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現在和曾經
【在最美的年華遇見你,曾經擁有的是最美麗,錯失了現在和未來。】
白雲馭秋風飄然浮動在碧藍天邊,大雁蒼鳴南飛,掠過樯桅;樹木已不複蔥郁,如蝶般的落葉翩翩起舞,金色大地上呈現出黃燦燦的『海浪』,那是豐收的喜悅,秋天是收獲的季節,然而它也有幾分悲涼的色彩。
北方的城市四季分明,郊外,秋天的氣息更為濃重,泛黃的樹葉随風而起,随風而落,他身臨其中,黑色英倫風的風衣,衣抉飄飄;同樣風格的男靴,踩着落了一地的枯黃落葉,沙沙的聲音似乎在訴說他心裏的苦悶。
三十而立的年紀,在他身上有一種滄桑感。眉頭緊鎖,眼中充滿悔恨、期盼和不舍:“九年了,我結過婚又離婚,交過很多女朋友,不斷在她們身上找尋你的影子,樣貌、聲音、性格……可是世界這麽大,為什麽我遇不到一個像你的人?後來我明白,你就是你,無可替代,張筱漫,我愛你,一直愛你,過了這麽多年,我才明白你是最好的,錯過你,悔一生……”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何如當初莫相識。
當洛飛充滿悔意說這些話的時候,綿綿思慕斬不斷。張筱漫看着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薄唇一抿,嘴角上揚一抹恬淡、複雜的淺笑,不屑、無謂,更多的是釋然,她的眼眸依然清澈如水,就連衣着風格都沒有太大改變。一套白色繡着卡通圖案的衛衣,一雙白色運動鞋,一點也看不出歲月和世俗的痕跡,一看便知道是個心靈很純淨的女子:“你應該知道我已經結婚了,你的愛,我不需要。現在,對我而言,你是一個過去,愛過,恨過,是生命裏濃墨重彩的一筆,卻不再是生命的主題,我曾經傻瓜一樣愛着你,也恨過,可我恨得是自己,恨自己的義無返顧,像傻瓜一樣相信愛情。而現在我慶幸我可以這樣愛着,用全部的情去愛一個值得我愛的人。”張筱漫望遠方,又轉回眸光,定睛看着洛飛:“這個人,早已不是你,我最後能給你的是,放開,也請你放開你的手和心,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它與你無關……”說完,她轉身,踏着飄零着落在地上的葉子一步一步走遠,走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洛飛眼睜睜地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那份美麗、銘肌镂骨的初愛,在她記憶裏越來越模糊的過去卻在他的腦海中愈發清晰,揮之不去……
2001年秋天,洛飛十七歲,以全鎮最差的成績考入Y鎮第三高等中學,張筱漫十六歲,以全鎮總分第一名的成績考入這所高中,新生報到的第一天迎來一場分班考試。她纖瘦、高挑的身材,穿着一條簡潔無任何裝飾的白色棉布連衣裙坐在第四列第二排的位置“鈴鈴鈴……”尖銳、刺耳又熟悉的課鈴聲響起,快速浏覽手中的試卷,這是一張綜合試卷,分三個部分語文、數學和英語。
張筱漫的前桌是一個瘦瘦的,個子不高的男生,綠色和白色相間的圓領短袖,就是洛飛,期間他時不時地回頭看她并伴有不羁的輕聲嘻笑,她微感不悅,沒有理會,随便拿起手邊的草稿紙遮擋答完的卷面。同時也感受到另一束目光注視着自己,擡起頭前後望了望,沒有找到那雙眼睛,卻碰觸到監考老師嚴厲并不友好的眼神,于是略顯慌忙的低下頭,筆尖繼續在試卷紙上沙沙作響,是一種很美妙的聲音。
很快,試卷空白處被一行行娟秀的字體占滿,收起筆,文具用品放在它該在的地方,張筱漫懶懶地趴在桌上,美美地睡了一覺,當課鈴聲再次響起,她适時地醒來,慢悠悠坐好,靜靜地等待監考老師收卷。
走出考場,沒有一刻逗留,直奔車棚,張筱漫推着一輛翠綠色自行車和一個推粉色自行車女孩同行,二人說說笑笑往校門方向走,直到出了校門口倆人才騎上車子。身後的洛飛,指着張筱漫離開的方向,對另一個同學說:“哥們兒,看見那女生了嗎?”
這個人叫方寒,和洛飛是一個村子的,從穿開裆褲開始就一起玩兒的朋友。個子很高,足有一米八,身材偏瘦,卻很結實,膚色白淨,身上有北方人特有的豪爽還有一種淡淡的儒雅氣質:“看見了,咋的啦?”
落拓不羁的洛飛毫不掩飾地說:“我喜歡她。”
方寒吃驚的看着洛飛:“你喜歡她?啥意思?鑼子,你知道她是誰嗎?”
洛飛輕狂地笑笑:“知道,六中的張筱漫。”
方寒一臉難以理解,一手推車,一手拍打的他的肩膀,勸誡中帶着不屑:“知道你還說這種話?傻缺吧,張筱漫人漂亮,成績好,會看得上你?別白日做夢了。”
洛飛扭過頭,斜眼看着他,自信滿滿:“我會讓她喜歡我的。”
方寒詫異地瞅着他,直搖頭,不知道洛飛的那份自信才從何而來,眺望那抹白色身影,嘴角揚起絲絲笑意。
正式開學的前兩天,應校方要求,同學們開始對學校大掃除。雖是全鎮最好的高等中學,但鄉鎮高中的環境并不是很好,不似大城市裏寬敞、明亮,沒有聳立高質量的教學樓,沒有平坦、整潔的操場,更沒有方磚鋪成的小路,校園內雜草叢生,班級裏髒亂不堪。
三排牆體粉刷低質白石灰低矮的平房分別是高一、高二和高三,與學生區平行對面的三間紅磚瓦房是教師辦公的地方,在其後側,有一條小路,通往一處農家小院,是校方的食堂。在這裏,不管喜不喜歡,飯菜好吃與否,必須吃,因為沒有選擇。高一和高二每個年級設有五個班,每班四十人左右,而高三只有三個班,每班三十人左右。
在落後并不富裕的小鎮,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比如對子女學習這件事的認知,很多家長對男孩子的态度是,早點下地幹活吧,解決家裏的勞動力,祖輩幾代都是村裏人,沒什麽不好;對女孩的态度則是一個女娃念那麽多書沒用,早點嫁人算了,也會有一些學生自身對學習失去興趣和信心……所以能堅持到高三的人不多,能考上高等學府的人鳳毛麟角。
盡管是在農村長大的孩子,可對張筱漫來說除草、擦玻璃這種粗活兒、體力活兒她基本是不會的,不是偷懶,而是笨手笨腳,力氣不夠,行動緩慢。第一天,當別的同學已經完成分配的任務時,她還有大半沒做完。
八月初,已經立秋了,但天氣依然炎熱,烈日下,瘦弱的身姿,像男孩子一樣的短發,原本白皙的臉熱得通紅,順着鬓角大顆大顆汗珠落入草叢裏,細長、嬌嫩的手握着鐵鍬鍬把兒,艱難地一點點鏟除操場上的雜草。突然,手裏的鐵鍬被奪,耳邊響起一個好聽的男聲,那聲音堪比廣播裏的播音主持,一根老冰棍遞到她面前:“吃根冰棍兒,休息一會兒,剩下的我幫你。”
張筱漫一怔,被鐵鍬把兒磨破的手懸在半空中,看看面前這張關切的麥色輪廓,仔細打量着,身材與方寒相比稍顯健碩,但是沒有方寒高,大約一米七五左右,鼻梁高挺,眼睛不大卻很有神,不知所措遲疑的說:“這兒……還是不要了吧,我自己可以的。”
“你這蝸牛的速度,幹到天黑也幹不完。”說着,洛飛沖校門口老樹下乘涼的幾個鐵哥們兒揮手大喊:“喂,方寒、大蟲兒、耗子你們給我滾過來。”
被洛飛喊大蟲兒的人叫張琨,一邊跑一邊扯嗓子回應:“啥事啊?”張琨和洛飛身材差不多,倆人雖然不是一個屯兒的,但,是兩個相鄰的屯子,距離很近,小學,中學,一直到現在都是同一所學校。
洛飛不客氣地說:“瞎啊,幹活兒啊,沒看見這兒有一堆草沒除完嗎?”
張琨眯縫着大眼瞅瞅有十多米長,寬約三米,長滿雜草的地面兒,事不關己的口吻:“卧槽,關我啥事兒,我也賊他媽累得慌。”
夏昊然打量着張筱漫,手搭在洛飛的肩膀上,邪笑戲谑道:“我說你小子,啥時候也懂得憐香惜玉了?”
方寒最後趕到:“耗子,昨天鑼子跟我說……”
“說啥?”張琨一副欠蹬兒的樣兒,湊過去。
洛飛微怒大聲呵斥:“哪兒那麽多廢話,幹活,幹活……”
張筱漫手裏拿着洛飛遞給她的冰棍兒,望着他們:“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滿頭大汗的王樂瑤身材微胖,圓圓的臉蛋兒,同樣梳着短發,身穿天藍色短袖和黑色過膝短褲跑過來,手裏拿着白膠布、繃帶和碘酒:“筱漫,快過來。”
“啊?”張筱漫看一眼幹得熱火朝天的四個大男孩兒:“不好吧,他們在幫我。”
“哎呀,有什麽不好的,他們願意幹就幹呗,這點活兒累不死他們,但是對你來說不把你累吐血,也累得拿不動筆。”王樂瑤拉着她往陰涼處跑,被拽出幾米的張筱漫回頭望着他們:“別這樣,真的不好。”
洛飛暫停手裏揮動的鐵鍬,瞅瞅王樂瑤,充滿讨好的目光看着張筱漫:“她說得對,不用管我們,這幾個都是我哥們兒,他們都聽我的。”
方寒咧嘴無所謂的一笑,安慰說:“沒事兒,不用不好意思,我們幾個幫你是因為鑼子,你念他的好就行了。”
夏昊然附和着:“就是就是,不用不好意思。”
張琨小聲嘀嘀咕咕抱怨:“草,他泡妞兒,讓兄弟受罪,有異性,沒人性……”洛飛一拳重重落在他的後背,湊到他耳邊,咬牙切齒:“閉嘴,壞我的事,滅了你。”轉瞬溫柔的笑臉對張筱漫說:“沒關系的。”
“走啦,走啦,筱漫你看你的手都破了,我去醫務室拿了碘酒和醫用膠帶,給你包一下。”王樂瑤使勁兒地拉走張筱漫,碰上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只有張筱漫才會反應遲鈍還覺得受之有愧。
拗不過他們,張筱漫妥協點頭,手裏開始融化的冰棍兒遞給王樂瑤:“你吃吧,手,我自己會弄好的。”
王樂瑤說:“吃不着急,我先幫你消消毒,包一下。”
“快吃吧,一會兒都化沒了。”冰棍兒塞到王樂瑤手裏,張筱漫接過她手中的膠帶和碘酒:“我去洗手,你到樹下等我吧。”
王樂瑤叮囑道:“那好,你快點。”
洛飛和方寒就是以這種方式闖進了張筱漫的生命裏,一個愛的銘心,卻成了記憶中的沙;一個愛得刻骨,歷經風雨成為溫暖她一生的人,讓她貪心得想要下輩子也相守的人。
第二天是班級打掃,張筱漫分配到的任務是擦六塊30厘米見方的玻璃,這對她來說同樣是個不小的工程,看着玻璃唉聲嘆氣,心裏正犯愁,同一小組的女同學,橫眉冷面,滿眼敵意:“喂,傻愣着幹什麽?右邊三塊兒是我的,左邊是你的,我可不會幫你。”
張筱漫一噘嘴,皺着眉頭:“我會自己負責的。”
女同學撇嘴,輕視譏笑:“哼,自己負責?說得好聽,昨天也不知道是誰讓洛飛幫忙。”
張筱漫低下頭:“不是的,我沒有求他幫我。”
女同學咄咄逼人,牙尖嘴利:“你的意思是他犯賤,自己找罪受?”
張筱漫擡起頭不高興瞪着她,想不明白自己和這個女生素未謀面,更沒惹着她,為什麽她對自己像仇敵一樣。仍态度溫和地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你喜歡他是不是?別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撒嬌耍賴,我告訴你,洛飛……”這個說話盛氣淩人,完全把張筱漫當敵人看的女生叫韓瑞雪,在少女春心萌動的時候暗戀洛飛,說是暗戀,但熟悉的人都知道,洛飛自己也知道,只是她不說,洛飛也不挑明。每回身邊有女生表示好感的時候,用不了多長時間,都會自動消失,一半是因為洛飛自己沒興趣,整天只顧着打架,只顧着玩,沒心思放在那些事兒上,另一半就是這個韓瑞雪,但凡有長得不錯的女同學和洛飛走得近,她會想盡辦法把讓人家知難而退,遠離他。村兒裏長大的孩子在情感方面成熟的相對較早,十七八歲的年紀,如果不是在上學,家裏的父母長輩們已經開始張羅婚嫁的事了。
王樂瑤從外面進來,站在二人中間,眼神淩厲,連剜帶瞪,氣勢逼人:“韓瑞雪,嘴巴放幹淨點,你和洛飛的破事兒我們筱漫沒興趣知道,玻璃也用不着你幫忙擦,我會幫她的,你幹好自己那攤兒就行了。”
“在聊什麽?”幾個女生的不融洽洛飛看在眼裏,笑嘻嘻奪過張筱漫手裏的抹布,緩解氣氛,注意力全在張筱漫身上:“你的手還不能沾水,否則留下疤豈不是毀了一雙漂亮的手。”
張筱漫微微一笑,看看王樂瑤和韓瑞雪,婉言拒絕:“沒關系的,昨天謝謝你幫忙,可是今天不用了,王樂瑤會幫我的,你如果沒事兒幹的話,幫她吧。”
洛飛瞟一眼韓瑞雪:“嗯,先幫她,再幫你。”
教室裏十分熱鬧,座椅的碰撞聲,同學們笑聲……交織成一首別樣的樂曲。窗子旁,洛飛和韓瑞雪都是幹活兒麻利的人,合作的非常好,不一會兒,三塊玻璃亮潔如新,韓瑞雪收工回家;而王樂瑤和張筱漫負責的部分,連一塊都還沒有擦好,王樂瑤沒好氣兒十分惱火的說:“張大小姐,你站到一邊去,不用你了,越忙越忙,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跟你交了朋友,每次幹活都要幫你,也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還是真這麽笨。”
“哦。”張筱漫耷拉着腦袋撅起嘴乖乖閃到一邊,長籲一口氣。她面前突然一片黑,擡起頭又看見洛飛:“別唧唧歪歪的,我來了。”
張筱漫驚訝道:“你……”
洛飛身手矯捷地跳上窗臺:“我什麽我啊?張筱漫你家裏什麽都不讓你做嗎?你好像什麽都不會?”洛飛擦着玻璃好奇的問。張筱漫慚愧的低頭:“我每次都笨手笨腳的做不好,而且我看書的時候姥姥他們不會讓我做其他的事。”
“看書?哪有那麽多書可以看?”一個是成績最差,一個是成績最好,洛飛當然不能理解張筱漫的世界。提到看書,張筱漫滔滔不絕:“怎麽沒有?我最近在看四大名著中的水浒傳。特別好看。”
“那有啥好看的,電視上不是都播了嗎?”洛飛撇嘴,張筱漫卻說:“電視上沒有書裏面的詳細生動,書裏更能看出作者要表達的思想。”
洛飛好奇的問:“你平時都不出去玩嗎?只憋在家裏看書?”
張筱漫理所應當的說:“是啊。”
洛飛哦哦嘴:“怪不得成績那麽好。”
張筱漫謙虛地淺淺一笑:“沒那麽好。”
洛飛蹲在窗臺上無意回頭看到她的笑臉,不由得失神,腳下一空,張筱漫失色驚呼道:“小心……”聽到她的提醒,洛飛反應還算靈敏,第一時間補救,另一只腳一彈,跳下窗臺,人摔在第一排的桌邊,踉跄着扶桌子站起來,張筱漫緊張地打量着他:“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筋骨?”
洛飛咧着嘴,揉揉撞到桌角的膝蓋:“沒事兒,沒事兒。”
“沒事就好。”張筱漫放心地一笑。
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她:“你笑起來很好看。”
“那是因為和你在一起。”
洛飛一愣:“什麽?”
張筱漫噗嗤一聲調皮呵呵笑:“你也在看《武林外史》嗎?昨天白飛飛笑的時候沈浪就是這麽說的。”
“《武林外史》?”洛飛撓撓腦袋一頭霧水。
“就是現在熱播的電視劇啊,由古龍的《風雪會中州》改編的,晴格格王豔演女主白飛飛,男主沈浪以前沒見過,演員好像叫黃海冰。”張筱漫對這部熱播的電視劇出奇的喜歡,說到了,便停不下來。
洛飛附和道:“噢,我在看,在看,只是你說的那段沒有看而已。”
張筱漫笑着說:“那不要再錯過了。”
“好,重播的時候我一個情節都不會落下。”為了和張筱漫有更多話題聊,洛飛決定去補這部電視劇。
王樂瑤大搖大擺走進教室,嘴裏嚷嚷道:“累死大爺了,就這樣吧,走喽,走喽,回家喽。”抹布仍在洛飛頭上,挽着張筱漫的胳膊,心思活絡,古靈精怪兒:“我看你這麽熱心,不如這樣吧,以後班裏再有這種事兒,筱漫的活兒你就全包了,我也落得清閑。”
“成,就這麽定了。”洛飛取下頭頂的抹布,一口答應。
王樂瑤歡呼雀躍,瞪着大眼睛手舞足蹈:“真的?你答應了?蒼天啊,大地啊,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啊,您終于讓我脫離苦海了。”
張筱漫左右看看洛飛和王樂瑤,一努嘴:“啊?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你想讓我繼續受累嗎?再說了,他樂意,你管得着嗎?”王樂瑤說的歡心,張筱漫并不覺得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冷冷淡淡的說:“再說吧。”
王樂瑤催促着張筱漫快點回家:“好了,快走吧,再不走,你看不到《武林外史》重播了。”
“哦,對對對。”張筱漫加快動作收拾東西,急匆匆跑出教室。
方寒、張琨、夏昊然蹄裏禿嚕走進教室,張琨幸災樂禍說着風涼話兒:“鑼子,至于嗎?你看看你像哈巴狗一樣跟在她屁股後,人家根本沒瞧上你。”
“滾犢子,我的事不用你管。”洛飛手裏的抹布随手一扔。
方寒好聲好氣的勸:“鑼子,不是哥們兒打擊你,你和她真沒戲。”
洛飛瞪眼:“閉嘴,誰再多說一句,我跟誰絕交。”
三人互相看看,懶得再說勸解的話,夏昊然開口:“走吧,杵在這兒幹啥,回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開篇并不那麽吸引你,請耐心一點,收藏一下,閑來無事,看兩眼,看下去,值得你閱讀的深度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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