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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臂上,聽到那話,實在氣不過,暗自在他腰間用力扭了一下。
他倒吸了口氣,笑着說,“你還真下得了手。想謀殺親夫啊!”
“誰是你的妻子!”她終于不滿地嘟嚷了句。
他厚臉皮地在她唇上親了一口,“你!”
她不得不睜開眼睛,往視線所及的方向都望了望,好在沒有其他人看到。
她輕拍了他一下,“胡說什麽!”
黎澤熙反倒笑得開心,還低聲沖她叫着“老婆!”
她咬着嘴唇瞪他,“你才婆!”
“老太婆!”他笑得更甚。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哎喲,我們家老太婆,小氣鬼,又該生氣了。”
她恨恨地瞪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反嘴,只能轉過頭不理他。還想抽回被他緊握着的手掌,被他一下子往回拉。
“你看你看,我們家老太婆,又自己生悶氣了。”
時光念被他說得臉頰爆紅,真的快哭出來了。
他也知道見好就收,松開握着她的那只手,将她直接攬在懷裏,還用手背在她熱熱的臉頰上蹭了蹭。
“老太婆,不生氣了。我逗你玩呢。我最喜歡我們家老太婆,老太婆生氣我也喜歡。”
時光念想掙脫,被他揉着肩膀,往下壓。
“小念!不生氣了。我就是怕你難受,故意逗着你樂的。”
他這麽一說,她才想起來,現在真不覺得那麽難受了。心情也漸漸平複下來,靠在他肩上,輕聲抱怨,“你嫌棄我。”
他抿嘴一笑,轉過頭去看她。
“我沒有嫌棄你。就算以後,你真的變成老婆婆,我也不嫌棄你。我的理想就是能抱着我們家傻丫頭,一直陪着你。等你白發蒼蒼了,我再逗你笑。到時,你笑起來,還沒門牙。說不定,吃飯都咬不動了,還得我喂你!”
“誰要你喂,我可以自己咬。”她氣急,直接反嘴。
倒是惹得他呵呵笑了,“傻丫頭,我是說喂你吃。又沒說幫你咬好了,再用嘴喂。”
她覺得他現在每時每刻都想着占她便宜,實在不想再跟他多費口舌了,直接閉上眼睛不理他了。
沒一會兒,就那樣靠在他肩頭睡着了。
後來,乘務人員走過的時候,他要了件小毯子,輕手輕腳地将她抱在懷中。猶如一件珍貴的易碎的寶石,呵護在心頭。
落地成都雙流機場,他們領了行李往外走,鋪天蓋地的川普就向他們湧來。時光念一下子覺得很緊張。
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面對的都是不認識的人。他們的聲音都很奇怪。
那麽多雜碎的聲音,傳入她耳朵,一直嗡嗡作響,弄得她耳朵都痛了。
一群的士司機圍住他們,詢問是否要坐車時,時光念有些惶恐地往後退了退。
見她像是有些害怕,黎澤熙便将她攬在懷裏,另一手護着他們的行李箱,笑而對那些人高馬大的男人說,“不用了,謝謝。我們坐機場大巴。”
逐,衆人作鳥獸散。
雙流機場并不很大,機場巴士也并不難找,當他們坐上機場大巴後,她也漸漸有了他們在旅游的感覺。
坐在陌生的車上,看陌生的風景,還有一個喜歡的人陪着自己體驗不同的人生。
無論如何,這樣的旅途,感覺還不賴。
☆、
《你的将來我奉陪到底》
文/羽飛飛
在飛機上,她幾乎沒怎麽吃東西,一直在睡。
他們到了的時候,已是下午,黎澤熙怕她餓了,就從雙肩包裏掏出一包巧克力,還有她喜歡吃的糕點。捧在她面前,對她說,“先吃點。”
她不是沒有驚訝。
他也只比她大了兩歲,就完全是一個大人的架勢,将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時光念原本因為暈機很難受而低落的情緒逐漸在恢複,甚至于漸漸感覺到旅途中的小快樂。
她拿了一塊小蛋糕,咬了一口,笑而說,“真好吃。”還将糕點遞到他嘴邊,“你要吃嗎?”
黎澤熙怔了怔。
這是她第一次在公衆場合,對他表現出親昵。
他覺得心頭甜甜的,沒有回答,而是直接低頭,咬住了她手裏的小蛋糕。幾乎是一口就把它吃掉了,還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
她猶如觸電般愣了一下,随即佯裝鎮定,将手伸回來,還特別誇張地拍了拍,想把手裏的蛋糕殘渣拍掉。
他當然知道她那些小心思,她那紅透的臉頰已經出賣了她。
他又拆了一塊綠豆糕,連着塑料袋塞進她手裏,“再吃一點。到市區還有一段時間。”
她也沒反抗,接過來咬在嘴裏。
他又打開瓶裝的果汁,遞到她嘴邊,對她說,“喝口果汁。別噎着。”
她剛喝了一口,聽到後面有很輕的女音在說,“你看那個帥哥對他女朋友好好啊。也太體貼了吧。”
時光念心虛地看了黎澤熙一眼,他的神色沒變,想讓她再喝一口。她搖搖頭,實在不好意思再喝了。
他也不勉強,将瓶口蓋上。
然後,微微低頭,咬了一口她手裏的綠豆糕。
她再次怔住了。
望着手裏那有一個很大半圓弧缺口的綠豆糕,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車開到半路,窗外開始瞟着毛毛細雨。她有些擔心,問他,“天氣好像不太好?”
他揉了揉她的頭,“沒事,我有帶傘。”然後,将她的頭壓在他的肩膀上,“你再休息會兒。等到了,我叫你。”
她沒有回答,靠在他肩膀上不動。
他都以為她又睡着了,誰知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呢喃了句,“阿澤哥哥,你這樣,顯得我好沒用。”
所有事情都是他在安排,一路以來也都是他在照顧自己。她好像只會給他帶來麻煩,給他造成負擔。
他笑得溫柔,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傻丫頭。你沒用才好。這樣你才需要我。我喜歡被你需要。”
時光念聽言,無聲笑了。
天氣的惡劣程度超乎了黎澤熙的預料。他真切體會到了那句話的正确性,那就是“天氣預報永遠是不能相信的!”
等車到了市區,外面的雨已經是用潑的了。
即便他撐了傘,他們剛一下車,就徹底被淋濕了。
下雨天裏,的士更不好打,他們在路邊站了許久,才終于攔到了一輛空的士。
到了酒店,卻被告知,預定的房間超過了預定時間,已經被其他客戶訂走了。
恰好那晚酒店滿了,沒有其他房間。最終,黎澤熙只能在酒店前臺的幫助下,找到了最近的一家公寓旅館。
那家旅游有點破,他擔心時光念自己住會害怕,最終只要了一間,打算打地鋪陪着她。
前面,由服務員帶着看了房間環境,時光念一看到那被風吹得瑟瑟作響的窗戶,感覺它随時都會破掉。心裏也覺得害怕。
所以,當黎澤熙說“兩人住一間有照應”因此只定下一間房間的時候,她的心裏最先是覺得安心的。
可是,當服務員轉身離開,黎澤熙将門關上後,時光念呆呆地站在房間中央,就有點手足無措了。
雖然以往,她也單獨在他的公寓裏待過。
但那會兒,他不是睡沙發,就是睡客房,完全不是這樣兩個人單獨在一個房間裏,尴尬相望。
黎澤熙從箱子裏拿出幹淨的毛巾和一整套的洗漱用品,包括她的背包,一齊遞給她,對滿臉呆滞的她說,“先去洗澡。”
她“噢”了聲,接過東西,看了看自己濕噠噠的褲子,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真的有些涼。
轉身,往浴室走去。
忽然又停下,回頭對他說,“你先用毛巾擦……不然會感冒的。”
黎澤熙眼眸發亮,點點頭,“好。快去。”
她聽言,走進浴室,輕輕将門關上。随即,用額頭抵在門上。
總覺得好害羞。明明就沒有做壞事……
也不知道在裏面磨蹭了多久,時光念覺得再不出去,自己都快被熱水煮熟了。
她在包裏翻了翻,抓住短睡衣睡褲,看了看上面洗白了的小碎花,有點不知該不該穿。
來之前,她想着應該會住不同的房間,就帶了薄的睡衣來。可是眼下兩人要呆在同一個房間裏,那睡衣還有些透明……
黎澤熙整理好行李,還從櫃子裏找到另一套被子,在地上鋪了個被單,就當是一張床了。
好在夏天裏,睡哪裏都比較不礙事。
聽到浴室門打開的聲音,他轉身,看到她穿着短T恤和短褲。只是那T恤有些怪怪的。仔細一看,那丫頭竟然套了兩件T恤。
觀察片刻,他懂了。
丫頭沒穿內衣……
前面的曲線有點平。
時光念沒敢看他,提着那背包,坐到床上,低聲說,“我好了。輪到你了。”
黎澤熙佯裝不知,點點頭,抓起旁邊椅子上的衣服和毛巾,往浴室走去。
看着關上的浴室門,時光念倒在床上,有種快虛脫的感覺。
怎麽會,緊張到快抽筋了?
在他洗澡的時間裏,她先是給時承樂打電話報了平安,随後又給言如初發了短信。
知道她要和黎澤熙單獨出去旅游的時候,言如初都驚呆了,直呼他們太有愛了,連這種相處的機會都不放過。
時光念知道她是故意開自己玩笑,但就是忍不住害羞。
雖然他們都知道她和他在一起了,可是總覺得在別人眼中的他們的關系好像不太一樣了。
像是一副絢麗的油畫被一層薄膜擋住了,誰都無法看到它最真實的一面。只有她知道。
黎澤熙出來時,她豁然從床鋪上坐起來,動作太快,搞得剛走出來的黎澤熙都有些哭笑不得。
見她頭發有些淩亂,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很好笑,完全就像是個布娃娃一樣,好想揉她幾下。
他舔了舔嘴唇,問她:“渴不渴?我剛燒了水,喝點熱水?”
她“嗯”了聲,視線随着他而移動,乖乖地坐着。等他倒了水,端着水杯在她旁邊坐下,才接過水杯,雙手捧着,埋頭喝水。
他伸手将她垂落在杯子邊緣的頭發往後抓,囑咐她,“別喝太多,不然你晚上又要一直爬起來上廁所。”
“噢”她擡眸,看了他一眼,繼續埋頭喝水。
等磨蹭了會兒,她不得不在他的要求下,躺在床鋪上,打算睡覺了。
黎澤熙為她蓋好被子,走到門口去關燈。
“那關燈了。”
黎澤熙輕聲問她,聽她“嗯”了一聲,就按下開關,關了燈。
房間裏瞬間漆黑一片。
他低咳了聲,佯裝鎮定地走過去,拉開被子,優雅躺下。
他沒有看到床鋪上的時光念,雙手拽着被角,身體十分僵硬地躺平,一動不動。
在黑暗中,聽到黎澤熙的嘆息聲,又是一驚,卻只能咬着牙,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過了片刻,黎澤熙翻了個身,面對時光念的方向躺着。
看着那個平躺在床鋪上的模糊身影,像是無意地說,“小念,地板好硬……”
時光念都快哭了。
好硬……
然後,要怎樣?
“小念,我能不能也睡上面?”
黎澤熙完全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抱着被子稍微往她的方向挪了點,貼在地上鋪着的被單邊緣。
“地板不舒服……我保證什麽都不做。”
時光念不想回答。
她自己腦補了下,他睡在她身邊的場景,就吓得一聲冷汗。
“真的。我就是躺在你旁邊,好嗎?”
“小念,我下個月就去加拿大了。別說抱抱你,親親你,就連見你都見不到。”
她咬了咬唇,眼睛閉得更緊。
不能答應。不能答應。不能答應。
“丫頭,我知道你還沒睡。你不說不,我就當你答應了。”
“那……我上來了。”
“我真的來了!”
黎澤熙半起身,望着床鋪的方向,等了三秒鐘。沒回應。
他幾乎是跳起來的,抱着自己的那套被子,直接丢在床尾。然後,爬上床,拉開被她緊緊拽住的被子,把自己塞進去。
時光念瑟瑟發抖,感覺到他側躺了下來,胸膛正貼着她的手臂。他的體溫好高,烤得她心跳加速。
“小念。”黎澤熙只是側躺着沒動,“小念……你看看我。”
時光念不動。
“小念,我可以抱抱你嗎?”
嗚嗚嗚……
就知道會是這樣。
“我就是抱抱。”
黎澤熙說着,擡起一只手臂,直接壓在她的腰上。完全可以感覺到她的僵硬。
他的手掌落在她的手臂上,輕輕摩擦了兩下。
“小念……我答應你什麽都不做,就不會做。”
時光念受不了了,只能稍微往裏面挪了下,想離他遠一點。
他就厚臉皮地又蹭過去。
這會兒手掌直接箍住她的腰,将她緊緊環住,“小念,你別動。你再動,我會想直接壓住你。”
壓住……
她真的就不動了。
☆、
《你的将來我奉陪到底》
文/羽飛飛
黑暗中,黎澤熙低笑了聲,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将她往自己懷裏拉,另一只手從她脖子下穿過,徹底将她禁锢在自己懷裏。
然後,一只腿不安份地壓在她的腿上,幾乎是将她半壓住的。
她覺得自己真的快不能呼吸了。
随即,他溫潤的嘴唇,貼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又移到她的嘴唇邊,“親一下,就睡覺。”
說畢,咬住了她柔軟的嘴唇,極其溫柔地舔了舔。
離開後,深呼吸了下,對她說,“睡吧。晚安。”
終究,就着将她緊緊抱住的狀态,閉上眼睛。
聽到他的呼吸漸漸平穩後,她也只能側過臉,貼着他的胸膛,陷入了沉睡。
隔天,他們計劃在市區逗留一天,順便去逛逛成都。
對于成都的記憶,應該是在圖書館翻過的那本《成都:近五十年的私人記憶》。
但其實仔細一看,成都并沒有真的如此老舊,倒是真的符合了“天府之國”的美稱。
兩人整理好後就出了門,時光念完全是跟着黎澤熙的腳步在走。沒想到他最先帶她去的是人民公園。
其實就是公園,但因為是和在乎的人一起,看着那些川軍将士紀念碑,都覺得意義非常重大。
黎澤熙還笑她全程一臉嚴肅,害得他連話都不敢亂說,就怕被她一掌拍死。
後來,他們去吃了鐘水餃,聽聞是成都市著名的傳統小吃之一。所以他覺得怎麽也得帶她去嘗一嘗。
他們去的店面是很老的镂空花木門,店面上方也挂着牌匾。
那是一家先點單的店。
進店後,她就一直跟在他身後,用手指拽着他的衣服下擺,特別怕把自己丢了。
排隊的時候,黎澤熙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回頭看到前面的人往前進,他就往前又邁了一步,立刻就感覺到她拽着他的衣角,往他的方向又挪了挪。
這次,他沒有回頭,而是垂眸看了看因為被她往後拉而顯得有些緊身的衣服下擺。
那一刻,他覺得很滿足。
他點了很多吃的,不僅是水餃,還有抄手、燒麥、甜水面,還有葉兒耙。
她平日裏就很喜歡吃這些小吃類的,所以看到一桌子的東西,她很歡喜地拍了拍手掌,說,“我吃了。”
喜歡是喜歡,但并不是什麽都覺得好吃。
她剛吃了口甜水面就覺得不喜歡,皺着眉頭,也不好意思直接說。
他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将她面前的碗端走,對她說,“這個不想吃就給我吃,你吃其他的。”
她看着他把碗放在自己跟前,就開始“呼哧呼哧”吃起面。
就是這樣很細微的舉動,總是能讓她覺得很溫馨。
後來,他又帶她去了茶樓,邊喝茶邊欣賞精彩的表演,還有書畫家在旁邊作畫。
時光念總覺得那些所謂的書畫家,在那邊曬着畫推薦自己的畫,和古時的畫家風骨不相稱。
黎澤熙還說,她其實骨子裏有着傳統人的固執。
這趟游走也并非沒有收獲,至少對方的笑容就是彼此最大的收獲。
兩人逛得累了,他就拉着她去吃烤魚。
一大盤的烤魚端上來的時候,她都傻了。也太多了。兩人埋頭吃了好久,也吃了一半。
關鍵是太辣了,比南方的食物辣得多了。
她幾乎是吃一口就喝一口飲料。
黎澤熙一直勸她吃不完就算了,她總覺得可惜,便拉着他邊聊天邊又吃了些。
但最終還是沒有吃完……
兩人往九眼橋轉移的時候,在車上她就覺得肚子不太舒服。還以為是吃多了魚鬧肚子了,怕他自責她就默默地捂着肚子不說話。
誰知到了下車的時候,她挪了身,往回望,竟然看到後座位上有一小片的血跡。
黎澤熙剛結了賬,拉着她要下車,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就跟着他往外面走。
等站在馬路邊時,看到來來回回的人群,她就徹底慌了。
那天她穿的是一件短牛仔褲,她想着連座位也粘到了,褲子上肯定都是了。
她也不知道這一次怎麽會提前就來了。
本在四處張望,觀察着要往哪邊走的黎澤熙,見她臉色不太好,拉着她的手,疑惑問她,“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她咬了咬唇,才對他說,“我那個來了。粘到褲子……”
後面的話,她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黎澤熙幾乎是秒懂。拉着她的手,看了下她的背後,發現牛仔褲後面已經沾染了大片的暗紅血跡。
好在他擔心還會下雨,就往背包裏塞了件自己的薄外套,本想着她要是冷了還有的禦寒,沒想到最終是用來了遮住她的褲子。
他将衣服綁在她腰間後,擡眸看她,“肚子是不是又疼了?”
她“嗯”了聲,聽到他嘀咕了句,“你的日期還沒到啊……”
意識到她臉色又通紅害羞了,他也不再說下去了。只拉着她又攔了的士,往酒店趕。
昨晚,在第一家酒店裏,黎澤熙就預定了兩間房間,想着可以再住一晚。好在這酒店的環境比第二件的酒店公寓好多了。
他讓她去洗了澡,自己趁着她洗澡的空擋,去外面買了一些生理期的必需品。
回到她房間的時候,她已經洗完澡,站在床鋪旁邊犯傻。
他從袋子裏掏出了一包衛生巾,遞給她,“我不知道你用哪種,随便買的。”
時光念完全不想回答,抓了那包紙巾,就往浴室跑。
等她弄好出來後,他又給她沖了姜茶。因為沒買到暖水袋,他就把熱水裝着礦泉水瓶裏面,拿毛巾包裹着,讓她壓在肚子上。
她每次來那個,總是累得死去活來。
一切都整理好之後,就躺在床上,打算睡覺了。她便對他說,“明天你叫我,我們還得趕車呢。”
他幫她拉好被子,“嗯”了聲。
她又說,“我睡覺了。”
他也只“嗯”。
“那你回你房間好了,我可以開着燈睡覺。”
黎澤熙還坐在床邊,垂眸望着她,輕聲說,“我晚上睡這。”
她瞪大了眼睛看他。
他倒是一副淡然的模樣,“我放心不下你。晚上我得在這守着你。”
時光念往被子裏縮了縮,手裏還抓着那包着熱礦水瓶的毛巾,低聲說,“不用了。我可以……”
黎澤熙不說話,也不動。她就又說了句,“真的。”
他随即起身,走出了她的房間。
她以為他生氣了,連話都不想和她說了。哀嘆一聲,抓着被子,就想睡覺。
她真的有些累了。
後來迷迷糊糊的,又聽到了房門打開的聲音,好像還有水聲嘩啦啦的。
她都以為是自己聽到的隔壁的聲音,畢竟她聽力太好了,所以也就沒在意。
等過了會兒,原本縮在被子裏的她就感覺到床鋪一邊往下陷。她疑惑探出頭,就看到洗了澡換了衣服的黎澤熙正躺在她身側。
她膛目結舌。
他沒理會她那驚恐的表情,将剛剛又弄好的一個裝着熱水瓶的毛巾壓在她肚子上,将原來那個快涼了的丢在旁邊櫃子上。
然後,輕輕将她攬入懷中,一手壓着她拿毛巾的手,一手從她脖子下穿過,讓她把自己的手臂當枕頭靠着。如此,終将縮成一團的她緊緊摟在懷中。
她本就累得很,也沒力氣掙紮了,只是埋怨他,“你不是走了。怎麽又來了?!”
他低笑了聲,“我去搬行李過來。”
然後,吻了吻她的耳朵,“我說了,晚上我會守着你。睡吧。明天我叫你。”
本來疲憊不堪的心,在他的懷抱中逐漸溫暖起來。
或許,就是在那樣的時刻裏,她早就認定,就是這個人。
今生,就是他了。
黎澤熙以為她多半也是累着了,才會痛得那麽厲害。沒有想到,隔天卻痛得更厲害。
清晨,他叫醒她的時候,她幾乎是神色不清地爬起來的。
精神不振,動作也緩慢得很,等她磨磨蹭蹭準備出門的時候,黎澤熙卻拉住了她,“要不我們休息一天再出發,你這樣趕路,可能會更難受。”
本來因為她一路上都在給他制造麻煩,她已深感愧疚,當下就拒絕了他的提議。
見她如此堅持,黎澤熙不得不告訴她,他們已經錯過了預定的班機,而且當時正值旅游旺季,班機也不一定有。
聽到這個消息,她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後來,黎澤熙打了酒店櫃臺的電話,讓他們幫忙預定飛機票。
酒店的服務員問過後,告知最近一班飛機在三個小時後,而且只有頭等艙的。
時光念這人的思想定義很死,她說了不想花他的錢,黎澤熙也不敢擅自做主,就把情況和她說了遍。
而且,酒店的人說,早班車倒是有,不過班車要坐很久,得十多個小時才能到九寨溝,幾乎是朝出夕到。但很關鍵的一點是比機票便宜。
最終,他們決定坐班車前往。
但偏偏她也不會坐車,剛上車沒一個小時,她就難受得很。怎麽坐都覺得難受,她也不吭聲,只咬着牙靠在他肩膀上閉着眼睛休息。
班車是一路從成都經過都江堰,映秀,汶川,茂縣,松潘,最後才會到達九寨溝的。
真的就是山路崎岖。
好幾次,黎澤熙往外看,都看到車子開在懸崖邊。小小的公路上,只有車子在緩慢地經過。
不過風景确實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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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将來我奉陪到底》
文/羽飛飛
只是,所有的風景,時光念都沒有心思看了。
他抱着她,一會兒摸摸她的額頭,一會兒幫她揉着肚子。
旁邊的一位大媽在用濃重的川普對他說,“小姑娘臉色不太好,要坐這麽長時間的車,估計會受不了。”
路過汶川的時候,車子停下來休息,他帶着她去了洗手間。進去好久,她都沒出來。
他在洗手間門口徘徊了許久,想着還是不繼續走了吧。
他知道她難受得很,當下就決定上了車,将行李都拉了下來,直接在中途下車。
等他把行李都提到洗手間門口,還是沒看到她,他只能去拜托旁邊一個小賣部的大媽,讓她幫忙到裏面去看看。
大媽扶着時光念出來的時候,他看到時光念的臉色蒼白,幾乎沒有血色。
黎澤熙從大媽懷裏,把時光念攬入懷中的時候,那個大媽還在大聲沖他說,“小夥子喲,你老婆不舒服,你怎麽能讓她出來玩呢?你看看她,都快暈倒了。”
黎澤熙幫時光念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當下也擔心地快瘋了。
好在那大媽是當地人,說是可以帶着他們去當地的旅館,還讓她家小兒子拉着他們去了趟當地的小診所。
醫生說時光念嚴重貧血,又受了涼,要求讓她打吊瓶。
來的時候,黎澤熙也帶了個小藥箱,淋雨那天晚上他就是擔心她會感冒,還特意讓她吃了藥,沒有想到最終還是沒照顧好她。
村裏的小診所地方不大,醫生就讓她躺在裏屋的一張平板床鋪上,他還拜托醫生拿了一床棉被來。
村裏的棉被是那種厚實的手工打的棉被,蓋在她身上,她都還覺得冷。
他就坐在旁邊,拉着她另一只手,眼睜睜地守着她。
她閉眼休息的時候,他也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那張蒼白的臉。
這樣一看就是一下午。
點滴快打完之前,大媽的小兒子就來了。
老老實實的一個男孩,聽說才十七歲,早沒上學,就跟着家裏的長輩在外面用車拉貨賺錢。
整天風吹日曬讓他的皮膚變得很黑,只有那排牙齒很白皙。
時光念還偷偷在黎澤熙耳邊說,“你看他好像一個黑人。”
黎澤熙聽言笑了笑,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緊。
當時,時光念就覺得黎澤熙的情緒不太對,但也說不上來是哪裏出了問題。
小夥子帶他們去的是親戚家的一個小旅館。
比在成都第一個晚上住的那個公寓酒店還破,壓根就是只一張床鋪,其他都沒有了。還好裏面有獨立的浴室。
黎澤熙帶着時光念進門後,率先将行李都丢下,拿着她的衣服,就讓她洗澡,催着她洗完趕緊睡覺。
時光念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洗完,走出了浴室。她覺得頭昏沉沉的,全身軟綿綿,像是随時都會倒下的樣子。
她走出去的時候,看到黎澤熙還坐在床鋪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她無力地走過去,随他接過自己手裏的衣服放在旁邊,她就爬上床鋪,直接躺下。
黎澤熙幫她掖了掖被角,問她,“現在還痛嗎?”
“不會了。就是頭暈暈的,其他沒什麽了。”她說話的時候帶有濃重的鼻音,讓她顯得更柔弱。
他将手伸入被子裏,抓住她的手,緊緊地握着。
這一次,時光念沒有掙脫,看着他有些幹的嘴唇,在被子下搖了搖他的手。
“你怎麽了?是不是太累了。你也洗一下澡,去睡覺好了。”
黎澤熙坐着沒動,視線依舊落在她臉上,就像是要将她看穿似的。
時光念疑惑,吸了吸鼻子,又說,“對不起……我好很多了。”
她永遠都記得,他當時的表情,就像是小時候看到的站在巷口那種迷失了方向的小孩,滿臉悲戚,好似随時都會哭出來,但他卻強忍着。
她聽到他說,“小念,你今天吓死我了。我都怕……”
怕你忽然出了什麽事情,怕自己沒有把你照顧好。
時光念躺在床鋪上,看着他悲戚的臉龐,覺得鼻頭酸澀。很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
這一趟旅途,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浪漫。但好在,一切都相安無事。
他們在汶川呆了一天兩夜。
那天下午,他帶着她出門去吃飯,走在馬路上,街邊滿是當地居民,有很多小孩子穿着髒髒的短袖,滿街亂跑。
時光念覺得一切都很新奇,拿着黎澤熙的數碼相機,到處拍一拍。
有個小男生抱着一只小黃狗,坐在路邊自己家門口的階梯上,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她,和她手裏的相機。
時光念笑了笑,走過去,對那小男孩說,“小朋友,我幫你拍張照片好嗎?”
小男孩沒聽懂她的話,用喏喏的聲音問她,“啥?”
黎澤熙走過去幫她解釋,小男孩知道她手裏的東西能拍照時,更加好奇了,緊緊抱着那小黃狗,疑惑地問她,“拍俺?”
時光念對他說,“對啊,拍你和小狗狗。”
小男孩就那樣呆呆地坐着,雙眼直勾勾地望着她。
她拍了一張,對小男孩指着相機的鏡頭說,“小朋友,你要看這裏。”
或許小男孩不知道為什麽要看那裏,可是他還是聽話,這一次在陽光下,他坐在地上,對着鏡頭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時光念拿着相機看那張照片的時候,還對黎澤熙嘟哝了句,“阿澤哥哥,你看,我拍照技術是不是變好了。這張照片好好看。”
黎澤熙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看着她跑向那個小男孩,給他看相機裏的照片。
小男孩看到相機裏的自己,覺得十分神奇,咯咯咯地笑着。
後來,他們去了當地一家小飯館吃飯,裏面的食物都很辣,他怕她吃了又難受,就拿着水幫她刷了刷,才放進她碗裏。
吃完飯,兩人剛一走出飯店,就看到那大媽的小兒子正蹲在飯店旁邊的石頭上抽着煙。
看到他們兩人,小夥子将煙丢在地上,還用腳踩滅了,才向他們走去。
小夥子用濃重川普對他們說,“俺娘讓俺明天帶你們去九寨溝。”
後來仔細一說,才知道是大媽怕她小姑娘受不了,就讓小兒子帶着他們去,好在有當地人照顧着,總比他們外地人自己上路強。
黎澤熙答應了下來,和小夥子約好明天八點,讓他去旅館接他們。
小夥子點頭稱是,轉身就要走了。
走了一半,又走回來,盯着時光念挂在脖子上的相機問,“你那機子是不是能拍照?”
時光念疑惑地抓起相機,對他點點頭,“能啊!”
小夥子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她,“拍了後,能洗出來嗎?”
“能!”時光念回答。
小夥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繼續問她,“能不能幫俺拍一張?俺想……俺想洗出來給俺村裏的小華。”
時光念猜想小夥子口裏的“小華”應該是他喜歡的人吧。
她欣喜點頭,“好。”
她對他指了指旁邊一顆大樹,對他說,“要不你站在那兒,我給你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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