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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慕凰一直在注意着論劍臺之上的動向,在蘇梧放出那個防禦陣法之後,她就一直盯着君微那把無一劍,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麽。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論劍臺之上,直到她的身後有人出現也沒有發現。

“霧蘇道友!”忽然有人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慕凰猛地被人拍了一下,心咯噔地跳了一下,一扭頭發現是自己熟悉的申慧。

申慧手上拿着幾串肉串,一邊吃一邊點評臺上的比試。

“你師兄好厲害啊……”申慧津津有味地吃着肉串,聲音有些憨厚,也有些羨慕。

君微是他們師兄弟之中修為最高,實力也最強的,就算宴心師姐沒被關起來,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只是身為同門,雖然時有切磋,君微一直沒有同宴心交手過,但是申慧和幾位師兄弟暗中比較,還是覺得君微還要高出一籌,畢竟他無一劍尚未出鞘之時,就能夠有與宴心的匹敵的實力了。

這些他們都沒有同慕凰與蘇梧說,君微可以說得上是西南諸派之中年輕弟子中的第一人了,但現在看論劍臺上二人的比試,一直占上風的一直是風慕。

慕凰聽到申慧誇獎蘇梧,倒覺得沒什麽,畢竟以蘇梧的實力,與君微比試的時候确實可以掌控全局。

“君微道友,也很是厲害。”慕凰真心實意地誇了一下君微,他竟然有着這樣的實力,實在是沒有看出來。

“啊……”申慧撓了撓頭,把最後一串肉串上的肉給吃光了,拿袖子擦了一下油汪汪的嘴,“光顧着看比試,我都忘記了。”

“嗯,忘記了什麽事?”慕凰有點好奇,這申慧有事沒事過來找她幹嘛?

“是薄光真人,說有事叫你過去一趟。”申慧臉上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知道剛出關的自家長老為何叫這個靜月島的弟子過去。

“确定是叫我,不是叫我師兄?”慕凰再次确認了一遍,她跟薄光真人那是真的不熟啊。

“是啊,這事兒我也很納悶,瞧着這上面的比試一時半兒還分不出勝負,要不我們先走?”申慧有點焦急地看向薄光所閉關的山峰之上。

“那……那我留個信兒。”慕凰尋思着自己就這麽走了恐怕不大好,一揮手在青石上留下了一個留存信息的小法術。

這個法術光團在青石上閃着明亮的光芒。

“嗯!也行!”申慧點點頭,帶領着慕凰走下了這座山峰。

他背在身後的手指輕輕一指,那個慕凰留下的法術被他這麽一指,在頃刻間消失。

慕凰一步一步地走在青石臺階上,看着遠處雲山缭繞的山峰,覺得這一路上走過來有些無聊。

所以她開始主動找話題:“薄光真人找我過去有什麽事呀,你知道嗎?”

申慧有些胖的身影把整條道路都占滿了,他憨厚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也不知道啊。”

慕凰心想薄光叫自己過去,不會是直接甩給她好幾件上品法寶,然後讓她離開蘇梧吧?

她的面前浮現了一個畫面,薄光靠在床榻之上,有些刻薄的嘴唇緊抿,一臉冷漠地在她面前甩了好幾件寶光四射靈氣缭繞的上品法寶。

“拿着這些,給你一盞茶的時間,你這個配不上他的女修士趕緊離開蘇梧。”薄光真人大手一揮,一出手就是品相極好的上品法寶。

如果是這樣的話,似乎可以考慮一下……

慕凰一直在思考薄光叫自己的用意,走着走着,她忽然察覺到了什麽,停下了腳步。

申慧一直在她面前走着,他感覺到慕凰的腳步停了一下,好奇地回過頭來看她:“霧蘇道友,走下了這座山便能禦劍飛行了,為何不往前走了?”

“申慧道友,你沒發現前面有哪裏不對嗎?”慕凰一只手撐在有些粗糙的山壁之上,腳仿佛釘在了原地,再也不肯往前走一步。

她對危險的預知異于常人,雖然眼前的道路上看起來并沒有什麽異常,但是潛意識裏,慕凰覺得前面有危險。

這種感覺,跟在極域的時候,差點一頭撞進引鴉部下的陷阱陣法的感覺一樣。

上一次是自己飛行的速度太快差點剎不住車,這次是被申慧一路領着,也沒注意路上的變化,差點就踏進了陷阱之中。

“我沒覺得哪裏有不對啊。”申慧也是非常疑惑,為何慕凰又突然不上前了。

“你快回來。”慕凰朝他招了招手。

“好。”申慧看到慕凰叫他回來,也是非常驚恐,扭着身子正打算走回去,就發現自己的腳動也動不了。

慕凰看到申慧急得臉上的汗都飙出來了,跺了跺腳:“讓你平時少吃點,現在卡住上不來了吧?”

“不是……”申慧的表情非常驚恐,“我好像腳被控制住了。”

“……”慕凰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她的身影忽然動了一下。

申慧喜出望外:“霧蘇道友,你要來救我了嗎?”

慕凰的膝蓋差點磕到青石臺階上:“不是,我師兄就在上邊,我去叫他來救你。”

申慧:???義氣呢?

慕凰咬了咬下唇,不确定現在要不要出手把申慧給救出來,若是現在出手,恐怕自己靜月島小師妹的人設不保。

正在她糾結的時候,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霧蘇道友,若是你現在走了,你這位朋友恐怕……”

慕凰大驚失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麽會是他,已經多日不見的宿裴,他不是被關在中洲石牢裏了嗎。

不對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慕凰馬上轉過身來,努力讓自己臉上出現一種叫做“茫然”的表情:“這位道友,請問申慧是偷了你家大米嗎,你看他這麽能吃,就體諒一下吧?”

申慧欲言又止,一臉的憤慨:“你才偷大米,我再貪吃也不會去偷人家大米。”

“申慧道友并未偷我家大米,只是我有幾件事想要問問霧蘇道友而已。”宿裴一身白衣,笑得非常溫柔。

慕凰覺得自己冤啊,這事情都是蘇梧做的,管她慕凰什麽事。

“我啥也不知道啊,我師兄在上邊,要不你去問他?”慕凰指了指這座山頂上的論劍臺,意有所指。

“連雲山翠微派的宴心都在你師兄手上吃了癟,我怎麽敢去?”宿裴承認得很坦蕩,柿子撿軟的捏,他覺得眼前的靜月島霧蘇小師妹很好欺負。

“行吧。”慕凰拿袖子拍了拍身後的青石臺階,直接坐了下來,“你要問我啥事,只要你把申慧道友放了,我必定知無不言。”

“封印在靜月島的那把所謂‘師門佩劍’到底是怎麽回事?”宿裴好整以暇地站在陣法之內,微笑地看着慕凰。

“就……師門佩劍啊,我師兄看這把劍好看,就撿來玩玩嘛……”慕凰托腮,看着眼前的宿裴,不解其意。

作為原書裏宴心的枕邊人,你連這個事情都不知道,也太弟弟了吧。

宿裴當然不會相信她那點兒話,眉頭微皺,忽然開口:“我提前說一聲抱歉。”

慕凰心裏咯噔一下,宿裴要說抱歉,恐怕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

“看來霧蘇道友并不願說實話。”他忽然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動彈不得的申慧身後。

“要不你進來,換他的位置,如何?”宿裴捏了一下申慧胖乎乎的臉頰。

“本來他會沒事的,只是霧蘇道友太過謹慎了,才讓他一個人誤入了陣法之中。”宿裴搖了搖頭,似乎有點惋惜。

沒想到他話音剛落,慕凰就走進了陣法之中,引起了陣法光芒的劇烈波動。

慕凰一走進陣法之中,就知道其中的玄妙,這個陣法能夠禁锢住修士體內的法力流動,一不小心踏進去,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但布陣之人修為與她的真實修為不相上下,所以并未對她造成影響。

慕凰直接走上前,把申慧的肩膀一拉,往陣法外面推出去。

申慧動作有些遲滞,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被那霧蘇道友推出了陣法之中。

他大驚失色,霧蘇的修為他也是知道的,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他進入了陣法之中尚且被控制得死死的,霧蘇進去豈不是更慘了?

“霧蘇道友,我這就去叫人來救你!”申慧大聲說道,往山上連滾帶爬地奔跑。

宿裴劈手放出一道光芒,把申慧擊暈在了青石臺階上了。

然後他低下頭,在慕凰的耳邊輕聲說道:“現在只有清醒着的我們兩個人了,霧蘇道友可以放心說了。”

慕凰不知道要說啥,反正“裂天”的事情她不會貿然跟宿裴說出來,她倒想從宿裴口中套出他為何要殺宴心的原因呢。

所以她緊閉着嘴巴,尋思着宿裴也奈何不了她。

大不了,暴露身份,在這裏跟他打一架就是。

“霧蘇道友為何不出聲?你也感覺到了吧,在此陣之中,你的修為都被束縛住了,一點兒法術都用不出來。”宿裴的聲音有些涼,他是真的很想知道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确定要我出聲嗎?”慕凰忽然開口,聲音特別輕,像一片羽毛。

“确定。”宿裴以為慕凰終于松口,準備說些什麽了。

沒想到忽然一道足以劃破他耳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他離慕凰很近,所以所遭受打擊最為巨大。

“師兄救命啊啊啊啊啊!!!!!我就在論劍臺的山腳下……唔……”宿裴手疾地把她嘴給捂上了,驚慌得法術都忘記用了。

慕凰尋思着自己可以裝作不能使用法術,但是喊大聲喊救命總也是還行的吧?

宿裴,純正的修道之人,生活中的一切都依靠法術的便利,他從未想過,原來不依靠法術的幫助,女修士的尖叫也可以這麽大聲,甚至穿透了陣法,在整個雲山翠微派之中回放。

這一聲救命,驚起飛鳥二三,也驚動了正在論劍臺之上尋找慕凰下落的蘇梧。

作者有話要說: 凰凰:明白了嗎,這就叫昆山玉碎鳳凰叫o(*≧▽≦)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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