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請安

蘇靜翕故意伸舌頭舔了舔他的薄唇,引來他的眉頭緊蹙,有些緊張,但還是決定繼續做下去。

只是還沒待她繼續,他的舌頭就伸進了她的口腔,蘇靜翕微微回應他,不到三秒,立刻被反客為主。

起初有些生澀,不過随即立刻掌握了技巧,觸類旁通,其天賦果然異禀。

宗政瑾也不知道他今天怎麽忽然想吻她了,二十幾年來,每每有妃嫔侍寝,他從來不會吻她們。

臉上妝容雖然精致,滿臉脂粉,讓他看着雖覺得賞心悅目,卻覺得很髒。

他不會去想今晚這次例外是因為什麽,只當是因為面前的這個睫毛輕顫的人很幹淨。

“瓠犀發皓齒,雙蛾颦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良久,放開她,見她頻頻喘氣,胸脯一起一伏。

動作到底放輕了許多,明明只有十四歲,只是該長的地方還是長的很好。

蘇靜翕聽他的話,就知道他應該對她還是滿意的。

“皇上也是氣宇軒昂,神明爽俊,氣宇不凡呢。”

沒有謝他的誇贊,反而也跟着誇了他一句,果然有趣。

身下動作頻動,手下動作也不停,“如此,愛妃就好好感受一番吧。”

蘇靜翕秀發早已散亂,額前碎發也被打濕,聞言露出了一個明晃晃的笑容,“翕兒一定好好感受。”

說完更加努力的回應他,強忍着身下的不适,嘴裏也不時的冒出羞人的呻|吟聲。

宗政瑾大笑了一聲,“一定讓你滿意。”

作為君王,他殺伐決斷,果敢勇毅,作為男人,他所要的也不過如此而已。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在床上能讓他如此盡興,竟有微微沉淪之意,面前的女人一點也不同于其他大家閨秀一般,沒有一點木讷恭順的意思。

她的默契的配合,她的青澀的回應,都讓他忍不住持續這場歡愛。

殿內紅燭搖曳,帳內激戰正酣。

屋外蘇順閑擡頭望了望天,都已經三更了,屋裏還是時不時的傳出聲音。

作為從小伺候的貼身太監,他自然知道這位君王有多嚴于律己,涼薄冷性,只是今晚看來,似乎并不是如此。

看來,這位蘇常在,今後必有大作為啊。

宗政瑾發洩出來,見已經昏睡過去的人,嘆了口氣,似乎體力不太好。

“進來,”随意的穿了一件衣袍,想了想,又拿被子給她蓋上了。

幾個太監動作迅速的擡了水進來,眼睛也不敢随意亂看,放下東西又連忙出去了。

宗政瑾清洗回來,床鋪已經重新收拾了,人也被擦拭幹淨了。

上床,安寝。

蘇靜翕睡了一會,就醒了過來,腦袋雖然迷糊,但到底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動了動,準備起身越過睡在床外的人,“幹什麽?”

應該是妃嫔睡在床外邊的,為了晚上方便随時伺候皇上。

“時辰到了,婢妾該回去了。”

如她品級這麽低的人,是不可以徹夜留宿在這裏的。

宗政瑾揉了揉眉頭,“算了,睡吧。”

蘇靜翕聞言也不再說什麽,乖乖的重新躺回去,閉眼不出幾個呼吸就睡着了。

宗政瑾聽見她綿長的呼吸聲,睜開了眼睛,飽含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一睡至天明,宗政瑾醒來的時候,極其不舒服,腰上搭了一只手,灼熱的呼吸聲也噴灑在他的脖頸上。

皺了皺眉,動作輕柔的把她的手移開,嘴唇蠕動了幾下,到底沒有醒來。

“進來吧,聲音輕點。”

太監宮女魚貫而入,在這偌大的宮殿裏,愣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其訓練有素,可想而知。

蘇順閑餘光快速的掃了一眼,依舊在床上睡的正香的人,心思轉了幾回。

這還是第一個早上沒有起床伺候皇上的人呢。

蘇靜翕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聽瑤,什麽時辰了?”

“回主子,已經辰時初了,皇上交代了,小主不必去給皇後娘娘請安,”聽瑤早在她昨晚沒有回醉雲塢的時候,就來了朝露殿。

蘇靜翕眨了眨眼睛,強忍身上的酸痛,“伺候我梳洗吧。”

雖說皇上體諒她,不必去給皇後請安,但如果她真的敢這麽做,恃寵而驕的名聲應該不久就會傳出來了。

那她,離死也不遠了。

好在聽瑤過來的時候,已經給她帶了好幾套衣服并首飾過來。

挑了一件煙霞銀羅繡花绡紗換上,樂游髻并幾支釵子,簡簡單單,既不出挑也不失禮。

用過早飯後,就帶着聽瑤往皇後的坤寧宮走去。

品級太低,沒有轎攆,只能靠走,每走一步,都加重了一分要往上爬的決心,起碼得混到有交通工具的地步吧。

好在朝露殿離坤寧宮不遠,遠遠的就看見幾位妃嫔在太監宮女的簇擁下走過來。

行禮,“婢妾給娘娘請安。”

“呦,本宮當是誰呢,原來是蘇常在啊,”淑妃尖笑了一聲。

蘇靜翕依舊是半蹲着,聞言也不惱,“回娘娘,正是婢妾。”

淑妃看了一眼站立在旁邊的楊嫔,心裏冷哼,也不想和她計較,“起吧。”

“走吧,給皇後娘娘請安遲到了就不好了。”

蘇靜翕和楊嫔皆應是。

蘇靜翕靜靜的跟着他們往坤寧宮走去,努力減少存在感。

當今聖上,名為宗政瑾,年二十六歲,六年前登基,守國孝三年,之後又已國庫空虛為由,暫停一年選秀。

又三年,剛好輪到了蘇靜翕。

年十三至十七的正七品以上的官員家眷才有資格參與選秀,選出來的自然是風華正茂的女子。

太後并非皇上生母,自小撫養皇上長大,二人之間的情分似乎很深,只是她長年居于慈寧宮念佛,不理後宮諸事。

雖然皇上沒有大規模的組織選秀,但是宮裏的妃嫔也并不少,十餘人。

大部分都是跟随皇上從王府出來的,年歲都已大,自然比不過蘇靜翕這些新進宮的。

只是,她們有根基,有經驗。

後宮之中,隐隐分為兩大派系,分別以皇後和舒貴妃為首,還有一些明哲保身,或是沒有恩寵的。

皇後先後育有二皇子,大公主,二皇子三歲夭折,其父是當朝宰相。

舒貴妃兩度懷孕皆流産,原因不明,至今沒有子嗣,其父為正一品太師。

兩人父親在朝堂上也早就是水火不容,分別為兩大派系之首。

雖說後宮不得幹政,但前朝後宮從來都是一體,妃嫔與母家,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恍惚間,跟随着淑妃進入了坤寧宮,金麽麽出來,“給幾位主子請安。”

蘇靜翕卻不敢實受她的這個禮,皇後的奶麽麽,其身份雖只是個奴才,可是目前看來,比她的能力大多了。

“金麽麽快快請起,”淑妃伸手虛扶了一把,即使她是舒貴妃的人,卻也不敢真的得罪金麽麽。

金麽麽臉色未變,堅持行完一禮才起來,“主子娘娘們厚愛,奴婢卻是不敢不規矩。”

“皇後娘娘還在用早膳,還勞煩各位主子前往偏殿等候。”

說完行了一禮,才退下。

蘇靜翕跟着她們走進去,只是是走在偏後的位置。

楚周國妃嫔等級極其嚴格,初次選秀,最高封的也不過是良娣,皆為從五品以下。

後宮等級更是森嚴,五品是一個坎,五品以上可居于一宮偏殿,稱本嫔,而不是如蘇靜翕現在自稱的婢妾。

找到自己的末首位置坐下來,閑閑撥動手中的茶盞。

“難為蘇妹妹起的這樣早,前些日子,阮妹妹伺候皇上可是遲遲沒有來給皇後娘娘請安呢,”湘婕妤看了一眼她,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阮美人。

一句話看似是在挑阮美人的刺,不懂規矩,卻也是在給她拉仇恨。

沒辦法,誰讓她昨晚侍寝了呢。

蘇靜翕放下茶杯,“姐姐說的是,只是給皇後娘娘請安,本是妹妹的福分,即使皇上體恤,妹妹卻不敢推卻。”

給皇後娘娘請安,本是規矩,即使皇上體諒,來不來,依舊在個人。

“湘婕妤這是在質疑皇上了?”湘婕妤是皇後的人,淑妃一向是逮着錯就不放。

淑妃曾孕育大皇子,只是八個多月的時候生下了一個死胎,從此再也沒有了孩子,也沒有多少恩寵。

但好在她爹是從一品太傅,皇上亦對她有幾分同情,給了她淑妃的位份。

仗着位份,在這後宮很是刻薄,只是皇上不計較,也就沒有人敢拿她怎麽辦。

湘婕妤咬了咬嘴唇,“瞧淑妃姐姐說的,嫔妾剛剛也只是在打趣阮妹妹,還道蘇妹妹規矩好呢。”

話音才落,還沒待其他人反應,賢妃就陪着皇後從一側走過來。

“給皇後娘娘請安,”衆人皆行禮。

皇後快速的掃了一眼下方的衆人,皺了皺眉,看見蘇靜翕,又輕笑了一聲。

“都起來吧,”頓了頓,“皇上今早還派人來說,蘇妹妹昨晚伺候累了,今日可以不用來請安,沒成想,妹妹卻來的這般早。”

蘇靜翕走出來,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婢妾給娘娘請安是婢妾的福分,還望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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