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真相

“球芯，探測他的數據。”林維迅速命令。

“強大磁場覆蓋，探測失敗。”

智能球芯那機械的聲音從林維的耳邊響起。

“可怕的家夥啊……”林維不動聲色。

“嗯？”

格列斯面具背後的雙眸閃過一絲意外，他明顯沒想到林維會這麽淡然。

“閣下似乎是在特意找我？”

林維對着格列斯問道，其實這只是場面話，菲琳索娅等人明顯被格列斯影響到意識，只有自己一個人清醒的在這裏。

“這次只是意外，剛巧經過而已。”格列斯的聲音磁性中帶着些許沙啞，“不過，即使這次沒有碰面，以後也會找你的。”

林維看了一眼格列斯，現在的他并不擔心格列斯會對自己造成什麽危害。如果格列斯願意，根本不需要和自己多說，即使擁有智能球芯，在格列斯的面前，他也逃脫不掉。恰恰相反，林維還有一種感覺，似乎之前自己在暗影之森接觸的怪異事情，很快就會有了答案。

格列斯肩膀上的黑色怪鳥歪着腦袋，饒有興趣的看着林維，眼睛中是拟人化的戲谑神色。

“對待以後的朋友要有禮貌。”格列斯輕輕地拍了拍那黑色怪鳥的腦袋，低聲的說道。

黑色怪鳥聞言，用力的蹭了蹭格列斯的面具，它合閉那腥紅的雙眼，似乎打起了瞌睡。

“以後的朋友？”林維沒有說話，但是心底嘀咕了一句。

格列斯又将目光轉向林維：“來到暗影之森以後，你有沒有發覺一些很怪異的事情？”

林維抿了抿嘴，頓了一頓：“有。”

“比如？”格列斯似乎早有預料，一點也不着急，對待林維的态度就像是禮貌的陌生人。

“我曾感覺到‘塔’在召喚我。”林維沒有隐瞞，如實的說了出來，這也是他一直想要尋找的答案。

格列斯将那睡着的黑色怪鳥捧在手心，輕輕地梳理着它的羽毛。

“你知道‘塔’為什麽召喚你嗎？不……應該換個說法，你知道‘塔’裏面的東西為什麽召喚你嗎？”

林維瞳孔猛然一縮，他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個契機，一個從棋子變成棋手的契機：“東西？什麽東西？”

“聖珠碎片……”格列斯的眼中竟然産生了一抹渴望，“不只是你們暗影之森，每一所巫師學院，都有着一枚聖珠碎片。或者換個說法，巫師學院聯盟的誕生，就是因為聖珠。”

“聖珠？”林維本能的感覺到事情不簡單。

“這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即使是我，聽到的也只是傳言。”格列斯娓娓道來，“曾經有一位至強的巫師，曾無意間來到過星通大陸，那個時候，星通大陸還沒有出現過超凡力量。在那位巫師離開的時候，他捏碎了自己随身攜帶的珠子，星通大陸的巫師文明正式崛起。”

一人之力開辟了一個大陸的超凡文明？！

林維有些難以置信。

“那枚珠子碎裂成了十二片，經過輾轉流傳，十二個幸運的家夥得到了它們，借助它們的神秘力量，成為了星通大陸的第一批巫師，這些幸運的家夥，就是你們巫師學院聯盟的十二位初代院長。”

“自此之後，巫師文明開始興起，十二所巫師學院也成了星通大陸的頂尖勢力。它們呼風喚雨，操縱一切。”

“所有人都以為得到了聖珠碎片的他們可以永遠的馳騁下去，直到有一天……”

林維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格列斯的故事中。

“直到有一天，巫師學院的那群家夥，才發現聖珠碎片中的力量竟然也是會枯竭的。他們瘋了，這可是他們賴以掌控大陸的東西。巫師學院的巫師們試圖用巫力和精神力維持聖珠碎片的運轉，但是都失敗了。直至瘋狂的嘗試後，他們才發現，原來聖珠碎片需要的能量是……”

“是什麽？”林維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他感覺到，距離怪異的真相，只有一步之遙。

格列斯的聲音也低沉了下來，眼瞳中不自覺閃過刀鋒般的淩厲目光：“生靈。”

“獻祭生命？！”

林維恍然。

“沒錯，聖珠碎片需要生靈的獻祭……而且必須是特別的生靈，比如說……”格列斯沒有繼續說下去。

“比如說擁有純粹陰影天賦的我？”林維的臉上仿佛要滴出水來，“從一開始，我就是暗影之森圈養的牲口麽？”

一瞬間，所有的不合理都得到了解釋。林維之前曾疑惑過，為什麽暗影之森對自己的資質判定這麽高，但是卻沒有人專門教授自己陰影方面的修習，原來從一開始，自己就是別人的獵物。

林維沉吟了片刻，看向格列斯：“格列斯閣下，您找我，是為了什麽？”

格列斯的眼角微微一彎，似乎面具後的臉在微笑：“原本，我只是想讓你做獠牙血影的內應，在獻祭你的儀式上配合我們做一些事情，并沒有在乎過你的生死。”

格列斯的話讓林維的脊背有些發涼，他預料的沒錯，原本的自己就是一枚棋子，現在看來，對弈的棋手就是暗影之森和獠牙血影。

“但是，自從一個月前收到關于你的情報，我就改主意了。”格列斯的語調突然變得輕松，“一個生物變異學方面的天才，暗影之森不珍惜，但是我們獠牙血影卻很歡迎。如果你願意，可以選擇加入我們。”

加入獠牙血影？！

“叛變？”林維突然笑了。

格列斯搖了搖頭：“你覺得是叛變？”

“當然不是，離開一個終将會把我吞噬的地方，怎麽能叫做叛變？”林維的語氣略帶些嘲諷。

“也就是說，你的選擇……”格列斯似乎想再确認一遍。

林維咧嘴笑笑，露出雪白的牙齒：“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吱吱吱！”

格列斯手中抱着的黑色怪鳥突然蘇醒，扯着嗓子叫了幾聲。它趴在格列斯的手掌，耷拉着腦袋，斜着眼睛注視着林維。

林維瞥了它一眼。

格列斯将黑色怪鳥重新放回了肩膀，他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林維的身前。

“歡迎加入……獠牙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