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聖僧與村花19

央央閉着眼手裏棒槌亂揮,一通狠打,打得連五左躲右閃甚至連自己身份都沒法表明,抱着腦袋疼得哎喲哎喲叫喚。

這裏的意外很快就讓人給聽見了。

左右的丫頭房裏聽着了動靜,只當是連五少爺在欺負央央,俱沒有過去的,安安靜靜聽了會兒牆角,覺出了不對來。

怎麽連五少爺去欺負央央,叫喚的是連五少爺?央央除了崩潰地喊就命外,別的動靜都沒有?

這下子就有人坐不住了,趕緊兒起身穿衣去看看動靜。

丫頭婆子只耽誤了沒一會兒,連五都要被打的氣息奄奄了。

央央說是沒有力氣,連一桶水都提不起。可她在危險的時候散發出來的爆發力讓一個男人都抵擋不住,連五少爺縮在牆角痛得連呻|吟都發不出來。

一群人沖了進來的時候,漆黑的丫頭房裏央央雙手揮舞着棒槌,滿臉都是淚痕,看見了門開如釋重負。

“姐姐們快來,這裏有個小賊,咱們綁了送去管事嬷嬷那兒吧。”

央央絲毫不知道地上男人的身份似的,手中的棒槌又狠狠一擊,把剛想爬起來的連五再次給打翻在地。

丫頭婆子們手裏提着燈籠,看得目瞪口呆。

那被央央打得腳下無力摔了一跤的男人,哪怕臉上蒙着一個黑巾,她們也認得出來,這可不就是五少爺麽!

五少爺怎麽好端端的給央央打成這樣了!

就有婆子吓了一跳,趕緊上去扶連五少爺。

“少爺,您沒事吧?傷到了哪裏不曾?!”

央央不等連五少爺開口,急忙道:“嬷嬷看錯了,這怎麽是主子少爺呢,主子來必前呼後擁,走正門正大光明的。這小賊大晚上的翻窗來,還蒙着臉,可不是作奸犯科之輩!”

“且我今日是見過連五少爺的,五少爺器宇軒昂,儒雅又溫和,最是和氣不過的主子,嬷嬷怎麽說話胡亂攀扯,也不怕傷了五少爺的名氣。”央央義正言辭道。

門外簇擁來的丫頭婆子都一臉尴尬。

這央央是外頭才來的,不知道五少爺平日裏的那些荒唐行徑,怎麽也不敢相信會有這麽混的主子。五少爺還在央央面前故作風雅了一番,她們現在也不能直接說,少爺就是大晚上來偷香竊玉的。

連五少爺終于被人扶了起來。

婆子要掀了他臉上蒙的黑巾,他死死按着不許摘。

“咳,不是要把爺……我送去見管事的麽,咱們這就去。”

連五少爺懵了好一會兒,劈頭蓋臉的一頓暴打讓他一度想不通自己是誰在幹嘛,等到這個時候被人喊了五少爺,他暈乎乎的腦袋才終于想清楚,自己是來親香央央的。

可巧了央央是個警惕的,居然能聽到窗外的動靜,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一頓就打了過來。

他一個爺們兒,爬窗去親近一個丫頭還被打了,哪怕連五少爺平日裏再混,也架不住丢這麽大的一個人。

他是在央央跟前露過臉的,央央才說了,對他的印象可是一個溫和的主子,這會兒他死死按着黑巾,可不能給央央知道,他就是連五少爺。

他是一個溫和的主子,器宇軒昂的人物,絕對不能是小賊!

央央松了一口氣,手裏的洗衣杵子終于扔了。

“我就說,五少爺那般神仙人物,怎麽會是這起子爬牆的小人。嬷嬷快些把人領了去管事媽媽那兒,查查各房可有丢什麽東西。”

央央直接把連五給安排了一個盜竊的罪名。

連五有口難辯,一面心裏竊喜央央對他的印象好,一面唾棄自己丢人丢大了,以袖遮面,趕緊拽了那婆子走。

一行人面色複雜離開了,央央等人都走遠了,才慢悠悠反鎖了門窗。

她彎腰撿起了洗衣杵子,又扔了兩件髒衣服到木桶裏,安排好一切可以給她作證的場景,才去合衣睡下了。

經此一遭,連五少爺絕對不會再來爬她窗戶的。

也算是把他暫時給按住了。

她翻了個身。

也不知道五少爺還好不好用,能不能用到她家和尚面前去。

第二天,連府上下都知道了關于連五少爺去爬丫鬟房,被新來的給當做了小賊打了一頓的事情。偏偏連五少爺封死了口,不許任何人告訴央央他就是主子,怎麽也要保住自己在央央面前的溫和形象。

這事兒落在了連月嬷嬷的耳中,嬷嬷直接去給連月說了。

“聽着五少爺是個對央兒上心的,主子何不做個好人,直接把央兒給五少爺送去?”

連月這段時間事兒多煩心,聽到這個更悶了。

她未婚夫早夭,未婚夫家又重禮,她給未婚夫守了三年孝,如今已經十九了,剛回到京城爹娘就開始給她張羅婚事。因她年紀大了,連府給她相看的人物都不怎麽入得了連月的眼。

更不用說,她現在還一心一意念着決非呢。

決非若是還俗了,他就是京城炙手可熱的人物,誰家姑娘都是願意去他府上的。

若是這種情況,她豈不是也有了能嫁給決非的可能?

即使只是一點點的期盼,連月也不太想放棄。

她絞着帕子。

“去叫央兒來。”

央央等了幾天,就等來了連月的傳喚。

連月還是那副溫柔的模樣,坐在主位朝她招招手。

“央兒,去了廚房可适應?”

央央假裝不知規矩,連月讓她坐,她就依着連月身側的位置坐下了。

“勞姑娘惦記,廚房裏一切都好。”

“那就好。”

連月笑着:“你生得好,在家中又是不怎麽做活的,來了我跟前倒是讓你委屈了。你不是年滿十五了麽,這個年紀也是該許嫁的時候,你家鄉裏并未給你訂婚,我這個做主子的,不知道能不能給你一門好姻緣?”

連月說得客氣,可她那态度可不是客氣的。

“姑娘說笑了,我聽說都是賣身的丫頭全部依着主子的。我只是來給姑娘幫活,過幾年還是要出去的。到那個時候,我找個人好心善的,自嫁了就是,不敢讓姑娘操心。”

連月笑容一頓。

她倒是忘了,央央沒有簽賣身契。

這可難辦了。

若是有賣身契,她只管把身契給了五哥,央央就是她五哥的丫頭,以後做個通房還是做妾,都是五哥說了算。

央央若是去了五哥的房裏,那就是別人房中人,決非就算是真的惦記央央,他難不成還要去和她五哥搶一個妾不成?

堂堂沐王爺,絕對做不出這等事來。

如此一來,就直接斬斷了央央和決非的任何可能性。

而且連月也覺着自己做的沒錯。

連五少爺這麽多年了,難得對一個丫鬟有這麽多的心思,都不許別人在央央面前透露他過去的荒唐,還沒有早早把人弄到手,這不是上心麽。

既然上心了,等央央去了五哥的房裏,她有五哥照拂,以後在主母的跟前也有面子,只要生個一兒半女的,以後的日子不會差。

她一個鄉下的村姑,能走到京城來,進了連府的大門,成了連家嫡出少爺的妾,這是何等的光榮。

央央定然是不會拒絕的。

“你雖沒有身契,到底是我帶回來的人,你的事情,我說了算。”

連月終于口氣硬了。

“如今我五哥身邊還沒有一個丫頭,央兒,你是我院子裏出去的,我如今把你改派到我五哥身邊,你替我這個妹妹照顧照顧五哥。”

央央聞言低着頭。

“姑娘這話有些讓我聽不懂了,我一個丫頭如何能去給五少爺當妹妹,姑娘這個親妹妹都不去照顧,怎麽讓我一個外人去?”

“姑娘,廚房還有活計,我先走了。”

央央起身告辭。

“陳央兒!”

嬷嬷立即拉下臉來一茶杯砸到央央的腳下。

“姑娘好生和你說話,你不聽是吧?你一個丫頭,怎麽敢在主子面前這麽得意?我告訴你,今兒你就給我收拾了包袱去五少爺房裏伺候!有朝一日你當了姨娘,定然會來謝謝我和主子。”

央央腳下是茶碗的碎片。

她提着裙腳下繞開了。

“多謝姑娘和嬷嬷,只是……不必操心了。”

眼看着央央離開了,連月有些慌。

“嬷嬷,你說,陳央兒她是不是還念着王爺?”

“姑娘別吓唬自己,這丫頭根本不知道沐王爺的身份,只把王爺當和尚呢。她一個小姑娘,怎麽可能和一個和尚成婚?她心裏定然也是有數的,所以她心裏定然沒有想沐王爺。”

“我的姑娘啊,您和沐王爺兜兜轉轉這些年,一個未嫁一個沒娶,就是天賜的姻緣。只要沐王爺還俗回府,您就能嫁過去了。”

連月有些羞澀:“可沐王爺……看不到我呢。”

“我的傻姑娘,王爺做了多年的和尚,清靜慣了,您嫁過去了,他就懂了。”

連月的羞澀漸漸消失了,她抿着唇想起來,決非不是不懂,他在對央央的時候幾乎是拿出了這輩子讓人沒有見過的溫柔和耐心。

或許他什麽都懂,只是這一切都只對那個特定的人展現。

連月絞着帕子,只覺自己胸口疼。

她哪點不如一個鄉下丫頭了?

連月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她從來是一個心善又和氣的人,可她在面對自己姻緣的時候,還是想去争取一下。特別是,她是主子,央央一個下人,她不能被央央給搶了。

“嬷嬷……無論什麽辦法,讓央兒務必跟了五哥。”

連月緩緩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央央:來呀,快活呀~

那個啥,可能要v了,明天等着我的大肥章吧!

愛你們的麽麽啾~感謝小天使們給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語言說 1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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