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下賤

吃完飯以後,沈願和胥若坐上馬車,沈願道:“看來你早先對這件事情就有準備啊”

胥若道:“打聽這些事情不難。”

沈願想了下,道:“那我要是沒跟你一起來江北,你豈不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幹?”

胥若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胥若并沒有像沈願想的那樣有一個嚴謹周密且彰顯智慧的計劃。

他跟沈願說的其實很簡單。

劉步英有一個放在心尖上寵的姑娘,那姑娘是秦月樓的芷月姑娘,長的也算天香國色,雖不及花魁那般豔麗,但也是別具風格。

據說劉步英對其一見鐘情,擲千金為這姑娘贖身,然後千般寵愛将她擡為小妾,芷月姑娘也從此脫身煙花之地,麻雀變鳳凰,人人豔羨。

劉步英這些年行事極為謹慎,罪行衆多但難尋破綻,與其冒險一招取其性命,倒不如絲絲入扣,借刀殺人。

那姑娘與劉步英朝夕相處,尋找那些證據總比她們容易。

這個方法實在算不上高明,甚至還有些小人手段,但是胥若知道,越簡單的,往往越會取得意想不到的結果。

馬車走了走一個多時辰,才到劉步英住下的客棧。

胥若沒讓阿生把馬車直接停在客棧門口,而是選了一處離客棧有些距離的店鋪面前停下。

“你就在這等着,可以到處轉轉,但是我們回來的時候,你要停在這裏。”

阿生信誓旦旦道:“放心吧,公子,我會一直在這等你們回來的。”

胥若點了點頭,然後與沈願離開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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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步英包下了整個客棧,尋常人等不能進去。

兩個人站在客棧門口,沈願把胳膊肘搭在胥若肩膀上,問:“咱倆怎麽進去?”

胥若把沈願的胳膊肘拍下來,道:“怎麽進去這種事還能難得到你嗎?”

那當然不能啊!

沈願側頭看着胥若,挑着嘴唇笑了笑,然後道:“來吧,哥哥帶你進去。”

沈願帶胥若換了個地方,這兒并不是客棧的大門,而是客棧院子的後門這兒。

人并不像剛剛街道上人來人往那麽多,但大門緊閉着,院牆怎麽說也有兩丈多,要進去也不容易。

沈願帶胥若找了個地方,牆邊長了棵一看就發育不良的歪脖子樹,拍了拍樹,沈願道:“就這了。”

“我先上去看看這有沒有人,你先在這等着。”

沈願說着,就一只手搭上了這棵樹的一節比較粗壯的樹枝,一個借力,衣袍翻轉,動作利落,轉眼間就到了牆頭,看了一會後,沈願直接從牆上跳下來,道:“這兒沒人,走吧。”

胥若不似沈願,一身功夫聞名皇城,她從小就身體不行,別說是練武功,就是簡單的騎馬都費勁。

胥若點點頭,道:“嗯。”

接下來當然是要由沈願把胥若抱上去。

但沈願一靠近胥若就謎之害羞。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麽。

真是丢人!

沈願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的道:“那什麽,我抱你上去了啊。”

胥若眨眨眼睛,道:“你不抱我,難道要讓我自己上去嗎?”

“……我就是随便問問。”

沈願說着,走近了胥若,然後內心波濤洶湧的伸出手攬住了胥若的腰,把胥若貼近自己。

一靠近,胥若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清香就傳了過來,沈願迷了。

一個男孩的腰為什麽這麽細,還軟軟的,沈願控制不住的想要動動手指頭摸兩把,但是強烈的羞恥心讓他忍住了。

胥若等了半天沈願都沒有動靜,胥若側臉,在沈願耳邊道:“還不動嗎?”

胥若說話時噴出的氣息盡數灑在沈願的耳後,沈願只覺得自己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

沒談過戀愛的沈願也不知道只有女孩子的腰才可以那麽細那麽軟,不知道自己的的緊張就是那傳說中的心動,強忍着想內心的激動,語氣故作平緩道:

“現在就走……”

多加了一個人絲毫沒有影響沈願動作的利落,抱着胥若腰的手臂一下子收緊,然後一個動作就帶着胥若翻上了牆頭。

動身的那一瞬間,胥若就伸手抱住了沈願的脖子,沈願知道緊張,差點沒從牆頭上掉下來。

從牆頭上跳下去之後,沈願耳尖紅紅的,還沒來得及送來胥若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就聽見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沈願立馬帶着胥若閃身随便進了一個房間。

“老爺可真是寵六夫人,當時四夫人進府的時候也沒見老爺這樣寵。”

“所以說啊,六夫人可真是走運,能被老爺看上,一下子就進了府裏當夫人,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旁邊那丫鬟嘆了口氣,道:“哎,羨慕也沒辦法,還是好好做事吧。剛剛老爺出門的時候讓後廚給六夫人準備什麽來着?”

那丫鬟掰着手指頭道:“紅棗乳鴿湯,清炖珍珠雞,還有從鹿茸人參湯,百合鳕魚……”

“都是大補的,老爺對六夫人是真的上心。”

兩個丫鬟進了兩個人待着的旁邊的一間房,沈願聽着兩人的對話,對着胥若眨了眨眼,小聲道:“咱倆還挺走運,劉步英正好出去了。”

胥若道:“這兒不能多待,找個機會出去吧。”

沈願腳步放輕了些,走到門邊看了看,後院并沒有多少人,來來往往只有幾個小厮和丫鬟。

要從院子裏出去,就勢必暴露兩個人的位置,其他的路過的小厮丫鬟也就路過一下就過去了,就那個一直在前面給花澆水的那個花匠有點麻煩。

站那半天了,也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沈願對着胥若打了個手勢讓他別動,然後就出了房間。

再進來的時候,沈願手裏拖着那個已經暈倒了的花匠。

給這花匠尋了個不容易被發現了的地方後,沈願拍了拍手,道:“行吧,就讓他在這睡會,咱倆可以出去了。”

院子裏靜悄悄的沒什麽人。

走着走着,沈願問:“你知道那姑娘在哪個房間嗎?”

胥若回答的自然,道:“不知道。”

沈願:“……”

看了看旁邊,暫時沒人,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刻會不會從拐角處來個人問他倆為什麽面生沒見過。

他還以為胥若一切都查清楚了,沒想到這會客棧進都進來了,還不知道那個姑娘在哪個房間。

沒辦法,只能問了。

再次潛進了一個房間,沈願惡狠狠的拉了一個小丫鬟,然後惡狠狠的威脅她不能吵鬧,惡狠狠的問她六夫人在哪個房間,最後又惡狠狠的打暈了她。

帶着沈願,這一路上遇見懷疑他倆的人也沒什麽,反正沈願一身功夫不是白練得,打暈就行了。

站在那姑娘房間門口,沈願道:“門沒鎖,你進去吧,我在這附近給你放個風。”

沈願比較适合動手,胥若比較适合交涉。

打開門,胥若腳步放輕了些。

房間裏彌漫着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紗幔輕垂,木窗打開着,有風吹進,揚起了紗幔,矮桌上放置一把琴,旁邊有清茶袅袅,香爐燒着瑞腦,房裏一片寂靜。

胥若向前走了幾步,前有一姑娘側對着她,眉宇間有化不開的憂愁,玉指輕輕摩挲着手裏的竹笛,眼尾有些泛紅。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進來,那姑娘神色一頓,警惕起來,看向了走過來的胥若。

姑娘生的确實如傳言的那般絕色,眉眼盈盈,水波流轉,臉龐溫婉,皮膚細嫩。本來是細致溫柔的長相,煙尾卻長了顆魅惑至極的朱砂痣。

那姑娘側過頭,問:“你是誰?”

聲音不似胥若想象中的那般清麗,反倒有些沙啞。

“姑娘不必驚慌,在下沒有惡意。”

“你來幹什麽?”

胥若拱手作揖,問:“敢問閣下可是芷月姑娘?”

芷月神色沒有放松,臉色不太好,道:“你既然已經尋到了這裏,何必還問這些廢話。”

胥若也沒有氣惱,反倒笑了笑,再次走近了些,然後道:“芷月姑娘果真天香國色,名不虛傳。”

胥若擡眼,目光不着痕跡的再次流轉過這個房間。

被褥是豔麗的紅色,此時看起來倒不是多整潔,反倒有些淩亂,枕頭下應該還壓了什麽東西,露了點頭出來,就現在看來,大致是條繩子。

房裏的清香還在持續。

聞久了,反倒覺得有些膩味起來。

床邊放了一個木箱子,鎖虛虛的挂在上面。

房間很大,除了面前一覽無遺的構造和不設門的隔間,右前方還有一道紅漆門,客棧房間的構造大同小異,胥若還是第一次見在房間裏設這種門的。

芷月微微握緊了手,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要不是胥若的長相還真的不太像那些窮兇極惡之徒,芷月還真要以為胥若是進來不懷好意的。

胥若把目光收回來,笑了笑道:“我來,是救姑娘于水火的。”

芷月眼裏閃過一絲慌亂的驚異,沙啞道:“你…你胡說什麽,我如今穿的是绫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你說的又是什麽水火?”

胥若道:“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朝夕相對,得了空暇,也只能對一只竹笛聊表思念,姑娘處的這不是水火是什麽?”

芷月聞言分明緊張了起來,動了動腿想要站起來,但眉頭一皺還是做了下去,神色有些不太對勁,鎮定道:“這竹笛不過是老爺送走的禮物,你在這胡說什麽,再這樣我可就喊人把你趕出去了。”

芷月的一舉一動都被胥若盡收眼底,笑了笑,道:“姑娘何必自欺欺人了,我既然能進來,就勢必是你趕不出去的,再說了……”

胥若對着芷月的眼睛,道:“再說了,姑娘您自己不覺得煎熬嗎?真是想不到,劉大人看起來道貌岸然,竟然還有這種不為人知的癖好。”

從胥若進門起,這人就沒站起來過,最開始的時候,芷月分明是驚慌的,可即便是那樣,她依舊穩穩的坐在凳子上,這不正常。

芷月聞言,臉龐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眼睛裏也充滿了驚慌與羞恥,她睜大了眼睛,道:“你…你在說什麽?!”

胥若絲毫沒被她影響,繼續慢悠悠的道:“姑娘還要裝傻嗎?”

芷月的掌心幾乎都要被這一手指甲給刺破了,全身僵硬了起來。然而掌心的痛卻絲毫不能抵消一絲一毫自己心裏的羞恥。

這個房間平常其實沒什麽人進來,偶爾丫鬟來送個飯也發覺不出來什麽異常,她不知道這人是怎麽察覺出的,她也不想去思考,此時此刻,她只覺得痛苦。

她是肮髒的,在陰暗的深溝裏生存,某一天她赤身裸體,所有下賤與不堪通通被人輕描淡寫說出來。

她只想就這樣直接去死。

想了想還是要說一下。

我……真的好久不看言情了,所以有時候感情把握有問題,你們要是發現了什麽,一定要給我提提意見哦。

另外,這篇文架空,架空,架的非常空,官職習俗什麽的不要太考究,我盡量不出現那種一眼可以看出來的智障錯誤。

文筆不好,知識也不豐富,這算是我的成長文,會努力把故事寫好的,這篇文寫完我大概會好一點吧哈哈。

謝謝你們的支持呦

老子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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