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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嚷着,“媽的,又要回來背單詞了。我的天啊!嗷……”
他正雙手高舉,一副“上天啊求你悲憫我吧”的樣子,言如初揮手就往他的頭頂猛地蓋了下去。
惹得他抱住頭嚎啕大叫,“言小初,你再打我,信不信我跟你絕交!我記不住單詞,就是因為你老是蓋我腦門,你不知道打多了,人會變笨啊!!!”
言如初擡眸,對他翻了個特別帥氣的白眼,淡然回答,“本來就笨,不能再笨了。”
“你……”
時光念笑嘻嘻地去提自己的行李箱,“好了啦,快把東西搬回宿舍。待會同學們都回來了,又會很擠!”
聽言,簡錦豪對着言如初重重地“哼”了一聲,伸手去拉時光年的行李箱,“小念,我幫你拿!”
“不用了,我就一個箱子而已。你快幫小初把那箱書擡上去,真搞不懂她就放假三天,帶一箱書回去看得完嗎?”
簡錦豪不樂意,“哼!重死她活該!”
“廢什麽話,”言如初擡腳往簡錦豪的屁股上踢去,“快搬上去!”
“嗚嗚嗚,我怎麽這麽衰,遇到你這男人婆,惡棍!”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簡錦豪還是走過去,扛起言如初的箱子,就要往宿舍樓道走去。
“小念……”
這時,身後響起了一個猶如天籁的聲音。
三人同時回頭,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黎澤熙。
他穿着一件灰色帽衫,頭頂的發絲被風吹得有些淩亂。只幾天不見,他臉龐的輪廓像是變得更加棱角分明。
時光念怔怔望着他,腦袋裏忽然一片空白。
她好似聞到了他身上異樣的味道,站在那裏的他,為何顯得如此孤寂。
是扛着箱子的簡錦豪率先開口。
他咬牙切齒地對黎澤熙說,“靠,你怎麽又來找我們家小念?!我們才剛回來,你就知道!你是狗嗎?”
言如初聽言,額頭冒黑線。
這人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黎澤熙沒有回答,只緩緩走到時光念的面前。
時光念這才晃過神,問他,“你怎麽來了?”
“現在有空嗎?”他問。
她還沒有回答,旁邊的言如初就将她手裏拉着的行李箱搶了過去,還用力将她往他的方向推去。
“有空。她閑得只有時間了!”
時光念冷不丁言如初這麽一推,往前面踉跄了兩步。
黎澤熙伸手抓着她的手腕,以防她跌倒。
見她站穩,轉而笑着對言如初說,“我找她有事,先帶她離開片刻。晚自習前送回來。”
言如初豪邁地回答,“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然後,黎澤熙就抓着她手腕的動作,将她拉着往外面走去。
時光念在心裏嘀咕了聲,當她是東西嗎?
要征用她的時間,卻唯獨沒有詢問她的意見。
意識還在蔓延,身體卻本能地跟在他身後,走出學校大門,朝着他公寓的方向而去。
反應慢一拍的還有簡錦豪。
當看着時光念的背影消失在樹叢,他才氣沖沖地跑上來。他懷裏還抱着言如初的箱子,有些笨重。
“喂,言小初,你怎麽能讓小念和那家夥走。你到底什麽意思?!”
言如初看了他一眼,難得沒有和他拌嘴,而是看着他的眼睛問,“簡小豪,你和我一樣喜歡小念,對不對?”
雖然簡錦豪口口聲聲地說以後要娶時光念當媳婦,但這個年紀深刻說到感情的事情,還是帶有年少的青澀。
他癟嘴,沒有回答,反問,“幹嘛?”
言如初笑了笑,“我知道,你和我一樣喜歡小念,都希望她能快樂。所以,她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我們都應該祝福她。”
簡錦豪聽言驚訝松手,箱子随即重重砸在他的腳踝上。
“嗷!”
疼得他抱着腳丫直喊疼。
他還不忘問言如初,“什麽意思?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你是說我們家小念喜歡那個家夥?靠……你怎麽不早說?!”
言如初聳聳肩,“只有你太笨,看不出來。小念只有在看到黎澤熙的時候,才真的像個女孩子,會害羞,會難過,會快樂地像只蝴蝶一樣翩翩起舞。這麽多年,我們一直陪着她,就是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個不正常的人。可是,我們一直治愈不了她封閉的心傷,只有黎澤熙可以。”
“靠!我們家小念本來就是正常人。難道聽力奇特一點就不是正常人了?還有,黎澤熙是什麽東西?!小念是我家媳婦,我才不用別人來治愈她!”簡錦豪對言如初嘶吼着。
言如初無奈,“簡小豪,你可以再喊大聲一點,最好讓全校的人都知道。還有小念是我家的!”
說畢,她拉着時光念的箱子,直接朝着樓上走去。
簡錦豪氣沖沖地對着她背影喊,“喂,言小初,你給我說清楚,小念真的喜歡那個小白臉嗎?嗚嗚嗚,那我怎麽辦?!”
他抱起地上的箱子,往樓上跑去。
“喂喂喂!言小初,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怎麽辦?嗚嗚嗚,我們家小媳婦,怎麽就這麽被拐跑了?!你把媳婦還給我!”
走出學校大門,往旁邊的小巷子走進去的時候,時光念偷瞄了旁邊人一眼,終究問,“你找我什麽事?”
黎澤熙沒有回頭,專注地望着前方,口氣淡然地回了句,“沒事。”
“……”
她偷偷翻了個白眼。
所以,他這是鬧得哪出?剛剛說找自己有事,現在又說沒事,那到底是有事沒事?
腦海裏還在思考,手掌心忽然有了炙熱的溫度。
原本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往下滑落,牽住了她的手。
難道把她拉走,就是為了牽手?
牽手就牽手,那修長手指指腹一直磨蹭着她的手背是幾個意思?
許是午後的緣故,小巷子裏沒有一人。
她随他拉着,一步一步地往他的公寓走去。感覺到他的不安定,她咬了咬唇,問他,“你怎麽了?”
他終于轉頭去看她,黝黑如墨的眼睛望着她,很輕地說,“我今天有些難過。一定要見到你。”
沒料到他會忽然說這樣的話,時光念呆呆看了他三秒,随即低下頭,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搞不清,他難過和一定要見到她有什麽關系?
但想了想,又繞回問題的原點。
原來,他在難過。
所以,他的周身才會有那樣低沉的氣壓。
如此想着,很快就到了他的公寓樓前。
因為要掏鑰匙開門,他松開了她的手。她跟在他身後,等他開了鐵門,走上二樓的走廊,然後再等他開房間的門。
他推門而入後,她也跟着走了進去。腳丫剛踏入房間,就被往前猛地一拉,撞入了他懷中。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冷,但她還是穿了棉毛衣外套,有些笨重地靠在他身上,随他緊緊地抱住自己。
她可以情緒地聽到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無形的網,将他們兩人都包裹住。
他伸手将她圈住,圈得更緊。
手掌在她後背上揉着,将臉深深地埋在她的肩膀上。清晰地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後,他的心才漸漸地平穩下來。
原本的難過,猶如蒸汽慢慢揮霍不見。
他的手掌慢慢地往上,壓在她的脖子後面,将她的頭用力地壓在胸膛之上。
恨不得,恨不得就那樣将她揉進心裏。
永遠藏在那裏,誰也搶不走她。
她本驚得微微張着嘴,被他如此用力一壓,不小心就含住了他開衫裏的衣服。
她想掙紮,他卻不允許。
然後,她就以特別尴尬的樣子埋頭在他懷中。
以至于最後他松開手時,感覺自己胸口有些微涼。垂眸一看,身上灰色棉衣胸口處有一片水澤侵濕後變成了更深的顏色。
他的雙手本還搭在她肩上,此時用力一握。
惹得她懊惱脫口而出,“誰讓你抱那麽久。”
剛剛,她一動他就将她壓得更緊,嘴裏一直含着他的衣服,最終都濕透了。
這也不能怪她吧……
只稍片刻,她就更加懊惱地垂下頭。
心裏直嘀咕,時光念啊時光念,你能再傻一點!這下,更加尴尬了。
誰想黎澤熙淡然一笑,回了她一句,“下次我會盡量,抱得更久。”
噗……
這人真是。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哈~
☆、Chapter 43 真正意義上的初吻
《你的将來我奉陪到底》
文/羽飛飛
每次時光念窘得恨不得把自己頭埋到地裏去的時候,毛毛總能适時出來救場。
就在黎澤熙眼睛直勾勾盯着她那水潤紅唇看時,原本在自己窩裏睡懶覺的毛毛,吠了兩聲,朝着他們跑了過去。
一下子跳躍而起,朝着時光念撲了過去,兩只前蹄挂在時光念剛好伸出的兩只手掌上,拉長了舌頭,對着時光念“呵呵呵”地呼氣。
時光念順勢從黎澤熙的手中逃脫,蹲下身,抱住了毛毛。
“我想你了,毛毛。你想我了沒?”
毛毛對着她“汪汪”叫了兩聲,算是回應。
她便樂呵呵地将自己的臉頰往它的鼻頭蹭,“你也想我了啊?!真乖!”
黎澤熙脫了鞋,聽到她的自言自語也不禁笑了。
他擡起穿着白襪子的腳,在毛毛的胸前蹭了兩下。“就你狗鼻子。她一來,你準知道。”
時光念将毛毛往旁邊拉,躲開了他的臭腳,仰着頭嗔怪。“你幹嘛摸毛毛的胸。它是母的!”
“……”
黎澤熙眉頭一皺,心裏嘀咕。所以,你以為只要母的,我就想占便宜嗎?
真是……
時光念沒理會一臉黑線的黎澤熙,拉着毛毛往客廳中央的地毯走去。
她坐在地毯上,抱着毛毛的脖子,撓着它。
“毛毛,你是不是幾天沒洗澡了,身上怎麽有些臭啊?還是你去哪裏碰了髒東西?”
她自己嘀嘀咕咕的,擡眸的瞬間,看到了廳堂架子上,擺放着韓曉晨的黑白遺照。
她疑惑出聲,“韓阿姨?”
對于她疑惑的神色,黎澤熙不覺得意外,只淡然解釋。
“我爸要再娶苑水雲,所以我就把媽媽接回來了。”他說着,轉頭去看韓曉晨的遺照。
照片上,那個眼神溫柔的女人嘴角挂着甜美的微笑。
後來,黎澤熙和時光念說起過,那是韓曉晨特意去照相館拍的遺照。
那天,她忽然拉着黎澤熙陪她去照相館,說想以後留給他的樣子是很漂亮的很好看的。
所以,在拍攝照片的那一刻,韓曉晨是望着黎澤熙微笑的。
那個笑容裏,包含了太多的愛,讓她越發美麗。
時光念擡眸,看到黎澤熙望着韓曉晨的照片,眼神裏滿是柔情。
他是因為這個覺得難過嗎?
忽然好想上去抱住他,至少讓他知道,她會一直陪着他。
她揉了揉毛毛的頭,終究沒勇氣站起身,走向他。
坐了片刻,黎澤熙問她,“餓了嗎?”
她抱着毛毛,點了點頭。
黎澤熙又問她,“想吃什麽?”
她反問,“冰箱裏有什麽?”
然後,他笑了,“什麽都有。”
“那還是你看着辦吧。”
她拿不定他的心情是好是壞,總覺得一切以他為主,好像能讓他更開心一點。
他望着她,抿嘴,點點頭,“好。”
随後,他站起身,走向她。
她疑惑擡頭,呆呆看着他從自己身旁走過,蹲在電視機前,從抽屜裏拿出一張CD,放在CD機裏,按下了播放鍵。
他本想對她說,“給你聽首歌”,但覺得這樣的說詞太過明顯了。
最終,在按下播放鍵之後,只轉身,擡手在她頭發上揉了揉。繼而,起身,走進了廚房。
時光念怔怔坐在原地,聽着那柔美浪漫的旋律響起,有天籁般的男音緩緩唱着美妙的歌詞。
後來,她才知道,那是後街男孩的《How did I fall in love with you》。
她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組合的名字,言如初就很喜歡這個組合,還老是給她聽他們的卡帶。
但是,她第一次聽到那首歌,那麽柔美,娓娓道來的情緒,猶如鋪天蓋地的雪花,将她覆蓋住。
很久之後,她總還是能想起那句很美的歌詞。With you I wanna spend the rest of my life。
我想牽你的手,直到将餘生用完。
是當時他想對她說的話嗎?
因為那首歌,時光念的小心髒開始有了撩人的羞澀。她不知道他為什麽給她聽那首歌,總是猜不透他。
胡思亂想的同時,黎澤熙為她做了意大利面。
将面端到客廳的白色矮桌上,他直接坐在沙發和矮桌之間的米色地毯上,對她招了招手,“過來吃面。”
她站起身,走到他旁邊坐下,接過他遞來的刀叉。
毛毛也跟着她跑過來,對着黎澤熙吠了幾聲,像是在說,“老娘的面呢?”
黎澤熙将剩下的第三盤面放在地板上,揉了揉毛毛的頭,對它說,“吃吧。”
毛毛特別狗腿地柔了聲音,又對他叫了兩聲,才低下頭去吃面。
他轉身時,看到時光念半趴在桌子上,正埋頭吃面。
今天的她依舊紮着高高的馬尾,在馬尾之上又纏繞着麻花辮。她低頭的時候,麻花辮發尾就垂落在桌子上,随着她往嘴裏吸面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他邊吃面,邊用眼角看她。
她本來穿了一件厚的棉毛衣外套,剛剛陪着毛毛玩了好一會兒,覺得熱了,就脫掉外套。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白色長T恤。
若是仔細看,還可以看到她胸前衣服裏蕾絲邊的粉色內衣。
因為她半趴在桌子上,胸部壓在桌沿邊,讓原本并不高挺的胸部形成了顯而易見的輪廓。
他看得有些眼紅,慌忙抽回視線,低頭吃面。
不看不看。不想不想。
男生的動作總是比較快。他吃完面的時候,她還趴在桌上,認真地咬着長長的面,往嘴裏吸去。
小嘴唇嘟得圓圓的,真是太可愛了。
剛剛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情緒,再次莫名騰起。
她終于吃飽了,舔了舔嘴唇,側臉對他說,“真好吃。”
許是埋頭吃飯時臉頰碰到碗邊的緣故,她的右邊臉頰上沾了些許醬汁。
他輕笑一聲,“吃得臉上都是。”
聽言,她窘迫地胡亂擦了擦臉,問他:“還有嗎?”
他抽來一張紙巾,對半折了兩次。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拿着紙巾為她擦了擦臉頰。
是在那時,望着她那水汪汪的眼睛。
他腦海裏有個聲音很确定地在說,好想吻她。
然後,他便順勢用雙手捧着她的臉,微微低頭,輕輕碰上了她的嘴唇。
她驚訝萬分,瞪大了雙眼。
随即又莫名很緊張,雙手抓着地毯,冷不丁地就顫抖了下。
他微微離開,于近在咫尺的距離望着她,“小念。”
聲音一出,兩人都莫名地心跳加速。他也在緊張,聲音沙啞得可怕。
頓了好一會兒,他才又說,“閉上眼睛。”
她立刻緊閉眼睛,再不敢看他。總覺得那顆心髒,下一秒就會從喉嚨裏跳出來。
他雙手依舊捧着她的臉,看着她緊張地閉上眼睛,雙眉因為她過于用力的動作皺成一團。
她還用上面牙齒咬着下唇。
那嘴唇被咬得像是要滴出血似的。
他再次俯身,輕輕貼上她的嘴唇,小心地伸出舌頭,抵在她咬住唇的牙齒上,微微一滑動,吓得她瞬間松了力氣。
她仍不住發出“唔”的一聲,就感覺到他換了方向,嘴唇緊緊地貼着她的,輾轉碾過。
讓她驚吓的是那一靈活的舌尖好似收了回去,他只用他的雙唇含住她的下唇,吸允,拉扯着,很輕很輕。
下一刻,他原本捧着她臉頰的手掌掠過她的耳垂,往後壓住了她的馬尾。
同一時間,那讓人震懾的舌尖再次竄出,劃過她水潤的嘴唇,往裏面更深的地方探去。
他的另一只手往下滑落,直接攬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他的方向拉近。用更強勢的姿态,将她口腔裏的氣息盡數吸走。
她不敢大力呼吸,原本就跳得厲害的小心髒,因為他的力量更加壓迫。她終于忍不住輕輕推他,兩人的嘴唇分開,她得以重新呼吸。
他雙眼迷離地望着她。
她漲紅了臉,嘀咕着,“毛毛還在看呢。”
他像是回答了句“讓它看”,随後再次壓身将她抱緊,又吻了上去。同樣溫柔,卻霸道。
他可以聽到,自己将她的嘴唇往嘴裏吸時,發出的奇特聲音。
還有,CD機裏一直單曲循環着的溫柔男音,在反複唱着:The night is long and I need your touch,Don't know what to say……I don't wanna say goodbye,With you I wanna spend the rest of my life。
他們吻了很久,像是有一世紀那麽長。
兩人分開時,她率先深呼吸了片刻,望着他那水潤的眼睛,依舊不知所措。
他卻還在咧嘴笑着,捧着她的臉,又用指腹蹭了蹭。惹得她爆紅了臉,埋頭在他胸膛之上,再不敢擡起頭。
他故意将冰涼的手指覆在她脖子後面,弄得她縮着脖子躲了躲,依舊不敢将頭擡起來。
本被吻得炙熱的嘴唇,不小心又碰到了他胸膛上早前被她含得濕噠噠的衣服。
瞬間,所有的情緒在心中爆炸。
她用力地推開他,起身就往洗手間跑去。
趴在地上的毛毛被她這陣勢所驚,雖然不明所以,還是緊跟在她身後噠噠噠地跑去。
剛到門口,她就用力一摔門,毛毛的鼻子直接撞在門上,“嗚嗚嗚”般叫了兩聲,可憐巴巴地轉頭看着還坐在沙發前面的黎澤熙。
黎澤熙一臉冷傲,眼神明顯在說,“誰叫你傻。沒看到她羞得臉都要滴出血了,這時追去,肯定……”
他忽然就笑了。
傻丫頭,又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也是在這裏,他吹滅了蠟燭,擡起頭,就吻住了她。當時,只是淺嘗辄止,這一次,如此深入。
他摸了摸嘴唇,想起剛剛舌頭探入她嘴裏的感覺。好軟。
良久,她都沒出來。
他終于還是爬起來,走到洗手間門口,輕叩了門幾聲。裏面沒有回應。
他柔着聲音說,“出來了。”
“……”
“小念。”
“……”
“出來。”
“……”
“你是躲在裏面默默回味嗎?”
“我才沒有!”
她一出口就懊惱了。浪費了前面憋了那麽辛苦不回答,這一回答,不是更“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他在門的這端無聲笑了,“沒有就出來。”
“不要。”
“毛毛尿急了,它得進去尿尿。不然又要尿在地上了。”
她終于忍不住了,轉過身,隔着門對他大聲吼道,“那就讓它尿在地上!!”
黎澤熙旁邊的毛毛特別無辜地擡頭看着他,一副“拜托你幹嘛拿我當借口”的眼神。
黎澤熙癟嘴,故意大聲地對毛毛說,“沒辦法了,毛毛。你就尿在這裏好了……誰讓我們家丫頭,真的害羞了。”
“閉嘴!”裏面響起如雷般的嘶吼聲,“不準你再說!!”
黎澤熙笑得更樂了。
毛毛直接躺下,用前肢撓了撓耳朵。
那副表情只想告訴他們,你們真是夠了。
這樣秀恩愛,讓單身母狗怎麽撸?!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
☆、Chapter 44我在生氣,生你的氣!
《你的将來我奉陪到底》
文/羽飛飛
滿腦子都是黎澤熙靠近的臉,以至于時光念等到晚自習快結束,才發覺今天的簡錦豪有些不一樣。
他已經睡了一個晚上了。
時光念回頭戳了戳他的手臂,他眯着臉擡頭,額頭上還有因為趴着睡壓出來的紅印。
看到是她,卻又沉默地趴下。
任由她再怎麽戳,也一動不動了。
她疑惑轉回身,在言如初耳邊輕聲問,“小豪怎麽了?他不舒服嗎?”
言如初還在和英語試卷抗戰,聽言淡然回答,“他的心不舒服。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時光念聽得一愣一愣的。
心不舒服?心髒?
沒聽說簡錦豪有心髒病啊?!
她想了想,繼續埋頭寫作業。
趴在她們後桌的簡錦豪,清晰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他心裏在想,“時小念,只要你再和我搭話一次,我就不生氣,我就原諒你了。”
等着等着,前面居然就安靜了。
然後他又想,“簡錦豪,不然幹脆別生氣了。嗚嗚嗚,不和時小念說話,好難受啊。”
但腦海裏總是能浮現出她和黎澤熙離開的背影,他咬了咬牙,繼續趴着睡覺。
這一次,他不想輕易妥協。至少該有一次,他要為自己着想。
他不開心,想要時光念來哄他,他才能不生氣。
但很多時候,其實我們都是偏心的。
一個心髒就那麽大,能夠裝下很多事情很多人,但分給這些人這些事的心思卻并不多。
當下時光念的心裏都是黎澤熙,事事想着黎澤熙,時時念着黎澤熙,所以她自然也沒有那麽多精力,去注意一直在自己身邊照顧着自己守護着自己的簡錦豪。
世人常說,不懂得珍惜眼前的人,大抵就是這個意思吧。
簡錦豪生了兩天的氣,時光念也沒怎麽注意到。
她心裏滿滿是黎澤熙的那個吻,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也喜歡自己嗎?
直到有天中午,貝佳佳看簡錦豪一直低着頭往嘴巴裏扒飯,不管她們三人說什麽全都不予以理會。
她實在忍不住了,就問他,“小豪,你這幾天是不是不開心啊?”
簡錦豪沒有擡頭,自顧自地吃着飯,連盤裏的菜都懶得夾了,甕聲甕氣地說,“沒有。”
貝佳佳瞪大了眼睛,疑惑了,“可是你這幾天都不怎麽說話,還不笑,也不怎麽搭理我們。每次放學去你們班級,都看到你趴着睡覺。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他不回答,更快地往嘴裏扒着飯。
旁邊的言如初笑容詭異,随口将筷子上的牛肉吞下肚。
悠悠然地說,“還沒有。整天繃着臉,跟每個人都欠你好幾百萬似的。沒有不開心?誰相信!”
被言如初這麽一堵,簡錦豪氣炸了,直接将筷子往桌上一丢。
筷子被砸在鐵盤上,瞬間往上彈起,最終落在了對面的時光念盤中。
時光念被吓到,這才擡眸望着他,見他眼睛都氣紅了,便轉而看着言如初,像是希望從她的表情裏得到某些提示。
完全不顧還在食堂,簡錦豪忽然大聲吼叫,“對!我不開心。我很生氣!”
除了言如初,旁邊的兩個女生都被吓到了。
這還是第一次見簡錦豪這幅模樣,簡直像是頭頂上擺着鞭炮,噼裏啪啦地響着,還冒起滾滾濃煙。
“時小念!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在生氣嘛?!我很生氣非常生氣,特別特別生氣,你怎麽可以和那個家夥……你怎麽能對那個家夥……我們不是說好的,你可是我媳婦!你是我媳婦!!!唔……”
一聽這話不對,言如初慌忙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低聲在他耳邊咒罵,“你找死啊,這是在食堂。你想讓大家都聽到是不是?”
由于言如初過于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口鼻,直接導致簡錦豪呼吸不過來,只能用力地拍着言如初的手背,對她比手勢,讓她趕緊放手。
看他憋氣憋得臉都漲紅了,言如初這才稍微放開了手。
簡錦豪不顧一切地大口呼吸,當他終于順了氣,他又忽然喊起來,“我就是要讓全校人都知道,時小念可是我媳……”
最後一個“婦”字被言如初用力地堵了回去。
飯也不吃了。
言如初就着捂住他嘴巴的姿勢,将他往食堂門口拽去。
原本聽到這邊的聲音紛紛轉頭來看的同學們,視線幾乎是随着他們的移動而轉移的。
好事者想看看到底是怎麽了?
但言如初不會如了他們的願。
再怎麽說,她都和簡錦豪強調過幾千幾萬次了。時小念可是她家的,才不是他媳婦。
言如初拉着他,跑到宿舍樓旁邊的宣傳欄後面的石凳子前,才終于松開手。
看着一手他的口水,特別嫌棄地在他的校服上擦了擦。
簡錦豪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還不忘和她算賬,“言小初,你是想悶死我啊你!”
“悶死活該!”
“你!”
貝佳佳拉着時光念,跟着跑到了他們面前。
時光念看了看互相怄氣的兩個人,疑惑地拉了拉簡錦豪,“簡小豪,你到底怎麽了?”
簡錦豪正在氣頭上,被她這麽一問,更氣了,大力一揮手,将她甩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還問我怎麽了?我到底怎麽了,你還不知道嗎?!我都說了我在生氣。我在生氣。生氣生氣,生你的氣!”
時光念被他吼得發愣,呆呆地站在原地。
倒是旁邊的言如初走上來,一手抓着她手臂,一手往簡錦豪的胸膛上用力推去。
“簡錦豪,你兇個毛啊!你怎麽能推小念?!”
他剛剛就是氣急了,看到時光念踉跄往後的時候就後悔了。
這會兒,被言如初這麽一問,壓根不知道怎麽解釋。
但他還是覺得生氣,她喜歡上了黎澤熙那個家夥,就連言如初都知道,可他什麽都不知道。
他還一直以為她就當那人是哥哥,只是事情的發展都超出了他的意料。
他老說,他以後要娶時小念為妻。大家都當他是瞎說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非常認真。
以前,院子裏的孩子們玩過家家的時候,偶爾會有跟着電視劇裏的劇情演的,女孩喜歡把紅領巾蓋在臉上,讓小男孩掀起蓋頭,假裝是古時結婚的場景。
那時,他就想,他的時小念要是穿着豔紅的新娘衣裳,肯定會很好看。
他甚至想過,等以後工作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攢錢給她買一套非常美麗的新娘衣裳。
但她一點也不知道。
想到這裏,簡錦豪覺得胸口悶得難受極了。
也不想解釋了,這事情解釋不清。他轉身就走,再不理會後面高聲叫喊他名字的貝佳佳。
時光念咬着唇喚了聲“小豪”,他都沒回頭。
她這才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轉而問言如初,“小初,小豪生氣是因為我?”
言如初摸了摸她的頭,笑容溫和地說,“沒有的事。這種事情,沒人能幫得了他,只有他自己明白了才可以。”
“什麽?”時光念隐隐想通了某些事情。
言如初一向最聰明,能夠輕易地理順所有的事情,但偏偏就只站在時光念的那一邊。
所以,言如初袒護她,不舍得讓她難過。
可是,直到今天,言如初也真的看清,自己真的很偏心,只看得到時光念的糾結,卻從沒有去正視簡錦豪的難過。
這時,貝佳佳走上前,成為了第一個支持簡錦豪的人。
她啊,從一開始,就只站在簡錦豪的身後。不管他做什麽,她都會無條件支持。
她更看不得他難過他傷心。
她對時光念說,“小念,就連我都知道他在生你什麽氣。他喜歡你,可是你喜歡黎澤熙。他很難過很心痛。一直以來的陪伴,都比不過一個剛出現幾個月的人。所以他才那麽生氣。”
時光念瞪大眼睛望着她。
她緩緩地說,“小念,對不起。本來,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決定和你做好朋友。我應該早點告訴你,因為我喜歡小豪,所以我想和他的朋友成為好朋友。這樣我就有理由一直在他的身邊。但是,看到他難過,我也會覺得難過。我不想他難過,所以我得和他站在統一戰線,我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人。”
連言如初都覺得訝異。
貝佳佳平時就是一個傻丫頭的模樣,可是在她的心裏卻比他們任何人還要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
從一開始,她就認定自己喜歡簡錦豪,她想靠近他,想成為他的朋友。
即便也會因為他難過,但她卻從來沒想過該從他那裏得到什麽。她唯一想做的就是陪着他。
別人都不能理解他時,她會陪着他。別人都不喜歡他的時候,她也會陪着他。
貝佳佳說完,直接轉身去追簡錦豪了。
簡錦豪本來想去操場吹吹風,讓自己冷靜冷靜。
誰想沒坐一會兒,貝佳佳就來了。她安靜地坐在他旁邊,也不說話吵他,就安靜地陪着他。
後來,還是他開口說,“大冬天的,挺冷的。你快回去,我等會就回宿舍了。”
貝佳佳搖搖頭,“沒事。我覺得吹吹風感覺還不錯。”
她說話的時候,牙齒還在打顫,臉頰被風吹得通紅。
簡錦豪還可以看到她雙手緊緊抓着衣角,明顯就冷得要死。
他心情很糟,口氣也不太好,“你一女孩子逞什麽能?!”
貝佳佳沒反駁,反倒是蹲下身,從地上撿起幾塊比巴掌小的石頭。
雙手捧着石頭遞到他跟前,笑容甜美地說,“我每次心情不好,就喜歡拿石頭亂扔。扔完我就覺得舒坦了。要不,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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