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

晚上，向珊在家裏做了好吃的等高展飛，時間已經轉眼到了十點半，向珊打過去電話，大概是他在開車沒有接聽。想起明天早上還要飛早班，向珊抱着毛絨娃娃坐在沙發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一陣敲門聲把向珊驚醒，向珊打開房門，高展飛風塵仆仆的站在門口喘着粗氣。

“怎麽了？”向珊奇怪的問，

“電梯壞了”高展飛氣喘籲籲的說。

爬了十二層的樓梯也算是對他遲到的懲罰，向珊心想。她端着已經涼透的菜回到廚房重新加熱。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高展飛從後面抱住向珊的腰，向珊能感到的到他的心跳的聲音。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向珊轉過臉面對着高展飛。

“應該沒什麽大問題”高展飛不太想多談，向珊也沒有繼續問。他的吻如雨點一般落在向珊的臉頰上。向珊想推開他，卻始終沒有力氣。

高展飛一手關掉了煤氣，抱起向珊朝卧室走去，“幹嘛啊，我的飯還沒熱好呢？”向珊掙紮着。高展飛并沒有理會她，而是把向珊丢在床上，然後像餓虎一般撲了上去。

“我在路上一直都在想你，好幾天沒有見到你，真的很想你。”高展飛說完就狠狠地吻了上來，他的手在向珊的身上游移着，向珊感到自己的大腦一片的空白，一開始的拒絕，不由的轉為迎合他。

忽然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有電話”向珊推開高展飛拿起手機，未知號碼，向珊猶豫了一下子但是接聽了。

“喂…”向珊說。但是電話對面卻很沉默，

“喂…”向珊再一次的問，電話的那頭依舊沉默着，不知為何，向珊心裏升出一種預感，這個電話會不會是宗振峰打來的。

電話斷了，向珊握着手機，心裏一陣狂亂。高展飛好奇的看着她，“怎麽了？”

“沒什麽，一個未知電話。”向珊放下手機。

高展飛繼續撫摸着向珊，他的臉湊得很近，向珊能聞到他嘴裏淡淡的煙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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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向珊忽然推開高展飛。神情憂傷的看着他

高展飛不解，“怎麽了？”

“我…我…還沒有準備好。”向珊羞赧的說。

高展飛漸漸恢複了理智，他重新穿上襯衫，系上扣子，“對不起”

向珊看着他有些失望的樣子內心很糾結，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是做不到，或許是因為剛剛接到那個電話，她有一種直覺，打電話的人一定是宗振峰。可他為什麽打通了電話卻說話呢？

飛往成都的航班上，向珊注意其到中一位金發碧眼的乘客很像上次在機場見到的那個對桑妮窮追不舍的外國人。他的手裏捧着一束玫瑰花，神情悠然自得的嚼着口香糖，發現向珊正在看他，他興奮的向向珊擺了擺手。

“請問先生，有什麽需要幫助？”向珊蹲下身體，臉上帶着招牌的微笑。

“你好，我叫瑞恩”他用極其蹩腳的中文介紹自己。

“能不能配合我一下…”他神神秘秘地說。

向珊明白了他的意思，抱着瑞恩給玫瑰花發給每一個乘客，并告訴他們一個小秘密。

等到飛機降落在雙流機場，桑妮站在艙口微笑的跟每個乘客道別。

一個老太太最先走了過來，她的手裏拿着一只玫瑰花，看了看桑妮，又看了眼向珊，向珊沖她使了個顏色。老太太将玫瑰花送給了桑妮。

“祝你幸福”老太太微笑着說。

桑妮愣了一下，接過玫瑰花，“謝謝”

緊接着，後面的乘客陸陸續續的手持玫瑰花向桑妮走來，“祝你幸福”每一個人都這麽說，桑妮非常奇怪的看着他們，搞不懂到底什麽狀況。站在一邊的向珊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最後一個走過來的是瑞恩，他手裏緊緊的攥着那只玫瑰花，然後走到桑妮的面前，深情款款的看着桑妮，“親愛的，祝你幸福。”

“謝謝你”瑞恩看了眼向珊。

桑妮抱着一束玫瑰花拉着拉杆箱緊跟在向珊的身後，“你這個叛徒，居然勾結外敵…”桑妮忍不住責怪向珊。

“他也是一番好意啦，你就不要再計較了嘛。”向珊看着桑妮那副假裝生氣的樣子甚是好笑，沒準她的心裏還美的不行。

“我可告訴你，我現在可不是以前見了帥哥就忘了節操的人，我改邪歸正了。”說完氣宇軒昂的走到向珊的前面。

晚霞染紅了高樓林立之間的天空，擦過夕陽的飛機頭頂飛過，高展飛擡頭看着天空，向珊明白他的心底裏還是很渴望重回藍天。

“我以前為了一個約定而在努力的維持和梅林之間的關系。”高展飛仰望着天空，有飛機從頭頂掠過。

“什麽約定？”向珊問。

“我答應過她，不管未來如何，我都會一直在她的身邊。也正是這個約定，讓我把自己圈了起來，每當我試圖走出來的時候我就會告誡自己，我必須遵守對她的承諾。”

“甚至她背叛你也要遵守嗎？”向珊追問。

高展飛想了想，“我不知道，但恐怕很難了。”高展飛淡淡的說，“如果不是那次發生意外…”高展飛忽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向珊問。

“沒事”高展飛看着向珊。向珊感到他有什麽話想說卻不知道怎麽說一般，既然他沒有想好告訴自己，向珊便沒有追問。

飛機落地，向珊和桑妮商量着晚上一起去哪裏吃飯，瑞恩帶着墨鏡像特工似的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向珊回頭看了一眼瑞恩，桑妮裝作不知情一般說着些工作上的事情。

“桑妮，要不要做的這麽決絕？他已經跟了我們一個星期了，我們飛哪班他坐哪班，他也太癡情了。”向珊羨慕的說。

“你還敢說，肯定是你把我們的航班信息告訴他的，不然他怎麽知道？”桑妮嗔怪道。

向珊只是覺得瑞恩遠赴重洋的追尋自己想要的愛情深深的感動了自己。

這個時候，向珊的手機響了，是胖子打來的，自從那次在酒樓見過一面留過聯系方式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喂，向珊嗎？”對方的口氣有些焦急。

“是我。”

接完電話，向珊的臉色“唰”的變了，電話中，胖子簡單陳述他們合夥投資了一個工程，結果工程方的負責人攜款潛逃，他們和高展飛投進去的錢全部打了水票。現在電話也聯系不上高展飛。

向珊試着撥打高展飛的號碼，手機處于關機狀态。

“出什麽事了？”桑妮看出了向珊的焦慮。

“高展飛人找不到了。”向珊着急地說。

“到底怎麽了？”桑妮莫名其妙的拉着向珊，

“回頭再告訴你了，我先走了。”向珊慌慌張張的朝機場外走去。

向珊在出租車上不住的撥高展飛的電話，但是始終無人接聽。家裏也是房門緊鎖着，甚至連高展飛常去的小花園裏也沒有人影。

他會去哪裏？向珊心想，忽然她的腦海裏想到了養老院。他一定是去那裏了。

等向珊風塵仆仆的趕到養老院，夜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向珊氣喘籲籲的走在二樓的走廊裏，她心裏也沒有底高展飛會不會在這裏。吃過晚飯的老人們都在棋牌室看電視或者聊天。向珊望了一眼毫無生機的白熾燈所籠罩的棋牌室內，一群暗無生機的生命在這裏消耗着他們最後的光陰。

“向珊，你怎麽來了？” 值班的王護士拉住了她。因為肥胖而顯得豐盈的肌膚透着粉嫩的紅暈，肉墩墩的臉看着起來憨厚而缺乏立體感。

“今天看到高展飛來過嗎？”向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他剛走啊。”王護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表情淡然的說。

向珊返身往養老院的門口追了上去，但是門口除了川流不息的車輛向珊沒有看到一個人影。路過那個小超市，向珊向裏面張望了一番，除了帶着高度近視鏡、穿着白色背心、臉跟一個跟蔫黃瓜一般的老板注視着冰櫃上的電視機收看天氣預報，店裏似乎空無一人。向珊感到胸口堵得喘不上氣停了下來蹲在地上。這家夥走的還真是夠快的，向珊心想。

出了地鐵站，向珊重新來到高展飛家的樓下，樓上黑乎乎的，他還沒有回來。向珊決定坐在樓梯口等他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向珊不斷的看手機上的時間，直到晚上11點，高展飛的身影才緩緩的出現在樓下。

“高展飛”向珊看到了高展飛興奮的大叫。

高展飛吓了一大跳，他很是意外看到向珊，“你怎麽會在這裏？”高展飛問。

回到家裏，高展飛為向珊倒了一杯水，向珊坐在沙發上惴惴不安的看着高展飛。

“胖子都告訴我了。”向珊小心翼翼的說。

幾十秒的沉默，向珊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表情。

“胖子告訴你的？”向珊聽不出高展飛此刻的情緒，

“報警了嗎？”向珊追問。

高展飛點了點頭。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我送你回去。”高展飛忽然開口，這種時候他更想要的是一個人靜靜，好好地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

事情已經發生，向珊知道高展飛的脾氣，他即使遇到多大的困難也不會對身邊的人開口透露半句心中的塊壘。

向珊在廚房裏煮面，高展飛準備着參加面試的資料。這幾天他看上去憔悴了很多，雖然他嘴裏不說，向珊明白他的壓力有多大。

向珊把做好的面端到高展飛的面前，忽然她發現高展飛的頭頂有幾根白頭發。她心疼的看着他，

“終于有一家公司錄用我了。”高展飛興奮的說。

“什麽工作？”

“銷售”

“銷售？”向珊有些意外。

“沒想到我們已經最優秀的機長今天會淪落到這步田地。”桑妮無不感慨的說。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幫助他，總之他現在這樣子我很擔心。”向珊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