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長評一加更)

黑發的男人輕巧地戴上了皮質的黑色手套,那雙黑色的瞳孔安靜地盯着屏幕,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特洛伊木馬已入侵]

[查詢到防火牆……正在植入……]

[植入失敗]

……

哎,果然還是失敗了嗎。

影子的面孔上露出了些許失落的表情。但這也并不意外,在沒有查找到[缺口]之前,想要追蹤到影子的身份其實算得上是相當艱難的事情了。

作為行動極為靈活的[電子幽靈],烏丸蓮耶必然也會給自己留有後手,就像他也一定會給自己留有後手一樣。

那麽,影子的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五更夜見的腦海中頓時想起了諸多可能性。

或許電子幽靈只是想要找個現實之中的身體繼承者,奪舍了其他人的身體以達到複活的目的?

不,這道理上說不通。以五更夜見對烏丸蓮耶的了解,如果他真的能夠通過在其他人的身上複活,那麽他早就那樣做了,而不是直到現在都還待在電子世界。

如果轉變是可逆的,那麽烏丸蓮耶應該早就已經自己操縱着松木知重和小平直也的身體幹活了,而不是在電子端通過幕後人的方式來進行指引。

如果這種轉變是不可逆的,那麽烏丸蓮耶就只能永遠生活在電子世界了,但烏丸蓮耶明顯不只是為了想要做到這一點,他必然是為了複活才誘導小平直也,一切的源頭就在那家名為[谷雨]的游戲公司之中。

果然,還是得調查谷雨游戲公司啊。

不過在那之前,五更夜見還得解決另外的問題。雖然說烏丸蓮耶是個相當難以解決的家夥,但是那也只是敵人。敵人永遠只會在明面上傷害你,而傷人最深的,永遠都只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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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經歷了這麽久的時間,組織內部的忠誠度和真酒度也确實大幅度上升了,但是五更夜見依舊不是很放心。

低階層的那些卧底還好,通過瑪因酒緩慢地逐漸清洗,總有一天也能夠保證組織內不會亂套。

比較難搞的是高階層的那些人。

貝爾摩德的心思他并不能摸清楚,似乎原本的貝爾摩德在組織內就是自由度很高的角色,不過她對于組織內部的情報好像也并不感興趣,五更夜見暫時不敢對她調查些什麽。

朗姆……五更夜見不能确定朗姆的忠心究竟靠向哪一邊。不過他對于組織高層換人的事件估計毫不知情,因此也可以排除在外。

比較難辦的人是琴酒。

因為一場意外,琴酒被桑格利亞酒傷到,無意間發現了自己的身份,雖然通過被動技能讓琴酒認可了自己,但是在經歷了這麽多事情,以琴酒的大腦不可能什麽都察覺不到。

五更夜見可以信任自己的朋友,可以信任已經被收買的FBI,也可以信任來自于警界的那些正義之人。

他信任琴酒對組織的忠誠,但是他并不信任琴酒對BOSS的忠誠。

起碼他得弄清楚琴酒效忠的對象究竟是誰。

是烏丸蓮耶,還是他?

“琴酒。”

影子的聲音冰冷低沉,似乎帶着雨季特有的陰沉感,讓人不經意地內心一冷,

“你應該很清楚,你被叫到這裏來的原因吧?”

陰暗之中,黑發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緩緩轉身,他的手肘很自然地搭在椅子的把手上,那雙純黑色的瞳孔安靜地注視着那雙隐匿于黑暗之中的碧綠色瞳孔。

“知道我身份的人并不多,林林總總加起來也不過幾人。”

BOSS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眸子裏流露出不易察覺的笑意,

“就在不久前,其他內定的人都通過了考驗。我對他們的考驗結果很滿意,那麽今天,在一切開始之前,我也要來看看你的選擇。”

“我的選擇?”

身為組織的topkiller,BOSS最為忠誠的左右手,琴酒從來都不會懷疑自己對BOSS的忠誠。

可此刻,琴酒卻很清楚BOSS到底在說什麽,而他也很清楚……眼前的BOSS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

而BOSS将自己帶來到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也是為了從自己的嘴中獲得一個答案。

一個發自真心的答案。

男人的手輕輕攏了攏自己的衣服,他敏銳地向着四周環視了一圈,碧綠色的瞳孔卻微微眯起。

“BOSS,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恕我能先詢問幾個問題麽?”

“哦?那你說。”

在聽到琴酒這樣的回答後,五更夜見的內心倒是浮起了一層興然。

他的氣息并沒有亂,甚至說的每一句話都充斥着平靜的氣息。

他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詢問而感到心慌,反倒是愈加篤定。

難道說……琴酒早就知道自己會詢問他這個問題?

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關于這一次的計劃……BOSS是怎樣預算的?”

銀發的男人低聲問道,他的态度依舊顯得很謙卑,讓人不免心生好感。

“你詢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

戴着烏鴉面具的男人輕輕撫摸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了頗為頭疼的表情,

“不過算了,既然身為我最為信任的左右手,我也并非不能告訴你。”

琴酒依舊垂着眸子,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言。

“如你所想,那些來自于警界的幾位年輕的警官先生,也的确都是我們組織的成員。”五更夜見淡淡道,

“因此,從一開始松木知重就一直被包圍在我的手心之中。不過呢……偶爾也要考慮到他本身的心情,畢竟松木先生是個相當神經質的男人,如果把他刺激到了,恐怕會更難得手呢。”

“不過,松木知重那家夥一定會留有後手。”頓了半晌,黑暗中的男人繼續笑道,

“但是那也不必擔心,琴酒,我考慮事情向來很周全。相比起獲得一具毫無意義的屍體,我更希望能夠看到松木知重本人。”

“我有很多的事情想要詢問他,關于某個幕後之人……想必你也很清楚那個人是誰。”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琴酒低聲道。

“那麽,既然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也應該回答我的問題了,琴酒。”

黑發的男人單手支撐着側臉,看向他的眸子裏也帶了幾分興然,

“你打算做出怎樣的回答?琴酒?”

“是效忠于黑衣組織,還是效忠于我?”

·

“——你們!!你們這群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松木知重尖叫着後退,他驚恐地望着眼前的幾張熟悉的面孔,表情近乎失神。

“哦?你很意外我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查爾特勒哈哈大笑道,同時一只手搭在了伊達航的肩膀上,同時另外一只手搭在了琴酒的肩膀上(雖然被打下來了),

“當然是因為這裏的所有人都是我們BOSS插入的卧底啊!!松木知重啊松木知重!你該不會以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吧!!你是傻瓜嗎!!哈哈哈哈哈!!”

一旁正打算追上去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被莫名搭上了肩膀的伊達航:“……”

還處于恍惚狀态的降谷零:“……”

誰是你們組織插入的卧底啊!!他們都是根正苗紅的警校學生好嗎!!你這個人不會說話就別瞎說啊!!

但是考慮到這樣的話好像對松木知重的刺激更大,大家沉默了一會,還是默認了。

嗯,反正就算心在酒廠,他們的身體也依舊是屬于警界的!!啊不對,好像說反了……雖然正過來好像也沒什麽毛病……

“放棄掙紮吧松木知重。”查爾特勒酒懶洋洋道:

“我們這麽多人打你一個哎,聰明點的人都不會繼續抗争了吧??松木桑~~”、

“混賬!!”

松木知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癫狂,他忽然扯開了自己的衣服,眼中浮起了一層古怪的笑意,

“想讓我死!?門都沒有!!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在看到紅色的按鈕的那一刻,查爾特勒的臉瞬間變了。

“所有人!!趴下!!!”

“砰!!”

天花板猛地傳來了一陣爆炸聲,伴随着什麽東西猛然墜落的聲音,降谷零也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立刻撲向了自己的兩個朋友,将他們直接壓在了掩體的後面。

“後門!!”查爾特勒酒在跑之前還不忘嗷了一聲,

“你們從後門離開!!!快點走!!”

“轟隆!!”

“那家夥瘋了!?”望着開始倒塌的建築物,伊達航臉色變了,

“他是想和我們同歸于嗎!?”

“不僅如此,他估計也早早準備好了逃跑的路線。”

查爾特勒酒擦了擦臉上被碎石塊劃出的一道血痕,露出了有些牽強的笑容,

“哎呀呀,這下可糟糕了,要是讓松木知重跑了,恐怕我就算是切腹自盡也沒辦法獲得BOSS的原諒啦~~”

“那你現在就可以死了。”琴酒立刻拔槍。

“哎哎哎!不至于不至于!”查爾特勒酒急忙擺手,額頭上的冷汗都沁出來了,

“我只是開個玩笑啦,BOSS怎麽可能沒有預料到這一點,他肯定早就預料到啦~畢竟BOSS肯定是想抓活的,如果只是要個屍體的話,從剛才起我們就可以殺死他了,不是嗎?”

“……”

琴酒沒有說話。

他懶得再搭理查爾特勒酒,轉身就離開了這裏,目的性極為明确。

“呼……”

查爾特勒酒嘆了口氣,心情也總算是平靜下來了。

看起來琴酒真的變了蠻多的啊,從他的行為舉止還有他的表情動作來看,似乎都比之前要收斂了很多。

奇怪,是yomi對他說了些什麽嗎?

……

松木知重的腳步越走越艱難。

雖然早就準備好了逃跑路線,但是爆炸依舊還是波及到了他,讓他的一條腿直接被炸傷了。

不……不能死在這裏……

松木知重拖着血淋淋的腿,他踉跄着身體向外走去,在看到不遠處停靠在草坪上的直升飛機時,眼中立刻迸射出了希望。

他還能逃走!!!這是他的後備路線……他一定要活下去!!!

松木知重踉跄着身體向前努力跑去,血液浸染了他的半個身體,配合着對方臉上的那股怪異的笑容,也讓人相當不适。

降谷零死死盯着那個背影,卻握緊了手中的槍,将槍口對準了對方。

倘若槍中還有哪怕一枚子彈,只要他扳下扳機,松木知重就會死。

但是……

“冷靜一點zero!!”

松田陣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低聲道:

“不要沖動!!BOSS暫時不想殺死他!!如果能殺死的話,從剛才起查爾特勒酒就會直接動手了!!”

“zero你先別動,你身上還有傷,我給你包紮一下……”

萩原研二的話還沒說完,降谷零卻突然松開了自己手中的槍,語氣平靜道:

“我本來就沒打算出手,那把槍裏原本就沒有子彈,就算我扳下扳機也沒用。”

“呼——”

兩個人頓時松了口氣,表情也放松了下來。

太好了,看起來zero的理智還在嘛,既然如此問題應該就不大……

“我比較關心的是你們的問題。”

金發的男人冷笑着,他一只手抓住了一人的衣領,那雙灰紫色的瞳孔裏啜滿了淚水,以及某種痛徹心扉的憤恨,

“我想你們最好還是先準備好措辭,否則我不确定接下來會不會狠狠地揍你們一頓。”

“……”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表情僵住了。

敲!!!他們不應該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接近降谷零啊!!這家夥要是爆發了那絕對是一場大戰啊!!!

“冷靜!冷靜點zero!!!”松田陣平立刻反抓住了他的手腕,大聲道:

“我知道你很憤怒!!我也有話要和你解釋——喂!!看在我為了你也付出了不少的份上!!先別在這裏打起來好嗎!!”

“對對對!!”萩原研二也立刻心領會神道:

“就算是為了BOSS!!起碼等我們先将松木知重的事情解決了再打怎麽樣?”

“……”

降谷零冷漠地看着他們。

兩人臉上的表情愈加僵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好吧,确實,他們的所作所為深深的傷到了降谷零……但是那也是為了保護他啊!!正因為如此降谷零真實的反應才讓松木知重上當了好嗎!!!

但是降谷零肯定也知道這一點。

他現在的表情就是想狠狠地揍他們一頓,不帶腦子的那種。

“砰!!!”

就在兩人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一根水管就這樣砸在了降谷零的腦袋上,不等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反應過來,金發的青年身形一恍惚,眸子頓時失去了高光,整個人直接就倒了下來。

“zero!?”望着自己的同期忽然遭到了襲擊,松田陣平的臉色頓時變了。

“你到底在幹什麽!?你有毛病嗎查爾特勒!你對自己的同伴下手!??”萩原研二憤怒地看向了降谷零身後的查爾特勒酒。

“嗯?我是在幫你們啊。”

戴着墨鏡的綠眸男人微笑道,同時将一根水管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你們的好同期沙包的拳頭馬上要砸上去了,我是為了保護你們才打了他哎,還是說你們很期待自己被降谷零揍一頓?你們是抖M嗎?”

“……”

草!這個人說話怎麽這麽欠揍!!他有毛病嗎!!!

“噗,別生氣別生氣!!我可不是故意襲擊他的,而且我砸的很輕啊,主要是我們的波本小朋友自己壓力太大了所以才暈倒的吧?”

看到兩人的目光逐漸危險,查爾特勒的心髒也沒忍住砰砰跳了起來,急忙笑着解釋道:

“況且我們還在任務過程中,可不能因為你們同期的一點小矛盾就打起來啊,這樣好不好,等波本醒了之後你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我立刻給你們預約一個擂臺!!我負責錄像!!怎麽樣!合适嗎!!”

“……”

兩個人依舊充滿着怪異目光注着他。

“你還是別說話了,查爾特勒……”

站在查爾特勒身後的伊達航捂住了自己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再這樣說下去,就算是我也想要打你了。”

“哎!!芝華士威士忌也想打我嗎!!”

“嗯。”

你對自己的讨人嫌程度沒有一丁點自知之明嗎!!查爾特勒你被大家排擠不是沒有原因的啊!!!

“突突突……”

就在幾人說話的當下,一陣直升機的聲音忽然響起,只見松木知重拖着半殘的身體爬上了直升飛機,像是一只被獵殺的鬣狗般狼狽。

“哎呀——好像讓我們的獵物逃跑了啊。”查爾特勒露出了有些頭疼的表情。

“那怎麽辦!?”伊達航緊張了起來,“該不會真的讓他跑了吧??”

“那還不至于。”查爾特勒笑道,

“不要小看了BOSS啊,芝華士威士忌。”

“畢竟……那家夥有時候做的事情,甚至連我都難以料到呢。”

·

“快!!!馬上開走!!把直升飛機開走後我們就安全了!!速度點!!快啊!!!”

當松木知重滿手是血地爬上了直升飛機的後座位後,他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極度恐慌的狀态。

渾身上下的劇痛感于他而言早已不是什麽值得去在意的東西。只是為了活下去,松木知重甚至可以當場切下自己的腿。

他懼怕着死亡,當然……他更懼怕着落到那個男人的手中。

他知道黑衣組織裏的那個名為瑪因酒的男人,據說只要到了他的手中,就不可能得不到想要的情報……

他寧可死也不想被黑衣組織活捉!!那絕對是地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松木知重喃喃道,同時抱住了自己血淋淋的衣袖,低聲笑道,

“呵呵……雖然現在沒辦法解決掉他們,但是只要我逃走了!!我就一定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黑衣組織!!遲早有一天我要将你們剿滅殆盡!!都給我去死吧!!”

“你的雄心壯志很不錯。”男人平靜的聲音響起,這也讓松木知重莫名打了個寒顫。

誰!?

他驚恐地看向了自己的身側,瞳孔驟然收縮。

穿着一身禮服的男人不知何時坐在了他的身邊,他動作優雅地疊交着雙腿,戴着皮質手套的手随意地搭在大腿上,脊背靠着後座位,而那張戴着烏鴉面具的面孔依舊留有某種模糊不清的陰雲。

他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

這家夥是鬼嗎!!

“鬼啊!!!”

松木知重驚叫着後退,他一只手緊緊抓着艙室的門,驚恐幾乎達到了頂點。

難道說,難道說……

難道說就連直升飛機的駕駛員也是黑衣組織的成員!?他早就在這裏埋伏好等着自己了!!??

可是剛才這個男人還不在的!!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你在害怕什麽?”

影子冷淡地看向他,而那股宛若死亡一般的壓迫感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別殺我!讓我走!!求求你了!!”

松木知重快要哭出來了,那張永遠都帶着冷靜的面孔也終于忍不住崩潰,

“我只是在追求我想要的東西啊!!我又沒有做錯什麽!!我分明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麽命運要這樣對待我!!”

“命運?”

黑發的男人嗤笑了一聲,他緩緩俯下身,用一種憐憫的,厭惡至極的目光注視着他,不屑地開口道:

“當你擡起槍,殺死一個又一個的無辜正義之人時,你的心情又是怎樣的呢?愉悅?興奮?快感?呵呵……這些情緒,不應該是你最為理解的嗎?”

“而現在,你只是在體驗被你殺死的那些人曾經經歷過的事情罷了。他們遭受的痛苦遠比你要高很多,你辜負了他們的信任,背叛了尊敬你的那些人,你罪該萬死。”

“啊——當然,我可沒打算傷害你。畢竟就這樣殺了你也太可惜了。我更習慣于一點點也磨掉人內心的希望……只有那樣做事情才有意思,不是嗎?”

“啊啊啊!!”

松木知重一把推開了直升飛機的門,然而他整個人卻猛地摔在了地上,甚至狼狽地打了幾個滾。

直升飛機根本就沒有起飛!!!

黑發的男人就這樣站在門口的位置,他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中卻不帶一絲一毫的同情。

那雙暗無邊際的眼中,只留下了無盡的厭惡。

松木知重下意識地向後爬去,腦袋卻不自覺地撞到了什麽。

然而當他緩緩擡起頭的時候,卻見到了一雙藍色的,毫無感情的眸子。

警察廳的諸伏景光,黑衣組織的蘇格蘭威士忌。

“你還想去哪裏?”

諸伏景光緩緩蹲下來,那雙向來溫柔的眸子此刻卻比堅冰還要冷,

“殺死了那麽多人,你覺得你還能逃得掉嗎??”

“我……我……”

“我覺得沒什麽和他好說的。”站在另外一側的伊達航活動着手腕,眼中迸射出憤怒。

“我也覺得。”萩原研二笑道,

“好可惜啊,要是zero還醒着的話應該是最憤怒的那個吧?便宜你了。”

“啰嗦什麽?直接上手揍!!別揍死不就行了?”松田陣平露出了惡鬼一般的笑容。

“你們,你們到底要幹什麽!!嗷——”

長空之下,松木知重的慘叫聲不絕于耳,響徹天空。

zero!我們給你報仇了!!——所有人如是想着。

所以等你醒過來的時候能不能就別動手揍人了?!實在不行把松木知重再揍一頓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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