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孟衍璋碰到他冰涼的腳,再摸到他的腳踝,将人的腿捉住,強硬的把秋褲給他套上。

段江秋想躲,沒躲過,往後一躺,兩條光溜溜的腿露在空氣中。

“你要霸王硬上弓嗎?”段江秋側着臉看向孟衍璋。

“擡腰。”孟衍璋見他沒動,托起他的屁股,瞬間将秋褲給他提上去。

說實話,手心的觸感很好,好到孟衍璋納悶兒,段江秋怎麽連屁.股上的肉都那麽嫩那麽滑,而且很緊實。

他當然不知道段總的臀膜比他的面膜都貴。

段江秋看着自己腿上灰撲撲的秋褲,很不開心,孟衍璋将他的腿塞進被窩時,突然看見他腳趾上的水泡,怔愣好半晌。

“沒事,很快就會好。”段江秋将腿縮進被窩裏,不想他看見水泡。

“對了,新年快樂,大吉大利。”段江秋從大衣兜裏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孟衍璋。

孟衍璋有幾分啞然,“我……什麽都沒準備。”

“沒事,圖個吉利,沒多少錢。”段江秋将紅包塞進他手裏,然後整個人往被子裏一縮,枕頭上還殘留着孟衍璋洗發水的味道,段江秋下意識的蹭了蹭。

“謝謝。”孟衍璋打開一看,段江秋所謂的不多,裏面是一張卡。

“你沒包過紅包嗎?”孟衍璋懷疑的問道。

“怎麽可能,你忘了我有一個表妹。”段江秋每年都會包紅包,但他就是給陳昊都不會給段博飛,每年段時庸沒少因為這個責罵他。

段江秋充耳不聞,權當他放屁,有一年罵狠了,段江秋直接嘲諷道:“我又不是他老子,沒那個義務給他錢,他是有多窮才成天指望我給他錢,我這人心善,看見可憐的乞丐也會給點錢,你讓他給我跪下我也不是不願意施舍他一點。”

當即就把段博飛一家三口氣得不行,不過從那以後,段時庸也沒再拿這個說他,段江秋說得是沒錯,畢竟段博飛他老子還活着,哪用得着段江秋這個哥哥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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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段博飛母子更是不再提,這一提在段江秋話裏的意思就是在乞讨,他們倆丢不起那個人。

孟衍璋将那張卡抽出來給他看,“你給你表妹包紅包也是送卡?”

段江秋搖搖頭,細碎的黑發有些淩亂,讓他看起來柔軟得像毛絨絨的小動物。

“你不一樣。”

孟衍璋将卡拿出來,轉身從自己的行李箱裏拿出八百八十八塊錢塞進去。

“新年快樂。”孟衍璋将紅包放到段江秋的衣兜裏,連同卡一并塞進去。

“你做什麽?我不缺錢。”段江秋拉住他的手阻止他,在他眼裏,孟衍璋十分缺錢,他怎麽能夠要孟衍璋的錢。

“你這話換了別人,估計想打你。我知道你不缺,但我想給,圖個吉利。雖然不知道你卡裏準備了多少錢,但我就是個普通人,希望你接地氣一點。”孟衍璋看見他翹起的黑發,手癢的擡手揉了揉他的頭。

“水應該好了,我去看看。”孟衍璋起身往外走去。

段江秋擡手按在剛才孟衍璋摸過的地方,抱着被子漸漸倒下去,又滾了幾圈,滿臉都是笑容,幸好這裏沒有別人,要是被紀修揚或者梁文思任何一個人看見,估計都會大跌眼鏡,質問這個智障是誰?把精明能幹的段江秋還回來。

孟衍璋拿了盆子過來,倒入熱水,他轉頭問段江秋:“用我的毛巾可以嗎?沒有新的了。”

段江秋當然不會介意,“可以。”

孟衍璋想起上次他們倆在R國的溫泉裏接吻,吻得難分難舍,彼此的口水都吃過了,用同一張毛巾算什麽。

想起這件事,他的耳根有點發熱。

那是他有一次知道,原來接吻是一件那麽舒服的事情,比起上一世段江秋那個狗啃一樣的吻,這個吻實在是過于夢幻和美好。

“這邊洗澡不方便,你別弄感冒了,用毛巾擦一擦身子吧。”說到這裏,孟衍璋問他,“你什麽時候回去”

“明天,明晚我家吃團圓飯,一年一次,我爺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段江秋現在窩在孟衍璋的被窩裏,根本不想走,但過年他還是想着回去陪陪老爺子。

“初二要去國外看望一下我外公外婆。”

說到段江秋的外公外婆,孟衍璋自然想起他之前說過,他的外婆是世界著名鋼琴演奏家,岳蘭心女士。

“和你爸媽一起嗎?”孟衍璋自然的問道。

段江秋心想他應該是不知道自己家裏的情況,不過他也無意隐瞞,說:“我一個人去。”

他接過孟衍璋擰幹的毛巾,洗過臉之後慢吞吞掀起自己的衣擺擦拭,因為怕冷,他的動作很快,但他又想擦幹淨,所以手上用了不小的力氣,白皙的皮膚瞬間被他擦紅。

“你輕點。”孟衍璋見他皮膚都擦紅了,還在使勁兒,開口說道。

“背上擦不到。”段江秋将毛巾遞給他,孟衍璋認命的接過毛巾,替他擦起後背。

段江秋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媽在我五歲的時候去世了,我爸現在這個妻子是我後媽,弟弟也是同父異母的。”

“自從我媽去世後,我外公外婆不想再留在這個傷心地,就出國定居去了。我外公外婆看見我爸是會提起拐杖打人的那種,他們兩邊關系很差,老死不相往來那種。”

孟衍璋沒想他語出驚人,心頭一澀,他原以為段江秋順風順水長大,沒吃過什麽苦頭,家境優渥,父母寵愛,自己也很優秀,無論做什麽都名列前茅,卻不想他雲淡風輕的表面下,藏着年幼便失去母親的痛苦。

“怎麽停了?”段江秋感覺到身後的擦拭停下來,側過頭問道。

脖子上的黑發随着他的動作從後頸滑到前面,橘黃色的燈光映襯着他漂亮又鋒利的側臉,桃花眼半阖,眼角的淚痣讓人移不開眼的秾麗。

孟衍璋的視線從他的臉上移到他的後背,他的身材不是那種特別消瘦的類型,肌理勻稱,骨肉勻停,膚白勝雪,兩邊的蝴蝶骨凸起,中間背脊的線條一直延伸到褲邊,兩側有兩顆性感的腰窩。

他像是被迷惑一般,低下頭在段江秋的背心親吻一下,他明顯感覺到段江秋的身子輕微的顫抖,背脊繃直,拉伸出一條優美的線條。

他的嘴巴笨拙,找不到恰當的言語去安慰,這個年幼便失去母親的孩子,好像所有語言在死亡面前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孟衍璋也不想他再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孟衍璋摟住他的腰身,從身後靠近他,段江秋扭過頭來與他接吻。

這一次要比上次菜雞互啄好上許多,至少兩個人都知道張嘴,糾纏彼此的舌。

孟衍璋還記着段江秋沒穿衣服,他将段江秋壓下去,用自己溫熱的身體遮擋住他,段江秋伸出手臂想去攀住他的脖子,被孟衍璋拉下來塞進自己的衣服裏。

段江秋的手帶着涼意讓孟衍璋一陣顫抖,不過這是他自找的,只有自己忍着。

段江秋冰涼的手環着他遒勁有力的腰身,溫暖極了,不止是手還有他的心髒。

……

孟衍璋給段江秋下了一碗面,卧了一個蛋,切了點香腸進去。

段江秋估計長這麽大沒吃過這麽簡陋的面,湯底不是熬制的高湯,面不是現擀的,他挑剔的嘴巴倒還算給孟衍璋面子,吃下去一半,另一半被孟衍璋接過去吃掉。

“你別吃我的剩飯。”段江秋雖然嬌氣,可讓人吃剩飯這種事沒幹過,更何況這還是孟衍璋,他可舍不得。

孟衍璋不以為意,在他們村裏,小孩子吃不完飯菜大人接過去吃,很正常。雖然他沒享受過這種待遇,但他弟弟享受過,每次吃不完飯,他爸媽都會一邊說他,一邊讓孟俊豪把剩的給他們。

他對段江秋頗有幾分家長心理,要是別人他肯定不會吃,但對着段江秋他完全不會介意。

“浪費。”孟衍璋三兩下吃完,拿着碗去廚房洗。

段江秋臉皮那麽厚一個人,因為孟衍璋這個舉動紅了臉,他覺得心頭發甜的同時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挑食了。

可這個是歷史遺留問題,他也沒法兒改。現在能吃這麽多,全靠孟衍璋親自下廚。

他前個兒遇見大伯母,大伯母欣慰的拉着他看了一圈,說他總算是胖了點,氣色也好了許多。

他大嫂見了也贊同的說他比去年看着健康許多,段江秋心想着家裏有人,果然不一樣。

特別不要臉的打電話和紀修揚顯擺,“果然家裏還是要有個知冷知熱的人。”

紀修揚日常想要和段江秋絕交,“哥哥,你追到人了嗎?就這麽說,可要點臉吧。”

“我已經看見革命勝利的曙光了。”段江秋此話一出,紀修揚到嘴邊的損他的話,頓時變成擔憂,那個孟衍璋該不會是在吊着段江秋吧。

段江秋不知道,他和紀修揚挂斷電話,紀修揚就把嚴澍找來,細細詢問孟衍璋這個人如何,是不是,綠茶屌,白蓮花。

曾經看不上孟衍璋的嚴澍,這會兒俨然一副護崽的母雞,将孟衍璋誇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紀修揚沉默片刻,說:“我看你也被孟衍璋下降頭了吧。”

段江秋吃飽喝足,泡過腳後,孟衍璋給他消完毒,将水泡挑破,再塗上藥膏,“很快就會好。”

他的腳放在孟衍璋的腿上,感受着孟衍璋溫熱的手心,他有些念念不舍,挑完水泡後,段江秋好奇的動了動腳,想要看看現在他的腳成什麽樣,這一動不小心踩到了不得了的地方。

兩人雙雙瞪大雙眼,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感受到腳下有些許變化,段江秋的腦子一陣發麻後,回過神來,動了動腳趾。

孟衍璋倒吸一口涼氣,一把捉住段江秋使壞的腳,聲音低啞充滿警告意味,“別亂動。”

“你硬了。”段江秋的眼睛裏溢滿笑意,得意中帶着幾分戲谑。

孟衍璋将他的腳拿開,塞進被窩裏。

彎腰将段江秋的洗腳水端出去倒掉,他今晚喝過酒,量還不少,再加上他年輕氣盛,的确很長時間沒有自己解決過,被段江秋這麽一撩撥,有反應也是正常。

雖然理智上明白,但孟衍璋還是在屋外站了十來分鐘,等到渾身涼透才進去,他一直都清楚,他對段江秋有欲.望,要不然也不會段江秋一勾.引,他就上鈎。

可今晚他頭一遭明明白白的意識到,他對段江秋的欲.望,有多麽的濃烈,只是一直被繁忙的工作,和之前以為段江秋,是封殺他的始作俑者的誤會壓制着。

他忽然間意識到,段江秋對他來說,可能比他想象中更重要。

說實話,他有點害怕,對一個人過分沉迷,那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要是段江秋背叛他,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我可能需要一個心理醫生。

孟衍璋重生以來,第一次産生這個想法,他隐隐有意識自己的心理狀态可能有問題,不過他一直都在逃避這個問題,甚至沒有往需要就醫這個方向去想,他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麽不好,反正也礙不着誰。

可現在,這個問題礙到他自己了。

他需要去解決。

不管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段江秋,畢竟這麽不上不下的吊着,對他和段江秋都不好。

孟衍璋強忍着寒意,兌了一桶水,洗了個澡,他身上有酒味,要是和段江秋一起睡,怕段江秋難受。

渾身的熱氣很快便被冬日裏的寒風吹散,段江秋見他只着一件單衣,掀開被子,“快進來,別感冒了。”

孟衍璋三兩步跨上床,被窩裏很暖和,多虧了他給段江秋的那個熱水袋。

他身體很好,一年到頭很少感冒,不過孟衍璋也沒因此就肆無忌憚的糟蹋自己的身體,他怕感冒會影響拍攝,所以每天都将自己照顧得很好,就是徐導這位全劇組年紀最長的人,也比不過他注意養生。

這會兒已經兩點過,孟衍璋關掉燈,問他:“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下午三點。”段江秋睡覺喜歡把手拿出來,孟衍璋和他一起錄節目的時候,每天晚上都要幫他把手放進被窩裏,不過睡不了多久,他又會在睡夢中不自覺的将手拿出來。

“手拿進去,你是熱嗎?”孟衍璋借着微弱的光,看見他的手在外面,說道。

“不熱,沒注意就拿出去了。”段江秋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大冬天冷得不行,他睡着後也會不由控制的将手拿出被窩。

他的手剛一拿進被窩裏,便碰到孟衍璋的肚子,凍得孟衍璋一陣哆嗦,段江秋故意将手放進他的睡衣裏,摸到他的腹肌。

“我也有腹肌。”段江秋的腹肌是為了臭美,特意練出來的。

他拉着孟衍璋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對吧?”

觸手一片溫熱,段江秋的皮膚細嫩,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人,和他完全不一樣,一晚上被段江秋撩好幾次,孟衍璋覺得自己再不睡,可能今晚就要和段江秋發生點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他抽揮手,淡淡的“嗯”了一聲。

“睡覺吧,明天中午我送你下山。”孟衍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閉上眼睛。

段江秋今天累了一天,身體疲憊,精神頭卻很好,他盯着孟衍璋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湊上前去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晚安,我的膽小鬼。”

孟衍璋的呼吸平緩,看起來像是已經陷入沉睡,段江秋閉上眼睛,靠着他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月色清清,原本已經睡着的孟衍璋睜開眼睛,眼神晦暗不明。

黑夜中,一聲長長的嘆息聲随風飄散。

次日正是春節,昨晚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導演特意給他們放了半天假,下午開始拍攝。

吃過午飯後,孟衍璋将自己的衣服拿來給段江秋穿上,他們倆身高相差五厘米,并不多,不過段江秋的身材要清瘦單薄許多,孟衍璋大概是因為打小就是勞動人民,身材要厚實一些,他的衣服穿在段江秋身上,有點Oversize的味道。

好在他臉好,身材也好,就算孟衍璋将他裹成粽子,還是可以看出幾分帥哥潛質。

“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段江秋将臉埋進圍巾裏,有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孟衍璋将段江秋昨天穿來的那身衣物用袋子裝上,“嗯?”

“你就是傳說中的奶奶帶孩子。”段江秋擡起戴着手套的手指着孟衍璋。

“走吧。”孟衍璋提着口袋往外走,“別忘了上次你怎麽把自己弄發燒的。”

“那叫行為藝術。”段江秋提起自己上次暴雨傾盆還往雨裏沖,瘋狂拉小提琴的行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孟衍璋懶得說他,說再多他也不會聽,下次依舊犯,不如直接給他把衣服裹上。

“你把我送下山就上去吧,我自己去鎮上。”段江秋自己是一個很注重工作的人,要是他的員工隔三差五就請假,消極怠工他肯定把人開了。

他不想孟衍璋為了送他,耽誤拍戲,別的都無所謂,公私分明這點段江秋看得很重。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施岳騁鬧出問題後,毫不留情的提出讓他辭職。

“我已經和徐導說好了,兩點半開始拍,我把你送到鎮上去,那邊好趕車,這邊沒有車。”孟衍璋也沒有說要把他送到機場,山下沒有公交車,更沒有出租車,除非段江秋運氣好碰上去鎮上的人,搭個順風車,否則他只能走到鎮上。

別說這麽遠讓他走過去,光是段江秋不認識路這一條,孟衍璋就不可能放心讓他一個人走。

段江秋來的時候,直接包車讓人把他送到山腳下,倒是沒有想到回去的時候,他就是有錢也找不到車。

他們倆走到山腳下,看見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站在一輛摩托車旁邊,一見到孟衍璋便開心的沖他揮了揮手。

“孟哥。”青年露出一臉爽朗的笑容,把摩托車鑰匙遞給孟衍璋。

“謝了。”孟衍璋接過鑰匙說道。

青年有些害羞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別,別客氣。是我該謝謝孟哥,油我都加滿了,随便騎。”

“這是靳黔,我們住的房子就是他家的。”孟衍璋對身側的段江秋介紹道。

“這是我朋友,姓段。”

段江秋的大半張臉都藏在圍巾裏,只露出一雙眼睛,可就這一雙眼睛也把靳黔給看懵了,他原以為孟衍璋作為明星已經長得夠好,但這位段先生單是一雙眼睛就美得令人窒息。

他倏地漲紅臉,結結巴巴的喊道:“段……段哥。”

段江秋很給孟衍璋面子的和這孩子點了一下頭,“嗯。”

他身上沒帶多少現金,從錢包裏拿出一千塊塞給靳黔,“新年快樂。”

靳黔吓得往後一跳,他看着高高大大一個,過完年也才十七歲,爸媽在外打工,留下他和弟弟妹妹還有一個爺爺奶奶相依為命,哪裏見過這麽多錢。

段江秋還是頭一次看見被錢吓到的,他疑惑的轉頭看向孟衍璋,他掂量着昨晚孟衍璋給他的紅包給的,不可能給多了吧?

孟衍璋嘆了一口氣,抽出五張紅票塞給靳黔,“你,甜甜,小輝,靳爺爺,靳奶奶一人一百塊紅包。”

“孟哥,不用,太多了。”靳黔直搖頭,他不過是幫孟衍璋借了一輛摩托車,用不着給他這麽多錢。

“不多,圖個吉利,新年快樂。”段江秋将錢塞進他衣兜裏。

靳黔一張黑臉也紅了,“謝謝孟哥,謝謝段哥。”

還有五百,孟衍璋塞進段江秋的衣兜裏,“上來。”

段江秋坐到後座,他有些懷疑的問孟衍璋,“你什麽時候學會騎摩托的?”

“打工的時候,一個大叔教的,讓我幫他送外賣。”孟衍璋戴上手套和口罩。

山路的彎比較多,又逼仄,再加上沒有頭盔,孟衍璋硬是把摩托車騎出小電驢的速度。

“要不,我來?”段江秋看這速度不知道何時才能到達目的地。

“安全第一。”孟衍璋堅持,畢竟他可是出車禍重生的,雖然不至于留下心理陰影,完全沒有辦法開車,可也小心謹慎不少。

段江秋想想也是,從後面抱着孟衍璋的腰,将臉貼在他的背上,“你怎麽到山裏也能給我頭上添點綠?”

“靳黔還是個未成年。”孟衍璋有點無語段江秋的醋勁兒,連孩子的醋也吃。

“未成年?我看着怎麽也有二十二三了。”段江秋面露詫異。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看着比較成熟,過完年才十七歲,我有空的時候會幫他弟弟妹妹輔導功課,他很感激我。”孟衍璋在靳黔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只是他考出去了,靳黔沒有,好在靳黔的家人都很好,互相扶持,努力生活,孟衍璋能幫一點是一點。

他們倆終于慢悠悠的騎到鎮上,孟衍璋給段江秋買好票,将他送上車,“忍一忍,半個小時就能到機場。”

“嗯。”段江秋和他揮手告別,人還沒走,他心頭已經湧上思念之情。

周圍人來人往,對于樣樣講究的段江秋來說,簡直是噩夢,孟衍璋的心髒驟然一疼,他見不得段江秋吃一點苦,明明這些放在他自己身上,并不會覺得有什麽。

“再見。”段江秋轉身往車上走去,孟衍璋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手裏的袋子和塵土飛揚的車站,一股熱血陡然沖上頭,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抱住這個不遠萬裏來看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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