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來自後世的她根本沒經歷過攝氏零下十幾度,甚至零下二十幾度的冬天,簡直冷死人了呀!聽說還有人在外面凍掉了耳朵呢,想想都好可怕。

就在被窩好不容易暖了,她也快要沉入睡鄉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她聽到一兩去開了門,一陣竊竊私語之後,一兩腳步踉跄地走到內室,她走到董琰的床前,掀起厚厚的床帏,說:「小姐,剛才檀香姊姊過來傳話,說……說大小姐……走了。」

「你說什麽?」董琰猛然坐起身子,震驚地抓住一兩的手。「怎麽可能?怎麽回事?為什麽會這樣?我們才剛從紀王府回來啊。」

一兩也是滿臉震驚與悲哀,不過她還是盡責地替董琰取來棉衣穿上,說:「具體如何,奴婢也不知,小姐還是先去夫人房裏吧,夫人最疼大小姐,想必此時都快要心疼暈過去了。」

董琰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呆楞的狀态,據野史記載,董琬确實是在小董氏照顧她的期間猝然去世的,難道就是今天?就是恰恰趕在了紀王的壽誕之日?

董琰努力推測,如果她沒有穿越過來,而是真正的小董氏的話,如果小董氏真的在西暖閣和蕭維澤發生了關系,又正好被董琬發現了,那麽董琬确實可能活活被氣死。

可現在董琰已經回了董家,董琬怎麽還會發生了意外?

難道命中注定如此?

還是閻王要人三更死,絕不會留人到五更?

董琰的手腳冰涼,她簡直不敢再細思,如果董琬的命運不會因為她的穿越而發生改變的話,那麽是不是幾年後,「小董氏」也一樣注定要在二十五歲那年死去?

那麽她的穿越,她的努力和改變,還有意義嗎?

董琰只覺腦袋一片空白,她跟着一兩到了父母親的院子,進了廳堂,她以為會聽到母親的哭泣聲,結果她發現董崔氏雖然眼睛通紅,整個人卻呈現一種異樣的冷靜與自制。

當董琰走進門時,董崔氏擡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非常陌生與奇怪,讓董琰感到一種徹骨的寒冷。

董琰有些畏懼,她轉頭看向父親,董從益也很悲傷,但是他也體恤小女兒的驚恐,輕聲說:「王府剛傳來消息,你母親非要連夜趕過去,我陪她同去,你一人在家行不行?」

董琰搖頭,說:「我也要去,我也要見姊姊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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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一起去,有些事我要當面問清楚。」董崔氏忽然說。

董琰轉頭看了母親一眼,腦袋更是迷惘。

怎麽,聽董崔氏的口吻,難道以為是她害死了姊姊?

夜風很冷,就算縮在馬車裏,董琰依然冷得打哆嗦。

幸虧現在處于太平盛世,京城沒有宵禁,否則他們一家人根本無法深夜順利到達紀王府。

紀王府的門前已經換上了白燈籠。

原本一路都正襟危坐、身子繃得緊緊的董崔氏,在擡頭看到那高大門楣上懸挂的白燈籠時,頓時肩膀一抽,壓抑不住地哭出聲來。

看到董崔氏哭,董琰的眼淚也跟着滾落。

董從益的嘴角也顫抖了幾次,他強忍着難過,伸手扶住了妻子的肩膀,支撐着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董琰急忙從另外一邊扶住了母親。

車子在門口停下,管事嬷嬷親自過來迎接,說:「失禮了,王爺在靈堂,陪王妃最後一程。」

聽她這樣一說,董崔氏終于放聲大哭,再也止不住滿心的哀痛與悲傷。

當他們一家人趕到靈堂時,董琬已經被收殓,容顏也做了修整。

事關皇族的喜喪之事,都有專門的禮儀司負責,接到消息之後,他們的應對都很快。

董琰從沒有見過真正的死者,她膽戰心驚地看了董琬的遺容兩眼,一開始還有些害怕,後來卻是驚訝,她發現董琬的臉雖然經過了化妝美容,但依然能看出一些腫脹,畢竟白天她所見的董琬,還是枯瘦如柴。

「姊姊的臉怎麽腫脹了?」董琰低聲問站在一旁的蕭維澤。

蕭維澤的臉色沉肅,他沒有看董琰,而是湊近董從益的身邊,說:「剛才太醫和仵作都來驗過,在琬琬的衣服上發現了幾根貓毛,因為以前琬琬就不喜狗、貓,但誰也沒想到她會對這些動物毛發反應如此嚴重,太醫說類似桃花癬,卻又比桃花癖的發作更危急,等侍女們發現不對,緊急宣來太醫時,琬琬已經撐不住了。」

董琰的心一沉,這聽起來很像對動物毛發過敏而引起的急性過敏性休克?又因為救治延遲才導致休克死亡?

如果真是這種急症,在醫學昌明的後世,如果救治不及時都會造成遺憾,更何況是根本不知何為「過敏症」的古代了。

「琬琬好好的在內室養病,怎麽會惹到貓?」董崔氏厲聲問道。

「這……」蕭維澤頓了一下,才解釋:「我喜好養各種寵物,之前因為顧及琬琬,把飼養的這只貓放置在了內書房,今日太子前來王府祝壽,多喝了幾杯,到內書房休息,不知道怎麽惹着了那只貓,貓先是抓傷了太子,後又逃竄到蝠閣,驚到了正在喝藥的琬琬,當時藥碗打翻了,被子打濕了,侍女們忙着趕貓、換被子,誰也沒注意到貓毛落在琬琬的衣服上。」

而且僅僅是幾根貓毛,怎麽就足以致命了呢?

終歸還是因為當時董琬的體質太過虛弱,禁不得一丁點刺激了吧?

「蝠閣如此嚴密,門口還有擋風的厚棉簾,更有值守的丫鬟,就放任一只貓跑進屋內?」董崔氏依然咄咄逼人地追問。

一直跪在一旁的湘繡插嘴道:「啓禀夫人,是奴婢的錯,因為王妃娘娘嫌屋內氣息沉悶,藥味太濃,所以每日午後,奴婢都會打開窗子,讓空氣流通。那只貓是從窗子外跳進來,竄到了王妃跟前……都是奴婢們的錯,沒看顧好王妃娘娘!」

湘繡不斷用力磕頭,額頭已是青腫一片。

董崔氏冷冷看她一眼,抿緊了嘴角,不再說話。

董琰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今天才剛剛穿越過來,就接二連三遇到一堆大事,每件事都讓她直接面對到死亡的危險,讓她覺得好累,好疲憊。

誤闖太子休息之處,很危險。

失控的瘋狂馬車,更危險。

而此時董琬去世了,董琰站在寒氣逼人的靈堂裏,更是覺得前途難測、危機重重。

董琰覺得自己這一路走來,步步踩坑。

她何時才能爬出來,走上平坦的人生之路呢?

此時值守在靈堂裏的,除了禮儀司的官員,以及紀王府的下人們之外,就是董琬最親近的親人了。

今天剛剛穿越而來的董琰,和這個董琬并沒有太深的感情,但是小董氏本身的記憶,以及周圍環境的影響,都讓董琰感到非常難過,她站在母親身後,默默流着眼淚。

就在這時,原本跪在靈堂上嗚咽的二郎蕭正昭突然從草席上跳了起來,三兩步撲到董琰身上,張嘴就咬住了她的手背。

今年已經六歲的蕭正昭正值換牙期,雖然缺了一顆門牙,牙齒的力氣依然很大,尤其他是用足了全身的力氣去咬,一下子就把董琰的手咬破了皮,咬到了血肉。

因為實在太痛,董琰本能地「啊」的一聲尖叫,她想揮開蕭正昭,卻沒想到他像只狼一樣挂在了她手上,大有不咬下她一塊肉不甘休的架勢。

董琰又驚又怕,正想着要如何制止二郎的撒野,一只大手伸了過來,從下方夾住了二郎的下颔,大手猛然一捏他的下颔骨,二郎吃痛,本能張開了原本咬在董琰手上的嘴,那只大手就這樣捏着二郎的下巴把他拖離董琰身邊,将他甩回草席上。

原本跪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大郎蕭正晗急忙來到弟弟身邊,扶起他,見他嘴唇上沾着血,忍不住擡頭,目光哀戚地看着剛才甩開二郎的蕭維澤。

蕭維澤目光冰寒,喝問:「二郎發的什麽瘋?」

蕭正昭嘴邊的血跡并非是他自己受了傷,而是他咬破了董琰的手背,沾了董琰的血。

蕭正昭推開哥哥,從草席上站起來,他用手胡亂抹着臉上的眼淚和嘴唇上的血,盯着董琰的眼睛裏滿是憤怒和仇恨,他像只發狂的小獸一樣吼着:「都是她害死了娘!都是她!她說是來照顧娘的,卻每天只知道自己玩耍,明知道娘不能見貓狗,偏還要養什麽貓!如果沒有那只貓,娘怎麽會死的?她就是害死娘的兇手!」

這孩子一面咆哮,一面又要朝董琰撲來,只可惜他的身體在半路就被蕭維澤一把攔住。

「爹!」蕭正晗連忙趕到弟弟身邊,眼含熱淚看着蕭維澤說:「娘屍骨未寒,您怎麽就這樣對弟弟?」

「你也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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