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太宰被折騰得很慘,  好在納茲也沒想真把人搞死了,估摸着快到極限就将人放出來。當然了,石枷還是得上的。

本來以為他就是輕浮點,  糟蹋生命了點,但這是人家的選擇,  他頂多就是看在太宰四次沒死成的情況下,  祝福他下次能如願歸天。

但怎麽都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是渣男那個港口的幹部雖然個子小了點,  其他方面也不差啊,  性子也沒有其他黑手黨那樣喊打喊殺殘暴肆虐,長得雖然比不上他搭檔的千萬分之一,但也算是好看吧。

納茲是绫辻手把手教出來的,別看绫辻是個抖s,  納茲性子天生就純良,  有一顆愛國敬業的心,  只是他穿越的,對這個島國沒什麽歸屬感,  忠心就全折在绫辻身上了。

他不可能看太宰順眼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納茲握着绫辻的手,  含情脈脈的表态“雖然我很想把這個出軌渣男做掉,這種人活着就只會污染空氣,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還是将他丢給司法處置吧。”

也不知道出軌會判幾年要不他走走黃金之王的路子老頭子沒幾年壽數了,趁他活着得多利用利用這份資源呀。

绫辻嗯了一聲,  算是搭腔了。多少年了,從納茲一頭撞死在他身上之後,多番努力無果後,  他就沒指望對方能明白此搭檔非彼搭檔。這小子的腦回路一旦軸起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他算是明白納茲這方面為什麽這麽軸,聽不進人話,要是被否認了搭檔等于命定伴侶,那不就表示他們這段搭檔關系也能退一步麽出于對自己的考慮,納茲絕對不會改口,非但不改口,他也要将其他那些清白的搭檔一起拉下水。

中也吐得臉都青了,偏偏太宰也手腳并用的爬過來,在他不遠處也敞開了吐。兩個人的嘔吐聲重疊在一起,隔夜飯都給吐出來,中也用手帕擦了擦嘴,嫌棄的将它丢在地上,找個角落坐下背抵着牆壁假寐。

不想說話,不想解釋,他還小,為什麽要遭受這種待遇。說穿了,他就不該來,管太宰去死,他

晚一點來收屍不好麽

納茲捏着鼻子走到太宰附近,嫌棄的看着他,甕聲甕氣的道“做這副死樣子幹嘛長得人模人樣的,盡幹些污髒事。”

太宰不是很想理他,天旋地轉的加上精神挫傷,他吐一吐怎麽了,甚至還在可惜着昨晚上吃的螃蟹大餐。本來以為可能是最後一頓了,就把身上剩下的一點錢全花光了。

因為之前刷中也的卡太兇,被人知道,他被追殺了一整天,那蛞蝓還重新換了卡和密碼,就過分。花你點錢怎麽了,狗養主人是天經地義的,小氣

“我剛才以為自己要死了”太宰一臉憔悴。

“那不是挺好的嗎我聽說過,武偵社的太宰是個自殺愛好者,不是入水就是吊脖,折騰得警察局那邊都有意見了。”納茲咦了一聲,“哎,要是真死了我也算是你的恩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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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懶懶的擡眸看他一眼,搖頭。“不,我不想死在你手裏,太痛了。”

“痛哪有。”納茲不承認,他又不是準備将他亂拳打死或者亂刀砍死。

太宰又一次搖頭,竟能看出點滄桑的味道。“你不懂,心會痛。”他最讨厭痛了,要是被納茲弄死,他的心會碎掉,拒絕

“納茲,回來。”

“來啦”聽到搭檔呼喚,納茲快樂的把太宰抛之腦後,快步的小跑到绫辻面前。

太宰看着他那松快的背影,好似有條狗尾巴在搖,哀怨的看向中也,心中有種自己輸掉的挫敗感。別人家的狗多聽話啊,為啥自家的狗就

中也察覺到他的視線,緩緩睜開眼睛對上,別開頭雙手撐着牆壁又是一陣吐。

太宰“”這日子還能過

納茲低下頭,绫辻順手在他腦袋上rua了一把。“把太宰君放了,這個”绫辻指着一邊打着哈欠的費奧多爾。“關好了,別讓他跑出來。”

費奧多爾覺得被侮辱了,怎麽這話說得他好像是條見誰就咬的瘋狗一樣。不過也沒出聲,更沒反抗,形勢比人強,他真覺得沒必要和這對魔鬼搭檔硬剛。

頂多就是最後被關進異能監獄,不是第一回 進去了,他熟門熟路的清楚怎麽逃獄。若是反抗的結果是太宰君那種下場,太慘了,不要

“好像自從接到這個任務後,能做的一直是靜觀其變。”绫辻突然發出這麽一聲感慨,其他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他譏諷的輕笑,鏡片下的眼裏是一片懾人的冷意。

“不是挺有意思的麽幕後之人對我們所有人都了解透徹,摸準了我們的思維和行為模式,精心打造了這麽一個局引我們進來。”他收回了煙管,單手插進褲兜,一手搭在了納茲的肩膀上,目光投向了東邊。

這個地方名為骸塞,位于擂缽街一處廢墟的中央,擂缽街的前身是軍事基地,骸塞算是保留得較為完整的一處建築物。澀澤龍彥将這裏當做指揮這次戰役的高塔,室內被裝飾得猶如皇宮般金碧輝煌。

最為奪人眼球的,還是鑲嵌在玻璃櫃裏的一個個紅色寶石,數百枚寶石整齊的排列,但若是知道這些寶石的來源,反而會讓人毛骨悚然吧。

而绫辻看着的方向,就是幾面寶石牆裏,唯一一面最中央的位置卻空了一塊的地方。

因為只有那一處沒有寶石,反而更容易被察覺到。“躲在陰暗處,像地溝裏的老鼠一樣,就滿足了麽你不是這樣的男人吧黑子勝。”

納茲聽到這個名字,震驚的瞪大雙眼,五條吹了個口哨,好像早就預料到。但是在绫辻說完下句話後,他也難免卡殼。

“黑子勝,不,正确來說,你的名字應該是黑子哲也。”

五條一把摘下了眼罩,蒼藍色的瞳孔直直的盯準了那個位置。他對绫辻的了解不深,但也知道對方不是無的放矢的人。

早在那個洞穴裏,看到黑子勝時他就感到有些古怪,他對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不了解,所以選擇了按兵不動,積極的汲取着這個世界的知識。他知道黑子勝會再次出現,或許是咒靈,或許是妖怪。

但,黑子勝怎麽會是黑子哲也那個少年人是個真正的普通人,只是存在感低而已,而身上背負的詛咒也只是從旁

人身上過渡過去的。他猜想的是,也許是因為黑子勝用了什麽辦法,将自己背負的詛咒過渡到有血緣關系的黑子哲也身上。

但現在看來,不是這樣。

因為他們是同一個人。

不,是同名同姓、同根同源的兩個人。

牆壁背後的機關打開,露出一扇小門,一名藍發的中年人穿着舊式的軍裝走出來。他的腳步沒有聲音,聽不到他的呼吸聲,若不是親眼看到他的人,很容易就忽略掉。

黑子勝,又或者應該叫他黑子哲也,他的臉與那位17歲的黑子哲也只是隔着數十年的年歲之差。

黑子哲也被揭穿了也不惱,而是說“能知道您是怎麽認出來的麽”

斯文儒雅的中年人,說話的語氣不疾不徐,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代表着情感的神色,唯有那雙藍色的眼睛,亮得像在發光。就好像是每一次躲在暗處裏偷偷進行着人類觀察的黑子哲也一樣,閃爍着八卦的光芒。

納茲眉頭皺得死緊“他是犬少年那”

“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人。我們事務所那個沒問題,一無所知的普通人。”绫辻的解釋安撫了納茲。

但納茲已經在心裏暗暗打着主意,回去就把犬少年掃地出門。說好的是處理掉澀澤龍彥,誰知道還跑出個幕後主使出來,這工作量加倍,超綱,拿的錢還跟原來一樣怎麽可以

這筆買賣太虧了

绫辻道“你當年被處刑,不只是因為弄丢了書頁而已,而是因為被弄丢的是書吧。”

費奧多爾打起了精神,這件事他是第一次知道。太宰單手按着中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動作。中也雖然很想拍開他的手,倒也是忍耐下來。

中也不知道什麽是書書頁,但他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出聲。

“你撕下了一頁,救下了這個世界的自己。但,也用掉了第二頁,在十年前就布下了這個局。”绫辻的聲音回蕩在室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的話語吸引。“你知道書遺失後,自己會被囚禁,

也是故意被囚,等待時機,在十年之後逃脫,在臨死前故意找上除妖師的場靜司,用自己的異常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再讓你的合作者澀澤龍彥将屍體偷出來

“你設局将港口黑手黨拖下水,用自己的屍體将我們绫辻事務所拖下水,澀澤龍彥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角色,他被你誤導,現在應該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說到這裏,绫辻沒有再出聲。黑子哲也等了一會,在沉默之中發出一陣低笑。“啊,澀澤龍彥确實死了。他本就在幾年前死去,之前你們見到的不過是他死後從身體分離的人形異能。”

黑子哲也掃量着牆壁上的那些紅寶石,語氣有些悵然“澀澤龍彥利用自己的異能,制造白霧将異能者和普通人的世界隔離,他制造了大量異能者自殺事件,将他們分離出的異能結晶碎片收集起來,低俗的收藏趣味。人命對他來說,也就是這一枚枚看似貴重實則毫無意義的寶石罷了。”

“哈”納茲忍不住的發聲,快速的打量了绫辻全身。“這事我怎麽不知道”也怪他豬腦子,懶得動腦,把壓力都堆在了搭檔一個人身上。本以為有賢者之石,就算搭檔出現危險他也能及時趕到,可

這個白霧能夠隔離異能者和普通人,他就一個普普通通的煉金術師怎麽能知曉绫辻這個異能者在這裏遇到的危險

若是搭檔被影響到真的自殺了,那他怎麽辦

绫辻一巴掌拍在他臉上,省得這小子腦補着把自己整哭了,他可沒耐心哄一個近兩米的大個子。“澀澤龍彥的異能是分離異能者和自己的異能,異能攻擊自己的主人,造成自殺的假象。你覺得我的異能會那麽蠢”

他的another在出現後,自己把自己的寶石給拆了丢給他就消失了,比起其他被自己的異能搞得半死不活的人,可說是特別輕松惬意。

黑子哲也看着他們的互動,眼裏閃過一絲懷念。“我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只是書頁制造出來的存在。”

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回憶。“我的意識來自另

一個被毀滅的世界。”

他點到為止,接着道“将諸位牽扯進來,非常抱歉,但這件事卻不得不做。”

他從懷裏掏出一本書,一本普普通通的黑皮書,費奧多爾看得眼熱,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将書搶到手。他本以為頂多得到一張書頁,沒想到真正的書卻出現在他眼前,是個巨大的驚喜。

當然,他很快就不會這麽想了。

绫辻讓納茲稍安勿躁,他們在等待黑子哲也下一步的動作。黑子哲也翻開書頁,一陣陣流光若有似無的從書頁中閃現出來,照亮了他不再年輕的臉。

“我的世界因為書而毀滅,我只是一個早已經死去的人罷了。在同伴的幫助下,踩着他們的屍體才得到了一張殘缺的書頁,所幸即使不是一個世界,也完成了我與大家的心願。”

他的額頭慢慢的鼓起,皮膚迸裂,一枚紅色寶石鑲嵌在他的額頭上。“利用書頁,我擁有同異能者一樣的身份。”他如此說着,毫不猶豫的摳下自己的異能結晶,在身體消失之前将寶石按在了其中一頁上。

那一頁和其他的書頁不同,陳舊的表面,上面的字跡微微的暈染,只是夾在書本裏,并非是一體的東西。

寶石接觸到上面的文字,紅色的光芒乍現,照亮了整個室內在外面的天空。在黑子哲也帶着笑意化為碎片消逝,書懸在半空激烈的抖動着,隐約聽到了一陣獸鳴的嘶吼着,緊接着書本化為了一只三米多高身體透明的怪物。

書懸在怪物的體內,肚大體圓的怪物沒有眼睛鼻子,身體看上去很有彈性。而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壯大。

納茲連忙拉着绫辻,用煉金術造出了一輛石頭飛機,雖然不能像正常飛機那樣飛起來,卻能夠讓他們放慢墜落的速度。

五條手快的将費奧多爾和太宰拉過來,中也靠着重力免去了墜落的危險。骸塞被怪物擠壓得支零破碎,等到後來,一只比高樓大廈還要高的巨大的怪物,在頭部的位置慢慢

的出現一張長滿利齒的嘴,仰天長嘯。

“史萊姆”五條落地後,看着面前這只怪物,奇怪的說道。

“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納茲詢問。

五條聳了聳肩膀,他那個世界無人不知的史萊姆,這個世界卻是沒有的。也不奇怪,文豪都能變成異能者,個個不務正業了。

“一種身體像果凍,砍斷還能夠像蚯蚓那樣分裂的怪物。”雖然是游戲裏的經典怪物形象啦。“攻擊力不強,防禦力卻非常高,當然啦,我不知道這只是不是。”

绫辻拍了拍納茲的肩膀“行了,這是你的任務,把它解決了。”看向五條,指着那邊已經準備開污濁的中也。“你也別閑着,白吃了那麽多頓飯,幹活吧。”

五條“”不愧是搭檔,這說辭都是差不多的。

像他好好的咒術界的最強,到這世界只淪落到一個吃白飯的名頭,若是不拿出點看家本領來,豈不是被人小看。

于是他拍了拍胸脯,一臉燦爛的笑道“交給我吧我會讓你們知道,這個世界最強的人是誰”

納茲一怔,呵呵冷笑,一個跨步先跑了出去,大聲的喊“滾吧,我才是最強的”

五條笑嘻嘻的頂着绫辻不善的視線,心裏在說哎呀,納茲先生真是積極呀

作者有話要說  绫辻得把他們隔開,能使喚納茲的只有我

納茲哼,才不會輸給黑貓

五條之前就想問了,為什麽叫我黑貓應該是白色的貓才對

納茲你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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