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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辦公地确實離的不遠, 開車過去也就十來分鐘的事情。

為了表示誠意,第一次過去臺長也跟随在側。

陸爾對此心裏萬分感恩, 至少可以蹭領導的車子, 而省下跟沈聽肆同程的糟心。

商務大廈的十一層,租了整個半層。

各部門劃分的很細致,工位上滿滿當當。

沈聽肆帶領的并不是施工方, 按理說沒必要搞這麽大陣仗,弄這麽多員工。

陸爾甚至一度覺得他就只是走個過場罷了。

後來才知道,當地為了發展經濟政府出臺了一系列扶持政策, 就是為了吸引各企業入駐。

沈聽肆則是現成的大餡餅,既然選擇了主動捐建大樓,上方領導聽見風聲自然大力挽留, 希望這位大老板可以為當地的GDP做出點貢獻。

現在不過是試水考察, 真正的項目落定還要進行綜合評估。

張哲聖說:“到時候肯定要另外找辦公地,很大可能自己買地自建。”

陸爾“噢”了一聲:“你很自豪。”

張哲聖一愣,緊接着笑了笑:“你好像對此并不滿意。”

陸爾沒說話。

不可否認因為沈聽肆她确實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有抱有偏見,但事實上這是不應該的, 至少張哲聖并未特意為難過自己。

但道歉的話不可能說出口, 不管如何張哲聖都替沈聽肆辦了不少事,就算不是直接麻煩, 也肯定間接的給過障礙。

“這一間還空着, 正好你又不算我們真正內部員工, 所以安排在這裏,有什麽缺的再告訴我。”

陸爾搖頭。

她的作用就是兩頭的橋梁,起一個傳話作用, 事實上随便給張桌子就行, 沒必要還單獨一間。

沈聽肆的辦公室在盡頭過來第三間, 跟她的正好兩個方向。

對此陸爾松了口氣。

大致參觀了一下各部門,跟有可能打交道的幾位做了簡單的交談。

時間一下滑到了下班時分。

陸爾是蹭車過來,這會也不好一個人單獨就走。

臺長和沈聽肆還在辦公室聊着什麽。

陸爾便在洽談室坐着幹等,一邊刷着手機看八卦。

照明燈微弱的光散在四周,外頭人影時不時掠過,陸爾偶爾擡頭看一眼。

又是十分鐘過去,她突然不想等了,打算給領導去條消息先走人。

剛起身,洽談室的門被推開。

張哲聖探出一個腦袋,“陸小姐,沈老師想邀您一起吃個飯,就……”

“不好意思,沒時間。”陸爾拎起斜挎包往身上一套,“我等會還有約,先走一步。”

無視張哲聖僵硬的表情,将門豁然拉開,越過他走出去。

跟着別人一起走進電梯,陸爾盯着上方跳動的數字,走走停停間終于到了一層。

随後腳步輕微的一滞,大門處擠的水洩不通。

天像破了一個大洞,雨水傾盆而下,城市倒灌的錯覺,末日來臨也不過如此了。

陸爾站在人群後,看着密密的雨簾,嘆了口氣。

她打開打車軟件,排隊排的媽都不認識,關鍵她還沒帶傘。

往旁邊退了點,給別人讓路,心想着是不是要找人過來接自己。

通訊錄翻了一圈,并沒有找到合适人選。

休息區也坐滿了一圈生無可戀的通勤者。

陸爾便掩在綠植後靠牆站着,繼續低頭刷娛樂新聞消遣。

遠處的電梯門還在開開合合,吐出一批又一批迫不及待要回家最後又不得不失望的人。

對過去的一條狹長的通道內,格外的安靜,幾乎不被人注意。

不知道什麽時候隐約傳來腳步聲,然而被掩在了震耳的雨聲中不被察覺。

直到陸爾眼前落下一片淺淺的陰影,空氣中傳出點點熟悉的冷香。

陸爾突感不妙,一擡頭果然看到了沈聽肆似笑非笑的臉。

“走吧。”

說着伸手過來,自然的好像她在這裏等他很久。

要不要臉?

陸爾連忙往旁一避,隐含警告道:“這裏是你的地盤,認識我的沒有,看上你的可不少,動靜鬧大了難堪的只有你。”

沈聽肆挑眉,大言不慚說:“真是無情,只想着自己,不顧及別人。”

這話真的是也好意思說。

陸爾差點被氣笑,最後覺得沒必要跟他一般見識,想着也擠去人群,避免他的跟進。

只是腳步一動,沈聽肆就側身攔住,不管她的掙紮愣是拽着她的胳膊就往裏走。

陸爾“哎哎”了兩聲,叫道:“做什麽?我自己打車走,你放開我!”

離的近的聽到聲音紛紛投來視線,包括原本坐在休息區的,簡直就是最佳觀影點。

沈聽肆只是強勢的摟住她的肩往前頭一帶,陸爾被迫趔趄着額頭撞上他的肩膀,方才聞到的冷香瞬間更加清晰。

絲絲縷縷好似輕薄的紗幔自頭頂落下遮了滿身。

沈聽肆的嘴唇貼近她的耳畔,含笑低聲說:“怎麽辦,我現在有點想吻你。”

陸爾猛地睜大眼,雙手抵在他胸前,夏季薄薄的衣衫,完全擋住他身上炙熱的提問。

“我警告你,別胡來。”

“噢?你拿什麽警告我?”

“……”陸爾發現這人流氓性質一上來,她就完全沒轍。

她能怎麽辦,就算是在陌生的地點,但也實在不願被人當猴子似的圍觀。

或許沈聽肆也是抓住了她這個弱點,借此可以肆意妄為。

陸爾咬了咬牙,心想今天怎麽着都不讓他得逞,難堪就難堪。

這麽想着,抵在胸膛的雙手漸漸松了力,打算趁他放松來個出其不意。

然而這個想法似乎被他盡收眼底,在陸爾眨巴着眼耍心眼子的時候。

沈聽肆先一步低頭,說到做到的在她唇角啄了一下。

時刻注意這頭的人群發出一陣低低的起哄聲,嘩然之餘也給這個悶熱充滿燥意的傍晚帶來了調味劑。

而陸爾則倏地瞪大眼,一臉被狗咬了的表情。

她猛地擡手要扇過去,被沈聽肆眼疾手快的壓下,笑說:“好了,先上車再說,怎麽打随你。”

他拖抱着陸爾朝深處走去,過了那條安靜的走廊後居然還有一個私人電梯,可以直通地下室。

陸爾看見沈聽肆拿着工作牌往上一刷,電梯門便開了。

兩人磕磕絆絆的到了地下停車場,對比上方因雨天堵在門口一時走不了人的喧嚣,這裏充斥滿了發動機工作的聲音,伴着汽車尾氣,也同樣的熱鬧。

沈聽肆掏出鑰匙解鎖,将陸爾塞進車上,又繞過去坐進駕駛座。

耳邊徹底安靜下來,只餘一旁衣服跟座椅摩擦發出的輕微聲響。

陸爾臉色很難看,明顯還在氣頭上。

沈聽肆按了車載音響,輕音樂緩緩流出的同時,他将胳膊舉到陸爾眼前。

“給你咬一口出氣。”

陸爾不耐煩的将他的胳膊拍掉,撇開頭看向外頭。

這力道不小,小胳膊上很快起了一片緋色。

沈聽肆收手看了幾秒,“嘶”一聲,佯裝委屈的說:“下手這麽重,都要被你打腫了。”

陸爾想說一句活該,但嘴巴張了一下,最後還是一聲不吭,覺得一旦表露了情緒就是讓對方得逞了。

車子很快駛出底下停車場,彙入街道上的車流,不意外的堵在其間寸步難行。

陸爾木然看着前方一排排亮起的尾燈出神。

手機響了一下,她拿出來看是吳蕊的,發了一個SOS的動圖。

陸爾回了一個問號。

吳蕊打來語音電話,陸爾接了,她在那頭哀嚎說如果自己被一個弟弟收了會怎麽樣?

這個信息砸的陸爾一時沒回神,她回想了兩秒說:“那個?”

“哪個?”

“有哥哥的弟弟?”

吳蕊又嚎了幾聲後說是的,池嘉俊之前沒動作,但其實已經訛上她的。

這次實習也特意挑了吳蕊所在的單位,還托關系愣是安排到她手下工作。

原想着公私分明,奈何弟弟攻勢太強,加之池嘉俊的皮相本來就不差,吳蕊已接近繳械投降。

陸爾聽完後,吐出最重要的一點:“他哥哥怎麽辦?”

提起池行風就糟心了,吳蕊最大的難題也是在這人身上,也是顧及這兩人兄弟的身份才堅守陣地,雖然已經快完了。

她惱火的不行,最後神奇的将導火索引向了沈聽肆,一通邪火全發在了這人身上。

陸爾聽的很滿意,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着附和。

兩人正吐槽的開心,原本通常的車流又擁堵起來。

沈聽肆從置物槽中拿出備用的礦泉水擰開,遞過去說:“罵我這麽久肯定累了,喝點水。”

吳蕊的聲音倏地一頓,緊接着叫道:“卧槽,你跟他在一起?”

不等陸爾回答,通話已經被中斷。

尴尬出三室一廳。

陸爾鎖了手機,沒接那瓶水,當着人面吐槽人還真是第一次,尤其還以為對方壓根不知情的情況下。

自己手機這麽垃圾了嗎?音量都調小了怎麽還能聽見?

沈聽肆完全不計較的姿态,問她:“池嘉俊找上她了?”

陸爾無語:“你閉嘴吧。”

“是你們太輕敵,這不能怪我。”車子繼續往前走,沈聽肆将水放回去,把着方向盤說,“你讓她不用想太多,池嘉俊老早跟池行風坦白了,兩兄弟打了一架這事就算揭過了。”

陸爾驚訝地扭頭,“什麽時候的事?”

“幾個月前吧,年紀不大事情倒是很敢做。應該也是這個問題解決了,才無後顧之憂的去找了她。”

陸爾低頭給吳蕊發消息。

對方得知後發了一長串的點點點。

“別低頭玩手機,當心暈車,到地了再告訴她不遲。”

“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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