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見鐘情

左羅很快将車牌換好，熟門熟路，開車離開了地下停車場，大約開了二十分鐘，将車停靠在路邊路燈樹蔭下，從車子抽屜裏拿出一個小望遠鏡，看向百米外的一家餐廳。

餐廳是很高檔的西餐廳，一樓全部落地玻璃，燈火輝煌，正值飯點，客人不少，服務員穿梭忙碌在其中。左羅眼光落在距離窗戶不遠的一對男女身上。男的是蘇誠，女的是菲洛娜。左羅來監視的目的總感覺蘇誠不太可靠，有必要對蘇誠的言行進行一定的觀察和評判。

看蘇誠和菲洛娜有說有笑吃着牛排，顯然蘇誠今天說的是實話，他借錢是和菲洛娜來約會的。左羅認為從面上看，蘇誠倒是還能上的了臺面，餐桌禮儀，微笑談吐都不差，五分鐘時間沒有冷場，并且菲洛娜興致相當不錯。

雖然沒有望遠鏡，白雪也看見了蘇誠和菲洛娜，白雪看看左羅，左羅一聲不吭，觀察着，再觀察一後，左羅放下望遠鏡，開車離開。

白雪問道：“阿左，你不信任蘇誠顧問？”

“他是賊，我們是警察，不信任是正常的。”左羅停頓一會，道：“你能感覺出來嗎？蘇誠太自在了。”

“自在？”白雪不明白。

“他從原來的生活環境到了監獄，從監獄突然到了Z部門，而他的适應能力讓我非常驚訝，沒有任何的彷徨和思考。”

白雪想了一會：“也許顧問是一個很厲害的賊？”

左羅道：“也許吧……也許只是裝的，我現在對他的能力有些了解，但是還不确定他對我們七組有多大的幫助。風流少年，出來沒兩天，就開始談情說愛。”

白雪道：“不過菲洛娜确實很漂亮。”

“是的。”左羅停車：“我們到了。”

白雪轉頭看見了蘭格酒吧的招牌，看門口那位高壯，滿身刺青的門衛，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

……

早上八點五十九分，蘇誠才姍姍來遲，打個長長哈欠，将西裝脫下來放在椅子上，到一邊的沙發躺下，把書一蓋臉，睡覺。

被無視掉的白雪和左羅一直看着蘇誠做完全套動作，到最後一動不動。白雪看左羅，左羅終究沒理會蘇誠，一只腳架在桌子上，一只手撐在椅子扶手上，繼續看電影。

這和白雪想的Z部門不同，Z部門屬于刑警中的精英。A市這麽大，每天都有無數起案件發生。即使沒有分配到的案件，還有一些案件可以補充偵查，比如只抓到小偷，沒有抓到銷贓的人，在案件結束後，可以對這條線再進行挖掘。

但是沒有，什麽都沒有，七組連一個案件都沒有。

上午就這麽過去了，到了飯點時間，左羅踢了一腳沙發，蘇誠蘇醒過來，迷糊的看左羅，左羅拿起自己西裝：“吃午飯。”

“不吃。”

左羅道：“吃，就這麽決定了。”

蘇誠書蓋臉好一會，終于還是起身，伸個懶腰，小人啊，小人啊。上次不給飯吃，自己讓他難堪了，現在報複了。怪我喽，沒案件怪我喽，你無聊怪我喽。

午飯在Z部門對面的小酒樓，工作餐每人三十元，三人九十元加酒樓的優惠，弄出了三葷兩素一湯的菜色。

左羅吃東西速度很快，狼吞虎咽，一碗米飯倒下去了，第二碗倒下去了，第三碗倒下去了，最後來一碗湯倒下去，擦嘴，去買單了。這時候的蘇誠還在悠悠的喝暖胃湯。蘇誠看白雪努力吞咽米飯，問道：“白雪，你有權限嗎？”

“什麽權限？”白雪問。

“警局資料，外界聯絡，請求協助。”

白雪點點頭：“有。”

蘇誠椅子靠過來一些，偏頭低聲道：“你幫我查查菲洛娜的底細。”

“怎麽了？”昨天吃飯不是挺好的。

“菲洛娜約我周末去參加一個舞會，做她的舞伴。雖然我承認自己長的不錯，談吐幽默，可親，成熟……但是我總覺快了點。”蘇誠道：“你幫我查查她的底細，是不是故意接近我的。”

白雪看蘇誠很久，然後點頭：“好。”賊人多疑。

左羅回來，在椅子坐下，拿了手機上網，也不催促，安靜等待兩人。磨蹭的蘇誠确實很磨蹭，喝了暖胃湯，吃了一碗米飯，招呼服務員泡一杯紅茶，拿一份今天的本地報紙。左羅聽了蘇誠這些要求後，果斷拿起西裝走人，剛吃好的白雪跟上。

“組長，顧問讓我查下菲洛娜。”下樓後，反間計中的白雪主動說明。

左羅停了一步，繼續走，問：“為什麽？”

“顧問說菲洛娜約他做周末舞會的舞伴。”

“哦？”左羅知道在一些西方國家舞伴這東西意義，排除缺人拉朋友幫忙的話，其他情況下，最少表明菲洛娜對蘇誠有一定好感。菲洛娜的條件來說，并不會缺舞伴，那就是對蘇誠有好感。左羅道：“有點奇怪，不可否認蘇誠學的那一套對一些女孩來說有魅力，但是也太快了點。”

白雪問：“組長，你不相信一見鐘情嗎？”

這句話問的左羅停步在Z部門門口，停頓了數秒，并沒有回答白雪的問題，繼續走：“幫他查下。”

白雪很盡責，回到辦公室就聯系國際刑警，然後再通過郵件方式聯系菲洛娜的國家，不到半小時就得到了法國和德國警方掌握的所有菲洛娜的情報。

菲洛娜今年二十六歲，德國國籍，是法國某大學畢業生，無犯罪史。其父親叫雷蒙科，是法國一家不大不小的商業中介公司的老板。這家中介公司和很多企業有合作，比如這次派遣菲洛娜來A市做市場調查，營運調查，就是汽車公司雇傭這家中介公司，以第三者客觀的角度來評估汽車在A市的受歡迎程度，不足之處，管理存在的問題等等。

除此之外，雷蒙科這家公司還做地産評估，資産評估，風險評估之類的業務，這家公司有十年歷史，客戶反饋過來的信息表示，這家公司的信譽相當不錯。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信息，包括雷蒙科也沒有任何的犯罪史，甚至父女兩人連一張汽車罰單記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