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反擊
【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不要随便挑戰一個人的底線。】
一大早,張禦向鄰居借了一輛老式的二八自行車送張筱漫上學,張筱漫坐在後座上,趴在他的虎背上,摟着他的熊腰,東一句西一句瞎侃瞎聊。張禦典型的身寬體健型東北漢子,讓人很有安全感。雖然是張筱漫的舅舅,但由于年齡差只有七歲,張筱漫對他的依賴和喜歡更像妹妹對哥哥那種,沒有與長輩隔代人之間的代溝,更能照顧她的感受。
張筱漫單親,父親早逝,自幼被母親張豔琪放在外婆家寄養,自己在城裏打拼,兩三個月回來一次,忙的時候大半年回來一次,當然所有費用由張豔琪承擔。父親這兩個字對張筱漫來說只是字典裏的名詞,關于父親那一脈的親戚她也從未接觸過,母親和家裏其他親屬似乎是商量好的,關于張筱漫生父的事只字不提,所以她也一無所知,只記得小時候看見別的小孩兒有爸爸媽媽,她也會哭鬧,吵着要爸爸媽媽,換來的只是外公外婆的冷眼和呵斥。他們只顧着疼愛兒子的子女,也就是他們一脈的本家人,孫子孫女,自己這個外孫女在他們眼裏是一無是處的外姓人。
久而久之,她也就不要了,在這個家裏,除了母親張豔琪讓她能感受到母愛的親情關懷,最疼她的也只有這個小舅舅張禦了,很多時候她的不痛快都憋在心裏,憋不住的時候也會和王樂瑤訴苦,哭一通也就雨過天晴了,當然偶爾也會爆發一下,爆發起來很吓人,但王樂瑤還沒有見過。
張筱漫忽然轉變話題:“小舅,你和高中的同學還有聯系嗎?你有特別鐵又能混的哥們兒嗎?”
“有啊。”張禦騎着車,像小時候,很多次載她上學一樣。張筱漫微微側身,身體往右後方傾斜,歪着頭問:“那他們都幹什麽呢?還在鎮上嗎?”
張禦說:“沒考上大學,當然在家裏幹農活了,咋啦?”
張筱漫道:“今天中午約出來,介紹我認識認識呗?”
張禦關心的問,一下子就明白了張筱漫想幹什麽:“為啥?你遇上麻煩事兒了?學校有人欺負你?”張筱漫輕描淡寫的說:“一點小麻煩,我在鎮裏上學,他們沒事來溜達溜達兒,我在學校有什麽事兒也有個照應,你說是不?”
“行,我先送你去取車子,然後去找他們,中午你在學校等我們。”張禦說着自己的安排,張筱漫嘴角揚起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好。”
王樂瑤雲裏霧裏聽着倆人的聊天,也插不上話,到了昨天摔跤的地點,取出車子,張禦簡單地修整一番,正了正車頭,安上車鏈子:“你們去吧,我中午過去。”張筱漫乖乖地點頭:“嗯。”
踏進校門便看見洛飛迎上來,遠遠看見張筱漫邁着一跛一跛的步子,幾個箭步飛奔過去,方寒也大步跑過來,接過她手裏的自行車。洛飛皺着眉頭:“咋整地?你咋受傷了?”
“昨天……”王樂瑤剛開口,張筱漫搶先回答:“昨天天黑,沒看清路,摔了一跤。”扭頭沖王樂瑤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說話。
洛飛上下打量端詳她:“我看你好像摔的挺重?”
張筱漫安慰性地微笑:“不嚴重,就是擦破點皮兒,傷在膝蓋上,走路有點疼,所以看起來嚴重。”
王樂瑤皺眉噘嘴,嘟嘟哝哝:“還不嚴重呢,手肘、手臂、膝蓋、小腿……”一手拽過張筱漫的手,攤開她的手掌:“看,兩只手踝都破了。”張筱漫慌忙抽回手:“沒事兒,我今早兒都塗過藥了,一點都不疼了。”
洛飛面露痛色,心上似被針紮,像容嬷嬷紮紫薇那般疼,不自控地沖她發火兒:“你咋那麽不小心呢?張筱漫你可不可以不讓人這麽擔心,能不能學會照顧自己,讓人省點心?”沒等張筱漫回應什麽,王樂瑤先急了:“你喊什麽喊?顯你嗓門兒大啊?昨天是有人……”
“樂瑤,別說了。”張筱漫喝止道。
洛飛腳步停下,拽住王樂瑤的手臂:“王樂瑤,你說清楚。”王樂瑤甩開他的手,瞅瞅橫眉的洛飛,又瞅瞅冷眸的張筱漫,不高興地先走一步:“筱漫不讓說,你想知道自己問她吧,懶得理你們,我先回班級了。”
方寒鎖上張筱漫的自行車,鑰匙放在書包小兜裏,背起她的書包,随後快步追上二人,在張筱漫左側身旁扶她。洛飛心急火燎的追問:“到底咋回事?”
“我不想說,你可以不問嗎?能不能學學方寒?”張筱漫不高興地甩開洛飛的手,一瘸一拐緩慢移步。洛飛大步上前又扶着她:“是不是有人故意找你麻煩?你跟我說,我幫你。”
她确定她的麻煩因他而起,張筱漫不領情:“用不着,我自己的事兒自己解決。”洛飛不解,弱不禁風的她能有什麽法子:“你解決?你怎麽解決?”
張筱漫胸有成竹的說:“我自有我的辦法,我敢說從今天開始,不會再有人敢找我麻煩。”
“那我拭目以待。”洛飛不再多嘴和方寒一左一右扶着她,像兩個守護者。
課間,洛飛圍着張筱漫打勤獻趣,殷勤更勝以往,今天的她與以往略有不同,笑臉的多了不少而且特別明媚。韓瑞雪看在眼裏,妒火中燒,一上午壓着火兒,到了中午終于按耐不住,下課的鈴聲響,大部分同學奔向食堂,她站到她面前,趾高氣揚,挑釁味兒十足:“張筱漫,你有種,膽夠肥兒的啊,看來昨天是摔得太輕了。”
“果然是你。”張筱漫沒有動身,坐在座位上淡然地看了她一眼。
韓瑞雪雙臂交叉抱于胸前:“是我又怎樣?我韓瑞雪敢作敢當。”
張筱漫站起來,面無表情,直直盯着她,拍手:“不錯,很好,好一個敢作敢當,你承認就好。讓我告訴你,你喜歡洛飛是你的事兒,如果你喜歡他,拜托你聰明點兒,把心思放在如何讨好他上,而不是來找我的麻煩。”
韓瑞雪高高擡起頭,氣焰嚣張:“我樂意,我就喜歡找你麻煩,喜歡看你倒黴的滖樣兒,你能咋地?學習好頂個屁用!!!長得好頂個屁用!!!”
張禦和兩個身材魁梧、高大的哥們兒推門而進:“筱漫,就是她吧。”
“嗯。”張筱漫點頭,應聲。
“張筱漫,你想幹啥?”韓瑞雪餘光掃視來人,禁不住後退數步,張筱漫邁着不靈活的步子步步緊逼,眼眸裏褪去以往的柔弱,眸光似寒冬臘月裏的冷風,仍是平時不溫不火的調調,卻震懾力十足:“不想幹啥,你喜歡誰我管不着,洛飛喜歡誰是他的事,請你別來騷擾我,因為你和他的事兒跟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回眸瞟一眼張禦和來的兩個人,一聳肩,慢條斯理地說:“他是我小舅,東北三省大學生散打冠軍,另外兩個是他的高中同學兼鐵哥們兒,跟雁鳴兒混的,如果,昨晚的事再發生或者我的車子爆胎、鋼筆壞了,你告訴我,哪根筋骨松了,我跟他們打聲招呼,幫你緊一緊。”
“你敢?”韓瑞雪故作鎮定卻聲音瑟瑟,明顯底氣不足。
張筱漫低頭,擡眼,嬌顏上蕩漾一抹邪魅的淺笑:“忘了告訴你,雁鳴兒,也是我小舅,我是不敢,他敢就行了。再搞那些小動作,他們見你一次,打一次,你全家能不能在鎮子呆下去,看我心情。”語畢,張筱漫走出教室。
王樂瑤整個人懵了,愣在原地,直到張筱漫出了教室,她才緩過神兒跟出去:“哇塞,筱漫,有這關系咋不早說?哎呀媽呀,筱漫,看不出來啊,你平時不知聲不念語兒的,碰上事兒的時候太霸道了。”
張筱漫抿嘴,淡淡地說:“又不是什麽光耀門楣的事兒,有啥炫耀的,要不是她太過分,沒完沒了,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诶,雁鳴兒真是你小舅?”王樂瑤追問,張筱漫解釋說:“不是親小舅,挺遠的親戚,我都沒見過,剛才只不過和你昨晚一樣,拿出來吓唬人而已。”
王樂瑤心有不甘,覺得怎麽也得還以點顏色:“那你就這麽算了?”
“那還能咋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不想那樣,不想搞那麽多事兒,只要她不再惹我,這事兒就到此為止,我只想平平靜靜念完高中,離開這裏。”轉頭看向洛飛警告道:“你,別再多管閑事,給我找麻煩。”
洛飛沉默不語。
張禦疼愛地摸摸她的頭:“筱漫,你自己注意點,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她要是再找你麻煩,你說話,別自己扛着、忍着。”對兩個老鐵哥們兒說:“我外甥女,你們倆沒事多來學校晃晃,再有人欺負她我可找你倆算賬。”
“行了,把心放到肚子裏吧,你外甥女就是我外甥女。”
“誰要是敢欺負她,腿兒打折。”
“知道了,小舅謝謝你,我想以後,她再也不敢了。”看看那兩個好朋友,體重怎麽說也有兩百斤,一屁兒能把人坐死的大肉坨,剛才還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此刻笑起來憨憨的,很親切,很可愛。
張禦拍拍她的肩膀:“一家人,謝啥,你爸走得早,你媽不在身邊,我當然得替你媽照顧你。”扭頭瞅瞅哥們兒:“走,上鎮裏,我請你倆吃飯。”
洛飛默默地注視發生的一切,一言不發,她的一舉一動像小宇宙爆發一樣帶給他太多意外和震撼,還有那個韓瑞雪,經此一事,想必不敢再胡來,只是不能就這麽算了,不能讓張筱漫白摔一跤,必須給她點教訓。
洛飛的父母是半路夫妻,父親的原配妻子因病去世,母親和父親是經人介紹後走到一起的,上面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洛飛家裏人都非常疼他,寵他,甚至十分溺愛,也就促成了他膽大妄為,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的性格。
方寒嘴角微動,黑眸深邃地望着張筱漫,微微一笑:“這個女孩有點意思,以前小看她了。”他也越來越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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