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098

清早，陸振東本打算直接去公司，但車子都開到路口了，卻徑直往靜園的方向開去。等他反應過來，已開出去很遠的距離。好吧，他還是回去看看吧，這丫頭脾氣扭的狠，說不定又給他砸東西鬧絕食了。

靜園裏，張依月坐在沙發上抹着淚。今日的她，一席白色的長裙，長發虛虛的挽了個髻，這般淡雅如菊的打扮沒有以前的驚豔，卻看着更像柔弱的柯以柔了。

“小凡，我知道我爸媽都是沒用的，這些年一直是在陸家的蔭蔽下，才有了那般的好日子！”她滿臉的悲哀，邊說邊拿着紙巾擦着臉上的淚水，許是哭過許久了，眼睛紅紅的。

柯以凡坐在不遠處，只看着，也沒有出口安慰那哭泣的張依月。

“這些日子，家裏突發變故，爸爸愁的多了許多白發，媽媽更急得嘴裏生了水泡，可打振東哥電話，卻總是打不通！”

張依月含着淚眼看着柯以凡，本以為她這張臉是最有用的武器，他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的。可回來了才發現，連見他一面都難，更別說有旁的發展的機會了。

“小凡！”見柯以凡久不開口，張依月伸手抓住了柯以凡的手。

柯以凡近看着這張臉，一陣恍惚，如果說張依月跟她姐姐是孿生姐妹，都不會有人懷疑的。

“小凡，你知道振東哥怎麽了嗎？他怎麽就突然，突然…”

柯以凡恢複了絲清醒，想到那日的場景，連帶着對哭泣的張依月都有了幾分不喜，哪怕這張臉如此的像柯以柔。

“我不知道！”

“小凡，表姐求求你了，你幫忙和振東哥好好說說！”張依月期待的看着柯以凡，眼神裏寫滿了對她的祈求。

柯以凡一點點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我無能為力！”

張依月一時愣住，倒沒想到會得到柯以凡這樣毫不留情的答案。她震驚而帶了絲憂傷的看着柯以凡，模樣楚楚可憐。

昨日着了涼，這會覺得頭重腳輕的，就連看着柯以凡都覺得人影在晃。

柯以凡略帶擔心的看着張依月。

陸振東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身筆挺的西服，步履從容，客廳裏仿佛瞬間就因為他的身影亮堂了起來。

張依月驚喜的站起身，又覺委屈，他竟然能毫不留情的終斷對張家的幫助。

“振東哥！”她喊了聲，就虛軟着身子倒在了沙發上。

柯以凡坐在輪椅上，小手滾動着輪子。

一個人影晃過，他已跑了過來，緊張的站在張依月的身旁。

柯以凡止住了手上的動作，看着他垂着的臉，那般的專注。

他看着這張臉，應該不會毫無感觸的吧！

柯以凡就坐在那，靜靜的看着，看着他給醫生打電話，看着他關心着她的病情。

她勾起嘴角，慘淡的一笑，曾經，她也看到他對姐姐好，那時是欣喜的，而如今，她的心底除了晦澀與怒氣，就再難有別的了。

這些年，她的心似乎因為他而變得冷漠了，哪怕是那張令她無比懷念的臉，在他的面前，都變得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