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今日是她最幸福的日子(蔥花)
這人,有時候這個運氣,偶爾一天內來個乾坤大轉移。本來覺得今天自己倒黴到了極點的宋随意,忽然間感覺不對,今天應該是她一輩子最幸福的日子。
送花,平生第一次有男人送花給她,偏偏是她喜歡的人。這是哪個女孩子都會夢想的事兒。
好喜歡好喜歡的心情,已然不知道用什麽言語來表達。
他白皙美好的手指接過花店的人用一張黃色的紙包束的粉色花朵,轉身放到她面前:“你說過你喜歡的,我也答應過一定會給你。”
她那時候哪裏想到他說到做到,畢竟他生活在深山老林中,那貧瘠的山裏哪裏來這種富貴的郁金香花,她只不過是随口說說,哪知道他真的惦記在心頭了。
手指尖一絲顫抖地接住那花時,感覺這顆心頭跟着都在顫抖。此情此景,她只想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以至于嘴唇張了幾下,硬是擠不出一個字。
他看着她那雙微微抖動的眼睫毛,心領神會,見她高興,他清澈的眸底早已跟随着蕩漾起一絲笑意。
在旁當電燈泡的杜博芮只能是快步走開,來到了花店隔壁的面條店,問老板說:“有什麽好吃的?”
“面條,粉條,炒菜,什麽都有。”
杜博芮回頭見那兩人站在那裏仿佛變成了木頭人,吩咐老板:“把菜單給我看看。”
“好!”
可能是飯店老板這一聲過于大聲的答應,讓呆立的兩人終于如夢初醒。
宋随意把花捧在心頭上,低着頭說:“杜大哥,先吃飯吧。”接着,她小步擦過他面前,頭垂得低低的,羞澀的模樣兒可見一斑。
要知道,他這麽當面送花給她以後,路邊經過不知道多少路人全看見了。
杜玉清笑意盈然的眼底望着她的身影,随之跟着走進了面條店。
杜博芮在飯館裏已經找好了地兒,招呼他們兩人過來。
一張靠牆的小方桌,一人坐一邊。
杜博芮讓他們兩人對着坐,自己翻開菜單詢問其他人意見:“小宋,想吃什麽?”
宋随意就此記起了什麽,道:“杜大哥,你難得下山一趟來看我,這回我請客。”
杜博芮挑個眉,來不及說什麽,只見身旁自己弟弟已然擺出一張嚴峻的家長臉。
“你還是學生,沒有賺錢,請什麽客?”杜玉清說。
“我有做兼職。”宋随意道,“肯定不拿我爸的錢。”
只見這兩人争執不休卻硬是沒有說到重點,杜博芮不得已咳一聲插入話說:“小宋,你要做我二弟的媳婦了,可千萬別犯傻。這種花錢的事兒,你不讓他做就是傻的,知道嗎?”
大哥插嘴的這句話剛剛好,杜玉清很滿意,端起茶杯潤一口。
宋随意愣着眨下眼:“可他在那個地方工作,我知道,工資肯定很少。”
杜家兩兄弟聽了她這話只差傻了眼。
“小宋——”杜博芮詫異地定住神問她,“他工資少,你不嫌棄是一回事,你還想着養他嗎?”
聽到他大哥這句她要養他,杜玉清臉上閃過一抹極度的不悅。
宋随意本想說,結婚了,自然不分你我了,誰賺的多誰就給家裏添補多些并沒有什麽。可是,見她對面那張俊臉一瞬間變得烏雲密布,她這到了嘴邊上的話馬上咽回了肚子裏。
杜玉清把茶杯放回到桌子上,重重地咳一聲,表明了态度。
看到弟弟連這點話兒都介意,就知道弟弟把這個宋随意真是裝在心頭裏了,杜博芮朗朗地咧開一口白牙笑着。
這個當口,飯館門口站了兩個人往裏頭眺望,似乎是看見了不得了的人,大呼小叫地說:
“喂,那人是今天學校發通告通報批評的那個誰吧?”
“是宋随意,她的名字,一聽就是讓人想笑。不知道她爸媽怎麽給她起個這麽二的名字。現在看來,他們全家都是二。”
“不是二是什麽?她爸給領導塞錢的那一天我都看見了。”
“怎麽着?”
“人家給領導送錢走後門,哪個不是先打聽清楚了領導家在哪,找個熟悉的人帶路上領導家送禮。她爸,實在太搞笑了,居然在研究所門前擋領導的車——”
嘻嘻哈哈,兩個學生肆無忌憚的笑聲傳進飯館裏。杜博芮眉頭大皺,再轉頭看自己弟弟。
杜玉清的手指尖輕輕地劃着手中的茶杯外面,偶爾眼底裏一抹犀利的眸光一瞥,掃射到對面她的臉。
宋随意低着頭,臉色略顯蒼白。不得不說,她最害怕的最糟糕的事兒發生了。當着他和他大哥的臉,她爸幹的事被人揭穿,哪怕她再怎麽解釋都好,他會怎麽想她和她爸的為人。
“吃面條吧,我知道她喜歡面條。”杜玉清對點菜的杜博芮說。
杜博芮趕緊跟着他這話點頭,叫了老板要三碗面條湯。
面條湯做得快,不會兒端上桌。杜玉清把她那碗放到她面前,說:“知道你喜歡蔥花,多放了一點。”
宋随意只覺得此刻不知道如何擡頭與他說話。他那只漂亮修長的手指放在她眼底下幫她拉開木筷子,擱在了她的面條碗碗口上,半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他越是不提,她這心頭越是沉重。
“杜大哥——”支吾着,宋随意确定自己藏不住話。
沒想他突然打斷她,說了一句意外的:“你知道我突然收不到你的信時一直想着什麽嗎?”
“是什麽?”宋随意遲疑了下。
“我怕你突然重病了或是出了車禍受了什麽嚴重的傷,我和你家人又不熟。”
如此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宋随意卻感到心頭哪兒被撞了。
杜玉清看着她那張完好如初的臉,心裏确實松了口大氣。之前他想過無數的理由她為什麽突然沒有寫信給他,但是誠如他剛才說的一樣,比起其它,他最怕她發生了身體上的意外。
只要她好好的,健健康康在他面前,什麽都好。
杜博芮見機插入,指着自己弟弟對宋随意說:“是不是覺得他有時候說話像家長,他在我們家裏也是一樣的。所以他當了醫生,不當醫生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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