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關小姐,打錯電話了

晚上七點整,岑家的晚餐準時開始。

偌大的客廳,長型的餐桌上卻只坐了四個人,首位的岑家家長,他對面的岑母,左邊的岑致權及他對面的許嫣。

晚餐一開始,岑家父子安靜地用餐,倒是岑母與許嫣不時的交流對菜式的意見。

榮叔進來,歉意地朝主人及客人致歉後,走到岑致權身側:“少爺,有您的電話……”

電話?

岑致權挑了挑眉,“誰?”

“一位小姐……”榮叔說得很含蓄。

不過,他這一句很含蓄的話卻讓餐桌上的其餘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餐具,目光集中在榮叔身上。

岑父倒是饒有興致,岑母是不可置信,而許嫣則馬上想到了剛才那兩個粉色的行李箱。

“什麽事?”相對于其它三人的反應,岑致權只是淡淡地問道。

“那位小姐說有東西落在您的車上,想問您什麽時候方便讓她過來取。”榮叔以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回道,心裏已經明白那位不願意透露姓名但聲音聽起來卻頗熟的小姐落的東西是什麽了,當然,明白的人不僅是榮叔,還有許嫣。

“東西落在致權的車上?”岑母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兒子及管家。自己兒子不是剛從澳洲回來嗎?怎麽會有女人坐他的車回來?難不成,他出差不是一個人?想到這裏,她更是驚訝了,“致權,你跟哪家的小姐在一起?”

許嫣的臉色忽地變得難看了,岑母想到的事情,她當然也想到了。

“榮叔,你去回電話,告訴那位小姐,她打錯電話了。”岑致權不打算回應任何人的好奇心,拿過餐巾拭了拭嘴後起身,“各位請慢用,我還有事情先上樓了。”

“致權,等等。”岑母開口叫住兒子,可惜,她家兒子腳步頓都不頓一下。

“我今晚也有事。”岑父也從餐桌上起身,“小嫣,你慢點吃,晚點讓司機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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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你能有什麽事?”岑母嘲諷地對岑父道,岑父對于她的嘲諷早已習慣,不在意地邁步離去。

餐桌上只剩下一大桌還動多少的菜,還有兩個心情不大好的女人,岑母為了兒子及老公的冷淡,許嫣因為那兩只行李箱還有那個電話……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

岑致權回到房間,那兩只行李箱就放在沙發前面,沒有他的允許,傭人們也不敢随意打開整理。

他在單人牛皮沙發上坐下來,修長的腿随意地翹着,拿過放在一邊的煙盒抽出一根點上才又将目光放到那只行李箱上面。

袅袅的白煙在眼前升起,他看的是箱子,眼前浮現的卻是今天下午在機場碰到的那個女人的身影。

這麽多年過去,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怕他,就連多看一眼也不敢,或者說不願意?

不願意?

這個世上,敢不願意拿正眼多看他一眼的人只有她了。

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膽小還是太膽大了?

那個箱子到底裝了什麽重要的事情,讓她竟然會主動打電話到岑家來?想到這裏,他将煙咬在嘴裏傾身上前,兩只手按放在箱子上若有所思。

如果致齊也在家的話,她也不可能會打電話過來的。

或者,在被榮叔告知打錯電話後,她也有可能會等到致齊回國後托他回來拿。

這麽多年,在國外,他們一直在一起……

他閉了閉眼,收回手從沙發上起來,轉身往浴室而去。

——

因為行李箱未能及時拿回來,關景睿與關小姐鬧了小小的不愉快,小關先生拒絕下廚。

母子倆相互瞪着眼吃完了餐廳外賣,小關先生回房用那臺他非常看不起的臺式機與遠在倫敦的江貝貝兄妹倆視訊,關小姐自知理虧的收拾餐桌上的殘局後回客廳,打開電視機後,人卻賴在沙發上刷手機玩在線游戲。

一則新聞将她的注意力從游戲中吸引出來——

“截止今天收市,關氏營建跌破三千點大關,曾經經炙手可熱的關氏營建若再無其他企業資金或外援進場護盤,将成為斷頭股。此訊息一經公布後,引起了投資人的瘋狂抛售……”

“而從關氏獨立出去的梵雅國際卻因為與法國地産業巨頭的合作,股價從開市之後就一路狂飚……”

“……這是關氏父子的內部鬥法或另有隐情……”

“啪”一聲,沒等新聞播放完畢,關闵闵關掉了電視機。

這就是她會帶着兒子從墨爾本回國的原因。

關氏營建之所以會搞得這麽慘,确是她的富豪爸與富豪哥鬥法的結局,至于是不是另有隐情,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那位總是一臉深沉難測的富豪哥一直與富豪爸的關系都冷到了冰點,兩人明争暗鬥了十幾年,最終富豪哥哥聯合一幹外戚将關氏營建最賺錢的幾家分分司給獨立了出去組成了新的梵雅國際,可以這麽說,如今的關氏營建就只剩下個空殼了。

富豪爸氣得卧床不起,富豪姐與富豪哥當然是站在同一站線的,如今偌大的關家只剩一個從小不受寵又沒什麽才能的關闵闵小姐了。

富豪爸已經幾天沒出現在公司,關家再沒有人出面,股價只會無限量地下跌,維持不了幾天一定會被迫停牌交易,關家幾代人的心血也就跨了。

所以,狐貍精媽才會不停地催促她回來,好歹她也算是除了富豪爸之外的最大股東,雖然關氏現在已經幾乎是空了的。

可是,面對這種情況,她又能做什麽?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成了大股東了。

這些年在國外偷生了個兒子的事情,家裏并未有人知道,而這幾年,他們的生活都是岑致齊在負責,誰叫教他是孩子的‘爹地’呢?

可是,總不能讓他也負起整個關家的責任吧?自從他逃婚後,富豪爸已經将他列入黑名單,就算他願意幫,以他的能耐也救不起一家瀕臨破産的公司。

若是以前,以他身為岑家人的身份不是不可能,可他少爺脾氣也硬,跟家人鬧翻後也不屑回去。

當然,身為業內知名的攝影師,他的收入自然是不菲的,可那麽大一筆資金……

關闵闵手中的電話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號碼,她無奈地接起來,還未等她出聲,狐貍精媽嬌滴滴的聲音已經傳入耳內:“闵闵,你不是今天回到新加坡嗎?”

“我回來了啊!”

“那怎麽沒有回家?你現在在哪裏?怎麽也不給媽打個電話,真是的……”狐貍精媽聽到女兒說回來了,一連串的問題直撲而來。

“媽,我剛從機場回來,現在住朋友家,明天早上再回去。”關闵闵有氣無力道。

“哪個朋友?”狐貍精媽緊追不放:“男的還是女的?”

不是狐貍精媽愛打聽,只是自己生的女兒自己知道,以前沒有離家出走的時候,她就沒有什麽好到足以到對方家去住的朋友,更不要提她離開新加坡已經快六年了,她當然要問個清楚。

唉,要是當年,她不争氣的女兒沒有逃婚,現在出了事好歹有岑家幫忙撐着,也不可能落入這個局面……

狐貍精媽忍不住又在心裏遺憾不已。

男的,但是關闵闵不想在電話裏跟她扯那麽多,“媽,我很累,明天回家再說了。你照顧好富豪爸,就這樣。”

說完後,關闵闵直接挂斷電話,然後關機,決定回去好好睡一覺再說。

什麽天大的事情都放到明天再說,可她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不是因為關家的事,而是因為那兩只落在岑致權那裏的行李箱。

要不回兒子的寶貝筆電,他一定會抓狂的,可要怎麽才能拿回來嘛?

打電話去岑家行不通,那她要親自去找他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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