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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薛洋第二次見白非離沒有使用陣盤,而是親自布陣,第一次的時候是在白天,布陣的範圍也不大,那時候他也沒心思仔細觀察這個人,現在看來,白非離布陣的時候真的……很美。

夜色之下,白非離雖只是站在原地微微挪動腳步,但衣決飄飄,長袖揮舞之間月白色的靈光四溢,如墨的長發随着動作微微飛揚,飄蕩在空中的靈光點點将整個人都映襯得仿佛身周散發着淡色的熒光。地面上的陣法緩緩形成,繁複的陣紋每一道都帶着月白色的靈光,四周被照亮了不少

如詩如畫,薛洋只能想到這個詞,他只能識字,會的不多,和金光瑤那種出口成章的人不一樣。他甚至連識字,都是偷來的……

陣法已成,白傀緩緩停下,薛洋走到陣法邊緣,看到腳邊這一條陣紋比其他陣紋要細小得多,幾乎快斷了,不由問道:“這裏?”

“那是故意那樣畫的,陣法需要靈力在陣紋之上完全流通才能發揮作用,這樣能延緩這個陣法發動的時間,我就能回到煉屍場那邊,發動傳送陣互相呼應,這樣,就能實現傳送屋子的目的。”白傀緩步走到薛洋身邊,看清薛洋的神色,問道:“怎麽了?不高興?”

薛洋微微愣住,頓了會才道:“沒有,你還不快去?”

“那我去去便回。”白傀說完,便消失在原地。

待白非離走後,薛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道:難道我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薛洋只是略微思索片刻,眼前的陣法便光芒大作,煉屍場的院子連帶着屋子全都被搬了過來,白非離也随後出現。

薛洋轉了一圈,回到原地,對着白非離笑道:“你這是,把地基都搬過來了?那煉屍場那邊豈不是變成一個大坑?”

“嗯,屋子總不能沒有地板直接在這地上,這樣只是稍微高了點,只要在門前修個臺階便好了。”

“老子突然有點期待金光瑤看到那麽大一個坑的表情,你果然一肚子壞水,跟老子一個路子,這叫什麽來着?天作之合?”

白傀聞言不由側過臉看向別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薛洋見狀,心中微微疑惑:白非離怎麽又側開臉了?有什麽好害羞的?他的耳根子好像沒紅,難道只是在看屋子?

“進去吧,天色已晚,該休息了。”白傀率先躍上半人高的地基,對着薛洋伸手。

“這鬼地方天還沒黑小販就都收攤回家了,不然這時間可以去逛夜市的。”薛洋也不客氣,搭上白非離的手借力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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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傀道:“這地山窮水惡,常年霧氣環繞,陰氣不散,夜裏對于普通人來說過于危險,自然比不得其他地方。”

“對于老子來說可是風水寶地。”薛洋一腳踹開院門,走了進去。

白傀一言不發,緩步跟了進去,關上院門,看着薛洋遠去的背影,默默地走向自己的屋子。

略顯疲倦地躺到床上,白傀雙眼無神地看着前方,風水寶地麽……

這是他失去阿洋的地方;是他眼睜睜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喜歡上別人的地方;是他最讨厭的地方……

但若是能和阿洋一起,最讨厭的地方他也會嘗試去喜歡……

次日清晨。

二人用完早膳,緩步出門,薛洋還打着哈欠,睡眼朦胧。

“啊!”一聲驚叫從不遠處傳來,驚得薛洋瞬間目光炯炯。

看清是一個衣着樸素的年輕女子發出的聲音,薛洋目光不善地瞪着她。

“你,你們?”女子身子微微顫抖。

“大清早的,叫這麽大聲作死啊?我給你說過多少遍了,要端莊,要賢淑,懂嗎?不然過兩年怎麽嫁得出去!”未等二人有所反應,迷霧中傳來另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啊——!”可當出聲的中年婦女站到年輕女子身邊的時候,發出了更為尖銳的尖叫。

“他媽的,都當老子是死的不成,大清早的,老子耳朵都要被叫破了。”薛洋終于不耐煩,用小指掏掏耳朵,打算下去收拾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我去。”不等薛洋有所反應,白傀就縱身飛下,姿态優雅地緩緩走到兩個女人面前。

“不知二位在此驚呼,可是我等有何不妥?”

“沒……”年輕女子見到來人如此年輕,容貌驚為天人,紅着臉想要說什麽,卻被中年婦女打斷。

“哎呀!這,這是哪裏來的屋子,怎麽建的這麽高!我們還以為見鬼了呢,沒想到竟有人住,你們是新搬來的?我們這地方很多年沒外人住進來了,沒想到一下子來了兩個,還是俏生生的公子。”

“請來的工匠就建的這麽高,我們也沒辦法,請問城中可有修階梯的工匠?我們确實是要在此地住下的。”白傀見二人并未有歹意,态度變得溫和了不少。

“你們請的這工匠也厲害了,我昨天經過還沒有這屋子的,一夜之間就建成了!修階梯的工匠城中有的,我讓我閨女下午給你們找來,這是我閨女如意,如意還不快見過公子!”中年婦女見白傀容貌氣質上佳,頓時積極了不少。

“如意,見過公子。”少女羞怯地對着白傀行禮,看了一眼白傀便雙頰緋紅。

“嗯。那勞煩二位了,我二人初來乍到,很多還不熟悉。”白傀微微點頭。

“哎呀,公子客氣了,那我們先上集市買菜,公子可知道集市在哪?要不要搭我們幫你買?保證給你挑新鮮的,讓我閨女給你們送來!”中年婦女見青年彬彬有禮,越發熱情。

“知道的,不勞煩您了。”白傀依舊溫和有禮。

“那我們先走了,買菜要趕早才新鮮!”

二人漸漸遠去,收起一派溫和的模樣,白傀轉身回到薛洋身邊。

“嗤,長得這副勾人的模樣,勾搭得那兩個女人恨不得倒貼上來。”薛洋坐在門前,晃蕩着雙腿,見白非離回來,忍不住嘲諷一番。

“我從頭到尾連名字都沒報上,她們卻毫無自覺,我也沒辦法。”

“哼。”薛洋聞言,冷哼一聲,跳下臺階,自顧自地大步離去。

“怎麽就生氣了?”白傀一頭霧水地喃喃自語,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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