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不是擔心這個,而是,我就只能是個小妾?沒有其它?」

見她一張小臉異常嚴肅,他不由得蹙眉,「你是覺得當我的妾沒面子?那麽,我可以答應你,在皇城辦一場盛大又風光的筵席,讓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

「小妾!」

她這一句話充滿嘲諷,将他胸臆間的怒火點燃了。

「沒錯!就是小妾,難道你一直以為我疼你、愛你、想擁有你的原因,是将你視為妻子?你以為會有一場盛大的婚禮,你會不會太天真了?」

她沉沉的吸了口氣,「抱歉,我真的太天真了,你是偉大又尊貴的王爺,而我只是粗鄙的小小村姑,并非有教養的千金閨秀,竟有成為你妻子的妄想,我是腦子有了毛病吧!」

他臉色一沉,氣極了她的自我輕蔑,更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麽好埋怨的。

「我不曾那樣說過你,也不曾輕視你,但你不該苛求當王府的當家主母——」

「是,是我貪心,是我心胸狹窄,有你的愛還不夠,得寸進尺的要坐上正室的位置,也不想想,就因為在這種毫無誘惑的地方,我這個農家女才成了尊貴的靖王爺不得不選擇的女人!」

一句句抑揚頓挫、自眨又嘲諷他的話,讓唐紹羽忍不住再次動怒,額間青筋暴突的發出怒吼,「你在發什麽脾氣?口口聲聲的要當正室,難道你一開始接近我,就打着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心思?」

「是!我是,這個答案,爺滿意了嗎?」錯了,她大錯特錯!為什麽她要愛上這樣的男人!

她氣到柳眉倒豎,盈眶淚水卻再也控制不住的滾落,她飛快的轉身跑開。

「你給我站住,宋均均!」

他火大的要追出去,但才一步,陡地又站住身,不行,他雙腳完全好了的消息還不能傳出去,更不能讓宋均均知道,不然,她肯定更火了。

不過,那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怎麽回事?

守在廳外的韓易走了進來,「爺,均均怎麽了?她好像哭着跑出去。」

「駕車載她回去。」

見主子鐵青着臉,韓易沒再多問,轉身出去追上淚如雨下的宋均均,載她回家,而他什麽也沒問,她也沒什麽都沒說。

清官難斷家務事,韓易是這麽想的。

流言跟八卦消息總是傳得最快的。

在唐紹羽帶着宋均均到靖城繞了一圈買了一大堆東西,這些東西又全送到宋家,還當着她父母及鄉親的面,親口說「日後就是一家人」等事,不管老榕村的村民、還是靖城百姓,大家都知道了,也認為她就要成為靖王爺的小妾,還有人加油添醋的說起兩人的故事,說靖王爺原本雙腳都廢了,就是因為宋均均的照顧,才讓王爺的腳能走,也因而日久生情,而王爺雖然還是跛着,但那俊美相貌、天生的貴族氣息可沒有折損半分,一樣卓爾不凡。

這個故事傳遍靖城的大街小巷,古天天這個地方官,不僅派人送了大禮到宋均均家,還親自走訪一趟龍泉別莊,要向靖王爺賀喜,但還是照吃了閉門羹。

當韓易送宋均均到離宋家不遠處,宋均均就請他讓她下車,「我不想讓我爹娘擔心,如果他們現在在家的話。」

過了近兩年的農家生活,宋均均很清楚農家人的熱情,只怕今兒,她爹娘仍被熱情的鄰居纏着,沒空下田。

韓易沒有多言,讓她下車,即駕車離開。

她拭去臉上的淚痕,再做幾個深呼吸,不想讓人看見她有哭過的痕跡,只是思緒仍是渾噩的,在走到家門前,她才恍然回神,發現少有客人的自家前,竟然停了兩輛馬車。

她不解的快步走近,就見到小小的屋裏擠了不少人——有堆滿一臉假笑的施大鈞、臭着一張臉的施友辰,還有已多月不曾見,又胖了不少的王家千金王芸燕,三人皆是錦衣華服,另外還有幾名丫鬟、小厮靠邊站着,這陣仗還真不小。

「均均回來了,咦,你的眼睛?」宋勇夫妻馬上察覺到她臉上有哭過的痕跡。

「你哭了?」施友辰走近她,語帶不舍的道,「天啊,你眼睛紅腫。」

「放肆!退開點!」

施大鈞快步上前将兒子拉開,出言喝斥,「均均将來是靖王爺的妾,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也別忘了你将成人夫。」

「沒錯,再不到半個月,就是咱們的婚禮。」

王芸燕晃着龐大身軀走上前,有些嫉妒的看着皮膚粉嫩、唇紅齒白的宋均均,雖然一身粗衣,可是個兒嬌小纖細,再加上美眸被淚水洗淨過,整個人看來就是楚楚可憐。

「咱們不就幾個月沒見,你看來還真是不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但你也別太得意,日後靖王爺三妻四妾,你這村姑就算飛上枝頭,也只有被冷落的分兒。」

「你亂說什麽話?!她才不會去當妾,我要娶她當正妻。」施友辰怒叫。

「你才在亂說什麽話,你的正妻是芸燕!」施大鈞也怒吼。

父子倆又吵了起來,宋勇夫妻很無言,因為他們之前已吵過了。

王芸燕瞪着宋均均,對她的花容月貌愈看愈讨厭,她當然知道——不,該說是全靖城的人都知道,施友辰喜歡宋均均,但又如何?她家有錢,而施大鈞愛錢,施友辰就是她的丈夫。

宋均均看着王芸燕,重生這一年多來,她在城裏也見過她幾回,知道她是個驕縱的富家千金,她對她并無好感,對她此刻眼中的得意也不放在心上。

「有事嗎?王小姐,我今天有點累。」她一點也不想跟他們這些人攪和。

她撇撇嘴,「是我的嫁衣,上面的珠寶價值不菲,可是穿起來就是不太好看,我未來的公公頻頻贊美你的繡工不錯,要你幫忙。」

施大鈞聽到這裏,也不跟兒子吵了,臉上堆滿笑的插進來說話,「對啊,均均姑娘,這嫁衣價值連城,我跟我未來媳婦說,不能拿給那些小鋪子修改,要讓你這種富貴命的人來修改,才有福氣嘛,是不是?」

施大鈞一直無法攀上唐紹羽,如今機會上門,便先找宋均均這個小妾套關系,有了交情,日後還不怕沒機會替兒子買個官也當起貴族。

宋均均看施大鈞眉開眼笑的樣子,暗嘆真是眼裏只有錢,可是她跟唐紹羽已沒有未來了!

她的愛情沒了,親情還在,她想給父母好日子過的心情更強烈了,說到底,死過一次的她還是很理性的,她收斂思緒,正色的道:「施老爺,行是行,但我的工資很貴的。」

施大鈞的雙眼都要笑成一直線了,「沒問題!靖王爺的側室願意動手,我們就滿足得不得了,是不是?芸燕。」

王芸燕勉強擠出一笑,但表情還是很不屑,沒想到——

「得先付錢。」宋均均知道錢要先入袋。

「呃——當然,當然。」施大鈞老臉上硬擠出笑容,但心裏可不滿極了,要錢也要太快了,果然,窮酸就是窮酸,還怕他跑了不成?

施友辰傷心的看着她,以眼神控訴她竟然要替王芸燕改嫁衣。

未來公公都說話了,王芸燕只得以眼向随侍丫鬟示意,要她拿銀票出來——

「不必、不必,我來付,我是長輩,不久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施大鈞豪氣的道。

「可是,那是我的嫁衣——」

「自家人就別分你我了,就我付。」施大鈞爽快付錢,這錢只是九牛一毛,他跟王芸燕爺爺談成的生意,光利潤就有一座小金山呢。

這時宋均均像是想到什麽,請一直在一旁手足無措的父母拿來紙筆,寫了收據二字後,竟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串話——

修改嫁衣一件,工資五百兩,不論修改滿意與否,皆不得以任何名目要回工資,若修改後的嫁衣有任何珠寶遣失或毀損,亦不得質疑,否則,将再賠償一萬兩白銀的名譽損失。

末了,她要施大鈞簽名,甚至還要王芸燕也簽上名,畢竟嫁衣是她的。

施大鈞雖然對內容有些不滿,但一想到未來兒子能當官,還是簽名了,并很幹脆的付了五百兩的銀票,而王芸燕在未來公公的點頭下,也握筆簽名。

見狀,宋勇跟李采可是腦子昏昏的,他們從來沒看過那麽大面額的銀票,還有一件嫁衣修改價五百兩,女兒會不會要太多了?!

宋均均看到父母驚訝的眼神,知道晚一點自己勢必得跟他們解釋一下,不是她獅子大開口,而是施大鈞對佃農們太苛刻,她趁勢要了這筆錢,若有鄰居需要幫忙,她就會适時的支助,而非自己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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