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等你好了,朕再收拾你(萬更) (1)

四下看了看,确定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時候,顧風華将人拖到了湖邊,将她的一只鞋脫下放到湖邊,然後将人扔到了湖裏。做好一切後,她借着清水整理了一下面容和衣服,确定自己看不出任何破綻後,離開了禦花園。

宴會開宴的鐘聲正式敲響的時候,顧風華還有有回來,蔣氏有些坐不住了,但是她卻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好一個人在那幹着急。

自己的女兒是睿王帶來的,兩人剛才又同時消失了,想必是會知道些什麽吧?

于是蔣氏忐忑的來到百裏青雲身旁,悄聲問道:“王爺可見到風華那丫頭了?這丫頭也真是的,眼看宴會就要開始了,這人卻還沒回來。”此時的蔣氏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做了怎樣傷風敗俗之事,如果知道顧風華将自己清白的身子就這樣半推半就的送人,勢必會一口老血噴出來。

“夫人不必擔心,方才風華說想在外面透透風,想必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滿足了色*欲百裏青雲顯然心情很好,連帶着看蔣氏也順眼了許多。

“如此便好……”聽他這麽說,蔣氏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不一會兒果真如百裏青雲所言,顧風華聘聘婷婷的來到了宴會上,沖蔣氏點了點頭,然後緊挨着百裏青雲坐下,且時不時的撇兩眼他,心中升起了無限憧憬。自己如今已經是他的人了,那王妃的位子她勢在必得!所有擋在她面前的的人都該死!

宴會開始衆人喧嘩熱鬧,一派盛世繁榮。但是楚郡王一家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因為楚沐雨楚郡主半個時辰前離開席坐後就再也沒回來,這丫頭一向驕橫楚郡王唯恐她在這個時候出了什麽亂子。

楚夫人再等了半盞茶後,是再也坐不住了,心中隐隐不安,低聲吩咐侍女:“你去找找小姐,別出了什麽事情。”

一直暗中觀察着楚郡王一家的顧風華見楚夫人的侍女受了囑咐後離席,眼中難掩一絲慌亂,不過卻很快平靜了下來,若無其事的觀看着表演。

這一系列變化沒有逃過十三月的眼睛,她暗暗皺眉,楚沐雨一項與顧風華交好,為什麽她消失了顧風華非但不着急反而有些慌亂償?

慌亂?!

陡然心中一沉,十三月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有意思!楚沐雨一定是知道了不該知道,被人滅口了。

十三月側身對着青衣一番耳語,青衣點頭離開。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青衣小跑着回來了,遞給了十三月一包東西,同時說道:“不出小姐所料,楚郡主溺水了……”

十三月了然的沖她笑笑,将東西塞進了長袖中。

高高的龍座之上,百裏傾乾端起酒杯,冠冕堂皇的說了一段官方辭令,下面掌聲響起一片。百裏傾乾将酒杯中的酒一口飲盡,衆臣們也紛紛效仿,客盡主歡。

新皇設宴禦膳房着實下了一番功夫,席面上色香昧俱全,即使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各位大臣們也不由得贊嘆。

知道今晚的重頭戲還沒有開演的十三月幾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蔣氏母女身上,偶爾用了幾下筷子,凝神在暗處觀察着她們的一舉一動。

青衣方才遞給她的東西可是見血封喉的秘藥,一旦入口便是九死一生。在這個關頭,她可不能讓她們的陰謀得逞。

蔣氏也沒有讓十三月失望,宴席吃到一半,蔣氏便開始了行動,悄無聲息的将手伸到了袖間,十三月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指甲精心的修飾過,所帶的護甲竟比平時長了許多,顯然是為了今天的戲碼故意為之。十三月端起酒杯掩飾住淩厲的眉眼,蔣氏将小指微微向內勾起,護甲上便多了一層淺淺的粉末。

蔣氏笑的格外輕柔,親自挖了一勺參湯到鳳斐繁的碗中,“姐姐可是比以前消瘦而不少,這參湯最是滋補,姐姐可要好好嘗嘗。”說話的瞬間,小指微微一抖,若不細看外人是一點也不會發現,即使注意到了也會認為是一時手抖,不會稍加留意。

見蔣氏如此乖巧,顧峰明很是欣慰,誇贊道:“你有心了。”

但是經歷了那麽多的鳳斐繁對蔣氏是防範到了極致,所謂無事獻殷情非奸即,誰知道她葫蘆裏究竟在打什麽主意。毫不在意的将碗放到一邊,動也不動。

蔣氏臉色一僵,見鳳斐繁不領情,委屈的看向顧峰明。将她這樣顧峰明對鳳斐繁的意見更深了,不悅的掃了她一眼,“你這個做主母的,怎麽這樣不懂事!”

對他心灰意冷的鳳斐繁絲毫不在意他的冷言冷語,反激道:“既然相爺知道誰才是主母,就應該知道寵妾滅妻的後果。”

顧峰明一向愛惜羽毛,自然明白鳳斐繁是在警告他,這是在宮宴上,而她鳳斐繁是他的正妻,他這樣公開為一個妾氏責問正妻,會被禦史臺的人參奏。

即使不願意承認,但是顧峰明還是怕了,他擔不起這個罪名,更何況鳳斐繁身後站着的是偌大的鳳國公府。

蔣氏有些難堪,本想讓顧峰明為自己出頭,卻不想被鳳斐繁幾句話就給擋了回去。但是想到今晚的計劃她不得不忍辱負重,如法炮制的給十三月夾了一個鳳爪,笑道:“漣兒嘗嘗這個,瞧你最近都有些消瘦了。”

十三月沒有入鳳斐繁一樣不給她面子,因為她知道蔣氏如果此計不成一定會用別的方法達到目的,與其千防萬防倒不如趁了她的心意,“多謝姨娘的好意。”

被埋在鼓裏的鳳斐繁見十三月毫無顧忌的吃起了蔣氏夾給她的菜,心中有些着急,手指在桌下悄悄戳了她一下,示意她小心。

十三月朝他眨眨眼睛,輕輕在桌下拍了下她的手,讓她安心,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見十三月沒有任何懷疑的吃下了鳳爪,蔣氏有一瞬間的驚異,但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的她并沒有多想,眼中難掩的盡是得意,宴會一散,顧風漣便會悄無聲息的死去,真是便宜她了。

但是轉頭看到鳳斐繁碗中沒有動過的參湯,有些着急,今日是一定要除去她們母女兩的,如果鳳斐繁不喝,那她的計謀豈不是只能成功一半?鳳斐繁留着只能是個禍患,這樣想着蔣氏的臉上再次堆滿了笑意,“姐姐既然不愛喝參湯,那不如嘗嘗這個鳳回頭,這個入口即化,剛剛妹妹嘗過了。”

鳳斐繁冷淡的拒絕:“我一向不喜歡吃這些,怕是要叫妹妹失望了。”

不吃怎麽成?蔣氏再接再厲規勸道:“這個燕窩想必會和姐姐的心意。”

鳳斐繁不耐煩的想要拒絕,但是十三月卻悄悄朝她比了個手勢,鳳斐繁只好欣然接受了。

蔣氏目的達成,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端坐着朝顧風華遞去了一個眼色。

女眷們用餐一向很少,沒過多久細心地宮人們便端來了飯後甜點,點心都是精心制作而成,裝在華美的瓷器中,很是誘人。

冰粥剛端上來,蔣氏便再次熱情的為鳳斐繁和十三月一人盛了一碗,滿臉的笑意:“這冰粥在這夏日裏喝最是可口,你們嘗嘗。”

十三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中別有深意的一瞥,“姨娘真是有心了。”

一向在府中作威作福慣了的蔣氏,如今這般低頭做小,還真是委屈她了。

蔣氏滿懷期待的看着鳳斐繁優雅的拿起了勺子,輕輕舀了一勺,送到了嘴邊……

眼見鳳斐繁就要喝下,她的心跳的很快,成敗在此一舉了,只要鳳斐繁喝下冰粥,今日之後她就是相府的主母了,鳳斐繁再也不能壓在她的頭上!

“母親!”十三月突然伸手按住了鳳斐繁的動作,鳳斐繁的動作一頓有些詫異的看着她。十三月卻好像沒有看到,只是有些責怪的的說道:“母親的身體不好,怎麽還是喜歡吃這些涼的東西!難道母親忘記大夫的囑咐了嗎?”

說着,将鳳斐繁手中的冰粥取下,換上了一碗薏仁粥,“母親還是嘗嘗這個吧,大夫說多吃薏仁對母親的身體有好處。”

若說鳳斐繁也許一開始不了解這其中的原委,現在看女兒的舉止也猜出了一二,想必是又有人不安分準備弄出點幺蛾子了。

蔣氏見鳳斐繁母女并不打算喝下冰粥有些着急,難道要前功盡棄不成?略一思量,今日就算讓鳳斐繁活着出去,都不能讓十三月安然無恙,近日來她使出的手段,着實令蔣氏感到心驚。如果今日不成,日後必病後患無窮!

再次推起笑臉,溫柔的對十三月說道:“既然姐姐身體不适,漣兒便吃了吧,這冰粥口感可是好極了。”

十三月丹鳳眸子一閃而逝,戲虐的看着蔣氏:“姨娘今日與平日裏似乎不太一樣呢。”

蔣氏的笑容僵在臉上,莫不是這丫頭發現了不成?強顏歡笑道:“漣兒說笑了,姨娘一向都是很喜歡你的。”

如果不是場合不合适,十三月真是要笑出聲來,為什麽總是有人對她說着這種連三歲小兒都不信的笑話,是在侮辱她的智商嗎?

懶得再同她廢話,十三月捧着冰粥,一勺一勺的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當一碗粥都見底的時候,蔣氏終于喜笑顏開不再打擾十三月的安寧,自顧自的端起自己跟前的冰粥喝了下去。

這邊蔣氏終于安靜了下來,但是楚郡王一家的卻是愁雲慘淡。

時間一點點過去,楚沐雨一直沒有回來,楚夫人派出去的丫頭幾乎将附近翻遍了都沒有找到人。

楚夫人心急如焚,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幾乎将今日帶來的仆人都派出去了。

楚郡王這邊鬧出的動靜不小,見見驚動了附近的幾桌,但是皇上設宴大家也都不好多問。

十三月掃視了一眼顧風華,見她靜靜地坐在那裏,可是卻時不時的瞥向楚郡王一家,且眉目間有些焦躁。

果然是做賊心虛!

當初風華宴上,這位楚郡主可是為顧風華兩肋插刀過的,沒想到卻落得個這番下場,真是可悲可嘆。前世的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的,識人不清的下場,都是被人當成棄子罷了。

一直注意着十三月的百裏傾乾見她的視線時不時的向百裏青雲那邊看,有些心中不快,即使知道十三月是恨百裏青雲的,但是沒有愛哪來的恨?

即使他裝得再不在意,可是心裏某處還是有些介意的,介意他深愛的女人曾經那麽無怨無悔的愛過另外一個男人,甚至不惜親手殺了自己。

心中的不快沒持續多久,百裏傾乾便發現自己理解錯了!

十三月看的并非是百裏青雲,而是百裏青雲旁邊的顧風華。十三月的視線不停地在顧風華與楚郡王府之間徘徊,像是在思索些什麽。

百裏傾乾一愣,直覺好像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往楚郡王夫婦那邊看了看,見兩人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側身叫來身邊的宮人,“去查一查楚郡王那邊出了什麽事情。”

宮人領命,迅速退了下去,百裏傾乾端着酒杯,微眯着桃花眼: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在宮裏百裏傾乾的消息網要密集的多,很快他便知道了全部的全部的事情經過,當然還有那個看到全部事情經過的小宮女也被找了出來:顧風華果實歹毒非常,竟然連昔日的好姐妹也下的去手,此人不除,日後不一定會生什麽亂子,他不允許任何危險因素危及到他的明月。

收到百裏傾乾注視的目光,十三月朝他微微一笑,鳳眸流轉間天地失色。百裏傾乾按捺住想要将她攬在懷中的沖動,熾熱的目光似要将她剝拆入腹。

十三月粉了面頰,前世也不見得他有多麽喜好女色,怎麽今生像換了個人似的。

十三月不會知道,前世的百裏傾乾知道她心系于人,想要用細水長流的感情一點點侵占她的心,卻不想還沒來得及收網,便命喪她手。今生既然知道十三月愛上了他,又怎麽還耐得住寂寞?

鳳斐繁将兩人的交流看得真切,“漣兒與皇上是怎麽認識的?”從風華宴上開始,身為母親的便有一種直覺,自己的女兒與當今的皇上認識許久,即使兩人當時都裝作陌生人,但是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女兒與皇上神交已久。”十三月不想騙她,思索後找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理由。

這樣的回答讓鳳斐繁皺起了眉,但随即釋然了,女兒大了也會有了小心思,自己這個作娘的也不好管得太多,“母親知道你一向是個有主見的,既然你不想說,母親也不逼你。只是……一入宮門深似海,你可要想清楚了。”

十三月心中被一團暖流包圍,緊緊握住了鳳斐繁的手,而後遙望着龍椅之上氣宇軒昂的男子堅定地說道:“……母親說的,我都知道。只是……他值得女兒作這偌大牢籠中的金絲雀!”

命中有他,地獄亦是天堂。

鳳斐繁知她心意已決,并未多加勸說,只是希望今後她的路即使無法一帆風順,也能在風雨過後見得彩虹。

母女兩人聊得旁若無人,蔣氏在一旁不停地絞着手絹,暗中瞅着十三月。按理說,這藥效也應該到了……

就在這時,與鳳斐繁說這話的十三月突然緊皺眉頭,一手緊緊捂住胸口,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嘴唇微抿,像是在拼命忍受疼痛,但是身體卻晃晃悠悠的随時都有可能從椅子上倒下。

蔣氏知道是藥效發作了,心中暗喜,表面上卻是一副焦急的表情:“這好好的是怎麽了?漣兒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像是為了配合她,在蔣氏驚呼的同時,十三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場面頓時失控了……

鳳斐繁驚魂不定的緊緊抱着她,臉色吓得蒼白:“漣兒你這是怎麽了?別吓母親啊。”

龍椅上的百裏傾乾看到這一幕,吓得七魂少了六魄,不顧君威的大步跑到她的面前,将人抱在懷中,大喝道:“都是死人嗎!還不快傳太醫!”

看着懷中人痛苦的臉色,百裏傾乾恨不得難受的是自己,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竟然讓他的明月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暗害!厲眸冷冷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被掃視到的蔣氏母女脊背發涼的撇開他的視線,百裏傾乾暗自冷笑,所有傷害過她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鳳斐繁的聲音不住的顫抖,一邊叫着十三月的名字,一邊着急為什麽太醫還沒有來。

十三月沖她輕輕搖了搖頭,安慰道:“母親別擔心,我沒事……”而後悄悄地在長袖的掩飾下,在百裏傾乾的胳膊上寫下了一個字——計!

百裏傾乾一愣,随即怒從中起,她竟然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她知不知道自己剛才見她吐血吓得差點從龍椅上跌倒!

但是看着十三月慘白的臉色和痛苦的神情,百裏傾乾卻是有氣沒處發,狠狠地收緊了臂膀,咬牙切齒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等你好了,朕再收拾你!”

在旁人看來是情深義重的陛下在十三月耳邊輕聲安慰她,紛紛在擔心的同時對皇上的深情很是敬佩。但是只有十三月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将他惹毛了!

暗自苦笑,她只想着怎樣讓蔣氏母女自食惡果,卻忘記了以身犯險會讓在乎她的人怎樣擔心。

百裏傾乾微微皺起的眉頭,讓十三月有些後悔了,也許自己應該考慮的再周全一些的。

她倒在百裏傾乾的懷中,秀眉緊蹙,努力讓自己的狀态看起正常一些,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努力抗争卻又忍不住劇痛的倔強模樣,更是惹人心痛。

百裏傾乾輕柔的為她捋捋額前的亂發,按捺不住憂心,大吼道:“太醫呢,太醫怎麽還沒來!”

蔣氏母女見十三月奄奄一息的模樣,暗自欣喜,卻又不得不跟衆人一樣裝作悲痛萬分的樣子,畢竟十三月是百裏傾乾在宴會上公開許諾要娶的皇後。

當百裏傾乾的耐心快被磨光的時候,太醫才在宮人的拖拽下趕來:“讓開讓開,陳醫正來了,陳醫正來了。”

聽聞太醫院的院首陳醫正來了,百裏青雲的目光一沉,沒想到自己的皇兄竟然對顧風漣如此上心,如果能将她搶過來,想必皇兄一定痛不欲生吧。

陳醫正一來到十三月面前,便立即伸手去把脈,脈尚未把完,他的眉心卻是一跳:這賣相有些古怪啊,倒像是……

詢問的目光看向百裏傾乾,在接到百裏傾乾暗示性的眼神後有些了然,看來此事皇上也是知道的。深居宮中多年,陳醫正自然練就了火眼金睛,什麽人可以惹,什麽人不可以惹,他是門清。既然這位小姐剛在皇上面前耍手段,而皇上還特意縱容,看來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但是看十三月半睜着眼眸,瞳孔微散,陳醫正暗自嘆息了聲:以命相搏之人,必是狠心能忍之人,希望這位小姐日後在宮中不要攪得天下大亂才好。

此時的陳醫正不知道,自己此時所想會在日後一語成谶,新月王朝被這樣一個女子攪的天翻地覆。

“回皇上,這位小姐是中毒了!”陳醫正此言一出,衆官員嘩然,雖然也有人猜測是中毒的緣故,但是皇家設宴這種事情誰敢亂說。

雖然知道十三月不會打無準備之帳,但是她這樣脆弱的躺在自己的懷裏,百裏傾乾還是忍不住問道:“有生命危險嗎?”

這話問的陳醫正一愣,這位小姐早在事先服用了解藥,這毒只是發作起來有些駭人,實則沒什麽危險。但是這話卻是不能實說的,陳醫正只好打起了太極,“微臣會治好這位小姐的。”

陳醫正的話音一落,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自然是鳳斐繁與鳳國公府的人,惱怒的自然是蔣氏母女。

當陳醫正妙手回春,十三月顫抖着睫毛清醒過來的時候,衆人臉色各異。

既然人就過來了,那有些事情就不得不被擺上臺面來了。比如是何人如此大膽敢在皇家宴會上下毒?再比如大家吃的都是相同的菜,為何只有十三小姐一人中毒?

百裏傾乾龍袍一揮,桃花眸子盡是狠厲,雷霆之怒伏屍百萬:“給朕查!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膽!!”

君王的怒火沒有人敢上前碰觸,此時的蔣氏有些膽戰心驚,生怕侍衛們查出些什麽。顧風華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為她身上還背有一條人命。

皇上一聲令下,宮人們哪還敢耽擱,當即将十三月一桌的膳食封存,衆臣們這才意識到事情鬧大了,看樣子皇上在沒查出兇手之前是不準備放任何人走了。

衆人的視線不由得紛紛朝十三月看去,這位十三小姐果真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啊!

對于衆人的目光十三月不由得苦笑,她原本并沒想将此事鬧得這麽大,只是百裏傾乾想借此一舉替自己将蔣氏母女除去,這才将此事無限擴大了。

歷經數十年後宮之事的太後對與百裏傾乾此舉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同時心中感慨萬千。當年的先皇何嘗不是癡情之人,為了得到靈妃不擇手段,直到靈妃去後的多年之後還要一心一意為靈妃的孩子鋪平帝路。如今的百裏傾乾身上有太多先皇的影子,只是他終究是比先皇幸運,因為她看得出十三月也是鐘情于皇上的。

大內總管在得到百裏傾乾的允許後,恭敬的對十三月飲用地東西一一詢問。

“請問顧小姐最後食用的是什麽?”

十三月佯裝思考的想了一會兒,随即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蔣氏,但卻又搖了搖頭,一副不可能是她的樣子。太監總管在宮中混了這麽多年,都快成人精了,怎麽看不出這裏面的名堂,當即将視線鎖定在了蔣氏身上。

他的目光別有深意,衆人想要不多想都難,這大家族裏誰家還沒有個妾室争寵的,但是這手都伸到宮裏來了,着實是犯了大忌諱,今日如果一旦證實是蔣氏下毒,即使沒有成功,但是公然挑釁皇威卻是死路一條。

蔣氏坐不住了立即跳出來,為自己喊冤:“皇上賤妾冤枉啊,賤妾給漣兒端了碗冰粥不假,但是臣婦自己也喝了,而且這冰粥每桌都有,如果賤妾真的在冰粥裏面下毒,中毒的怎麽會只有一個人啊,皇上。”

對于蔣氏的喊冤百裏傾乾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自顧自的把玩着一枚玉佩。太監總管見此哪還有不明白的,皇上是只要結果,對于過程根本沒興趣知道,“來人,把顧小姐用的冰粥以及食用過的東西都拿給陳醫正檢查一遍,看看是否有毒。”

陳醫正将眼前的東西一一用銀針檢驗過後,又仔細聞了聞,甚至個別的還用筷子嘗了一下。當嘗到冰粥時有些意外,禦膳房裏烹饪的食物若無特意吩咐是不會使用藥材的,但是這冰粥中今日卻被摻上金香草,金香草單獨使用是不會致人中毒的,但是碰上白蓮菊卻是致命的毒藥。

但他卻沒有在食物中發現白蓮菊的蹤跡,着實奇怪。

“禀皇上,顧小姐食用的飯菜并沒有毒。除了……除了冰粥中多了一味金香草外,無任何有異的地方,且單獨服用金香草并不會使人中毒。”

蔣氏母女聽此盡是得意,此計最妙的地方就在這裏,即使發現了冰粥中的金香草,也絕對找不到白蓮菊的蹤跡,因為白蓮菊已經被十三月吃了下去,就在蔣氏為她夾得鳳爪當中。

沒毒?沒毒顧小姐怎麽會吐血?難道不是吃的食物的問題?正當所有人疑惑不解的時候,太監總管想到了食物相克的問題,出言道:“陳醫正你看會不會是顧小姐服用了什麽相克的東西?”

對于這種猜測有不少人贊同,“是啊,聽說有些大廚都會犯這種錯誤。”

陳醫正想了想,走到十三月吐在地上的血跡旁,片刻後說道:“顧小姐果真是服用了相克的食物。這血中有白蓮菊,白蓮菊與金香草混用有劇毒,堪比鶴頂紅。”

陳醫正的話佐證了太監總管的猜測,衆人也釋懷了,“原來不過是一場誤會啊……”

洗脫了嫌疑的蔣氏母女也低低笑着,雖然此計未成,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但是當衆人剛松了一口氣的時候,陳醫正又說話了,“衆位有所不知,這絕對不是簡單的食物相克,而是有人蓄意下毒!”

一語驚起千層浪。

百裏傾乾波瀾不驚的說了一句,“說。”

“認為只是簡單的食物相克,是因為大家對這兩種藥材不太熟悉。金香草顧名思義是草類的一種,其葉呈綠色,而宮中的冰粥為了追求美觀做出來的是白色,衆位可以看看桌上的冰粥都呈白色,是不可能被放了金香草的,因為如果是誤放顏色會很是紮眼。但是顧小姐的碗中卻被檢查出了,那只能說明有人将金香草的汁液磨成了粉末,添加進了冰粥中,試問若非故意為之,幹什麽苦心積慮的往冰粥中加上金香草的粉末。”

一席話又将氣氛陷入沉寂。

陳醫正繼續補充道:“其實最大破綻還不在金香草,而是在顧小姐血中所含的白蓮菊。白蓮菊蓮心極苦極澀,所以食用的時候通常都會将蓮心剔除,但是若想與金香草産生作用,蓮心卻又是必不可少的。”

經過陳醫正的剖析,如果大家再看不出這是一場故意為之的下毒,也就白活了那麽久了。

龍椅上百裏傾乾一手撐在下巴上,一手輕輕敲擊着案面發出“砰”“砰”的響聲,在寂靜的宴會上一聲一聲的響聲如同敲擊在衆人的心頭,連帶着心髒的跳動。抛卻了身為太子時的溫和與寧靜,如今的百裏傾乾手握生殺大權,連帶着給人的感覺都帶了份神秘莫測,他是正真的王者,氣勢可掃**難以阻擋,“你方才一開始說……沒有找到白蓮菊?”

君王的強硬氣焰讓陳醫正肅然起敬,恭敬的答道:“怪就怪在沒有白蓮菊,可見這是一場針對性的下毒案件,而……”掃了眼君王的臉色,“而……對象就是顧小姐。”

顧風華靜靜地聽着,手指在袖中握的死緊,面部有些扭曲,鎮定鎮定,就算知道了有人蓄意下毒,也不一定會查到自己身上。

百裏傾乾從陳醫正來了開始便一直沉默着,無法窺測聖意的衆位大臣們,也不敢貿然開口,氣氛一時有些僵硬。

倒是一旁的太後示意了一下太監總管,“既然有人敢将毒下到皇宮裏來,那禦膳房也許會有些線索。”

能做到太監總管的位置,自然有一雙察言觀色的眼睛,當即領了命令,“把今日做飯的禦廚都帶上來,凡是接觸到食物的宮人都站到左邊。”

呼呼啦啦的宮人和被帶來的禦廚竟有百人,即使排除掉一部分,但剩下的數量還是很驚人,如果一一盤查恐怕到了天亮都不一定能有結果。

太監總管為難了,這可該怎麽查?

“煩勞陳醫正将各各座上的冰粥都驗一下,看是否都被下了金香草。”陳醫正了然,如果證實了所有冰粥中都被下了藥,那麽剩下的排查力度将會小上很多。

雖說此次宴會的大臣很多,但是陳醫正出動了太醫院半數的禦醫來排查,倒也很快就有了結果。

最後得出的結論讓衆人嘩然,“每個桌上的冰粥都被下了金香草。”

太監總管此時倒像是松了一口氣,因為這樣一來剩下的嫌疑犯只有五人了。

剩下的五人挨個被詢問,“冰粥做好後你去了哪裏?”

“老奴此次負責冰粥的制作和管理部分點心,冰粥做好後,就帶着另外的兩人去做點心了。”

詢問了另外兩位負責的宮人得到了統一的口徑。

最後太監總管将視線落在了燒火的小丫頭身上,“你是負責看守冰粥的?”

小丫頭膽怯的縮縮身子,“是。”

“在你看守的期間有什麽人來過嗎?”

小丫頭一臉天真的回憶着,好半天才磕磕巴巴的回道:“今天來禦膳房的人很多,在座的就有一位姐姐。”

什麽?下毒的人就在他們中間?

“告訴咱家那人是誰?”太監總管如同吃了蒼蠅一般惡心,好好地一場宮宴被弄成這樣,如果聖上一旦動怒,首先受牽連的便是自己,一個禦下不嚴的罪名他是吃定了。

小丫頭怯生生的指了指顧風華的方向,衆人的目光過于冰冷,顧風華再也無法置身事外了,吵嚷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尖銳的嗓音,将此前她有意刻畫的楚楚可人的形象毀于一旦。衆人甚為不齒,同時又聯想到不久前關于她公然勾*引自己未來妹夫的傳言,對她的印象低到了谷底,有這樣的不知廉恥有歹毒的庶姐,看向十三月的目光便多了份憐憫與疼惜。

被大喝了一聲的小丫頭更是害怕了,戰戰兢兢地不敢再說話。這樣的場景在衆人看來是小丫頭被顧風華吓怕了。

蔣氏見自己的女兒被人懷疑也坐不住了,大聲喊冤:“冤枉啊,皇上,風華與漣兒一向姐妹情深,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冤枉啊,皇上……”

這番哭天喊地的大喊冤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十三月冷笑,這蔣氏難道是沒長腦子?她以為這是在相府憑借她掉兩滴眼淚,裝裝柔弱就能蒙混過關的?

至于姐妹情深?抱歉,她的母親只生了自己一個。

果然惹惱了上位者,太後威嚴的訓斥道:“大膽!在這哭哭鬧鬧成何體統?相輔就是這樣管教下人的嗎!”

被點到名字顧峰明忙上前跪倒在地:“是微臣的錯,還望太後息怒。”轉頭惡狠狠的警告蔣氏道:“快不快閉嘴!”

皇上尚未立後,顧風華又是重臣之女太監總管也不好搜查,只好由太後出面,“來人,給顧風華搜身。”

自認為“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顧風華,雖然有些不高興被當衆搜查,但是卻又不敢違逆太後的懿旨,只好憋屈的接受了搜查。等一會證實了自己的“無辜”,自己一定要好好想想怎麽俘獲衆人的同情。

但是接下來的結果卻對于顧風華來說,無異于是晴天霹靂!

當宮人手捧着從她身上搜出的藥包時,她的腦中一片空白,怎麽會這樣?

衆人的鄙夷她聽不見,蔣氏震驚的目光她也看不見了,只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十三月臉上嘲諷的微笑。

是她!一定是她!十三月一定早知道今晚她們會動手,索性來了個将計就計,準備讓她們自投羅網!怪不得十三月她服下了金香草和白蓮菊還能安然無恙,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陰謀!

顧不得這是在皇城之中,顧風華發瘋一般地沖到十三月面前,想要撕下她嘲諷的笑靥,“是你!是你陷害我的是不是!顧風漣你好狠的心!你這個賤人!賤人!”

如今誰不知道十三月即将入主後宮,誰不知道十三月是皇上的心尖寵,怎麽敢讓她受到傷害。顧風華離十三月還有一米遠的時候,就被侍衛們攔住了。

正當衆人以為此案可以告捷的時候,有侍衛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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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