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駕照

接下去幾天，七組還是一點業務都沒有，已經吞掉了流竄團夥，消化走私團夥的一組，又拆分成數組，接取重特大刑事案件。一組把肉吃光了，連湯都不給七組剩下。二組心理行為學專長，三組是涉槍專長，他們有自己的固定業務，而七組是個綜合部門，因為一組的截和，左羅過着朝九晚五的清閑生活。

反倒是蘇誠比較忙，他和菲洛娜的關系大有進展，菲洛娜甚至開車來Z部門接蘇誠下班，看兩人親熱的模樣，這滾上床不過是時間問題。

不對，不是時間問題，是今天的問題，因為左羅在蘇誠的錢包內看見了避孕套，晚上蘇誠預定了10點後夜場的游樂場，會和菲洛娜玩上一會。菲洛娜所住的酒店，距離這家游樂場，只不過兩公裏的路程。蘇誠已經把坑挖的非常結實，就等菲洛娜跳……反過來可以說，菲洛娜未必不知道蘇誠在挖坑，但是她願意跳。

左羅為什麽會看見錢包裏的避孕套呢？因為蘇誠在哭窮。

錢包一倒，裏面就三個鋼镚外加二十塊錢。蘇誠湊到左羅身邊：“左羅，借點錢呗，三倍，五倍也行。你知道的，我賺錢很容易的，随便一個電話就是八十萬歐元，不怕我還不起。”

你給我提八十萬？左羅看着電腦，轉頭看一邊賠笑的蘇誠：“借錢也可以，但是要把我不能在七組抽煙這條去掉。”

蘇誠看左羅，走到白雪身邊：“白雪，借點錢呗。”

白雪将自己錢包拿出來，一倒，二十二塊，鋼镚還比蘇誠少一個。很抱歉的看着蘇誠。蘇誠驚訝問：“你連生活費都沒有？”

“本來有，昨天報名學車了。”

左羅道：“蘇誠，你好像沒有A市駕照？”

蘇誠一笑：“說的我好像有倫敦駕照一樣。”

左羅非常驚訝：“你竟然不會開車？”

蘇誠反問：“我需要自己開車嗎？”

“……”左羅看蘇誠，彎腰從櫃子裏拿出一個信封，信封在桌子上一放道：“報名學車的錢，警方系統優惠半價，優先排期考試。我再借給你五千塊。”

蘇誠頗為奇怪：“我不需要開車吧。”為了自己學門手藝，左羅這麽下血本？

左羅道：“等你需要開車，而你不會開車時候，你會後悔自己沒有去學開車。”

蘇誠看信封：“我去學開車，學費借我，再借五千給我？”

左羅點頭：“對，七組的人必須都會開車，無論是臨時工還是內勤。”

“貌似有故事。”

左羅道：“白雪，你帶蘇誠去總局報名，安排學車時間，在學車完成之前，取消他的節假日和周末。”

蘇誠一愣：“哇，反對啊。”

左羅道：“反對無效，去吧。”

蘇誠還要說，白雪用手輕輕拉了蘇誠的褲子，蘇誠閉嘴，和白雪出門，步行前往總局報名。總局報名學車是一個警察特別優惠和優待的項目。在現在學車人多，車少情況下，少量駕校有專門提供給特殊職業學車的車輛，這些車都是政府部門淘汰車輛。駕校教練有義務優先教導警察學車，同時警察考駕照不用排期，可以随時插隊。

不僅是警察，消防，電力和電業外線工作者也享受這種特別待遇，目的是為了讓特殊行業的從業人員最快速度學會基本駕駛能力。之所以提供給警察這項特權，是因為和六年前一起事件有關。

白雪告訴蘇誠，六年前在蒲團縣國道，一輛警方公路巡邏車盤查一輛停在路邊的可疑轎車，未曾想對方是吸食毒品過量，精神亢奮的毒販，雖然打傷一人，逮捕一人，但是警察也中槍。這時候本應該由另外一名警察快速将警察送到最近醫院，但是另外一名警察是剛加入巡警隊不過四個月的新人，還在排期考科二，只能是通過指揮中心呼叫救護車和鄰近巡邏車幫忙，最近的巡邏車在四十公裏外的蒲團縣郊區。

最終那名傷人毒販和警察因為錯過搶救時機，雙雙死亡，這不是悲劇的結束，那位新人警察聽聞醫生介紹情況，知道如果自己會開車，那不僅能救回自己同伴，而且還能生擒那位很重要的毒販。媒體報紙諷刺巡警不會開車的新聞鋪天蓋地，當時警局也沒有專門的心理醫生來解決他的心理問題。拿到駕照的他，在當天開着巡邏車沖向了大海。自殺的位置就在和毒販交戰的蒲團縣國道上。事後警方認為他應該是患上了抑郁症。

警局由此改變了一些規則，要求消防和警員上崗後，必須第一時間考取駕照。白雪學校的學生幾乎每人都有駕照，除了白雪。白雪在民政部門的福利院長大，因為考取的是警察學校，受到持續的生活補貼，但是生活費很少，囊中羞澀的白雪一直沒有去考駕照。

白雪道：“自殺的那位警員就是組長的同學，而且是組長最好的同學和朋友。”

“哦，原來如此。”蘇誠點頭：“但凡和左羅走的近的人，都在排期死去。”

白雪苦笑，她聽出來蘇誠很不滿。左羅同學去世，完全沒有勾起蘇誠的同情心，反而還糾結強迫自己考駕照的霸王行為。白雪不一樣，白雪在學校聽說的這件往事，當時并不知道和左羅有關，很同情那位自殺的警員。

蘇誠道：“不過公路巡警确實是比較危險的工作。”公路巡警是A市特有的部門，他們巡邏國道，很無聊很枯燥的工作，每天就是在一條國道上開車來來回回，一旦遇見有武裝的壞人，支援來的速度很慢，有些地方甚至超過三十分鐘支援才會到達。去年公路巡警配備了直升機，但是仍舊是杯水車薪，因為A市的地域實在太大了。

在美國部分州、澳洲和歐洲一些國家都有公路巡警，一般是針對車輛少的公路設置的，最大一個作用是能盡快發現車禍，而不是你撞樹上，變成幹屍才被人發現。第二個作用是威懾飙車族，現在有錢人很多，不少富二代喜歡飚車，追尋刺激。他們會比賽，會改裝車，比賽的地點一般都選擇車輛稀少的國道。另外作用就是類似交警的高速公路巡警職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