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四十四閃回

蓁蓁下意識的就委屈起來, 自從她察覺到周楚淵對自己的心意, 她就也不像前世那樣對他冷冰冰的了,而是溫溫柔柔的很。

她逐漸發現其實周楚淵挺吃着一套的,看起來那麽嚴肅冷淡的人, 實際上也吃不了她的撒嬌, 她心裏有小小得意的。

“我蟲子在我脖子裏。”她害怕的直往周楚淵那邊挪。

“是嗎。我看看。”黑暗裏, 周楚淵抱緊了朝他挪過來的蓁蓁, 手從某處拿了上來, 去檢查她的脖子, 手下是細膩的皮膚,他輕輕摩挲了一下。并沒有她說的蟲子。

蓁蓁也感覺有些奇怪,怎麽他的手一摸, 就沒有了呢。

那蟲子爬過的感覺仿佛仍在眼前, 她不敢亂動,一整晚都睡不好,她總覺得這山洞裏有無數的蟲子在盯着她,只等她睡着,便争先恐後的來嗜咬她。

“還癢嗎?”周楚淵的耳朵貼着她的耳朵,兩人深擁于一起,他溫熱的呼吸, 仿佛透過她的耳膜,直直傳往她的心裏去,心尖微顫,她的睡意, 忽然就沒有了。

“不……不癢了。”蓁蓁抖着聲音說。

“你冷不冷。”他貼過來。

“你……你離我遠點。”她咬着唇往後縮,裹走了被子,一想到這被子不是她平時蓋的,頓時心裏就感覺怪怪的很,又掀開了被子,抱着自己的膝蓋,靠着咯得自己生疼的山洞石壁。

“怎麽了?”他繼續靠過來。手臂也很不老實,把她的身子往自己懷裏抱。

蓁蓁推開他,小聲的說道,“你規矩點,小秋和維棠可是在外面呢。”這個家夥,真的是……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這可是在荒郊野外呢,在這種地方都不忘作惡,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他這麽好的“興致”呢。

“那我們小聲一點。”周楚淵倒是不介意。

“你……”蓁蓁頓時一噎,話都說不好了。

“怎麽了,你這是邀請還是拒絕?”周楚淵忽然輕笑道,湊近了,吻了一下她的耳朵。“天氣這麽冷,被子都不蓋,風寒了,心疼的還是我。”

蓁蓁的耳朵瞬間冒起了紅暈。慶幸這是黑夜,他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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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縮着脖子整個人像是一只小蝦球一般,一邊躲着他一邊又害怕自己說話聲音太大被小秋和維棠給聽見,按住他作亂的手,明知他這會看不見自己的臉,可是她還是羞澀的轉過了頭,輕啓朱唇。“心疼我那你還半夜鬧,我都睡不好了。”

“我也睡不好。”周楚淵痞裏痞氣的,霸道的把蓁蓁撈了過來,蓁蓁這段時間瘦了許多,本來就弱不禁風的很,輕輕一撈,她就過來了。

“喂——”

“噓,小聲點。不然小秋那丫頭聽見了,又要叽叽喳喳的了。”

周楚淵帶着她一起滑入溫暖的被窩裏,火堆已經熄滅,此刻山洞裏唯一的溫暖來源便是對方的擁抱和這過分溫暖的被窩。

可是,她不喜歡這裏。

“我不要在這裏。”蓁蓁甕聲甕氣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

“怎麽了。”

“這是別人睡過的被子,我不要蓋別人的。”

周楚淵被她這理由給逗笑了,忍不住輕笑了起來,這蹩腳的理由真虧她說得出來,“你剛剛是不是沒有仔細看……”

“嗯?”

“這其實,就是你自己在桐鎮睡的被子,這是小秋提前拿上來的,就是怕你睡不慣。”

“……”

她還真的沒有發現。

小秋是什麽時候把她房間裏的東西搬走了她都不知道,看來是自己太大意了。

周楚淵在被子裏握住她柔軟的手,她的手很冰,一到氣溫變化的時候,她的手和腳總是冷冰冰的,要捂很久才能捂熱,這是她小時候落水留下的毛病,吃過許多藥也不見得會根治。

得知是自己常蓋的,蓁蓁也就放下心來,安心的縮在他的懷裏,任他的手胡作非為。

他的手裏像是有一團火,所到之處,便有灼.熱的火源侵染她的全身,沒一會,她便被撩.撥的熱了起來,初初嘗試的人總會像是一個貪吃的孩子,總想一嘗再嘗,更何況,他們都是彼此熱烈的人。

待周楚淵察覺到蓁蓁嬌.喘.兮兮的挨蹭過來的時候,說實話周楚淵是感覺到有那麽一點點受寵若驚的,初嘗過以後他還以為她會羞澀萬分,要到動.情處才會有些些放開。

沒想到,她居然……

前世她僵硬的像是一塊木頭,對夫妻恩.愛無一絲絲熱情的她如今此嬌羞的依偎到了自己胸膛。熱熱的臉就在自己的脖頸間拱來拱去,像只等待愛.撫的小貓咪。

大概是沒想到她這麽溫柔的需要他,一向克制的人也變得有些不理智起來,他的經驗并不多,大多數時候,只有他強.

迫的幾次而已。

然而男女之間的歡愉,如果只有一方開心的話,那便是索然無味而已。

周楚淵褪下她最後一件薄衫的時候,腦子混沌的想,其實,上輩子的時候,她好像,也有一次是像今晚這樣,只是,那晚她是誤喝了後勁醇厚的葡萄酒而已。

那一晚,她也像今晚這般,溫柔如水的。

雖然,第二天,她起床以後,便生了他好幾天的悶氣,無論他做什麽哄都哄不好,後來,他忙別的事情,也沒在意她到底還在不在生氣了。

春宵苦短,随着山洞外的天色逐漸發白,山洞內的春.色才慢慢停止了下來。蓁蓁已經渾身都濕透了,疲憊的縮在被子裏軟成一只熟透的蝦。

周楚淵倒是眼神清明的很,不過想着白天要做的事情,他不敢再放肆下去,再說了她現在累的已經不搭理他了,要是再繼續的話,難保這個小妮子可能又要發小脾氣好幾天不搭理他了。雖然說按照他現在的興致尚可來個三五回也不為過,可是他到底是念着她的身子,這丫頭平時稍微磕了碰了自己都要心疼好久,哪裏舍不得這麽折騰她。

可是,人又好奇怪,她軟軟的哼唧聲,只教自己更想欺負她來。

清醒了一會,那股讓人沉迷的味道消退了些許,他還是從床上坐起來,借着清晨的光亮穿好了衣服,把被窩裏的蓁蓁嚴嚴實實的蓋好,不露出一絲縫隙。

看到她白皙細.滑的胳膊上全是青紫的痕跡,蜷縮在被窩裏,額頭的發絲已經濕成一團,手臂枕着半張臉,她不知道何時已經睡了過去,

美人入睡的畫面,倒還真是養眼。

周楚淵察覺自己的心思好像又有了壞的念頭,連忙穿上鞋去生火,昨晚山洞被他們霸占了,也不知道小秋和維棠到底去了哪裏。

就算是在附近的話,想必聽見了山洞裏的動靜,也不好這麽大早就來打攪他們。

在山洞裏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幹木柴,大概是他們昨晚就已經奢侈的燒完了,想來他之前打算讓她睡到自然醒在下山的想法已經不能實現了。山裏的初冬格外的冷,她這樣睡的話,可能還不等下山,就先被風寒給纏上了。

他只好出去找維棠跟小秋,周楚淵走了很遠才找到他們兩個,這兩個家夥居然跑到了山洞側面重新生了一堆火,兩個人都靠在樹睡的香沉。

周楚淵自覺自己好像是個苛刻的主子,自己在山洞裏溫香軟玉,他的兩個屬下卻在外面風餐露宿。他的內心,難得有那麽一絲絲的愧疚感。

——

山下昨晚鬧騰了一整晚,百姓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是許多黑衣蒙面人持着火把和長劍在挨家挨戶的找什麽人,至于找誰,他們也不知道。

維棠先下山去打探了一下,确認安全了才發了信號,留在山上的三個人才下來。

周楚淵交代好小秋照顧好房裏的蓁蓁和朱思遠,小秋察覺到了嚴肅的氣氛來,不敢遲疑,連忙點頭。臨走前,他又特意叮囑小秋等蓁蓁醒來的時候一定讓她喝紅糖水。

周楚淵剛出桐鎮,迎面就看到了計小蝶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過來,遙遙見到了他,計小蝶小跑着過來,簡單了行了禮,“王爺,您看夠了嗎?”

周楚淵往她身後的那些男人看過去,幾乎所有人都穿的很樸素,往他們的胳膊和腿上瞄了一眼,沒有一個弱不禁風,不過,看起來也不怎麽像練家子。

計小蝶瞥見了他打量的目光,怕他先聲奪人,輕咳一聲忙道。“這些都是受陳前迫害的百姓和那些被他送到山神廟的百姓家人,聽說要去讨伐陳前,大家都自發的來了,我還沒出城呢,人就找的差不多了。”

昨天他們從黃趙然那回來之前,他先去找了一趟計小蝶,計小蝶的武館雖然開了起來,不過連日來的陰雲籠罩着雍州城,武館也是朱門羅雀,并沒有幾個人。強龍壓不住地頭蛇,更何況陳前在這裏根深蒂固多年,想要絆倒陳前,成則順,要是不成,可能之前所有的計劃全部都白費了。

他們帶來的人不多,要想要做事的話,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搬救兵,他打算好了,他們這個時候誰都不能走,只有叫計小蝶拿着他的印章去巡撫那找人,才有可能贏得這場戰鬥。

但是,現在的情況,好像有那麽一點點不妙。沒有去找官兵,居然找了百姓來。

計小蝶話剛說完,離她最近的一個墨青色長衫的男人立刻雙手抱拳,垂着頭,咬牙切齒的道。“王爺您一定帶上我們,我們都是被陳前害的家破人亡的可憐人,早就想把這個貪官狗賊給千刀萬剮了,如今總算來了明主,我們別的沒有,力氣有的是。”

一行人立刻符合起來,場面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周楚淵沒法拒絕了,只好同意計小蝶帶的這群人跟着去。

……

晌午後,小秋悄悄把耳朵貼在窗戶邊聽裏面的動靜,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醒,早上的時候王爺把王妃抱下了山她都沒有醒,她吓了一大跳,以為王妃又出事了,結果王爺只是說她昨晚太累了,讓她睡到自然醒就好,不要吵她。

小秋覺得很奇怪,他們不是睡覺嗎,睡覺還累呀。

蹑手蹑腳的去隔壁屋看阿寶了,現在她是個十足的貼身丫鬟了,照顧完大的,又要去照顧小的。這個時候,要是維棠那個家夥在就好了。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床上一直安靜睡着的蓁蓁這才睜開眼,輕擁着被子坐起來,剛一坐起來,她就感覺自己的腰酸疼的厲害,酸酸麻麻的很,垂着頭看自己的胳膊,上面全是青紫的痕跡。

蓁蓁努努嘴,這個人,上輩子是屬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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