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不去?

魏翌擡頭見她板着臉還在氣惱的神色,不免有些怔愣,“怎麽了?可是還在擔心安全問題?你放心,我……”

“魏翌,你能不能對我有點尊重!”

餘微猛的打斷魏翌的話,語氣裏帶着明顯的憤然和委屈。

“你從來都是這樣,對我就只有威脅或者誘哄,我是個人,也是會難受的……”

“還有,你現在老是問都不問我就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在你心裏就是那麽随便的人嗎?”

“我……”魏翌話語一滞,一時竟是不知該怎麽回。

他實際也意識到了之前對她不夠尊重,他也試着去改變,只是他已經習慣去把控一切,一時很難轉變過來。

他對她動手動腳,也是想讓她盡快适應他的靠近,不再排斥他。

很多時候,他也确實是情難自禁,難以控制自己,沒考慮到她的感受……

“是我錯了。”魏翌沉默一瞬上前和她道歉道。

“揚州之行我沒和你說清楚,名冊一事牽連甚廣,加上還有個江氏在府中,你在京城不安全,我才想着帶你一起出來,只是一時不知該如何和你解釋,才會不告訴你直接哄你出來……”

“你別生氣,今後有什麽事我都不瞞你,讓你做決定可好?”

魏翌姿态放得很低,語氣誠懇,比之上次餘微發現他是盛金樓幕後東家時态度還要懇切。

“你,你若是不喜歡我随意碰你,今後我會注意,盡量去克制……”

“別生我氣了,可好?”說到最後,魏翌嗓音愈發低,還隐隐帶了幾分央求。

Advertisement

餘微聽着,心頭的火氣不自覺的消了大半。

她不禁細想了想魏翌的解釋,似乎也有道理,何況她若是早知道他為名冊而來。她肯定是不敢跟來的,可不跟來,她只怕也更危險……

這麽想着,餘微轉頭看向了他,見他盯着她神色認真又目光切切的樣子,她不由怔了怔,随即她不自在的移開了眼,冷聲回了聲,“這可是你說的,若還有下次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好,你放心,不會有下次了。”魏翌見她消了氣,不由松口氣,忙保證道。

随即他又小心看着她問道,“那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不能!”

“微微……”

魏翌神色微滞,面上也帶了絲無措,正想繼續勸她,就聽她又氣呼呼的問道:“你答應給我的産業呢,就這麽又成了空氣?”

……

魏翌怔了怔,反應過來後不由輕笑一聲,“沒忘,你是要那布莊?回去就将那布莊的契給你。”

“不過山頭沒法兒陪你去逛了,作為補償……”

魏翌說道這兒不由停了停,瞥見餘微不自覺掃向他有些着急的目光後,才臉帶笑意的繼續道:“作為補償,将山頭一塊兒給你好了。”

說完怕

她不滿意,幹脆又補充了一句,“回去後還将盛金樓的幹股再給你兩成,每月結一次息錢給你做零花錢。”

“還有,你不是買了許多款式老舊的首飾打算再加工嗎?我在府裏給你專門準備間可以冶煉首飾的屋子,你看如何?”

餘微……她快被魏翌這一系列砸下的餡餅給砸懵了,以至于她都忘了再和魏翌談條件,連魏翌為何會知道她的打算一事也都忽略了。

她迫不及待的開口道:“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就這樣,餘微早食都沒顧得怎麽細吃,随便吃了幾口,一行人就離開了聚德樓,往鎮江去了。

揚州離鎮江中間也就隔着一道江的距離,走水路是最快的,是以這次餘微她們坐上了船。

經過了馬車的颠簸,再坐如今靠人力行駛并不算急速的船,無疑是一種享受了。

“我們是回京嗎,怎麽走水路了,你名冊已經拿到了嗎?”

船艙裏只剩了餘微和魏翌,她去看了看船艙外并沒有人才回了內湊近魏翌低聲問道。

魏翌看着餘微小心翼翼的樣子,知道她因為前幾次的事情心裏有不安,便出聲安撫她:“不用擔心,這船是為遠程出海特制的,設有防禦措施,可攻可守,上下也都檢查過了,全部都換成了我們的人,連水下也會有人定時查看,不會出問題。”

“名冊還沒拿到,不過也快了……”

名冊的事不确定性太多,他便沒和她說太多,只又和她說道:“我們去鎮江接個人,走水路方便些。”

餘微聽魏翌這麽一說,以為他已經安排人去拿名冊了,一顆懸着的心稍微放了放。

只是因為惦記着話本子上的時間線不對的問題,她依然保持了幾分警惕,又問他:“去鎮江接誰呀?”

“一個長輩,”魏翌回她一聲,想了想還是将華老的身份告訴了她:“以前照看我身體的華老。”

餘微聽他提起華老,覺得有些熟悉,凝眉想了想,卻是想不起來了,就點了點頭。

沒多久,青蒿就端了午食上來,餘微和魏翌在船艙裏簡單用過午食,又休息了半日,到入夜時分,船抵達了鎮江。

“世子,華老就在旁邊的船上。”石松在船快抵達鎮江案口的時候,敲響了船艙的門,和魏翌禀告道。

“華老可還好?”

魏翌看了眼正坐在榻上準備查看自己那些瓶瓶罐罐的餘微,去了門口問道。

“似是有了懷疑,正在找機會下船。”石松小聲回了聲。

“我們這就過去。”魏翌沉吟一刻,決定道。

“你是要去見華老了嗎?能不能帶上我?”

餘微這會兒已經從榻上下來了,站在了魏翌身後。

雖然不肯承認,但現在似乎還是跟着這厮安全些?

可以避免被綁了做人質……餘微對上次黑衣人事件還心有餘悸。

魏翌轉過頭看向餘微,見她臉上明顯的小心翼翼,眼裏也帶着忐忑,想了想,他點了點頭道:“也好,我們一起過去見見華老。”

華老對他來說,不單單是小時候醫治他的人,還是一個教給了他自信和勇氣的長輩,而他,還欠着華老一條命……

如今他既然娶了親,理應帶妻子去見他老人家。

旁邊的船只比餘微她們的那一艘要小一些,破舊一些。

兩艘船并攏,餘微她們就借着踏板去了另一艘船上。

剛到船艙,就見一個身着粗布麻衣的六十來歲,頭發灰白的老年人,正試着攀上艙上的窗戶,似乎打算跳下去。

只是他背上背着個包裹,手臂上還挂了個藥箱,導致他行動有些不便,加上他年紀大了,竟是撐了好幾下才撐起身坐到了窗沿上。

魏翌臉色微變,趕緊喚了聲:“華老!”

華老渾身一僵,他看也沒往魏翌那邊看,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試圖直接跳水,卻無奈身子有些過寬,竟卡在了窗戶那裏。

而這時石松已經上了前,将他抱了下來。

“放開老夫,你們這群人是想幹嘛?從老夫上船後就盯着老夫……”

華老人被抱住,還是不死心,在石松手上掙紮着,嘴上還在叫道:“老夫一個行醫郎中,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等石松将他轉個面放到地上,他看到坐在輪椅上的魏翌後,瞬間愣住,也停止了叫喚。

“翌小子?”華老不确定的喚了聲。

魏翌躬身朝華老行了一禮,溫聲回道,“華老,是我。”

華老聞言,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複雜,最終只喃喃說了聲:“已經長這麽大了啊,好,好啊……”

華老說着,神情又帶了絲悲泣:“若是詢兒活着,也該是這麽大了。”

提到華詢,魏翌也沉默了,他神色黯然,握住輪椅扶手的手也漸漸收緊,指尖泛白。

氣氛漸漸冷凝,餘微瞧着莫名,瞥到魏翌的樣子,又覺有些刺眼。

想了想,她上了前,蹲身施了一禮道:“華老好。”

“你是?”華老聽到聲音回過神,緩了緩神情,擡起頭看向餘微問道。

“她是微微,數月前我們成的親。”魏翌上前和華老介紹道,說話間還看了眼餘微,眸裏劃過一抹暖色。

“餘家丫頭啊?”

華老有些恍然,“沒想到最後你們還是成親了,看來曜甫那老頭并沒有找到退婚法子了。”

華老四處游歷,有時也給幾個徒弟去信報平安,卻從來不問京中事,自然也不知道餘微的祖父已經沒了。

餘微卻是因為華老的話愣了愣,原來祖父曾試着想法子給她退婚的嗎?

餘微擡頭正要問,就見華老已經擡頭看向了魏翌:“你來找老夫,所為何事?”

魏翌這會兒因為餘微的動作從舊事的愧疚中回過神,聽到華老的問話,他也沒有顧及餘微還在場,直接就說明了來意:“華老,名冊在您手中太危險了,還是交給我,我會将江家除去,為華詢報仇的。”

“老夫就猜到。”

華老冷哼一聲,随即想也不想的一口回道:“不可能!”

“詢兒的仇,老夫會親自去報,不用你操心,你顧好你自己就行!”

華老的态度,魏翌來

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此時他倒是不意外,只是再聽他提起華詢,魏翌面上不可避免的又出現一抹愧色和痛色,深眸也暗了暗。

他默了片刻,才開口勸華老,“華老,江顯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便是有那本名冊,也不定就能一舉扳倒他……”

“什麽意思?”

華老擰了擰眉,白須一翹,看向魏翌。

華老以前就不關心朝中事,在華詢被害後苦于沒有證據,仇人又過強,連靠近的可能也沒有。

最終只能辭官離京,到處游歷,宣洩心中苦恨。

這些年來,他雖往京中去信給徒兒們報平安,卻因為顧忌着會連累他們,并不敢貿然打聽江顯或者京中的情況。

是以他對京中的局勢以及江顯的真實力量具體強大到什麽地步并不太清楚。

魏翌想了想,挑了幾個重點解釋給華老聽:“當年您離京後,皇帝又遭遇了一場刺殺,是江顯将身受重傷的皇帝給背了回來,還替其挨了一刀,從此不能人道,皇帝如今對他已是信任有加,就單憑一本名冊,皇帝不會輕易相信。”

“便是信了,如今四皇子大了,皇帝正是為四皇子鋪路之際,處處需要江顯,也是暫時動不了江顯的。”

餘微聞言,不禁神色微動,所以這才是時間線不對的原因?

不是沒有那麽早拿到名冊,而是拿到名冊後還要籌謀一段時日讓皇帝生出除掉江顯的心?

餘微這麽想,可心下卻不安更甚了,一時間她覺得有些悶,不由朝靠窗的位置走了幾步。

華老聽了魏翌的話,卻是大為受打擊,他的肩背似突然失去了支撐一般,驀地垮塌了下來,皺紋滿縱的臉滿是希望破滅後的黯然頹喪。

他有些站立不穩,朝後退了兩步,餘微就在他身側不遠,瞧見這一幕,趕緊去扶住了他,“華老。”

餘微在聽他們方才的談話中,也明白過來一些信息。

華老的孫子華詢因為魏翌被江顯和繼王妃的人給害了,華老想替孫兒報仇,又無意間得到了名冊,便想帶着名冊去京城扳倒江顯。

不過這個華詢,她聽着覺得好熟悉,只是想了想,記憶中好像又沒見過這麽一個人,餘微不禁皺了皺眉。

華老被餘微扶着,布滿血絲的眼中閃着淚光,唇抖動着,最後他垂下頭,忍不住絕望嘶吼了一聲,“難不成詢兒的仇當真是不能得到了嗎?”

“不會,當年我在華詢墳前起過勢,定會親自取了江顯的首級去祭他!”

魏翌聲音沉沉,卻是擲地有聲的保證。

華老卻沒有吭聲,許久,他才啞聲回了聲:“便是如此,老夫也不會将名冊交給你。”

“華老……”

魏翌見華老的鐵了心的模樣,眼裏劃過無奈,還要再勸。

就這時,餘微卻在餘光無意間瞥見窗外後,瞳孔猛地一縮。

她猛地轉過頭,只見有無數帶火箭.矢自不遠處的岸橋之上發射而來,來勢洶洶,銳不可擋!

“小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月溪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冀高一籌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