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二天,為了補償心理受到一萬點傷害的某人,林四錦特地向公司請了個假,準備陪老公一日游。
對的,這兩個人的一日游出行,其實就是媽媽帶着兒子出去瘋玩一頓。
畢竟李光禦是一個喜歡秀恩愛的人,所以每逢出門,都要和媳婦兒穿配套的衣服,背配套的書包,戴配套的帽子。兩個人一藍一粉,一個背着大書包,一個背着小書包。
當然,背着大書包的是林四錦。
游樂場內,林四錦手裏一手拿着一個棉花糖,正擡頭看着高高的蹦極臺,感嘆了一句,“太厲害了,居然敢往下跳。”
李光禦正在她身後的一個小攤子上買冰淇淋,攤主将兩只冰淇淋遞給了他,然後笑眯眯的說道,“請小心慢走。”
他一手一個冰淇淋,正樂颠颠的往老婆站的地方走呢,突然就發現她的目光正在往上看……往上看……
于是,在林四錦的背後——
( ̄△ ̄)……( ̄△ ̄)……( ̄△ ̄)……昂……看什麽呢?
林四錦餘光瞄見了李光禦站在身後,于是就一邊擡頭看着,一邊想牽一牽自家老公的手。
只不過,她的手剛一碰上他的,手背就被拍了一下。
林四錦握住,然後說,“聽話,別鬧。”
這話一出來,有人那就更不樂意了。
于是,她的手背又被連拍了好幾下。
林四錦轉頭,李光禦就往棉花糖那一湊,咬了一口,心形的大棉花糖立馬就出了一個坑。
“……”林四錦瞅了瞅棉花糖,又看了看鼓着嘴吃棉花糖的人,“你已經吃了兩個了,這個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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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禦搖了搖頭,吃完了嘴裏的,又湊上去咬了一口。然後,用手迅速捂上了自己的嘴,吧唧吧唧開始嚼。
像這種入口即化的棉花糖,也只有他能像吃烤羊腿一樣吃的津津有味的。
林四錦倒是怕她吃多了牙疼,但看他一邊觀察着自己的表情,一邊來一口的那副樣子,又覺得不太忍心不讓他吃。
“吃飽了哦?”林四錦給他擦了擦嘴邊的糖漬,然後又用手指刮了刮他的下巴,無奈道,“好了,走吧。”
李光禦站在原地不動彈,挺了一會兒,幽幽地來了一句,“去蹦極。”
林四錦一聽,樂了,她故意朝他眨了眨眼睛,假裝沒聽清,“什麽?”
李光禦捂住她的眼睛,撅嘴道,“蹦極!”
林四錦拿下他的手,看他那副不依不饒的樣子,覺得挺有趣,“老公,我能知道為什麽嗎?”
李光禦搖了搖頭,外強中幹的來了一句,“不能。”
林四錦長長地‘哦’了一聲,然後抿起嘴唇,歪頭看他,“可是,老公,你敢嗎?”
“……”
林四錦是一點都不怕蹦極這種東西的,不過某人怕不怕,她還沒有考察過。不過既然有人非要去蹦一把,那當然要滿足他的要求了。
林四錦在售票口排隊買了票之後,領着自己老公就往玩蹦極的那地方走。
長長的一條道通着蹦極臺,兩個穿着藍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坐在那裏,正送走兩個蹦的腿腳發軟的小姑娘。
林四錦走着走着,發現身邊人沒了。
她一轉頭,發現自家老公正蹲在欄杆旁邊,雙手把着欄杆,腦袋垂了。
“老公?”林四錦走到他身邊,蹲下,拍了拍。
李光禦轉過腦袋,額頭上冒汗了。
林四錦一看見他這副怕怕的樣子,不禁就笑了,她單手托着下巴,然後道,“要不然,我們就不蹦了?”
不蹦了?
李光禦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行,得蹦。”
林四錦當然不會勉強他去蹦極,畢竟這種東西,如果害怕的話,還是不要去嘗試的好,于是她哄道,“沒關系的,我又不會笑話你。”
“蹦極去。”李光禦不聽她的,自己呼呼的吐出了幾口氣之後,然後站起身,拉着老婆的手,邁着大步子就往前走。
于是五分鐘之後,站在蹦極口處,李光禦一只手把着左邊的欄杆,一只手把着右邊的欄杆,遲遲就是不肯讓工作人員推他下去。
林四錦和他是綁在一起的,但據說好男人是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心愛的女人的。于是,好男人自告奮勇,主動擋在了蹦極口那個地方。林四錦則雙手抱着她的腰,擡頭看着他。
“老公?要不然你抱着我,我站在外面吧。”林四錦給他提了一個可行的建議。
那兩個工作人員也在她身後笑道,“先生,要不你就讓你女朋友抱着你吧。”說完,還捂着嘴偷笑。
害怕蹦極的男人不算什麽,有趣的是一個害怕蹦極的男人身邊有一個不怕蹦極的女人。
李光禦一聽這話,不樂意了,“這是我老婆,不是女朋友。”他的表情突然變嚴肅了,臉也冷了。
那兩個工作人員一愣,有點懵了,這不會是生氣了吧?林四錦看着特別認真的自家老公,又看了看不明情況的兩個工作人員,然後想了想,換了一個說法,“老公老公,我害怕下面。”
即便李光禦平時是個撒嬌達人,但如果媳婦兒跟自己同樣的撒嬌服軟,那效果也是立馬就有的。于是,他咳嗽了兩聲,手也不抓着欄杆了,改為抱住她,然後豪氣幹雲的沖着那兩個人道,“快——快推——推。”
兩個工作人員一看男主人發話了,于是立馬行動。等兩個人站好了位置之後,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檢查了一下安全繩索,确認綁好了之後,然後就伸手,往下一推——
“哇啊啊啊啊——媽呀呀呀呀——嗚哇哇——”
“哈哈哈——”是了,在急速下墜的過程中,林四錦是真的很想嚎叫一聲,但無奈自家老公的聲音太有魅力,于是她本來正要喊出口的叫聲,被風一吹,就歪了,變成了哈哈哈。
蹦極蹦完了,兩個人肚子也餓了。于是,就去了事先約定好的那家西餐廳。
那是一家十分高檔的西餐廳,價格也昂貴的要命。林四錦想,這貴公子真的是天生的,就是随便的挑餐廳,也能挑到最上檔次的。
畢竟失憶後的李光禦,對金錢并沒有什麽觀念。
兩人玩了一整天,吃飽喝足的回了家。結果剛到家門口,林四錦本來還笑着的一張臉就僵住了。
停在家門口的那輛挺拉風的車,是齊珂的車?
李光禦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停下腳步,“豆豆?”
齊珂打開車門,下了車,走到兩人面前,“回來了?”
“……”
“……”
是了,客人在門外,你是讓他進、還是不進?
十分鐘之後,三個人坐在沙發上。齊珂是平常那個樣子,李光禦也是平常那個樣子,就只有林四錦,坐在沙發上,挨着自己老公,心裏卻不太淡定。
“你的皮包落在我車座上了。”齊珂将手裏的皮包放在茶幾上,說道。
林四錦有意無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謝謝,不過,既然東西已經送回來了——”她話未說完,就被齊珂打斷了。
只不過,他的話不是對她說的,“能讓我和她單獨說話嗎?”齊珂這話是笑着說的,不過那笑意一點也沒達到眼裏。
沒等李光禦說話,林四錦就不同意了,“我沒什麽單獨想和你說的,我們要休息了,你這——”話沒說完,坐在她身邊的人突然一起身,然後又将她拉了起來。
就在齊珂和林四錦都認為他會将她直接拽走的時候,李光禦卻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只見他将林四錦往懷裏一拉,然後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就朝她嘴上親了一口。
然後,他将人松開,并且按回到沙發上,說道,“哦,慢慢聊。”話說完,人就去了樓上。
齊珂的臉色立馬就變差了,但他還是保持着那副得體的樣子,只道是李光禦在向她示威。
但,只有林四錦知道,這人這麽快的跑回了房間裏,十有*是鑽到被窩兒裏去害羞了。
李光禦上了樓,兩個人就坐在沙發上,齊珂看着他,林四錦也不回避他的目光,也是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誰也不說話,都僵着。
半晌,是齊珂先開口了,“呵,他就這麽不尊重你?”
在齊珂的眼裏,李光禦剛才給她那一吻,并不是寵愛和吃醋,而是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權。但如果他是愛她寵她的,就不會毫不在意的放着她一個人在這裏了。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願意。
所以,這種親密,也許只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盯着看而已。
林四錦知道齊珂這人想來都有自己的一套神理論和奇妙的想法,于是她也猜到了他心裏想着什麽,“你這臆想症倒是一直沒好。”
兩個人說着話,誰也沒有注意到,樓梯口拐角處,一雙無比幽怨的眼睛直盯盯的往樓下看着。
媳婦兒被人盯上了,誰還有那個心思回去害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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