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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蒲夏撈起身邊的抱枕砸了過去,“什麽算了,怎麽能算了。爺爺今天還說了,要對人家負責!我告訴你啊,白曦雖然看上去不正經,但是人家是好姑娘,戀愛都沒談過一次,你是初戀啊!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有意睡了別人的,再好好和白曦解釋解釋。”

“解釋,呵。”盛子傅起身拿起茶幾上的煙盒,點煙,夾着香煙抖了抖煙灰,他又狠狠抽了一口,袅袅的煙霧遮住了他的眼。盛子傅撥開易拉罐,拿出中間的一個小絨盒扔在盛蒲夏面前,“我沒不想對她負責。”

盛蒲夏看了他一眼,打開了絨盒,果然,和她猜的一樣,是一枚鑽戒。原來她老哥都已經準備好要求婚了啊。

她合上盒子扔還給他,“你給我看什麽,拿給白曦看才有用。”

盛子傅摩挲着掌心的小盒子,半響吐了口煙眯着眼緩緩說道:“她挺絕的。”

“可是你做錯了事啊,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受不了的。你在這裏難過,她也在難過啊。再去找找她,嗯?”

他掐滅了煙,看着這個妹妹挑眉,“現在和席灏好了就開始對我說教了?”

“那是,我可比你有經驗。”

盛子傅笑了笑,“我去洗個澡,你在這坐一會。等會我送你回去。”

“好。”

趁着他洗澡的功夫,盛蒲夏拿了個垃圾袋把桌上的垃圾都收了,她腿腳不便也只能做這點活。

盛子傅皺眉,邊擦頭發邊奪過她手裏的東西,“你坐着,不要亂跑。”

“喲,還知道心疼我啊?”

“我怕你出了什麽事席灏找我麻煩。給我坐好,傻站着幹什麽。你也真夠讓人操心的,進了那娛樂公司就沒消停過。”

“你別扯我身上。快去換衣服!”

臨走前盛蒲夏把絨盒塞進了他的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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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做正事。”

“呵,丫頭片子。”盛子傅往前走了幾步停下回頭看她,“要不要我背你?”

盛蒲夏掄起拐杖拍了上去,“誰要你背。”

盛子傅蹲下,“上來。”

“切,假好心。”說是這樣說,盛蒲夏還是爬了上去。從家門口走到電梯要走一斷路,冬天穿得多,一瘸一拐,她确實走得蠻累的。

盛子傅帶她吃了個晚飯再送回紫苑。他兜兜轉轉了一圈不知不覺就到了白曦住的小區裏。

那棟樓的五層,她住的地方。

他拿出口袋裏的盒子默了一會還是上去了。

敲了幾下門,沒人開。他以為她是故意的,直接打了她電話,還沒撥出去幾秒身後就傳來了白曦的聲音。

“你又來幹什麽?”她和平常說話的聲音不太一樣,似乎很累,雙目無神。

“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白曦沒看他,掏鑰匙開門。盛子傅拉住她的手問道:“你生病了?”

“沒。”

“白曦,我......”

“我不想聽。”

他強硬的拽着她,“你必須聽!”

白曦咬牙,掙不開他的手,眼睛紅得像只發瘋的兔子,“聽什麽?聽你說你上那個女人的時候有多爽嗎?她是不是很緊啊,還是她床上功夫很好啊,你欲罷不能?盛子傅,現在這個時代雖說這種事情很正常,但我他麽就是在意!我最後說一次,我們完了!”

他很坦白,坦白的不像話。

“是!是我做錯了!我也知道喝醉這個理由真扯蛋!但我他媽真的喝醉了,我以為那人是你!白曦,我發誓我以後......”

“沒有以後!”

她推開他,以最快的速度進屋關門。聲音大到整個樓道裏都出現了回聲。

——

盛蒲夏吃飽了倒在久別的大床上正準備打個電話給席灏,就被林姐的電話捷足先登了。

“我發你微信怎麽不回我?啊?你的腳怎麽樣了?”

“再段時間就可以拆石膏了。我今天沒碰手機,微信,你發我什麽了?”

“要是腳可以堅持的話,年後有個綜藝節目的電影宣傳,最好去一去,電影快上映了,大家都在賣力宣傳,你已經缺席了很多錄制了,也不利于人氣積累,網上的流言蜚語太多,酸言酸語也多。”

“你是指上次出院,我和席...我和我老公一進出的照片嗎?我看到了,米分絲反應挺激烈的,但是我有公開的想法的。”

“這個以後再說,你要是覺得腳可以,那我就給你答應那個節目,就是一些訪談類的綜藝,一些小游戲你也可以不用參與,坐在輪椅上待着就行。”

盛蒲夏笑了出來,“做輪椅啊,這麽輕松?你給我排吧,我正好空着也無聊。”

“那行,我等會把具體的時間發你,挂了。對了,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盛蒲夏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春晚上唱歌的人她也不認識。她打了席灏電話。

他接得很快,好似就在等這一個電話一樣。

“你哥那邊好了?”他問。

盛蒲夏調了幾個頻道,都是春晚,她放棄了,卷在床上,“我讓他再去哄哄白曦,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你在醫院?”

“嗯。”

“爺爺呢,睡了嗎?”

“還沒,在看春晚,看得正起勁。”

“醫院不是沒電視機的嘛。”

“我把平板給爺爺了。吃過晚飯了嗎?”

她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客廳,拉開窗簾。黃浦江璀璨的夜景映入眼簾,怎麽看都沾着點喜氣。她回答:“吃過了。”

“早點睡。”

“嗯,你也是。”

“我的意思是別守歲,已經很晚了,上床睡覺去。”

她笑着,撐着拐杖又回了卧室。

“對了,剛林姐打我電話,我年後要去錄個節目。”

席灏默了兩秒,似乎有些不悅,“你腳還沒好。”

“我知道,沒關系的,就一個節目。我休息了好久,劇組都在賣力宣傳,我也過意不去。更何況這是你的書改編的啊,我希望票房會很好。”

“票房好不好和我沒什麽關系,你身體好不好才和我有關系。錄節目的事情再說,你先睡覺。晚安。”

“晚安。”

盛蒲夏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便上床,被褥冰涼,她打了個寒顫,好不猶豫的開了空調。以前她也沒那麽嬌貴,為了省電費只有夏天開會開空調,現在真的是被席灏寵壞了。

睡夢中她做了個夢。夢到她和他去登記結婚的那一天。

是晴朗舒适的五月,天氣真的十分好。

兩個人揣着戶口本上了公交車,到民政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這一個小時裏她差點把戶口本給捏爛了,腦海裏冒出很多詞語,人|妻,婦女,嬌妻,假結婚......

她從窗戶玻璃的反射裏看到席灏的神情始終沒什麽變化,淡然處之。

民政局裏登記注冊結婚的夫妻也不躲,只有幾對,可是每一對都看上去那麽幸福,只有她和席灏兩個人保持着距離,規規矩矩的,說話也不會超過十個字。

紅本上那張結婚證照片,大概是她和席灏唯一的合照了。照片上的他穿着她最愛的白襯衫,皮膚白皙,五官端正清俊。真的好看。

畫面一轉,是他提着行李要走的模樣,他走的那天也穿着白色的襯衫,陽光下他的眸子很深很沉,看着她的時候停留了很久。

而她只是笑着和他說再見,不痛不癢,最多有點不舍。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盛蒲夏忽然覺得有些悶悶的。

她翻了個身,迷糊中似乎好像碰到了什麽暖暖的東西。

可是不是剛才太熱已經把空調關了嗎。

她困得睜不開眼,感覺眼睛已經被膠水糊住了,忽然脖子上一陣瘙癢。盛蒲夏下意識的揮手。

啪。

......

她似乎打到了什麽東西。

驚覺到這個想法她赫然睜開眼,黑夜朦胧,映着小夜燈的光芒她看到席灏伏着,直勾勾的盯着她。

盛蒲夏真真切切的被吓了一跳,半夢半醒間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試探的問道:“席哥?”

“嗯。”

她松了一口氣,順手開了臺燈。

“你吓死我了,怎麽突然來了。現在幾點了?早上了嗎?”

席灏直接将她壓在身下,“淩晨三點,爺爺睡了我就趕過來了。新的一年,第一個想見的人是你,想吻的人也是你。”

盛蒲夏被這深夜情話撩得一陣悸動,萦繞着她的都是席灏身上淡淡的香味,很是清爽。

她抿着唇笑,雙手勾上他的脖子,“肉麻。”

“蒲夏,我愛你。”席灏吻上她的額頭。

“嗯。”她湊近他耳邊輕聲道:“我也愛你。”

對于愛不愛這句話她還是有點難以開口,總覺得太別扭。不過她試着去開口,因為聽到愛人說這句話的感覺真的太美好了。

席灏微笑,低頭吻含住她的唇舌。

喘息間他說:“我看到網絡上有一句話。”

“什麽話?”

席灏說:“打響新年第一炮。”

額......

盛蒲夏小米分拳砸向他的胸膛,“你最近說話越來越那個了。不正經。”

他解她的衣服,“你也說了我是斯文敗類。”

“我是傷患,而且現在應該是睡覺的時間。”

“嗯。所以我在電話裏說你早點睡。”席灏舔舐她的玉頸,呢喃着:“我就親親你,不做別的。”

不做別的?不做別的用得着把她扒個精光嗎?黑暗朦胧中,倒映着床頭邊上的小夜燈,他漆黑的眼充斥着濃烈的欲|望,望得她心尖都在顫抖。

诶!诶诶!

“你......你親哪裏?”

盛蒲夏驚慌得推拒他,“這裏不可以。”

席灏抓着她的手扣住,繼續他的親吻。

“可以的。”

不是.......老這樣點火,她會難受死的。

“席哥......”

“嗯?不舒服?”

一層緋紅爬上她的臉頰,“不是那個,你真的別親那裏。我有點困,我們蓋棉被單純的睡個覺?”

他輕輕笑着,“等會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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