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用力過猛

餘微臉上的笑僵住,她瞪向他:“你怎麽罵人呢,我一片好心,你不接受就算了,竟然還這樣說我……”

魏翌卻是不再理她了,低頭看自己的賬本。

餘微看着快氣死了,瞧不起人是不是……

她還就不賣了,不就還差一百二十兩嘛,她熬幾日,就又出來了。

這麽想了,可她心裏還是意難平,又低頭看向杯子裏剩下的果子,她憤憤的倒出來全都扔進了嘴裏。

酸酸甜甜的汁水襲向味蕾,她心情才算好了些。

就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是石松。

“世子,王爺回來了,讓您和世子妃馬上過去見他。”

餘微聞言滿臉驚異,她慌忙吐出果子裏的核,轉過身看向石松,“瑞王爺這麽快就回來了,還要見我們?”

瑞王可是在她進門第二日就對她表達了明顯不喜的人。

便是後面她詐屍活過來,瑞王都沒理會她,只派人來傳了信讓她安分點,甚至因為覺得晦氣,第二日就出門去為皇帝辦事去了。

如今回來了,第一時間卻是要見她……那絕對是沒好事啊!

餘微忍不住扣了扣手指,不會是為了那事吧?

“是,方才正院的人來了,說是讓您和世子趕緊過去。”石松回道。

“有沒有說什麽事?”餘微再次追問他。

“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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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微心裏更忐忑了,她忍不住轉頭看向魏翌,“你說,瑞王爺叫我們過去是為了什麽事啊?”

魏翌自聽到瑞王要見他們的消息後,就一直沒說話,臉色比平日冷了幾分,似凝上了一層薄霜一般。

聽到餘微問他,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你說呢?”

餘微頓時心裏一個咯噔,“他該不會是為了我回娘家換嫁妝的事吧? ”

“是嗎?”餘微緊張得咽了咽口水。

魏翌沒有正面回她,只看她一眼道:“現在再想到這些不會太晚了?”

餘微見他那樣立馬就确定了,心頭一慌。

見他已經轉着輪椅出去,她趕緊追上他,替他推着輪椅,邊推他走,邊小心問他:“那個你會幫我的吧,會的吧?”

“我們可是立了契的夥伴啊,你可不能不管我……”

魏翌卻再沒理她了,任她推着他在後面心慌焦灼,碎碎念了一路。

進了正院大廳,瑞王和繼王妃正坐在上首。

瑞王臉色很不好,面上籠着一層薄怒,他旁邊的繼王妃則一臉柔色的在他耳邊輕語着,似在安撫他。

只是這安撫似乎并不管用,瑞王的臉色還越發冷沉,漸漸的周身都染了怒意。

餘微遠遠瞧着就暗道不好,又一眼瞥見瑞王一側還擺着一根快有她手腕粗的木棍。

餘微心頭一凜,硬着頭皮走上前朝兩人施禮請安:“王爺,王妃。”

瑞王卻是回都沒回一聲,似沒看到她一般,直接朝魏翌問道:“你前幾日陪世子妃回娘家了?”

餘微頭皮一緊,暗道果然是因為這個。

她忍不住悄悄望了眼魏翌,就見他也沒看她,只清清淡淡的看着瑞王回了聲:“是,微微既然醒來了,本就該回門的,父王可是有何問題?”

“回門是應該,只是哪家回門像你們這般拖着一堆嫁妝浩浩蕩蕩回去換?”

瑞王面容染怒,怒氣沉沉的又說道:“如今滿京城都知道了,嫁進我瑞王府的世子妃被繼母克扣了嫁妝,惹得世子沖冠一怒為紅顏大鬧昌靖伯府……”

“不是,這事有誤會!”

餘微擔心魏翌不願解釋又和瑞王嗆上,最後害她被罰得更慘,不由趕在魏翌說話前說道。

“王爺,這事有誤會,您聽我解釋。”

若是尋常人聽到餘微出來這樣說,自然讓她解釋了。

可偏偏瑞王不是,他性子沖動易怒,還不喜人家打斷他說話,見餘微莽莽撞撞站出來,直接眉頭皺起,心裏就已是不快。

而這時繼王妃又在瑞王邊上煽風點火:“王爺不如聽聽世子妃的解釋。”

“畢竟世子妃身世可憐,只怕确實是受了委屈才想讓世子陪她回去替她撐腰。只是處置的不當,才導致大家都認為瑞王府護不住世子妃嫁妝,還鬧得滿京城都知道,成了大家口中的笑話。”

瑞王一聽,心裏更是對餘微不喜,只覺得這個兒媳上喪母之女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

是以他看着餘微的眼裏直接帶了厭惡:“本王沒和你說。”

“魏翌,你回答本王,世子妃的嫁妝是不是出了問題,你們前幾日是不是為了嫁妝回昌靖伯府鬧了?”

随後他也不等魏翌回答,又繼續斥道:“真是胡鬧,你們這是将王府顏面置于何地。”

“當初我就說了喪母之女又是不祥之人娶不得,要為你重新定下江家嫡次女,詩兒家的侄女,龔氏卻非得不同意,竟然還去請了母後出面來壓本王……”

“可結果呢,沒眼光就是沒眼光,她一意孤行,娶進來的就是一個小家子氣的,上不得臺面的,只知道給王府丢人,先是被噎死詐屍,現在又為了個嫁妝鬧得滿城風雨……”

餘微在一旁聽得臉都漲紅了,她自幼視為不詳之人,為母親不喜。

後母親去世,她又為祖母不喜,也聽慣了下人的流言蜚語,可如今被長輩當面指着她罵還是第一次遇見,若是別人,她只怕已經迎面頂了上去。

她是喪母之女怎麽了,吃你家飯了?

可偏偏面前的人,她不能頂撞,只因為他是她便宜夫君的親爹,沒和離前,她身上就背着大于天的孝道。

餘微死死的低着頭,連耳根子都燒得慌,拽緊手竭力忍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父王說錯了。”

這時魏翌帶着冷意的聲音打斷了瑞王的喋喋辱罵:“微微的祖母是皇祖母都誇贊有加的大魏賢婦,微微又是自幼随祖母長大,受其教導,禮教自然是極好的。”

“至于王府顏面,”魏翌說到這裏,擡頭看向瑞王,眼裏帶着嘲諷和化不開的冰沉。

“王府的顏面不是早在您縱容妾室害得母妃早産,又在母妃死後迫不及待地扶正側妃的時候就蕩然無存了?”

“孽障,你個孽障……”

瑞王被魏翌一連串的反駁氣得說不出話來,目眦欲裂,滿臉鐵青的瞪着魏翌。

“世子,你怎麽能如此頂撞王爺,他也是為了你們好,你們看看,自你們成親後,府裏鬧了多少笑話出去……”

瑞王妃見情況不好趕緊上前指責魏翌道,又扶住瑞王替他輕撫了撫胸口:“王爺,您別生氣,萬一氣出個好歹來,世子他們還小,慢慢教便是了。”

“他還小?”

瑞王一聽繼王妃這話,臉上怒意更深了,胸口的起伏越發加劇,“暨兒柔兒比他還小,也從未這樣氣過我,他就是天生來讨債的,早知今日,當初……”

魏翌聞言手指瞬間收攏,暗湧翻滾的寒眸掃向瑞王:“早知今日,當初作何?”

“父王可是後悔當初在知道我先天不足時沒能徹底捂死我?”

瑞王呼吸一窒,沒想到他竟知道了這事。

只下一秒他又聽魏翌冷笑一聲後又一字一頓的說:“只是可惜了,如今我已經不再是當時襁褓裏那個不知反抗的嬰兒了,父王便是想弄死我,也沒機會了……”

“孽障!混賬東西!”

瑞王似是被戳中心事,聞言頓時暴怒,他怒吼一聲,“還反抗,本王今日就對你動家法試試,看看你要怎麽反抗本王……”

他罵着随即就抄起一側早已放着的木棍,一棍朝魏翌打去。

“夫君小心!”

餘微本就愣神于魏翌對她的維護,後來又聽魏翌說起他差點被瑞王捂死的秘辛,更是驚得沒有了反應。

等醒過神就見到瑞王的臨來一棍,正直直的朝着魏翌面門拍去。

她下意識的就擋到了魏翌前面,伸手拽住那根木棍,随後反手一擰,就聽到一聲慘叫伴着咔嚓聲響起!

餘微擡眼一看,就見瑞王已經被迫松開了棍子,手掌正軟軟的向下垂着……

似乎是——脫臼了!

作者有話要說:

餘微:嗚嗚嗚,進門沒幾天,一不小心掰斷了公公的手,大概沒活路了……

魏翌:原來她這麽喜歡我?

渣菜:……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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