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八卦

下午夏初和冬梅在書房伺候四皇女，胭脂被安排和秋菊在廚房燒水泡茶。夏初說四皇女最喜秋菊泡的茶了，讓胭脂在一旁好好的學着。誰知這泡壺茶這麽麻煩，一壺茶要沏上個三四回，光那茶葉拿到胭脂眼前，叫胭脂辨認他怎麽看怎麽長的都一樣啊。

“你呀，從前也不知你那主子都讓你做些什麽，怎麽這都不會。”秋菊責怪道。

“我以前什麽都不用做，只把一樣做好就行。”胭脂心想他又不是真的胭脂，哪裏能會做啊。

“什麽？”秋菊這道好奇了。

“陪公子解悶，其他的什麽都不用做。而且我家公子不喜喝茶，所，一年到頭也難吃過幾次。”胭脂只好胡謅道，也不知能不能瞞過去。

“那你家公子定是很喜歡你，道叫你什麽都不做，當第二個公子養着。怪不得把你養的這發好看。”說着秋菊倒出一碗茶遞了過來，“那在這有的是茶可吃，先讓你嘗嘗。”

“謝謝，好哥哥。”胭脂立馬接了過來，光聞着就已經很香了。

正喝着見冬梅打簾進來，應是來取茶的。秋菊來忙把那剛泡好的茶放到了托盤上，冬梅順手撿了幾個案幾上盤子裏擺得果子放到嘴裏。

“我們都在忙着，你到好在這喝着茶吃着果子。”這話明顯就是對胭脂說的。

“哪裏，夏初讓他跟着我學學怎麽泡茶，你呀少冤枉些人。還不把茶快些送去，小心殿下說你。”胭脂剛要說話秋菊拉了下他，秋菊向他推了推茶盤替胭脂回了冬梅。

“哼！”冬梅取了茶，瞪了眼胭脂轉身離開了。

“來我們坐這。你別見怪他人就那樣。”說着拽着秋菊拉着胭脂坐到了旁邊的塌上。

“哥哥和我說說別的吧，我有好些個疑惑呢。”胭脂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給他，這半天的相處下來，他覺得只要這個秋菊和別人不太一樣，所以得趁沒人時好好問問這裏面的事。

“你想問些什麽？”秋菊接過茶笑道。

“這院子裏怎麽就這麽幾個人，不都說王孫貴族的府裏下人成群的嗎。”胭脂立馬趴到桌子上離秋菊近些，好像不可告人似的悄聲問道。

“以前也是的，後來殿下閑人多不安靜去年便裁了些。就我們院裏的人少，其他院的還是安規矩安排的。”秋菊看胭脂那賊樣，笑着拍打了下他的胳膊叫好好坐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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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如此。我還到怎麽還沒我們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家的下人多呢。”胭脂坐了起來恍然道。

“怎麽會啊，你也不想想。”秋菊笑着看着胭脂。“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十四歲。”應該是吧他好像聽阿亮說過一回。

“哦，我到比你大兩歲。看着你就比我們小，還得兩年才成年呢。”

“那麽哥哥今年就是十六了。”原來他們十六就算成年了好早，胭脂在心裏算計了一下又問道，“那夏初哥哥和冬梅哥哥呢？”

“冬梅比我長一歲十七，夏初要比殿下大兩歲，今年二十二了。”秋菊伸出兩個手指頭比了比。

“二十二了，看着到不像，我還以為左不過比我大兩歲呢。”胭脂沒有想到夏初今沒想到那樣的年輕，不過二十二了怎麽沒嫁人呢。

“想什麽了，他那樣的人配出去起不可惜了。”秋菊似是看出了胭脂的意思，這話答的隐晦。不配出去定是要留給自己用的了，怪不得容叔都對他那麽客氣呢。

“哥哥，我怎麽也沒見到正君？”所謂正君就是四皇女的正房男人，這裏稱呼為正君，側君的，其次就是小侍，最低的就是小爺。所以，胭脂剛來時他們總那小爺這話來擠兌他。

“哈哈哈你笑死我了，你來這一個月都做什麽了，連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秋菊聽了胭脂的話，捂着肚子在那裏笑，胭脂也不知他笑什麽，難不成他又問錯話了。

“你說什麽了，把他笑成那樣？”夏初在外面就聽見秋菊的小聲了，進來看着秋菊都笑趴下了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哥哥來取什麽？”說着胭脂就要起來，便又被夏初按了下來。

“我自己來，你們坐着。不過是取些點心，中午見殿下用的少，這會兒怕餓了拿過去備着。”說着夏初親自挑了幾樣端了兩盤點心走了。“你們說着，我先走了。”

“哥哥，快別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胭脂見夏初走了，忙拉着秋菊央求到。

“你也不能怪我，這府裏還沒有正君呢。側君才一個，到是有三個小侍。要是有正君，那就好了。”秋菊捂着嘴樂道。

“原來如此，我哪裏知道。我來後住在最下面，每日還有好多活要做，哪裏知道這些，每日幹活就累死了。你看我每日要去打掃下人走的回廊，然後還要洗好多衣裳，晚上又要做針線。”哎想想胭脂就覺得累，怪不得那日那流朱那麽猖狂，還好離開了那個地方，要不然哪裏能像今日這樣什麽都不做啊。

“誰讓你做的這些，打掃院子的都是那些老奴做的，針線上也有專門針線上做的，怎麽都讓你一人做了。定是他們欺負你是新來的，你說的從沒人這樣做過。”秋菊哪裏知道這其中的緣故，便一五一十的講給了胭脂，還替他憤憤不平了一會。

“啊，是嗎。我還以為都這樣呢，我都沒出過我那院子，不知道這些。”胭脂也氣憤的叫道，原來古代就有欺負新人的習慣啊，哼要是讓他知道是誰這麽吩咐的，他一定要去找那個人算賬去。

很快胭脂在四皇女所住的院子裏已經一個月了，這月餘來胭脂才知道原來許多事情并非看起來那麽簡單。單只看這苑裏的下人就不一般，就說那夏初他是從小就跟在四皇女身邊的人，本就早該給個明确的地位，可卻不知為什麽一直就這麽不清不楚的。

有時她們二人單獨在一起時，秋菊就暗地裏拉着胭脂不叫他靠近。這院子裏胭脂最喜歡秋菊，因為他不喜歡殿下他喜歡的是阿亮，他知阿亮平常對胭脂好些，所以凡事他總會提點着些胭脂。胭脂最不喜歡的就是冬梅，因為他總仗着自己是從宮裏出來的，就總是欺負胭脂他們這些沒用地位的人。

冬梅和夏初一樣也喜歡四皇女，貌似四皇女也喜歡冬梅，不管冬梅做什麽說什麽她從來都不管。并且四皇女貼身用的東西繡的都是梅花，包括她給胭脂的手帕上面繡的也是梅花。

這府裏其他人不說，就單說這四人相處的都非常微妙。夏初将來肯定會開臉的，所以一般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冬梅最看不上夏初對四皇女的那套，沒事冬梅總是話裏帶話的說夏初。

其次冬梅就最不喜歡胭脂了，因為他總覺的胭脂不是那麽簡單。而胭脂和秋菊則是互相利用着，冬梅欺負胭脂時秋菊就幫着胭脂，而胭脂則時不時和秋菊說些阿亮的事，譬如阿亮喜歡什麽讨厭什麽。而在阿亮跟前說秋菊的好話。

其實，在這院子裏做事很簡單。書房重地胭脂是從來不去的，就來書房外面院子打掃胭脂都不去避嫌。而四皇女每日早朝後回來，在府裏換衣洗漱之事胭脂也從不插手，這都是冬梅手裏的活，晚上上夜是夏初的事情。由于胭脂被派過來了，所以原是夏初住的屋子騰出來給了胭脂，因為平日夏初也不住在裏面，他一直住在四皇女外面的軟榻上的。

而燒水泡茶及一些瑣碎的事情都由秋菊做了，對于胭脂來講無非就是四皇女起床時，在外面領着下一層的小子們拿着衣服等在外面恭候着，吃飯時叫人把飯碗擺上，晚上洗漱時催促着叫人把熱水送去。其他時間呆着無事，秋菊就教胭脂刺繡。

這日晚間，四皇女回到屋子裏左喊右喊不見有人出現。走進裏屋盡自脫了衣裳，方聽有腳步的聲音，出來見胭脂從外間進來。幾日不見這小子越發出挑了，上身穿着紅色小段下着半舊的石榴裙，頭上就一個銀簪子好像還是以前夏初的東西，看上去清爽利落又有幾分讨喜。

胭脂正在隔壁幫秋菊打結子，忽聽像是四皇女回來叫人。方想起四皇女的屋裏沒人，不得已起身進了屋子。挑簾進去見四皇女半披半穿着衣服從裏間走出來，想是正在自己一個人脫衣服要換下來。

“殿下，還是我來吧。”胭脂見這樣不得已開口道，還好之前有見過他們是怎麽給她換衣裳的。

“怎麽這幾日，沒見着你。”四皇女伸着手臂看着胭脂給她換衣裳。

“因我不在殿下眼前做事，殿下見不到我也是應該的。”胭脂收拾好衣裳，回身取爐子上的水。因還不到夏日，所以屋子裏便時常溫着水。

“夏初他們呢，怎麽一個都不見”四皇女在桌前坐下。

“夏初哥哥被側君叫去了，冬梅哥哥和秋菊哥哥去催水。”胭脂把水遞了過去，聽外面有人說話，想是冬梅和秋菊回來了便想退出去看看。

“這是又做什麽去？”四皇女見胭脂正往外走叫住他問到。

這會兒正好冬梅和秋菊提了水進來，見胭脂站在地中間。還不快過來幫把手，杵在那做什麽。冬梅見屋裏就殿下和胭脂二人，便沒好氣的說到。胭脂見他二人回來正好給自己解了眉，伸手過去幫秋菊把水倒在了臉盆裏。

“怎麽，你們親自去取的水？”四皇女看着正在收拾洗漱用品的冬梅。

“幹等水也不來，只好我自己親自去催了。”冬梅走到水邊挽了袖子等着四皇女梳洗，這邊胭脂和秋菊提着水桶出去了。

“怎麽剛才我們回來時，你一人在屋子裏。”秋菊和胭脂兩人出了屋子，秋菊看向胭脂問道。

“她，不是。殿下喊了半天沒人應，我就進去了。”這又怎麽了難道我想錯了，胭脂心咯噔一下不會這秋菊也喜歡殿下吧。

“以後啊，你想偷懶不幹活恐怕都不行了。”其實還有一句秋菊沒說，胭脂也就沒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