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節課自由課,又是背誦
都沒有。
氣氛尴尬的可以。
愛惜老臉的宋江,雖然不至于口舌不行,但不相熟的人面前,也确實笨嘴拙舌的可以。
他一眼就看到了許多自己心神向往的人。不尴不尬地端着一杯果酒,想要去認識能人學者的心熊熊,卻又實在拿不出他那口蹩腳的外語上前丢人現眼。
所以,只得在一旁眼巴巴幹着急,宋江心裏暗恨傅離的蠢笨無禮!
眼見着宴會都快過半了,也不見傅離過來。一無所獲的的宋江深感焦躁,不自覺地在米歇爾*凱拉身邊徘徊了好幾次,可仍舊沒有勇氣開口搭讪。
然而一轉頭,瞥見了姍姍來遲的傅離,頓時就換了鼻孔朝天,連聲的冷哼都要具象化了!
他視線冷冷地睨着傅離,用眼神示意傅離自覺地引他去認識米歇爾*凱拉。然而,卻得到了對方的視而不見。
宋江立即就火了!
抱着吸引周圍人注意力的心思,他下意識地提高了嗓門。
宋江一手指着傅離,毫不客氣地指責他不尊重師長的舉動:“傅離!身為宴會的主人,你不一早過來妥善安排好長輩師長們,随意就将他們仍在這裏這麽久,懂不懂人情道理?!”
緩緩走過來的傅離腳步一頓,微微詫異:……?!
兩輩子都習慣上流社會一套的傅離,還是第一次見識這種潑婦罵街的架勢,一時竟沒有走開。
他就這麽靜靜地看着似乎怒火滔天了的宋江,沒有說話。
宋江看他沉默,以及周圍一圈的視線全都給吸引過來了,頓時氣焰更嚣張了。
再接再厲的呵斥道:“讀了這麽多年書,你竟是一點教養禮貌都沒麽?”
事實上,傅離作為主人不出現,确實有些高高在上,但傅家本來就有資本。原本傅離以為其他人就算會不高興,也不敢當面給他臉色看的。至于會當面發難,更是想都沒想到。
老實說,最先發難的竟是宋江?
這倒是讓他意外了下。畢竟,上輩子宋江給他的溢美之詞很多,似乎還挺推崇他的。
這次顧卿的生日,傅離确實別有用心地邀請了一些人,且大多數都是生物化學領域大出過風頭的名人。為了方便L-virus計劃,傅離提前鋪路。
但他本就任性又懶得交際,這次邀請大家做人情面子,他做是做了,卻沒有盡善盡美做到全面。
以傅家的權勢,點到為止足夠了。
唔,至于這群人是不是真的名實相副,傅離并不予深究。
“宋老師有什麽地方覺得不适麽?”傅離從小到大除了顧卿以外,還從未被人嗆聲過,當下就微微皺起了眉頭。
老實說,傅離他确實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他也可以平靜地接受批評,卻不代表誰都能質疑他的教養。
傅離瞥了眼不遠處眼神火熱地癡纏在他身上的米歇爾*凱拉,心裏冷笑。一雙漆黑的眸子卻似笑非笑地看着宋江,清冷如雪的嗓音如梵音在耳。
傅離淡淡道:“您竟這麽生氣?竟然嚴重到質疑我百年傅家的教養?”
宋江聞言,臉色非常難看。
本來大庭廣衆之下,他這麽說話确實不太恰當。他自己知道語氣重了,但宋江認為他是師長,本意也是讓傅離知錯,是好的。而身為學生的傅離卻愚鈍不識好歹,竟毫不客氣地就反駁了他,這讓他一下子就下不了臺了!
宋江是個很重面子的人,當下就怒極了,真是無人教養的崽子!
“這是你跟老師說話的口氣!”
宋江的嗓門控制不住的拔高,周圍知道利害的人都尴尬的避開了,宋江卻絲毫不覺。
他憎惡地盯着傅離,厲聲斥道:“你今天不好好道歉,我定不原諒!”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
☆、操蛋的世界喲!(修)
宋江發現他說完話之後,現場一個與他同仇敵忾的人都沒有。光他一個人幹巴巴的嚣張氣焰,身後空開一個距離,沒有一個人幫腔!
十分尴尬。
“不原諒我?唔,不道歉宋教授你就不原諒我?”傅離垂眸看着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宋江,被這新奇的威脅給說笑了。
他頓了頓,直言道:“抱歉,講實話,我并不在意你是不是原諒我。”
話音剛落,現場瞬間結了一層霜,氣氛将至冰點。
傅離這句話,說的十分不客氣,可以說将‘目中無人’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宋江畢竟年紀擺在那兒,即便不是他的指導老師,也确實算是長輩。稍微知情識理的人都不會這麽不留情面地說話!
然而,現場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傅離說的過分了,似乎默認了他理所當然的傲慢。
一群衣着鮮亮的高級知識分子,默默圍觀着一老一少兩個男的在對峙。顧卿趴在二樓長廊的扶欄上,白眼都快翻到了頭頂了。
她真的很為自己居然與底下那個情商低出新境界的男人是一家人而感到丢臉!
……她家便宜哥哥拉仇恨值的本事是不是太逆天了?!這種低級別的小口角,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圓過去的麽?
幹嘛非要弄得這麽難看!!(╯‵□′)╯︵┻━┻
瑪德,感覺以後有的擦屁股了……
剛被顧卿扯出休息區的王叔,與她一起趴在扶欄上看着。與顧卿的無語無奈不同的是,他十分的淡定和不以為然。
傅家的少爺,完全有嚣張的資本!
顧卿心累地瞥了眼似乎很欣慰的王叔,心裏對他三觀裏的客觀公正,早已不抱任何希望。
眼看着那個姓宋的中年老頭氣的都快翻白眼了,顧卿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要下去的腳!
似乎是因為不敢置信,宋江死死地瞪着傅離,一雙手緊緊地攥着。面色鐵青,一直喘氣的鼻翼粗狂地翕開了,甚至連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凸起了……
很顯然,如果便宜哥哥不怕死地再毒舌一句,這老頭兒絕對會撲上去一口咬死他。→_→
顧卿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默默唾棄自己:到這個世界才多久?老是這麽人道主義地救場,她都快成小天使了!
雖然诽腹,但顧卿的腳利索地就下了樓梯。
她很快就走到了傅離的身邊,然後不着痕跡地抓住了傅離的手,狠狠一握,及時地堵住了他将将要出口的嘲諷:“咦?哥哥你怎麽還在這兒?不是說要給我拿禮物嗎?我在上面都等好久了!!”
傅離突然被她突然的舉動給驚了!
純潔處男兩輩子保守的不可思議的意識裏,他從來沒有與誰有過這麽親密的貼近過,更別提手牽手了!
所以,傅離觸電一般地痙攣了下,下意識地想甩開。但在猛地意識到是顧卿之後,莫名地忍住了動作。等恍惚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心裏又有些微妙。
傅離只得不死心地掙了掙,唔,沒掙開。于是,由着顧卿死死扣着他的手。
然而,适應了一會兒,似乎也沒那麽難接受了?
顧卿可沒注意到便宜哥哥的一番糾結的心路歷程,她握的緊,加上腦子飛速地運轉,根本沒在意對方那點不走心的掙紮。
先是拉着傅離說了一番膩歪話,因為沒聽到傅離的附和,顧卿立即造作地生氣了,扭頭就發起了小脾氣。
然而,在轉頭之後,似乎突然發現周圍的大家一般,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十足地廢話道:“原來哥哥你急着出來,是為了招待他們?這些都是誰啊?”
顧卿作為這次生日宴會的小壽星,出來的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啊。她本來就生的唇紅齒白鐘靈毓秀的。而且,年紀小,也稚氣的很。從中這麽一番天真地攪和,雙方僵持的氣氛,頓時就消散了不少。
傅離一言不發地看着顧卿表演,目光沉沉的。顧卿也不躁的慌,眼珠子咕嚕嚕地轉着與他對視,看着十分的單純美好。
傅離沉默許久之後,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勾着唇淡淡地笑了。
嗤——最佳影後估計都勝不了這顧小狐貍的厚臉皮!
“這些都是我的專業領域裏,非常有名的人。”傅離默了默,淡聲道。
顧卿其實也尴尬,雖然很有種好心當驢肝肺的憋屈,面上卻還是配合地驚訝道:“啊,很有名的人啊……”
“哥哥你都不給我介紹一下嗎?我可是主人吶!”
傅離還沒有說話,顧卿也不等他反應,自顧自地就站了出來。
落落大方地對着看過來一圈人矜持地笑,她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顧卿。很高興你們能來我的生日宴會呢。”
然後,又扭頭對臉紅脖子粗的宋江笑了下,像是沒看見他在生氣一樣态度自然地就問他:“您是哥哥學校的宋老師吧?哥哥提起過吶,宋老師的治學十分嚴謹呢……”
就像李老師曾經感慨的一樣,傅離顧卿這兄妹倆,相貌是難得一見的好。顧卿平常不愛笑,這麽一笑,整個大廳都亮了。
宋江立即就愣了。
‘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這件事,其實從來不止發生在同齡人之中。傅離的好相貌在宋江這兒讨不了好,顧卿一笑,卻輕易就獲得了他的好感。
況且,宋江正下不來臺呢!
他其實早就為自己的沖動後悔了,但是身邊的這群人,連同一起來的相熟的同事,沒有一個上前為他們勸和。再加上,傅離這蠢笨的一直在咄咄逼人,他作為老師,自然只能硬着頭皮給自己撐臉了。
顧卿年紀雖小,作為宴會的主人卻能适時地遞個梯子過來,已然足夠。
所以,宋江忙不疊就下了:“哦,嗯,是嘛。為人師表者,治學,古往今來都講究一絲不茍。我也不過盡本分罷了。”
本來是為了調劑氣氛,可見着宋江将她恭維的好話一點不謙虛地受了,顧卿心裏微微冷笑了起來。既然恭維的話姓宋的老頭已經受了,那他發難便宜哥哥這件事……
“宋老師說的是呢,為人師表,最要重涵養了!”顧卿歪着頭看他笑,笑容裏是一點陰霾都無的純澈。她一副小大人給不懂事的哥哥道歉的樣子,道:“剛才,哥哥不是有意的呢!宋老師,請你不要計較他說話難聽。”
宋江聞言臉一僵,沒有接過話茬。
顧卿眼裏幽光一閃,心情就更不美膩了!
她這個人吧,平時瞧着什麽都不計較,其實也是有那麽點毛病的。就是跟王叔一樣,別的還好,偏偏有那麽點護短!她家便宜哥哥雖然個性讨嫌了點,但她都認了他,可就不是那麽好任人欺負他了!
她繼續笑眯眯的道:“我家哥哥他就是性子太直了,其實都沒什麽惡意……宋老師您為人師表,應該不會計較吧?”
宋江狐疑地看着眼下稚氣的小姑娘,顧卿還是言笑晏晏的,絲毫沒有露鋒芒的樣子,可她話音剛落,他就莫名覺得心塞了。
宋江噎了半晌,支支吾吾應道:“……啊,嗯。”
“那就好呢!”顧卿立即就裂開嘴笑了,似乎很開心宋江這麽寬宏大量。
然後,三兩步退回傅離身邊,握住他的手晃了晃,仰着臉邀功似的朝傅離笑,“哥哥,宋老師人很好呢……”
宋江:……
“對了!宴會馬上要過半了,哥哥你給我介紹一下大家吧?”
靜靜站着沒說話的傅離,似笑非笑地凝視着一臉無辜地把玩他手指的顧卿。見她扛着臉皮不動如山地天真無邪着,忽然就笑開了。
還是李老師的那句話,這兩兄妹的皮相絕了。傅離一笑,顧卿厚比城牆的老臉差點都紅了!
南無阿彌陀佛,善戰善戰。
佛家有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淡定啊顧卿,這是你哥哥!!!!(╯‵□′)╯︵┻━┻
傅離帶着精致可愛的便宜妹妹顧卿一起掠過沉默的宋江,走過去人群中。大家将一切看在眼裏,默契地将剛才不愉快的一幕給選擇性删除了。
如今再對兩位年紀尚小的主人,表現的更加熱情和殷切了。
很快,雙方就氣氛融洽地寒暄了起來。唔,主要是顧卿在寒暄。旁觀者清,這次再沒人敢忽視年紀尚幼的顧卿了。
傅離從顧卿出現之後,便徹底任性甩手了,如今是能不說話就根本不開口。
顧卿十分不滿對方的不要臉,不着痕跡地斜了一眼他,皮笑肉不笑地甩話題過去:“哥哥,都是生化領域的前輩呢,話說你不是很擅長這個?聽王叔說你最近在研究什麽virus,怎麽不跟大家交流交流?”
傅離眉心一動,垂眸靜靜地看着顧卿。
顧卿迎上,不屑挑眉:自己來!爸爸又不是你的守護天使,特麽能幫你丫的到這個地步,仁至義盡了!!
“确實在研究一些東西,”傅離默默收與顧卿較勁的眼神,過程中,眼角餘光不着痕跡地瞄了一眼視線一直黏在他身上,到現在沒有離開過的米歇爾*凱拉。
他很自然地接過了顧卿的話道:“是Control of the recessive gic disease vine(克制隐性遺傳病的基因)。目前,有了一點點小成績。”
米歇爾*凱拉其實聽不懂華族語言,若是以往,大家語言不通地聚在一起,她早就不耐煩了!現在能克制這麽久沒離開去獵豔,真的是因為傅離實在太耀眼!
米歇爾視線追逐了傅離這麽久,一直沒找着機會搭讪。好不容易聽到了他口中出了個熟悉的語言熟悉的詞,立即就靠了過來。
“Control of the recessive gic disease vine?”金發紅裙的米歇爾*凱拉像一團烈火,36D的胸圍随着她的動作,波瀾起伏。→_→
顧卿豆芽菜冷不丁瞄見了,差點被她的波濤洶湧給閃瞎狗眼!
“I'm studying too(我也在研究呢). Maybe we can exchange some experience.(或許我們可以交流經驗)”她勾唇一笑,豐乳肥臀地差點把顧卿給拱出去!
顧卿無語地看着火辣外國熟女,以及眸子閃爍似乎得逞了什麽一般的便宜哥哥,聳了聳肩,覺得她功德圓滿,可以遁了。
等她終于想起了被她丢在休息區的同桌君,急急忙忙地趕回去的時候,謝晴明早已放下準備好的禮物,走到大廳門口了。
顧卿難得有些赧然,她一路追上去,連忙拉住了謝晴明。
事實上,顧卿也是個一言難盡的性子。她從小到大,從來沒跟誰道過謙。所以,盡管現在心裏對謝晴明感到很抱歉,也說不出口。她就這麽一聲不吭的仰着頭,烏溜溜的大眼巴巴地看着氣質清澈的少年人。
謝晴明:“……”
謝晴明其實是很生氣的,畢竟,他來給這家夥慶生,連禮物都沒送上呢,卻被主人家丢在一旁冷遇了。這舉動,十分傷害他的自尊心!
可是吧,現在對着這麽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謝晴明突然就生不起氣了……
宴會廳裏,傅離的視線穿透圍堵在身邊的人群,看到外面走廊上無聲對峙的少男少女。男的清隽明澈,女的絕麗雅致……
眨眼間,傅離的眼神就銳利了起來。
那是……
謝晴明!!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不是學醫的,如果有什麽奇怪,請勿深究。→_→
☆、操蛋的世界喲!(修)
宴會結束了。
過程中有些小摩擦,總體來說,震懾的效果達到了。傅家的小主人年歲雖小,人脈不容小窺。且不過一個十四歲生日,都政商兩界能人雲集,看來顧家傅家的底子,依舊很硬。
短期內,一些想伸手顧傅兩家的人,估計得掂量掂量了。
王嬸其實一直怕顧如雲(顧卿的母親)意外離世,集團的代理人主事久了會生出異心。所以宴會期間,她重點接觸了顧氏集團如今的代理CEO,陳紅玉。不知是不是因為王嬸是傅家人,或者其他原因,陳紅玉很防備。
兩人交談了一刻鐘,陳紅玉謹慎過了頭。王嬸斂眉沉默了許久,總之,就是覺得不對勁。
此事暫且不提。
卻說傅離在宴會結束後這幾天,突然又恢複了誰都不愛搭理的模樣。早飯依然會下來和顧卿一起吃,但兩人的交流明顯少了。
主要是傅離不樂意開口。
王叔看的暗暗着急,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明明宴會的時候兩人還親昵的很,怎麽之後反而固态萌發了呢?
不過,王叔着急也沒用。傅離不開口說,誰也不知道他在犯什麽病。顧卿反正習慣了他陰晴不定,一點不适應都沒有。傅離看她一點不好奇的樣子,身上冷氣爆發的更厲害了!
這麽過了一周,王叔耐不住性子了。
大晚上,他去實驗室送熱牛奶。準備看看傅離在鬧什麽別扭的同時,順便探一探他口風。誰知一進實驗室,發現平常都在試驗臺上争分奪秒的人,正難得拿了一本書捧着,閉眼斜靠在休息室的單人床上發呆。
至于王叔為什麽說他是發呆?
唔,傅離的腳上還穿着鞋呢。作為強迫症深入骨髓的男人,根本不會允許穿鞋睡覺這件事發生。
“少爺?喝些牛奶再休息?”
傅離緩緩睜開了眼,安安靜靜的低下頭,又重新盯着書面看。
王叔習以為常,傅離這樣子并不是對王叔和王嬸不看重。恰恰相反,他十分的重視兩位将他帶大的老人。很少說話是習慣使然,他從小就這樣。
王叔轉身将牛奶端到單人床前的書桌上,像平常一樣例行睡前唠叨:“是不是最近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王叔看你思慮很重,好像都不太有興致的樣子……”
“……可是遇到難題了?”
傅離沒說話,默默阖上書下床來,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王叔也不以為意,關心的話拐着彎兒說,各種打探。傅離沉默半晌,像是聽的煩了,不甚煩惱才開口。
他單手握着牛奶杯字,不經意一句:“上次顧卿生日,請朋友來了?”
王叔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見傅離說這話面色沒變,眼裏惱意卻一閃而逝。頓時心一動,大概猜到問題出在哪兒了——傅離不喜歡荀彧。
其實這事情吧,說來也奇怪。按理說,傅離跟荀彧這兩人,差了四歲,雖說一個圈子的人,但應該沒什麽交集的。可不知道天生磁場不合還是怎麽地,傅離就是看不順眼荀彧,荀彧也一樣,很讨厭傅離。
王叔将托盤放下,心裏有點好笑自家少爺小心眼兒和占有欲,大概覺得好不容易有個親近的妹妹卻被人家纏上,心裏不痛快。王叔懂這種心理,但又不得不解釋清楚,省的自家少爺不聲不響的又鬧別扭。
于是,忙笑道:“沒有呢!荀小少爺是自己過來的。小姐就邀請了一個同學,沒其他人。”
傅離眼睛閃了閃,“同學?誰啊?”
王叔見他沒生氣荀彧的事,想到他以往看荀彧鼻子不是鼻子的,話是一點不敢往他身上沾。趕緊順着傅離的話,扯開了話頭子:“是啊,說是小姐的同桌呢,叫謝晴明。父母都是大學教師,家教很好!”
傅離心裏一咯噔,不動聲色地問:“謝晴明?”
“是啊,名字取的很好啊,還是父母有文化。”王叔說着,又想起了那天看到謝晴明感受,感嘆道:“這麽說來,那孩子生的可真好!我活了這把歲數,除了咱家少爺以外,還真沒見過生的那麽讨喜的男孩子……”
“哦?是嘛?”
傅離又抿了一口牛奶,不着痕跡地斂下眸中波瀾。思緒卻慢慢地散開了……
謝晴明竟是這麽早就出現了的?上輩子不是在十年後嗎?
想起上輩子,傅離慢慢眯起了眼睛。
上一世,他讨厭的人有很多,弄死的人也很多,但大多是與他交惡過的人。可要說其中最厭惡的,卻是間接接觸過實際沒有正面沖突的謝晴明。
顧卿那個色.鬼(顧卿:你麻痹!爸爸不過是個愛美的死顏狗,哪裏色了?!),為了謝晴明,斷了身邊所有的桃花。甚至,棄了差點成未婚夫的荀彧,只取他謝晴明這一瓢飲……
謝晴明或許也知道他,或許也同樣不喜歡他。畢竟,他與顧卿在一起的時候,傅離早已是束在顧卿身上卸不下來的累贅了。
一個雙腿殘疾惡名遠揚的累贅。出了名的陰晴不定不好伺候,時不時鬧得驚天動地,必須顧卿親自過來哄了才會罷休的哥哥,他應該有所耳聞。
這麽說應該謝晴明讨厭傅離才對!為什麽說傅離最讨厭謝晴明呢?
其實,傅離這個人,占有欲極強。
他知道自己不愛顧卿,也當真不在乎顧卿有多少男人。不過,卻在當初他身陷殘疾孤立無援,顧卿如惡心的救世主一般宣布帶他走的那一刻,內心裏就将顧卿視為所有物了。
不是作為女人為他所有,而是,這個叫顧卿的人為他所有了。
傅離可以忍受顧卿與人戀愛,顧卿與人結婚,顧卿與人生子,卻不能忍受有人能影響顧卿的意志!
然而,謝晴明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有了謝晴明之後,不管顧卿在做什麽,只要謝晴明有事過來,她都立即放下手裏的事。
而同樣的事,傅離不可以!!
左右顧卿這件事多可怕?!
傅離十分沒有安全感!顧卿多狡猾啊,怎麽能有人左右她呢?!
所以……
謝晴明怎麽會這麽早就出現了呢……
“少爺?少爺?”王叔看着又陷入沉思的傅離,心裏有些失望,還以為能探出點口風的……
“那你早些休息啊,王叔先回去了……”
王叔出去的時候,傅離還陷在紛亂的思緒裏拔不出來。王叔以為他在思索什麽重大的實驗,不敢打擾,畢竟傅離手裏一直捧着那本《基因研究》沒放。
夜越發的靜了。
顧卿縮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突然被耳邊一陣雜亂的砸門聲給硬生生地将她折磨醒了。她頂着一個雞窩猛一個翻身起來,抓起身後枕頭往地上一砸,簡直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氣!
艹!大晚上的,又出什麽幺蛾子了!!!
開門看到是王叔,老人家大晚上的穿着個睡衣亂糟糟的就爬起來了。看樣子也是被驚醒了剛起床,顧卿默默将惡氣咽下去:“怎麽了?”
“小姐!又出事了!”王叔抓着顧卿的細胳膊,急得頭上都是汗,“剛才保全部給我打電話,說少爺又出去了……”
“啊?”
王叔大概是急糊塗了,話裏邏輯一團糟,什麽意思都表達不清楚:“少爺的神情不對勁,呆呆的。保全部看着少爺是自己走出去,本沒放在心上,但現在過了這麽久,也不見少爺回來……”
……到底說的什麽啊?
顧卿一頭霧水,表示一點沒明白王叔的意思。
王叔一着急,腳一跺,直接扯着顧卿往監控室裏去,“唉,跟你說不明白!”
顧卿死魚眼看着監控畫面裏的便宜哥哥如智障一樣的表情,恍然大悟了:哦,夢游症又犯了啊……
王叔看顧卿終于明白了,狠狠地舒了一口氣。因為上回傅離是顧卿找回來的,他一直覺得,顧卿肯定知道傅離在哪裏。
王叔:⊙ω⊙
寄予無限希望的眼睛,顧卿其實很無奈啊。
顧卿:“……我去找找看好了。”→_→
王叔立即就笑了,很欣慰的樣子。然而,跟着顧卿走了兩步,突然賊兮兮地湊顧卿耳邊問她:“要不要大家一起跟着去?”
顧卿怕人多了驚了夢游症的便宜哥哥,想了想,搖頭拒絕:“不必,我自己就可以。”
王叔眼睛一亮:⊙ω⊙
忽然意識到什麽的顧卿:……
歪!她上回能找到便宜哥哥,完全是碰巧好不好?幹嘛搞得好像她知道傅離的秘密基地一般吶?!
……
王叔看着顧卿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自己也跟着保全部一起出去找了。
顧卿什麽都不多說,直奔那天的樹洞去。
果然,還是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姿勢,同樣的睡顏。顧卿站在一旁,手裏的探照燈一點不憐香惜玉地打在傅離的臉上,照的他迷迷糊糊地擰起了眉。顧卿默默翻了個白眼,心很累,感覺滄桑了一歲。
便宜哥哥對這個樹洞到底還是真愛啊……
顧卿蹲過去伸手撓他,傅離掙紮了一下,又窩回去了。一陣風過去,他似乎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自己閉着眼睛就探出身來了,蹭到顧卿脖子邊:“顧卿……”
顧卿拖着他的手,沒好氣:“嗯。”
“顧卿……”
“嗯嗯,是我,”顧卿像上回一樣架着他,半抱着他的腰往傅家大宅走,“趕緊的哈,我明天還要上學呢。”
這回找人是出奇的順利,大概不下雨路很好走,一個小時他們就回來了。
顧卿其實睡過一覺,現在感覺精神還好。如今,看着地板上坐着的髒兮兮的便宜哥哥,想到他那讨嫌的潔癖。出于人道主義精神,她又一次好心地給他擦了身體。→_→
顧卿:……真不是爸爸好色,男人光膀子有什麽不對啊!
于是,第二天一早,傅離又一次嘔血地發現,自己第二次光着身子從顧卿的床上醒來……
作者有話要說: 餓死了,為了碼字不斷靈感,作者君到現在沒吃晚飯,嘤嘤嘤嘤……
☆、操蛋的世界喲!(修)
傅離一動,顧卿就醒了。
顧卿睜眼一瞅這架勢,像是瞬間被潑了一頭的冷水,腦子迅速就清醒了。她一個兔子蹬腿縮到了床頭,兩只爪子作投降狀利落地舉過頭頂,扯開了嗓子就嚷嚷着冤枉——
天大的冤枉啊啊啊啊~~~~~~
傅離額間的青筋突突地跳,他當然也知道她冤枉了!畢竟,是他先醒過來的。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像八爪魚一樣纏在顧卿身上,傅離的耳尖都燒紅了!
然而,他知道歸知道,胸腔裏那顆純純的處男自尊心,讓他死都做不出承認是他主動爬了顧卿床這件事。
于是,傅離一口咬定了都是顧卿這個小色.狼的錯。一句解釋也不接受,惱羞成怒地撲向縮床頭死都不肯背黑鍋的顧卿。
一不做二不休,壓着她張嘴就是一口……
反正她之前都背過一次黑鍋,再來一次也習慣了。→_→
王叔笑眯眯地看着似乎一夜之間又和好了的兄妹倆,接過了傅離遞來的碗,樂颠颠地去廚房給他盛了一碗粗糧粥。傅離一聲不吭,斜着眼看坐在自己對面捧着碗呼嚕呼嚕地喝着粥的顧卿。
顧卿癱着臉,鼓鼓的腮幫子上,左右一邊一個鮮紅的牙印,顯眼又對稱的很。
餐桌上,氣氛沉默中帶了那麽點微妙。
傅離桌子下的腳踢了踢顧卿:“喂~”
顧卿默默縮回腳,死魚眼盯着面前的一畝三分地,頭都不擡一下,根本不願意理他。
唔,因為年紀小,顧卿本身又長得十分鮮嫩雪白。那兩個鮮紅的牙印一左一右地印在她臉頰的兩坨嬰兒肥上,看着有種莫名的喜感。
傅離死死盯着她,盯着盯着,突然就‘噗嗤’一下笑了……
顧卿刷一下擡頭,頓時怒目而視:盯——
傅離見她終于有反應,緩緩掀起眼皮迎向顧卿的怒視。一點沒有自知之明地挑了長眉,淡淡道:“做什麽?”
顧卿微微眯了眼,靜靜地看他不要臉:“……”
“不服氣?”傅離對此不痛不癢,懶洋洋的将兩條長腿伸展開,游刃有餘地踩到了顧窦娥卿的腳背上,隐隐施壓:“鼓着臉是覺得很委屈?”
顧卿拖鞋裏的腳趾頭動了動,掀開嘴皮子:“……沒。”
傅離緩緩起身,臉慢慢靠近顧卿的面癱臉,惡氣地勾着嘴角笑。他精致的五官都舒展了開了,盛開的美貌,就這麽猶如一把利劍直擊了顧卿死顏狗猥瑣的內心!
“那你這幅表情……是要怎樣?”
顧卿剛正不阿地收回了自己差點冒紅心的狗眼,小心髒默默抖了下,放棄掙紮道:“……算了!”
拜便宜哥哥那張老天賞飯吃的盛世美顏所賜,顧卿就算親眼看他這麽不要臉了,仍舊抖着手捂住胸口,狠狠地告誡自己:看在他那張臉的份上,一定要有紳女氣度!
傅離冷笑:死顏狗還想要人權?
科科。
一大清早的,顧卿受了一肚子氣,頂着一左一右櫻桃小丸子一樣的腮紅牙印去了學校。
生無可戀jpg!
受了欺負,生活也還是充滿陽光的。比如,她混了三個月,終于跟上了授課老師的教學節奏。
唔,好吧。其實顧卿差勁的,也就物理、生物、化學這三門課而已。其他的語文數學歷史地理啥的,對她來說,一點難度沒有。
顧卿上輩子學習的是文科不假,數學卻是一等一的好,說明邏輯思維絕對過關。理綜成績追上,不過時間與精力的問題。
而她上輩子會棄了理科選擇文科,是她讀高中那會兒,一邊要學習一邊還要賺學費。文科對過目不忘的顧卿來說,更合适一些。
李老師見顧卿終于有點要學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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