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驟然生變3
然而陸以簫一口拒絕,“不要!我現在動了就會暴露身形。”
蘆花雞聞言悲怆哀嚎,“你是如此冷酷無情!人家好不容易出來玩一回,才不要被遣返回去!”
陸以簫掃了眼他鮮紅的雞冠子,确定這只娘娘腔的雞是公雞,毫不溫柔喝令,“給我閉嘴!”
遣返這詞說明蘆花雞是沒有取得許可,私自偷渡進入人類社會。有幾種情況,一是被中洲列為黑名單,反政府反人類,本身具有一定危險的妖怪;二是沒有通過妖界和人界規定的常識考試,取得準入資格證;三則是本身在妖界具有一定地位,為了保證它的安全,所以不能輕易出去。
這雞的修為勉強相當于人類築基初期,再加上這蠢樣,陸以簫肯定對方一定不是第一條。
蘆花雞生無可戀雙腿一伸,聲音悶在自己豐滿的翅膀裏,“喂,你叫什麽名字。”
陸以簫沒工夫在這時候跟它發展友誼,全部注意力外擴,探查着戰鬥的距離。
1000米、500米……
一聲悶響宛如平地驚雷,連地面都震動了下,魔修放了大招,第一次參加實戰的年輕修士再也支撐不住,陣型稍微出現一點破綻,魔修抓緊空隙狠狠打傷對方!
“砰!”
一道人影忽然被從天際打落,重重砸到巨塔後面,順着慣性滑出去一大截,煙塵四起,年輕修士咳着血,狼狽地半趴在地上,距離陸以簫不到五十米。
大公雞僵硬如屍體,陸以簫本來狂跳的心髒卻在這種危急時刻,靜的詭異。
跟發現或被遣返的蘆花雞不同,她背負的是殺人的罪名,如果被抓,仙管局自有諸多手段查證出她的真實身份。
絕對不能被抓!
“我沒事、咳咳,隊長你們不用管我!”年輕的男聲在灰塵中嘶啞響起,正在和上方的人通訊。
蘆花雞悲憤地望了眼陸以簫,眼含熱淚,雞嘴一張就要打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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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別想跑!
陸以簫:哔了狗了!
煙塵漸漸散開,執法隊那人一擡頭就能立即看到蘆花雞,陸以簫當機立斷顯出身形,一把揪住對方狠狠塞進納戒,不退反進,朝着修士撲過去,帶着哭腔,“大哥哥!”
“咳咳”韓曵抹了把臉上的血塵,就看到一個紮着兩顆丸子頭的小姑娘跑過來扶起他,身為執法者的敏感,下意識問,“你怎麽待在防護建築外?”
女孩紅着眼眶,鼻音綿軟,卻是從納戒裏拿了傷藥,飛快幫他處理傷勢,沒有解釋反而問道,“你沒事吧?”
劇痛的傷口一下得到緩解,年輕修士緩了口氣,失血過多蒼白的臉色恢複了些,“謝謝你了。”
他從對方拿出的丹藥上看出,用的都是市售便宜貨,小姑娘經濟也拮據,便輕輕推開女孩的手,“別浪費了,我有的。”自己摸出執法隊标配的回春丸吞了兩粒,傷勢肉眼可見的在痊愈中。
小姑娘蹲在他面前看他動作,認認真真解釋,“我在外面逛街,突然看到警報,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想躲的時候,建築都已經沉下去了,我沒法,看到避雷塔,只好躲這兒來了。結果你們還跟着打過來了!”
女孩綿軟的聲音帶着幾分委屈控訴,聽的人好笑,韓曵望了眼天空,那裏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出言安慰,“沒事,馬上就結束了。你身份碼我掃一下。”
看着他伸出戴着終端的左手,陸以簫心一沉,該說不虧是執法隊的人麽,就算是初出茅廬的實習生,應有的職業素養一點不會少。
“大哥哥”
耳邊軟糯的嗓音像是一把棉花糖,沙軟到了心裏,一雙墨黑的瞳如浩瀚星空,光芒流轉,“諾,你掃吧。不過我不要你還,那幾顆丹藥值不得多少錢。你們是保護我們的軍人,為了我們能安穩的生活和修煉,付出那麽多。我感激都來不及,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
男人眼中立刻出現陸以簫的所有真實信息。但此刻若是周圍還有人的話,就會發現屈腿坐在地上的男人和面前半蹲着的小姑娘彼此目光交彙,一眨不眨地對視着,本該以全息投影出現在他面前的身份信息,其實并沒有出現。
陸以簫眼中的靈力瘋狂旋轉,如旋渦般吸引了對方所有注意。這是一種神識交流的幻術,她把自己的信息直接投送到對方的神識上,時間太緊她沒法做假,是以給對方看的都是真的。
這其中自然風險很大,她賭的就是對方又不是戶籍科的人,不會之後再去二次查證。
一掃而過後,男人收回手,聽着陸以簫的話露出一絲赧意,“咳、不算什麽。”還是執意要還錢給她。
查證了身份之後,他明顯不再懷疑陸以簫了。
神識透支的陸以簫此刻頭疼的很,便不再推脫,直接接收了對方給的一顆下品晶石,其實她那幾顆丹藥根本值不了這麽多。
男人渾身的傷此刻也好了大半,他站起來掐了個淨塵訣,一身便恢複幹淨,“等防禦陣法結束,早點回家吧。”
他打了個呼哨,縱身一躍上了半空懸浮的飛劍,朝着隊伍疾馳而去。此刻魔修的身體已被小隊長殺死,魂魄斂于轉生壺中,留待交給地府。
衆人盤旋在空中,默念《往生咒》,送對方最後一程。
真是殺神手段,菩薩心腸。
陸以簫不無譏諷地想,慢慢退回塔根下,還能聽到上空這年輕修士和小隊長的對話。
“查驗過了?”
“沒問題。”
小隊長點點頭,點開終端發布通訊。很快,之前播報警報的系統聲音響徹天地,“解除警報、解除警報。”
一棟棟高矮不一的建築伴随着轟隆聲,同時拔地而起,逐漸恢複成了平日裏的模樣。執法隊保持陣型禦劍而去,陸以簫扶着牆壁起來,一步步往網咖趕。
街道又恢複平日空曠模樣,有修士從店鋪中走出來,還在議論剛才發生的事。
“吓我一跳,好久沒遇到A級防禦了。”
“我有點好奇,若是沒進建築裏留在外面觀望,那……”
“你可別,之前也有人幹過這種事,湊熱鬧還直播,結果被執法隊當做跟通緝犯一夥的,帶回去折騰慘了。”
“那是太造孽了。”
“所以說瓜不是好吃的,特別是執法隊的瓜。”
……
陸以簫算是知道那些攤販行人為什麽溜的這麽快了。經此一役,她覺得自己必須要加快賺錢的步伐了。
早點弄到身份碼,免得再遇到這種坑爹的倒黴事。
走到半路,她忽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納戒裏活動,驀地才想起那只蘆花雞,找了小巷子把人給放出來。
蘆花雞從納戒裏探出只腦袋,四處張望了下,“安全了?”
“嗯。”
這才拍着翅膀飛出來,單腳立在圍牆上,居高臨下看着陸以簫,不可思議,“你怎麽做到的?他沒有查驗身份?”
陸以簫不想跟他多說,“你走吧。”
若是平時救了這路人,她保準要敲詐對方一筆。可惜現在頭疼的厲害,不想被這家夥看出自己虛弱。
“哎你別走啊,”蘆花雞撲騰着翅膀追在她身後,拿尖嘴琢她頭發,“你告訴我啊,是怎麽做到的。我好好奇啊。”
這個全民修真的社會性質決定了,許多過去習以為常的法規有了很大的變化。政府沒有那麽多人手耗費巨大精力去監視整個社會,修士對自己的隐私權極其重視,總會想方設法隐藏自己的信息。兩方鬥智鬥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折騰半天終于達成一致。即為了維護穩定的社會治安,只有公務機構在執法過程中才可以查驗修士身份。
他們配備的終端是目前最先進的執法者系統,根本沒法造假。
眼見着陸以簫都要走出小巷了,蘆花雞急了,“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什麽小人物。你要是告訴我的話,我可以--”他暗搓搓地想着若是對方教會了他蒙蔽檢驗的方法,那他就可以橫着走天涯了。在人間流落不到十來天,他已經心酸地深刻感受到了沒有身份碼的舉步維艱了。
然而話沒說完,一直沒搭理他的少女忽然停步,轉身面對他,慢慢擡起頭,厚重的齊眉劉海下,是一雙血色氤氲的眼。
蘆花雞一瞬間毛都炸了起來,身為頂級妖獸對危險更加敏感,他直覺不好想逃,心中懊悔的暗罵自己是個蠢貨,怎麽會覺得她不是壞人。
就那雙滿含殺氣的眼睛,一瞧就是見過血的。
撲棱着翅膀才退開半步,就見一只又細又白的手朝他伸來,明明看上去動作很慢,卻仿佛有無形的黏力把他吸附在掌中,他無法動彈軀體僵硬在半空,眼睜睜看着那只手,以溫柔的力道準确無誤地捏住了他的雞脖子。
“好奇心害死雞,出來浪之前你家裏人沒告訴你嗎,”陸以簫十分惋惜似的,語調幽幽輕的像嘆息,“本來想放過你的。”
兩人萍水相逢,對方也不知她底細,難得起了好心想算了,偏對方聒噪個沒完提醒他自己的存在感,所以想一想為了免除後顧之憂,還是做了他比較好。
大公雞只覺捏住脖子的手驟然用力,意識到對方真的想殺他,他渾身一抖,拼命撲扇着翅膀拍打陸以簫的手,掙紮着用最後半口氣聲嘶力竭叫出來,“妖族不會放過你--”
眼前一黑,脖子一歪,蘆花雞軟軟失去了知覺。
陸以簫把蘆花雞收進納戒,揉了下眉心,眼中戾色退去,臉上重新挂上笑容,輕快地走出寂靜無人的小巷。
一出去沒幾步,就撞上了帶着憂色的楊不修。
“蕭蕭!”楊不修神識掃過,臉色一沉,“你被那些人打了?!“
作者有話要說:陸以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蘆花雞: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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