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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默白突然問範小東“周波是Y市人嗎？”, 範小東愣了好幾秒才回答：“是、是的。”

“他跟你們說過什麽關于Y市的事嗎？”秦默白問。

“呃，”範小東抓了抓頭發，“我想想啊, ”想了好一會兒，範小東道：“我沒聽他說過，師父他不是那種, 喜歡跟人聊過去的人, 他其實也不怎麽喜歡說話。”

一旁，一直沉默的站在範小東身旁，沒怎麽說過話的張理，張了張口, 猶豫的問：“為什麽要問Y市的事？”

艾溪看向他, “周波跟你提過Y市的事？如果你知道就說出來吧, 或許能幫助我們破案。”

“我只是想起一件事情，”張理道：“師父他沒對我說過他在Y市的事情，但有一次, 我們得到消息, 一個圈內的一線明星周末飛去了Y市度假, 那明星那段時間挺火的，随便一條消息, 一張照片, 都可以賣上一個不錯的價錢, 我跟師父提過, 說要不然我們也去Y市蹲守這個明星吧，沒想到師父朝我發了好一通火, 不準我去Y市, 甚至不許我提Y市這個字眼, 我當時也沒多想，只以為師父看不上那些小錢，現在想想，師父那時候的反應其實很奇怪。”

随後，艾溪和方栩栩兩人，各給陶歡和蔣愛晴打了一通電話，詢問兩人，死者有沒有跟他們提過關于Y市的事，陶歡說徐舞從來不跟她說她以前的事情，至于Y市的事，自然也沒提過，蔣愛晴說，唐安衡近幾年也沒提過Y市的事，那裏畢竟是唐安衡的老家，有時候她主動問，唐安衡也會轉移話題，像是那裏有什麽令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事情，衆人對視一眼，現在一切跡象都表明，三人曾在Y市發生過什麽事，而根據兇手的作案特征，再結合許曉年搜索到的五年前發生在Y市的女學生被害案，難道這三人跟五年前Y市女學生被害案有關？

衆人打算回警局，梳理一下案情。

周然一上車，就掏出了手機，“隊長，狗仔案已經上熱搜了？”

秦默白有些驚訝，“這麽快？”

“當然了，”周然道：“現在信息傳播速度很快，我看看，當前前十個熱搜，都是關于這次的案件的，”說着，周然同情的看了秦默白一眼，“隊長，我要是你，我現在就把手機關機了。”

秦默白從中央後視鏡裏，給了周然一個“你在說什麽胡話”的眼神，職業關系，秦默白從不關機。

周然憂心忡忡的道：“我擔心吳局分分鐘打電話過來吼你一頓。”眼下全國網友的目光，都集中在這三起案件上，而這三起案件發生在S市，交給特殊調查室調查，作為特殊調查室的直接上極，吳局這幾天壓力非常大，他不但得督促特殊調查室查案，還得應付各路人馬的詢問。

周然話音剛落，車內響起了一陣來電鈴聲，周然驚駭：“不是吧，說曹操曹操到。”

片刻後，艾溪接起了電話，“博洋？”

周然松了一口氣，博洋？是寧博洋嗎？給艾溪寄很多零食的人？他到底跟艾溪是什麽關系？跟艾溪聯系的這麽勤，周然好奇的朝艾溪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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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默白也看了看艾溪，艾溪此時姿态非常放松，她靠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臉朝着窗外，左手拿着手機，她正用溫柔愉悅的聲音跟手機對面的人交談。

“什麽時候到？”

“明天？哪個機場？”

“嗯，你把具體的時間發過來，到時候我去接你。”

衆人一回到辦公室，許曉年便道：“隊長，我剛查了一下，周波五年前曾去Y市跟拍過一位明星，剛好是唐安衡做家鄉旅游大使，在Y市拍攝旅游宣傳片，徐舞在Y市讀高中的那個時間段。”

許曉年接着道：“我還查到······。”

秦默白走過去，拍了拍許曉年的肩膀，“不錯。”

許曉年臉紅了紅，隊長誇他了。

許曉年繼續道：“我還查到，唐安衡這五年裏，都沒有去過Y市，他父母也被接來S市生活了，徐舞老家在Y市下面的一個鎮上，徐舞是在Y市上的高中，但近幾年，徐舞也沒有去過Y市，周波據說跟他的父母關系不好，近幾年也沒有回過Y市，這五年，這三人，就像是約定好了一樣，再也沒有回過Y市？”

“Y市五年前的女學生被害案兇手還沒有抓到，難道這三人真的跟這一起案子有關？”李爍問道。

周岸看向秦默白：“隊長，我們是否需要去一趟Y市，重新調查一下五年前的女學生被害案？”特殊調查室有跨區域辦案的權利，不過要走很多繁雜的手續，如果需要去一趟Y市，那麽，事不宜遲，現在就應該去找吳局申請。

周然提醒艾溪，“艾溪，你要不要跟你那個博洋打個電話，讓他改天再來？”周然剛才聽艾溪跟博洋打電話，對方說明天過來，艾溪還說要去接機，假如大家要去Y市調查案件，那麽最好讓對方改天再來，不然，對方大老遠趕來，艾溪卻不在S市，那多不好。

正這時，特殊調查室的玻璃門被推開，穿着白大褂，拿着文件的郁楠走了進來，郁楠今天比較忙碌，S市發生了另一起兇殺案件，歸刑警隊負責，屍體被送到郁楠處，讓郁楠進行屍檢，所以郁楠剛才沒有跟大家一起出現場，衆人從周波家離開的時候，屍體已經被警方的人員帶走，送往郁楠的法醫室，郁楠将文件遞給秦默白：“隊長，我剛給周波的屍體做過初步檢查，我發現周波的傷口，比較集中在胸腹部的右側，而唐安衡跟徐舞的傷口，比較集中在胸腹部的左側。”

秦默白沉聲道：“殺害周波的人是個左撇子，殺害唐安衡以及徐舞的人，是右撇子。”

衆人面面相觑，李爍忍不住道：“這樣的話，周波案是模仿作案，還是說，其實這一連串的案子，其實是兩個人所為，我們要抓的其實是兩個兇手？”

方栩栩有些焦頭爛額，“天啊，這次的案件也太複雜了，簡直讓人摸不着頭腦，線索越多，越混亂。”

一旁，艾溪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艾溪徑直走向咖啡角，憑着感覺，熟練的進行煮咖啡的第一步，将咖啡豆倒進研磨機磨成粉，艾溪喜歡一邊煮咖啡，一邊想事情，手上動作不停，大腦飛速運轉，方栩栩見艾溪竟然在這個時候跑去煮咖啡，忍不住想說一句，現在誰還有這個心情喝咖啡，大家連疲倦，都被複雜的沒有頭緒的案子沖走了，不過被秦默白制止了。

秦默白輕聲說：“噓~~~。”

大家下意識的停止說話，放輕動作，秦默白看了方栩栩一眼，“這一幕眼不眼熟？”

方栩栩頓時明白過來了，“啊”了一聲，又怕打擾到艾溪，連忙吞了回去，大家在辦公室內的白色長桌旁坐在下來，安靜的等待，終于，咖啡煮好的提示音響起，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更加濃郁的咖啡苦香味，艾溪倒了一杯咖啡，走到秦默白身旁，将咖啡遞給秦默白，“隊長，給。”

方栩栩：“偏心。”

艾溪沒理她，這裏秦默白最大，再加上她有事找秦默白商量，第一杯咖啡給秦默白，不是應該的嗎？

秦默白挑了挑眉，接過咖啡，“說吧。”

大家都看着艾溪，并且豎起了耳朵，生怕錯漏一句。

偌大的辦公室裏，一下子落針可聞。

沒想到卻聽到艾溪說：“隊長，這幾天大家辛苦了，我看大家都一副睡眠不足很疲憊的樣子，不如讓大家現在回去休息休息？”

衆人張大了嘴看向艾溪，他們沒聽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