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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洛洛亦是有所覺察,可光憑肉眼看,還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只能見到謝煥塵臉頰緋紅,連往日冰冷深邃的眼,都變得濕漉漉的,莫名有種柔弱可欺之感。
許是謝煥塵也覺察到了她的視線,緩緩擡起長睫,輕聲道:“師尊,我……難受。”
低沉暗啞的聲音,與他原本就俊秀無匹的臉龐相得益彰,更加上他濕漉漉的眼神,顯得那般委屈巴巴。就好似被一只手輕輕地撥動了一下心弦,雲洛洛吞咽着口水道:
“那、那怎麽辦?你……要不再忍一下,我們馬上就可以離開了……”
這話還未說完,她立時就被人反客為主,抱了個正着。
一雙水潤杏眼瞬間瞪大,雲洛洛剛想脫口而出:“放肆!”并讓人将她松開。
可下一刻,那青年人便将自己的大腦袋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忍,我都聽師尊的。”
“呃……”
觸手便是結實炙熱的懷抱,鼻息間亦是對方淺淡好聞的松柏氣息,雲洛洛想要呵斥、想要掙紮,可是一聽見對方隐忍難.耐的聲音,雲洛洛便又心軟了。
罷了,罷了,抱着就抱着吧,她也不會少一塊肉。
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幫助謝煥塵吸收冰瑩草才是當務之急。身為修真者,又何必拘泥于此。
當即,雲洛洛便收斂心神,一心駕駛操控着法舟離開了雪域地界,并飛快地往若珈山所在的位置駛去。
可是,雲洛洛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她卻倏然覺察到謝煥塵的懷抱越來越熱,熱得她都有點流汗了。
要知道,身為修士,體質最為潔淨。更何況,她還身具天道靈根。那更是清冷澄澈、一塵不染。
怎麽可能像如今這般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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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洛洛難耐地想要松一松一直緊扣到脖子的領口,卻又倏然發現,身後被什麽堅硬之物給抵住了。
謝煥塵,要幹嘛?!
雖說是母單,但沒吃過豬肉,不代表沒見過豬跑。
想她雲洛洛也是在現代曾博覽過群書、群帶之人,對各種老師也略有耳聞。可能甫一觸及,她還微微一愣,不明就裏。
但是,聽着耳邊傳來謝煥塵略顯粗重的喘.息聲,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呃……怎麽辦?!怎麽辦?!該怎麽辦?!
雲洛洛全身僵硬,尴尬地十指扣地。
可好死不死,可能觸及了系統的禁區,原本還在她腦內絮絮叨叨的系統,也不知在何時下線了。任憑雲洛洛怎麽呼喚,他都沒有半點動靜。
完了,難道就要現在給謝煥塵傳授生理知識課?
雲洛洛雖為人師長吧,但也沒有想過還有這麽一天啊。現在趕緊從系統商場兌換初中生理知識課件,還來得及嗎?!
眼見着雲洛洛就快在法舟之上,摳出一室三廳來了。謝煥塵委屈巴巴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他說:“師尊,我怎麽了?我好難受……師尊,幫幫我……”
雲洛洛:“……”
若是在往日遇到這種事情,雲洛洛定是會忍不住吐槽,又不是未成年,第一次碰到每天早上的一柱擎天,會不知所措。
謝煥塵都成年已久,老大不小了。即使身為修士,潔身自好,但也不可能一無所知吧。
可是,雲洛洛吐槽歸吐槽,略一扭頭,就見到俊逸青年人濕潤着眼眶,赤紅着臉頰,連呼出來的氣息都是炙熱滾燙的。
罷了,罷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這真要到了若珈山,只怕師兄便要上門來興師問罪,她還是在外找到地兒,先把事情解決了。
一旦打定了主意,雲洛洛也不再糾結,飛快地找了一個深山無人處将法舟停了下來。
迅速地在法舟周圍布置好防禦法陣,又在法舟上設立了一個翳形術,确保沒有外人可以聽見、看見他們,雲洛洛這才幾不可聞地松了一口氣。并将趴在自己身上,像只無尾熊一樣抱着自己的謝煥塵,拖到了法舟上的客房裏。
她的法舟不大,連帶着其上的房間也是精巧細致的。
往日雲洛洛怕崩了雲洛仙子的人設,愣是沒有在法舟上安置她最喜歡的大床、搖椅等家具,只是像個苦行僧一般,放置了幾個蒲團。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用了最柔軟的靈植棉花當做蒲團的芯子,用最順滑舒爽的鲛人錦緞,做了蒲團的面子。
以至于,雲洛洛法舟之上的蒲團,只有蒲團之形,實則與最為柔軟舒爽的靠枕也沒有一絲差別。
“便宜你了!”
雲洛洛将燒得滿臉通紅的謝煥塵,安置在了那些蒲團的中央,又起身準備在他的四周設立法陣,以助其盡快将冰瑩草吸收。
“師尊……”
可她甫一動作,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謝煥塵的掌心炙熱,手指極長,一只手就能輕輕松松圈住她的整個手腕。
雲洛洛知道他難受,手背上那條蜿蜒曲折的青筋,都在不斷地突突跳動着。
雲洛洛知道他一直在忍。
那根大鐵棒除了一開始似是不大小心地碰到了她。
之後,他卻是一直控制着自己,甚至略略弓着腰,不敢過分觸及她分毫,好似生怕唐突了她。
大抵人的情緒都是可以相互感染的。
對方尊重她,對她小心翼翼,雲洛洛自然是看在眼裏,放在心上。
“你……你自己先行處理一下,我稍等就回來。這是人之常情,阿塵無需介懷。”
雲洛洛表面上說得雲淡風輕,好似毫不在意。實則,頭皮發麻,連帶着往日疏離清冷的聲音,都帶着些微的顫音。
她說完,起腳便要走。
可誰知,那只炙熱的大手還是拉着她,一點都不肯松開。
“師尊,我……不會。師尊,幫幫我。”
往日俊逸冷漠的青年人,說出此話來,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固執地拉着雲洛洛的手,就好似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不會?!
你是不是sa?!
這要是在平常,雲洛洛定是要發飙了,但是……但是如今的境況,倒是讓她無所适從。
特別謝煥塵抓了一會兒,又忽而緩緩地縮回了手,聲音極低地道:
“師尊若是不願,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呃?!”
雲洛洛見着他燒得眼角都通紅了,嘴唇卻越來越蒼白,額間更是沁出了不少冷汗來。
想要修複破碎的金丹本就痛苦,更何況這冰瑩草的副作用,他一路來一直在默默地忍受着這些痛楚,乃至于發洩都不會。
罷了,罷了,總不能以己度人。萬一人就一心只修眼前仙,從來沒有想過一星半點僭越之事呢?!
特別是看着謝煥塵垂下頭,露出軟乎乎的頭頂,還有他略顯尴尬的坐姿。雲洛洛還是心軟了,低聲道:
“為師陪着你……”
可這一陪,卻是混亂不堪的一夜。
雲洛洛只記得,她只來得及按照原計劃給法舟設立了必須的法陣、結界,之後,她便在這法舟上小小的客艙裏,發生了一些難以啓齒之事。
她雖說自诩見多識廣,但總歸都是紙上談兵。
有詩曰: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雲洛洛赤紅着一張小臉:“此事不躬行也罷!”
後來……冰瑩草的副作用總算平息,謝煥塵破碎的金丹也在雲洛洛的天道靈根加持之下,開始慢慢地複原愈合。
原本事情都按照着雲洛洛的計劃,在一步一步地變好,可就在雲洛洛将自己的靈力從謝煥塵的體內撤出來時,她驟然發覺有無數漆黑猶如瀝青一般粘稠可怕的魔氣,迅速地朝着她纏繞了過去。
這便是之前系統所說的異動的能量!
此時即使雲洛洛看不分明,也知道那些魔氣乃是冰瑩草中的殘留。
冰瑩草本就長在虛空裂縫之旁,會沾染魔氣一點都不奇怪。憑着她天道靈根的淨化之力,想要将其化解并不是什麽難事。
可壞就壞在,服用者冰瑩草之人,乃是身具半佛半魔之體的謝煥塵。
謝煥塵本就在青水鎮中被魔氣侵體,是雲洛洛好不容易用天道靈根淨化,但現在,冰瑩草上的魔氣又與正在修複金丹的謝煥塵相遇,與其半魔之體發生了碰撞與聯系。
這次,謝煥塵并沒有坐以待斃,等待雲洛洛幫其化解魔氣,反而是吸收吞噬了那些魔氣,收歸我用。
而那些魔氣亦在謝煥塵的金丹之內紮根常駐,變得越來越蓬勃有力。甚至于,還聽命于謝煥塵,成為了他極為有力的武器之一。
天哪!
這可真是千算萬算不如天算,難道最後成魔、毀天滅地,還是會是謝煥塵的命運?!
雲洛洛忍不住就想哀嚎,卻沒想到那些魔氣猶如一只只黏膩的觸手,一把就将她拉進了深淵之中……
***
思及此處,雲洛洛不動聲色地将視線從滿身萦繞着魔氣的玲珑的身上,轉到了站在她的身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華彌真的身上。
上輩子,她為雲洛仙子時,不憑借着“眼觀六路”的金手指,實在是難以将魔氣看清楚。
而如今,她不知怎的,不但能見鬼,更是能看見那些猶如瀝青一般,不斷地在四周張牙舞爪的魔氣。
相較于玲珑滿目猙獰、垂死掙紮的模樣,渾身上下不露一絲破綻,只是其腳下乖乖匍匐着一絲絲漆黑魔氣的華彌真,不知要危險多少了……
“我要活!我不要死!”另一廂,玲珑忍無可忍,終于在腦內崩潰大喊道,“主系統,快開啓奪取他人氣運的金手指!我要、我要那女娃兒的氣運!所有,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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