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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停留在彼岸花花心的魂魄微微動了起來,緊接着,七魄直接飛到薛洋的身邊,三魂卻還是在花心沉睡着……
“早知道這種方法能讓他睡着就該早點用,他都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總是盯着我們。”
“對呀對呀,他一直盯着,又感知得到我們了,這幾天我都害怕得不敢動一下……”
“為了讓他不要再傷害自己,我們特地用了點那朵花的力量不讓他接近,可他還是受傷了……”
“不是說花開了他就會開心麽?為什麽他就第一天看起來确實是開心的,後面卻越來越不開心了,感覺比原先更不開心……”
“蠢死了!肯定是因為旁邊那一朵還沒開啊!還有剛才,你們做的也太魯莽了!差點把他摔地上了!”
“好在接住了,不然等他醒來肯定把我們都打得魂飛魄散。”
“哎呀,我要趁機摸摸他,好幾天沒能靠近他了!”
此話一出,七個小小的白非離都撲向了沉睡的薛洋,各自蹭着薛洋的身體自顧自的休憩起來。
直至夜深人靜……
“白非離……”沉睡的薛洋突然發出呓語,驚得七個小小的人兒急急忙忙準備撤離回到花上,卻發現薛洋并沒有醒來。
可與此同時,他們卻還發現了別的……頓時都停了下來,陷入了沉默……
晝夜交替之時,其中一個小小的人兒先開口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很難受……”
“我也是……”
“我總覺得,他原本不是這樣的……他好像一直都不開心……”
“我也這麽覺得……”
“不知道為什麽,我記得他笑起來是很好看的,會露出兩個小虎牙,會帶着邪氣,說話的時候聲音會甜甜的,可這幾年,從沒見過他這樣笑,甚至有時候一整天他都不會說一句話……”
“是不是,我們消失了,換那朵花開,他就會真的開心……”
“可是……我不想消失……我很想一直都能留在他身邊……”
“我也想,可是我更不想看到現在這樣的他……”
又是許久的沉默之後……
“那我們……走吧。”
夜盡天明,晨曦的微光照射到薛洋睡夢中卻依舊略帶不安的臉上,似乎有什麽晶瑩透亮……
薛洋醒來的瞬間,幾乎是本能的看向了窗邊,見到那朵依舊原封不動的花,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氣之餘又再度浮起焦躁感,今日已經是最後一天,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
奇怪……昨日被那道紅光擊中額心的時候我明明在窗邊……怎麽現在卻躺在床上?
薛洋心中疑慮着,卻突然,眼睛微微睜大,瞳孔急劇縮小,而在他明亮的眼眸中映照出的是正在緩緩綻放的白色花朵……
九幽冥花……雙開了……花上白非離的魂魄不見了……
薛洋迅速翻身下床,站起身來意欲向外走去,卻突然頓住了,靜默了好一會,才慢悠悠地彎腰撿起地上的蘋果,再回身打開了雜物櫃,翻箱倒櫃不知将什麽東西放到了乾坤袖裏。
似乎在檢查有什麽遺漏,薛洋将屋子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才不緊不慢地走出了屋子,慢慢地朝屋後晃蕩而去。
路過竹林,薛洋心情似乎不錯,扯了不少未及展開的竹葉下來,一根根仿佛青色的針一樣,紮在皮膚上十分刺痛,但薛洋似乎不介意,采了許多,甚至還含了一根在嘴裏咬着。
到了月離潭邊,薛洋吐掉在嘴裏咬着的東西,洗淨了手上的蘋果,三下兩下啃得只剩下果核便随手一扔,再緩緩地褪下衣物,跳入深潭。
一刻鐘後……
薛洋舒舒服服的洗幹淨了身子,又捕了兩條魚,上岸披上衣服就開始料理起魚來,動作幹淨利落,不出一刻鐘便将魚烤了起來,烤魚的香味慢慢蔓延開來,薛洋的手指微微動作,起物陣上的魚也微微翻動,動作熟練,火候掌握得度。
似乎等待美食有些閑暇,薛洋右手放在大腿上,食指輕輕地敲點着自己的大腿,好一派悠然自得。
約莫又是一刻鐘之後,薛洋撤去了禦火陣,等待了片刻,待魚的熱度微微散去,伸出雙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魚頭和魚尾,津津有味的啃起了美味的烤魚,将魚肉是啃得幹幹淨淨,只餘下幹淨的魚骨和沒有動過的魚頭……
舒舒服服享受了應有的休閑日常,薛洋随手喚出一個歸無陣,将地上的果核和魚骨都消除,兩眼微微眯起,看向峭壁之上。
當年将那棵時寂菩提移到上面之後他便再也沒有上去過一次,幽冥回來之後倒是讓降災丢了點東西上去,現在看來是時候可以上去了……九年了……白非離……
思及此,薛洋袖子一揮,降災随後出現在他面前,薛洋直接跳了上去,禦劍而起,飛向峭壁之上。
當峭壁之上的風景映入薛洋的眼眸中時,令薛洋微微震驚,不過是過了些年,居然變成這樣了,與他第一次上來之時相差甚遠……當初讓降災丢上來的東西也太能散播了……原以為,此處不宜生長才是,沒想到竟如此出人意料……
峭壁之上原先只是一片非常大的草原,草原之上有一條蜿蜒的河流,河水直通四方,流到峭壁邊緣落入到月離潭,現在雖然這條河流沒變,但原本單單只有青草的草原,卻變成了一片花海。青草之間夾雜着一朵朵白色的往生花,此時正值花開時節,成片綻放的白色花朵,被一陣大風刮過,便漫天都是飛起的白色花瓣,花瓣随風而飛,帶起一條條白色的花帶,盤旋于空中。
花海的中間,便是當初薛洋直接丢在這裏的高地,九年的時光讓它已經與這裏完美的同化,突兀的高地變成了小山坡一樣的丘陵,丘陵的中間,便是那棵聳立的蒼天大樹,奇怪的是,往生花開滿四周,卻獨獨這棵時寂菩提的範圍內一朵都沒有,只是長着一片青綠的草。
薛洋禦着降災,緩緩穿過這漫天花雨,不少花瓣掠過薛洋的身邊,偶有停在在薛洋肩上或者頭發上的,也很快便會被掠過的風帶走,很快,薛洋便越過了花海接近了草原中心,停在了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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