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抹糞

孟鴿知道她心裏多少有點氣，氣他分手，氣他現在的女朋友是她妹妹，但沒想到會對自己這麽冷淡，一股怒氣在心底升起，當看到她同樣沒有坐在齊雨菲旁邊，心裏好受了點，畢竟面子沒有丢得太大。

齊雨菲見喬夢沒有坐在他這裏，春風和煦一笑，收拾收拾書包搬到了她旁邊的座位上。

“我不想跟你一張桌。”她直截了當的拒絕。

“我記得你說過，你欠我個人情，對吧？”齊雨菲笑的溫文爾雅，和他打起架來的樣子一點也不符。

她點點頭。

齊雨菲自顧自的把書包整理好，放進桌堂裏，理所當然的說：“那就當你還我的人情好了，我坐在你旁邊。”

“好啊，不過如果打擾到你學習，我不負責。”

齊雨菲不禁失笑，向來不願和別人同桌的他竟然也有被別人嫌棄的時候，還得用人情來交換，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盯上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一顆顆的指甲如世間最美的珠寶，晶亮通透，五光十色，不禁問道：“你的指甲是做的還是天生的？天生的怎麽會像鑽石似的變換多姿，要說做的又看不出任何人工痕跡。”

像個好奇寶寶盯着她的指甲，毫不吝啬的贊美道“可真好看。”

喬夢收回手，威脅道：“如果在看我的指甲，就撓花你的臉。”

“你是貓啊？還撓人。”其實齊雨菲笑着特別想摸摸那指甲，是不是如他想象般那樣沁人心脾，如沐春風，可他不敢，除了打架他都要保持彬彬有禮，他的為人也做不出蠻橫的事情。

那邊的有說有笑，孟鴿覺得特別刺眼。

上第一節課的時候李芽兒來了，她一進班級就有一股異味迅速席卷各個角落，坐在前排的同學甚至捂住口鼻，紛紛看向異味來源。

喬夢拿本書遮在臉上憋着笑。

齊雨菲見她奸計得逞的模樣，懷疑的問：“不會是你做的吧？”

李芽兒郁悶急了，明明洗了好多遍，味道怎麽還這麽重？

低着頭走到孟鴿旁邊的座位，孟鴿一臉嫌棄的揮開眼前的空氣，不滿道：“什麽味？李芽兒你掉糞坑啦？這麽臭！”

他說話向來不考慮別人，有什麽說什麽，說話也是如此粗俗。

話音剛落，班級響起陣陣哄笑聲，李芽兒沒想到他會對她這麽說話，一時又羞又憤，拉着臉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他們這一排在邊上，靠着牆，孟鴿被李芽兒賭在了裏面，他平時就嬌貴慣了，自然受不住這個味道，起身收拾書包從桌子上跳了出去，直奔齊雨菲先前的座位。

“喂，那是我的座位。”齊雨菲喊道。

孟鴿坐着雷雨不動，吊兒郎當的說：“你不是有新座位了，要不咱倆換？”

齊雨菲扭頭不在說話，不知何時因為何事這對好兄弟鬧掰了，或許喬夢跳樓那一次，或許喬夢失蹤後回來烤肉店那一次。

李芽兒的前後桌都挪動桌子離她一定距離，目前被班上所有人排擠，受不住打擊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最讓她傷心的是他男朋友的态度，怎麽可以和其他人一樣嫌棄她，還躲開她。

班主任刻意忽略他們底下的小動作，不過李芽兒身上的味真的挺讓人受不了的，“喬夢，幫着收一下這個月的餐費。”

以前這種事情都是交給李芽兒，但身為老師她不想讓全班同學遭罪，如果李芽兒在全班同學面前走一遍，同學們會埋怨她這個做老師的不厚道。

喬夢笑着起身，餐費每月每人四百，一排一排的收着餐費，到孟鴿的時候，他掏出錢包，然後一張一張的遞給喬夢，最後一張喬夢接的時候他卻不撒手了，無聲的喚着：“夢夢”

喬夢無語的垂下眼簾，惡心死她了，以前怎麽會喜歡上他？

她的這番沉默表現在孟鴿看來是對他餘情未了，心裏得意，看，還不是對他不死心，之前還裝清高裝冷淡，越想越心癢難耐，趁機抓住了她的手，那句“我還是喜歡你的。”還沒說出口，手背一陣酥麻接着傳來劇痛，“嗷”叫一聲捂着手倒在地上。

喬夢手起手落，鋒利的指甲掃過他的手背，雖然沒有變出長指甲，但她帶着當初得恨意下了死手，指甲裏都是皮肉，還滴着血，孟鴿躺在地上來回翻滾。

在老師來臨之際，喬夢蹲下身扶着他，一臉擔憂的問：“你沒事吧，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下手重了。”

她故意離他很近，白皙淨透的臉蛋若有似無的湊近他，泛着金色微光的雙眸似帶着水霧，粉嫩的小嘴微微張着，說不出的瑰麗，說不出的可憐。

孟鴿覺得心被什麽撞擊了一下，手背也沒那麽疼了，癡癡的看着那張剔透無暇的臉。

“我給你包起來吧。”趁着衆人沒注意，解開脖子上的紅色圍巾纏上他的手背，手背上四道深深的口子，都是缺了肉的，這麽嚴重的傷口，沒有十天半個月好不了。

等她包紮好老師也來了，問：“沒事吧孟鴿？”

孟鴿回過神，搖搖頭：“沒事，沒坐穩從凳子上摔下來了。”

“那就好，快坐好，喬夢趕緊把餐費收上來，要上課了。”老師說完就回到講臺上。

喬夢把地上先前和孟鴿相奪的那張鈔票撿起來，眼裏的關心與擔心全然不見，冷淡的從他身前走過，當時沒有揭發她也沒有人看到傷口，事後就別想再找她算賬。

收錢收到齊雨菲的時候，齊雨菲高深莫測的給了錢，說了句：“挺厲害啊。”

喬夢扯過他手裏的錢就走，事情發生的快，班上沒有一個人看到，他倒是看到了，除非他一直盯着她的舉動，那又怎麽樣，誰能說出什麽來，不能單憑她撓人撓的嚴重些，就懷疑到什麽。

路過某些男同學竟然還有對她抛媚眼的，一陣無語和厭煩，收到李芽兒的時候，喬夢摸摸挺翹的鼻子，“四百塊錢餐費。”

李芽兒惡狠狠的擡起頭，她竟然會信她的話把糞抹在臉上，都是因為她自己才會出這麽大的醜，她男朋友才會厭棄她，剛剛她都瞧見了，喬夢勾引她男朋友。

咬牙切齒地瞪着她，“喬夢！”

她表現出一副很嫌棄的模樣，“我在呢，快點拿錢，你不知道你身上的味道嗆人嗎？”

“還不都是因為你。”李芽兒幾乎要崩潰，大吼着。

她無辜的平靜反駁道：“我只是随口一說豬糞，牛糞，羊糞能變美，你還真往臉上糊啊，你腦子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