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你是個S吧，以虐人為樂

進屋後，大廳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臺鋼琴和一架古筝，還有牆上的水墨字畫，希希好奇地問：“你們兄弟倆，家在學校，卻要住宿舍？”

“他們長大了，也希望有自己的空間。”古雅教授笑答。

清朗補一句：“其實，是在家我們兄弟倆要做飯，在學校宿舍住就不用考慮這個問題。”

“你們真低調，我一直都不知道古雅教授是你們媽媽。”難怪第一次跟清朗去撸串，他得知沈萬珊是斯蒂芬教授的女兒時差點噎着，那麽要是斯蒂芬教授追求成功，沈萬珊就成了他們的妹妹了？

清寧倒了茶遞給她，淡淡地回答：“主要是同學知道了感覺很怪……所以還是低調點。”

希希接過冰裂釉茶杯，捧在手中沒有喝，在別人家做客，不好意思說自己其實是不喝茶的。

三口之家似乎其樂融融，人家都說古雅教授是單身，希希這才明白其實是離異，還帶着兩個兒子。其他的八卦，她想，還是後續再跟沈萬珊去私下偵查算了。

除了讓沈萬珊和清朗加入《漁舟唱晚》的合奏，古雅教授還選了《春江花月夜》讓希希練：“這是民樂團合奏的曲目之一，你先練着，到時集體訓練才能跟上。”

希希還是第一次看《春江花月夜》的合奏譜，指法和曲譜和多年前練的都有所不同，硬着頭皮在古雅教授面前生硬地過了一次譜：“不好意思，我練一首新曲起碼要兩個禮拜才能背譜熟練彈出。”

“希希，你的視譜能力還有待提高，”古雅教授坐在旁邊耐心地輔導，希希的能力她也差不多估摸透了，“我發現你經常都是把五線譜譯成簡譜再彈，我們學樂器的，音樂學院出來的人，應該具備一目十行的五線譜視譜能力，哪怕做不到，一眼過去一兩行不是問題。”

希希扶額，她其實就是懶，簡譜一目十行還差不多，五線譜她是不太熟練的，小時候是在外面培訓班學的古筝，那時民樂考級不用考樂理，基本上彈好了就過了，都是投機取巧得來的等級。

“你想把古筝專業修好，得鞏固基礎才行。”古雅教授的語氣很溫和，卻透着一股讓希希無法頂回去的魄力，如果是家裏人，希希肯定是懶懶地應一聲作罷，這回，只能好好點頭。

古雅教授在輔導她的期間，清寧已經過了幾遍譜，把《漁舟唱晚》的合奏彈個流暢，清朗已經在廚房開始做飯了。

這時候，只聽見外面響起了古典吉他的聲音，古雅教授怔了怔，起身開門，砰的一聲門口撒了一地彩紙，沈萬珊拿着禮花筒跳出來，斯蒂芬教授挂着古典吉他，站在門口彈唱起英文版的《甜蜜蜜》，古雅教授始終面帶微笑聽他唱完，然後禮貌地鼓掌，希希也一臉懵逼地跟着鼓掌，斯蒂芬教授捧出一大束玫瑰花單膝下跪獻給古雅教授。

“古雅，嫁給我，您願意嗎？”斯蒂芬教授同樣也是用帶着濃厚臺灣腔的中文。

沈萬珊滿是期待，輕聲起哄：“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古雅教授只是輕輕笑了笑，雙手扶起斯蒂芬教授：“謝謝你，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對求婚的話語仿佛沒聽見，這波打太極操作也是666，希希不禁佩服，同時也在郁悶，沈萬珊一臉失望，清寧兄弟倆倒是淡定，似乎見慣不怪了。

希希是第二次見斯蒂芬教授，第一次是在大一入學時他送沈萬珊來宿舍，由于斯蒂芬教授是教鋼琴的客座教授，課很少，而且希希也沒去聽過，所以就更難得一見了。

這是一個很幹淨的中年外國大叔，剃得短短的胡渣讓他看上去略帶性感，一身休閑上衣牛仔褲加個古典吉他，就像舊時代好萊塢電影裏的男主角一樣有魅力，據說斯蒂芬教授已經追求古雅多年，希希想不明白古雅教授為什麽會拒絕一個這樣優秀的男人。況且，古雅教授對他的态度也是非常好的，坐下來吃飯，希希有一種獨自到別人家做客的感覺。

回來的路上，沈萬珊跟希希埋怨：“這都已經是我爸第一百三十六次求婚了！古雅教授還是不答應，她到底想怎樣？難道她也是修仙了嗎？看來清寧真是親生的，母子一個模樣。”

“那清朗是長歪的咯？”

“可以這麽說，”沈萬珊表示無奈，“但我比較喜歡清朗的性格。”

希希想了想：“我喜歡清寧那樣的，男生還是話少點有魅力。”

沈萬珊不以為然：“那是因為你沒談過戀愛，你去追清寧試試。”

不用沈萬珊說，她都是有意無意接近清寧，但如果是像崇蘭她們開口表白，她又很慫，不敢。

誰讓她是汪希希，愛面子得很。

見到清朗這讓希希想起了游泳考核那天，安亦維和馮可心的對話，希希忐忑不已，不知該如何放置這個秘密。

第二天是集合排練學校安排去比賽的《花木蘭》，這一大早，在學校裏見到的人明顯比昨天多了，都是參演的同學，沈萬珊和瑪格麗達跟她是不同地方排練的，尤夏很反常地一早出門吃早餐去了，只能是等到集體排練時才能見到她們的成果了。

這又歌又舞的，希希為了方便，穿了休閑T恤和超短熱褲，把修長白嫩的雙腿都解放了，加上一雙小白鞋，但大型排練總是免不了要和同性搶風頭，她塗了點素顏霜，畫個眼線，束個小辮子，那水靈靈的雙眼顯得純情可人，淺粉的口紅像櫻花一樣清新，當之無愧的青春少女代言人，加上這次又是演女主，引來不少羨慕的目光，希希開學時爸爸買了輛自行車給她，但很少騎，要不是對臺詞的演員排練地點分在體育館那邊，希希也沒打算騎車，宿舍去體育館，走路要20分鐘。

然而，騎着的時候感覺有點吃力，希希把車停在校道邊，俯身檢查一下是不是有問題。

“哇！前面那個妞好正點！”

“這腿夠我玩一年。”

“喊她一聲看看顏值如何？”

身後傳來的車聲減慢，這故意調戲的語氣也讓她怒火燃起，立刻站好轉身準備開始噴人。

豈料，轉過來的那一瞬，大家都懵逼了。

身後開着一輛牧馬人的正是安亦維，車上坐着風花雪月幾個，他們本來還一副纨绔子弟的嘴臉，看到是希希，立刻收斂了，只有安亦維興奮地吹起了口哨，可希希那殺氣逼人的眼神，說明她已經聽得很清楚剛才他們在說什麽。

秦衛風趕緊打圓場：“希希，他們不知道是你，不然也不敢這麽招惹你。”

除了安亦維，其他幾個都賣乖地點頭，花知行打手勢贊美：“我們是真的覺得你好看！”

趙雪龍附和：“身材棒！”

月山小次郎附和：“顏值高！”

秦衛風附和：“皮膚白！”

安亦維不合拍地嘲笑道：“我們系的大美女汪希希的車壞了竟然沒人願意幫她修？護花使者都到哪去了？”

“要你管！”希希轉身推車走，想騎又不敢騎，生怕出問題在安亦維面前出洋相。

“希希，希希師妹～！”安亦維的車以10時速以下的速度跟在希希旁邊，陰陽怪氣地調戲着，“要不你上車吧，坐我車啊，啧啧，走路過去挺遠呢，師兄心疼你啊！”

花知行在後座提醒：“位置不夠，位置不夠。”

安亦維故意放大音量：“位置不夠沒關系啊，希希可以坐我大腿。”

“流氓！”希希狠狠丢下一句，加快腳步。

秦衛風勸住安亦維：“你別老是一見面就找希希麻煩，她私底下其實是個挺好的女生，你為什麽老跟她過不去？”

“她作啊，越作我就越喜歡招惹她，你們不覺得有趣嗎？”安亦維反問。

月山難以置信地審視他一番：“亦維，你是個S吧，以虐人為樂。”

趙雪龍搖頭：“不，他這是典型的小氣，表白不成就記恨人家。”

花知行撅撅嘴：“挺變态的，我為希希師妹捏了一把冷汗。”

“喂喂喂，你們幾個這是倒戈了嗎？怎麽都護着汪希希講話！叛徒！”安亦維不悅，松了一下車剎，慢慢跟上希希，“給個人下車，讓汪希希上來。”

秦衛風馬上主動下了車：“希希，你上車吧，我來幫你把車停教學樓那邊，排練完了我再陪你去修。”

“不客氣，我自己來就好。”希希拒絕了。

“汪希希，上車！”安亦維不耐煩地嚷道。

“不必了。”希希打算犟到底。

“聽系主任說，九點還沒到排練地的同學要扣兩個學分，”安亦維語氣正經起來，“我沒記錯的話，你游泳課應該是挂了，難道你還嫌學分多？”

一說起游泳課，希希腦海裏又是浮現出安亦維和馮可心，簡直無法解脫。

“上車吧！我馬上到！”秦衛風把她推上車，留下一個陽光燦爛的微笑，就推着她的自行車走了。

安亦維直接開車走人，希希不禁覺得安亦維太不近人情了，秦衛風是他的好哥們，怎麽說抛下就抛下呢？再說，這不是遲到扣學分嗎？

沒多久功夫，他們就到了排練的地點，希希一看時間，已經九點了，大驚失色：“時間到了！衛風豈不是要被扣學分了？”

安亦維悠哉悠哉地下車：“可能吧。”

“什麽……可能……”希希郁悶了，他們幾個完全沒有要沖進排練室避免遲到的樣子。

花知行攤手：“希希，你太天真了。”

趙雪龍聳聳肩：“很明顯……”

“很明顯扣學分是假的，騙你的，哈哈哈哈……”

幾個男生不厚道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