人臉陡然出現在兩人咫尺之處。

秦妍吓得大聲尖叫,溫舒言則下意識的一掌送過去。

但是下一秒,綠袖女又消失了。幾秒後,她出現在不遠處,掩嘴“咯咯咯”直笑,“別怕,奴家只是看看奴家以後的臉美不美,否則……”綠袖女又“咯咯咯”笑了兩聲,“奴家就只好去換張臉了!”

她看着秦妍那種滲人的眼光,讓秦妍驚魂未定的躲在溫舒言身後。

溫舒言眼神一閃,“少廢話,就看我們今天誰技高一籌!”然後一個閃身沖過去就是一招佛光普照。

可惜,綠袖女也不是吃素的,吃過一回虧就不會吃第二回。她悠悠彈琴上一弦“綠袖搖兮,我心流光”,随後平地起了一陣大風,然後大風瞬間消失,綠袖女毫發無損。

溫舒言心中一沉,只好再有來了一次佛光普照,綠袖女又彈一弦,“綠袖去矣,付與流觞”,同樣的場景再次發生。

綠袖女溫婉一笑,“你就只有這點手段嗎?”

溫舒言無法,只能嘗試着用了一招“星夜千帆”,這一招與佛光普照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內功外散四射。

“綠袖永兮,柔荑纖香”綠袖女撥弦。

然而大風卻未起,綠袖女反而後退了兩步,溫舒言心中一定,又是一招星夜千帆。

綠袖女急忙回身躲避,她看着溫舒言,咬牙齒切,然後眼睛一轉,擡手準備撥弦。

溫舒言嚴陣以待,誰知道她只是虛晃一招,反而朝着秦妍的方向抛出一根紅絲線。

秦妍驚慌失措的向着旁邊躲去,但是紅絲線彷佛有生命一般,也跟了過去,纏繞住秦妍。綠袖女眼見目标到手,也不戀戰,抓着紅線就想走。

但是誰知道心中突然卻一陣悸痛,然後一口鮮血噴出,原來凄婉美麗的古仕女形象也變成一個頭歪到一邊,七孔流血的恐怖女鬼。

她“咔咔咔”向後轉動着頭,就看見紅絲線變成兩段掉在地上,線上失去紅色的光澤,彷佛一個凡物,而秦妍手裏則舉着一把剪刀。

溫舒言見狀,松了一口氣。

是的,這是她和秦妍商量好的對策。

作者有話要說: 某然發現鬼故事什麽的,好難寫啊……/(ㄒoㄒ)/~~

☆、鬼怪靈異(四)

據書中記載,綠袖女極為寶貝紅線,不會輕易出手。為了引蛇出洞,她和秦妍特意商議了此計。以秦妍為餌,溫舒言則負責轉移綠袖女的注意力。

“你們剪了我的紅線!”綠袖女呆呆的說道。

溫舒言心中卻湧上了一絲涼意。

“你們剪了我的紅線!”綠袖女的臉色猙獰起來,“你們怎麽敢剪了我的紅線!”她的頭發無風自起。

溫舒言和秦妍都警惕的看着她。

綠袖女緩緩回過身,身上怨氣濃重的已經陰暗成霧氣,“你們壞了我和檀郎的因緣,我讓你們不得好死!”說到最後那個死字,綠袖女的聲音尖銳的彷佛要震破溫舒言的耳朵。她忍不住捂住耳朵,卻發現這樣根本無濟于事,她依然能夠清晰的聽見綠袖女凄厲的笑聲,“哈哈哈”

她自己長的恐怖的指甲插入心髒的位置,然後逃出來一個帶着濃重的黑色霧氣的東西。

“不好!”秦妍驚呼,“這是鬼心,她這是想要跟我們同歸于盡!”

綠袖女高高舉着鬼心,雖然她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消失,但是她的臉上卻挂着詭異的滿足笑容,嘴裏呢喃着溫舒言聽不懂的話語。

“人的心髒是靈魂的居所,鬼的心髒則是怨氣的聚集。鬼心對于每一只鬼來說,都有着難以抵擋的誘惑。所以剛才綠袖女是在以鬼心為祭,召令百鬼消滅我們!”秦妍看出溫舒言的不解,快速的解釋道。

“那我們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走!”

“來不及的!”秦妍絕望的搖了搖頭,“我們身上已經沾染上鬼心的氣息,所有的鬼都會拼命的來殺死我們!”

“哈哈哈!”綠袖女聽到秦妍的話,張狂的大笑,“你們都要死!”随着死字話音落下,綠袖女徹底消失在空氣中,徒留下一顆黑色的鬼心,而鬼心伴随着綠袖女的消失突然散發出大量黑色的霧氣,然後溫舒言就失去了知覺。

*****

“金姝,金姝,快醒醒!”她感覺自己的臉被大力的拍着,她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韓妍恩?”她記得這是她的高中室友。

“我,這是怎麽了?”她感覺頭痛欲裂了。

“你忘了,我麽在美術室、室裏遇見鬼打牆了!”韓妍恩顯然十分害怕。

金姝歪着頭想了想,好像是哦,記憶中,她和韓妍恩都是藝術生,她們偶爾聽說學校裏有一座廢棄的美術室,但是裏面存着幾幅李貞賢學姐的畫作。李貞賢學姐是她們同校的學姐,她是畫界裏出名的天才少女畫家,她的畫作中永遠彌漫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被譽為“新生代的貝麗曼”。貝麗曼是Y國的著名女畫家,以畫風悲怆聞名于世。可惜,這位學姐于五年前從美術室跳樓身亡,這也是為什麽學校封閉了舊美術室的原因。

兩人來到舊的美術室以後,意外發現李貞賢學姐留在美術室裏的兩幅畫的畫風完全迥異于她以前的作品,她的作品中居然洋溢着一種淡淡的溫暖。當時她就和韓妍恩說着兩幅畫一定價值連城,兩個小女生打算把畫作拿回去觀摩,也正是在此時,她們發現美術室裏的陳設突然變了一個樣子,兩個女生很害怕,趕緊去找房門,卻發現房門不見了。她一着急,向前狂奔之時被絆倒,然後暈死過去。

“你可算醒了,我一個人在這裏,好害怕啊!”韓妍恩抽泣的說道。

金姝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臉上卻閃過一絲困惑。是這樣的嘛?為什麽,她的心中總有一種不對的感覺?

“嗚嗚嗚?”

一陣哭聲似有似無,若遠若近。

“什、什麽聲音!”韓妍恩吓得抓緊金姝的衣袖。

金姝大着膽子向前走,看見角落裏一個女孩子伏在膝蓋上哭泣。

“你是誰?”她們遠遠的警惕的看着那個女孩子。

“我,我是崔熙珍!”女孩子怯怯的看着兩人。

崔熙珍?金姝想了想,她似乎是隔壁班的一個女孩子,長相可愛甜美,特別讨男生喜歡。

“你怎麽在這裏?”金姝還是沒有放松警惕。

“我,我聽說這裏有李貞賢學姐的遺作所以才……”崔熙珍用小鹿斑比一樣無辜的眼神看着金姝和韓妍恩。

韓妍恩拽了拽她的衣袖,“金姝,我們走吧,不要管她了,說不好她是鬼呢?”

“不要丢下我不管!”崔熙珍被韓妍恩的話激發了求生欲,她一下子撲了過來,死死拽住金姝的褲腳,哭的稀裏嘩啦,“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不管!”

金姝試圖收回自己的腳,但是卻發現崔熙珍抱的緊緊的,無奈之下,她只好應承帶上崔熙珍。

崔熙珍高興的擦幹眼淚,跟在兩人身邊,而韓妍恩則顯得十分不高興,一路上還念念叨叨的抱怨着,崔熙珍就好像受欺負的小媳婦一樣,紅着眼睛低着頭不說話,金姝看到兩人的樣子,感到十分頭痛。

就在此時,一陣白色的霧氣憑空而起,整個空間被白色霧氣彌漫,前方左右的路都看不清楚,韓妍恩和崔熙珍都害怕的抱住金姝的手。

“金姝,金姝!”一個人突然從白色的霧氣中跑了出來,金姝認出她是上一屆的學姐尹稚雅,也是藝術生。

尹稚雅看到她們顯然十分高興,“終于看到幾個活人了!”

“學姐,你不會也是為了李貞賢學姐的畫作而來的吧?”金姝忍不住問道。

尹稚雅有些驚訝的說道,“是啊,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們都是為了李貞賢學姐的畫作來的!”韓妍恩快言快語的說道。

尹稚雅沉吟片刻,“看來那個傳說是真的喽?”她似乎是在自然自語。

“什麽傳言?”韓妍恩好奇的問道。

尹稚雅面有難色,欲言又止。

“學姐,我們都是一個船上的人了,你就不要吞吞吐吐了?”韓妍恩催促。

尹稚雅聽了韓妍恩的話,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然後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你們知道李貞賢學姐為什麽自殺嗎?”

三個人搖了搖頭。

尹稚雅長嘆一聲,“李貞賢學姐還活着的時候,我是她的直系學妹。李貞賢學姐的身世十分凄慘,她的父親不知道從哪裏把她抱回來,然後整天對她非打即罵,然後還,還經常侵犯她!”尹稚雅臉上露出一個不忍的神情,“所以她一直非常冷漠,喜歡獨來獨往,但是有一天,我從學長那裏聽說,她談戀愛了!”

金姝和韓妍恩恍然,難怪李貞賢學姐的兩幅遺作畫風大變。

“但是李貞賢學姐的戀人是個有婦之夫!”尹稚雅繼續說,“有一天被那個男人的妻子鬧到學校裏來,那個妻子也是個兇悍的,扒光了李貞賢學姐的衣服,然後當着衆多同學的面羞辱她……”尹稚雅有些唏噓,“不久,李貞賢學姐就跳樓自殺了!這件事在畫界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大家都要求嚴懲那個女人,但是她很有背景,推了保镖出來當替死鬼,然後自己毫發無損!”

“真是太可惡了!”韓妍恩憤憤不平的說道。

“但是呢,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就在三個月以後,那個女人就被人發在死在密閉的房間裏,而且死相極慘,腸子啊、眼珠啊,都扔在地上。當時就有人說是李貞賢學姐變成厲鬼回來報仇了!”尹稚雅說。

“那個女人活該!”韓妍恩同仇敵忾。

崔熙珍也淚眼汪汪的點了點頭。

反而是金姝,聽了這個故事以後,若有所思,然後突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是誰告訴你這裏有李貞賢學姐的遺作的?”

尹稚雅愣了一下,“是,是車太賢學長告訴我的!車太賢學長一直很受李貞賢學姐的賞識,我覺得他知道這個消息不足為奇!”

“車太賢學長不是早就出國了嗎?”金姝驚訝的說道

“那,額,是車太賢學長打電話告訴我的!”尹稚雅急忙改口。

“車太賢學長根本沒有出國!我不過是詐你而已!”金姝冷笑。

尹稚雅頓住了,她的面色逐漸冷峻下來,在白色霧氣的迷蒙之間透露着一股詭異的味道。

韓妍恩和崔熙珍吓得躲到了金姝的後面。

尹稚雅深深的看了金姝一眼,然後轉身向着後面跑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霧氣中。

韓妍恩拍了怕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

“對啊,對啊!”崔熙珍好奇的湊到金姝身邊,“金姝,那個尹稚雅學姐是不是鬼啊?”

金屬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剛才……”韓妍恩驚訝的看着她。

“我都是詐她的!”她跟車太賢學長根本不熟,哪裏知道對方到底出沒出國?但是她想起來,有關李貞賢學姐遺作的事情,她是聽社團一個學姐說的,這個學姐和尹稚雅是一個班的,所以她才對尹稚雅有所懷疑。

作者有話要說: 鬼故事神馬的,果然不适合某然……

☆、鬼怪靈異(五)

“好吧!”韓妍恩無語的看着她。

“好了,別說了,我們快走吧!在這霧氣裏,我好害怕啊!”崔熙珍嬌嗔的說道。

金姝被她的語氣弄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大步向前走。

後面的兩個人急忙跟上。

“啪”金姝感到自己似乎踩到一堆液體。

“嗯?”金姝疑惑的低下頭。

“啊!”韓妍恩大叫起來,“你們看,那是什麽?”她指着霧氣中一個倒在地上的身影。

這個時候,金姝也看清了她踩到了究竟是什麽,那是一灘血水,她神色一凜,快步向前沖去,然後發現尹稚雅躺在一個被花包圍的小床上,而血色的液體從她的手腕上一直向下蔓延着,蔓延着,染紅了床邊的白花。

金姝急忙伸出手摸了摸她脖子上的大動脈,然後朝着身後的兩人搖了搖頭,“徹底沒氣了!”

她仔細觀察尹稚雅,發現她的臉上維持着一種驚恐的表情,另一只沒有流血的手則呈現出爪狀。

“咦?她的胸口怎麽怪怪的?”韓妍恩突然指着尹稚雅的胸口說道。

金姝看了過去,然後吸了吸鼻子,一股鮮血的味道。她小心的掀開尹稚雅的衣服,然後發現她的心髒沒了。

“啊!”崔熙珍和韓妍恩同時發高昂的尖叫聲。

“閉嘴!”金姝不耐煩的說道。

崔熙珍抽抽噎噎的閉上了嘴,韓妍恩悶悶不樂的也閉上嘴了。

金姝仔細觀察尹稚雅胸口的缺口,發現了幾個血洞,似乎是有人親手伸進去把心髒掏出來一樣,她靈機一動,把尹稚雅的手拿到眼前仔細觀察,果然發現她的指甲裏有一些血跡。她把尹稚雅的袖子往上撸,發現原來地上那灘血不是從手腕上流出來的,而是從心髒順着手臂流到手腕上。之所以會有這麽一個清晰的流通途徑,是因為有人在尹稚雅心髒口處和手腕之間挖了一個深深的肉坑,血自然就順着肉坑向外流去。

“金姝,我們快走吧!”韓妍恩悶悶不樂一會兒,就感到有些害怕了。

“你們想不想測一下塔羅牌!”一直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崔熙珍突然開口。

韓妍恩有些不滿的看着她,“測什麽測,現在趕緊找門出去才是!”

崔熙珍不理會韓妍恩,只是定定的看着金姝。

金姝本來不想理會崔熙珍,但是內心卻陡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沖動,讓她沖口而出“測”。

崔熙珍微微一笑,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副塔羅牌,“抽吧!”

金姝興致缺缺的随便抽了三張。她本意是不想多此一舉的,但是那種莫名的沖動卻彷佛控制着她讓她做出違背自己心意的事情,這讓她心中十分不悅。

崔熙珍把它轉過來給金姝看,“這三張牌分別是愚者、高塔和犧牲者,高塔代表着……”

“閑話少說,你就直接說結果吧!”金姝不耐煩的打斷她。

崔熙珍被噎了一下。

韓妍恩得意的朝她咧了咧嘴。

崔熙珍咬咬牙,只能無奈的解釋,“這是說你現在正在一項冒險的活動,而你會因為內讧而成為無謂的犧牲者。換言之,你的身邊存在一個背叛者!”

“诶!你這是什麽意思?”韓妍恩立馬反應過來,“你是說我是那個背叛者喽?”

崔熙珍直直的看向金姝,“你明白的!”然後轉頭跑向濃霧中。

“诶,你別走,把話說清楚!”韓妍恩恨恨的伸出手來,但是崔熙珍卻已經消失在一片濃霧中。

“金姝,你,你不會懷疑我的吧?”韓妍恩忐忑的看向她。

金姝搖了搖頭,不說話。韓妍恩也不敢再吭聲。兩人沉默的走在似乎永遠也走不到盡頭的房間裏。

“啊!那,那是什麽!”韓妍恩突然驚訝的指着一個方位。

金姝面色一凜,腳步忍不住放輕。

那是一個巨大的T字木架,木架上綁着一個女人,她被倒吊在木架上,長長的頭發遮蓋住整張臉。

金姝心中有了一個想法,她慢慢的走近木架,伸出書,緩緩揭開女人的長發,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她面前,是崔熙珍。她的臉上維持着一種痛苦到扭曲的表情。一個長長的釘子從她的額頭釘下去,穿破她的頭顱,把她整個頭都釘在了木架底部。她的手被反綁着,一只腳被釘在木架頂部,一只腳被曲起來放在另一只腳膝蓋的後面,同樣被釘了起來。

“和剛才那張塔羅牌一模一樣!”韓妍恩在一旁驚呼。

金姝轉過身,深深的看着韓妍恩,“李貞賢學姐,不要演了!”

“你在說什麽啊?”韓妍恩疑惑的看着她。

金姝嘆了一口氣,“你的演技實在是太差了!每一次都是你引導我找到屍體,每一次,都是你引導我找到一些所謂的線索。你不覺得這太巧合了嗎?”

“那真的只是巧合!你不能因為這種巧合就懷疑我是李貞賢學姐啊?”韓妍恩直叫冤枉。

金姝冷笑,“你一路上的表現太過明顯,你故意引導尹稚雅說出李貞賢的往事!你故意引導我看出尹稚雅的心髒消失!雖然我并不懂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我只想說,你的演技實在是一點都不合格!”

韓妍恩沉默着,沉默着,周圍的白霧随着她的沉默似乎也開始沉寂,原來還算敞亮的空間逐漸黑暗下去,然而金姝卻可以夠清晰的看到韓妍恩的面容開始發生變化。

“對,根本沒有什麽韓妍恩!你是一個人來到畫室的,你和我一樣,在畫畫上極具天分,所以被同學排斥!你也根本不是為了什麽遺作而來,你是被你的同學鎖進來的!”韓妍恩清亮的聲音變成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

随着她的述說,另一段陌生的記憶湧入腦海。自從李貞賢自殺以後,美術室裏一直有鬧鬼的傳說,很多在這裏作畫的同學都會莫名自殺。很快,學校就把這裏封了。但是每年依然會有一些或是誤入或是被陷害的同學進入這裏,但是她們無一人能從能從美術教室裏走出去。

正如李貞賢所說,她是一個非常有天賦的畫家,連老師都稱贊她是第二個李貞賢,但是也因此引起了一些同學的嫉妒。他們把她騙進這個美術室,或許是希望她再也不要走出來。

“恨嗎?”李貞賢的聲音帶着一股蠱惑的味道,“你安分守己,但是她們卻總是排擠你、陷害你。最後更是為了打擊你,不惜把你推進這裏!你恨她們嗎?恨的話,就過來吧!成為和我一樣的人,我們就能報複那些曾經傷害過我們、欺負過我們的人!在這裏,我們才是最強大的!”

伴随着她的話語,周圍傳來此起彼落的呼喚聲,“來吧,加入我們,成為和我們一樣的人。讓那些欺負我們、傷害我們的人不得好死!我們在這裏就是最強大的存在,沒有任何人能傷害我們!”

聲聲的呼喚加上李貞賢的語氣,金姝有一些恍惚,似乎加入她們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随即她的眼神就清明過來。

“不,我自己的仇,自己報!我不需要加入你們,也能成為一個強大的人!我不需要通過成為怨鬼而使得自己強大起來!”金姝擲地有聲。

明明在記憶中,她是那麽一個息事寧人的人,否則也不會每每面對同學的欺負陷害都以沉默收場。但是面對李貞賢的蠱惑,她卻可以勇敢的說不,這讓她的心中莫名的湧起了一絲怪異。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李貞賢的黑發飛速的生長,在地上蔓延,不一會兒就把整個空間包裹起來。

金姝冷眼看着李貞賢的動作,冷不丁說,“李貞賢學姐是被困在這裏的吧!”否則為什麽她總是要強調在這裏她是最強大的!

不知道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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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