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誘夫第十四計

靜淑忽然想起原本要給自己賜婚于郭凱,好像就是姑母的次子,難怪她打量自己的眼光與旁人不同。

“母親,阿朗真真是好福氣呀,可惜……”可惜郭凱沒福,這麽好的姑娘跟郭家沒緣份。

“可惜什麽?姑母的意思是一朵鮮花被我給糟蹋了?”周朗冷着臉,負手踱了過來。

長公主勃然大怒:“你這孩子,怎麽跟你姑母說話呢?快賠罪。”

周添、郭翼等人都看了過來,不明所以。

郭夫人知道周朗曾經為了賜婚的事跟家裏大鬧一場,就是因為這娘子本不是打算給他的,是因為郭凱死活不要才給了他。這種拾人牙慧的事,自然哪個男人都不樂意。

“阿朗,姑母并沒說你不好,只是……”郭夫人不好直接提郭凱這茬,只得搪塞過去:“只是跟你們開個玩笑。”

“是麽,”周朗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我也跟姑母開玩笑呢。”

靜淑見氣氛有些尬尴,長公主餘怒未消,便陪笑道:“姑母別跟他生氣,我替夫君向你賠罪。姑母嘗嘗這糖瓜兒吧,是府裏的廚子特意用麥芽糖熬得,特別甜。”

靜淑扶着郭夫人坐下,捧過來精巧的小碟子給她吃糖瓜。

臘月二十三本就是吃糖瓜的日子,郭夫人用小銀叉挑起一個小巧的糖球放進嘴裏,算是不跟周朗計較了。

靜淑乖巧的轉過身去,把碟子端到周朗面前:“夫君也吃一個吧。”

“粘牙,不吃。”周朗冷着臉轉身回座位。

郭夫人瞧着靜淑越看越愛,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拉過她的手腕,讓她坐在自己身邊,聊起了家常。

“阿朗,聽說最近盜竊琉璃塔的案子已經差不多結了,京兆府最近的效率還是蠻高的。”郭翼點頭稱贊。

提起差事,周朗來了精神:“姑父,不瞞您說,這夥兒飛賊鬼的很,那麽多大內高手去追捕都沒找到。原來是仗着藝高人膽大,在客棧裏睡大覺呢。我就猜着敢去宮裏偷東西的人必定不一般,這才不動聲色地挨個巡查客棧,竟抓了個正着,只跑了一個從犯,目前正在全力緝捕。”

郭翼點頭,對周添笑道:“阿朗不錯,回京不久就抓了兩撥江洋大盜,是個好樣的。只是京兆府的差事太瑣碎,忙起來沒日沒夜的,出一點纰漏就要承擔很大的責任,不适合他這樣的年輕人。不如過些日子到京畿營做個校尉,在軍中練練排兵布陣。”

周添欣賞地看一眼兒子,笑道:“九王也是這個意思,讓他在京兆府先鍛煉鍛煉,然後再安排別的差事。有你這個做兵部尚書的姑父,進京畿營還不是易如反掌。”

周騰在一旁聽出了端倪,搶白道:“姑父,我比阿朗還大一歲呢,也該給我安排個官職了。不如讓我去京畿營做個校尉吧。”

郭翼瞧着白白胖胖的周騰一笑,沒說什麽。

周添便開口訓斥兒子:“你以為京畿營是你随便就能去的地方?還敢信口開河。”

周騰挨了訓,吓得低下頭不敢說話,這邊郡王妃卻不樂意了,走近幾步道:“王爺好生偏心,怎麽阿朗做的校尉,騰兒就做不得,他們不都是你的兒子嗎?”

周添氣的臉都快綠了,斥道:“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麽?那些士兵能服從一個草包校尉?阿朗武功甚好,箭法卓絕,有西北飛鷹的稱號,自然可以服衆。可是騰兒呢,從小被你們嬌生慣養,我讓他早起練武你們都攔着不肯,如今手無縛雞之力,怎麽去軍營?讓他給我丢人現眼嗎?”

這話長公主也不愛聽了,在一旁說道:“不去軍營怎麽了?做個文官不也挺好的麽。本宮的嫡孫,朝中哪個敢欺負?”

周巧鳳在一旁随聲附和:“祖母說的對,還是文官好,可以天天在家。”

長公主瞧瞧孫女,對郭翼夫妻說道:“郭征常年在外征戰,巧鳳到現在肚子還沒動靜,反倒讓郭凱的小妾先生出了長孫。你們也該替巧鳳打算打算了,別總讓郭征在戰場上厮殺,回京任個職怎麽就不行了。”

郭夫人心裏暗暗叫苦,就算兒子回來又如何,他住在家裏的時候也不跟巧鳳同房,自己這做母親的總不能逼着他跟她睡吧。

話不投機,說多了也沒意思。原本歡快熱鬧的氣氛冷了下來,也就說了一些不鹹不淡的話,郭家人留下節禮,飯也沒吃就走了。

晚上躺在床上,周朗還在回想着姑母瞧着靜淑的眼神,分明是喜歡的不得了,只恨沒成了她的兒媳婦。

“娘子,其實我的确不太喜歡做文官,好男兒自當報效家國,血戰沙場。若是我時常出去征戰,你會不會也像巧鳳一樣,怨氣深重。”周朗枕着自己的胳膊,跟她聊天。

“怎麽會怨呢?我只會擔心你的安危。”小娘子輕輕說道。

“大表哥郭征是個好男人,能征善戰,為人正直,可是他不喜歡巧鳳,所以哪怕是有婆婆護着,巧鳳在郭家的日子過的也不舒服。”周朗道。

他這是故意點給自己麽?沒有丈夫寵愛的妻子不會幸福。

靜淑正想着是不是自己應該往他懷裏靠靠,以示依賴。還沒等她有所動作,就聽周朗說道:“二表哥郭凱是個……哎!你聽說過郭凱這個名字嗎?”

靜淑恍然大悟,其實他前邊說的話都不重要,關鍵的在這等着她呢。這是在試探她是否知道原本要賜婚她和郭凱的事,若她和盤托出,說自己家對郭凱滿意,答應了婚事,那還不得氣死他?之前所做的努力恐怕就全部白費了。

“今日似乎聽姑母他們閑聊的時候說起來過,好像他有個兒子是吧?”靜淑盡量平靜的說道。

“嗯,二表哥也算年輕有為,只比我大一歲,跟二哥同歲。你看二哥吃的肥頭傻胖,整日閑逛。二表哥卻已經是從三品的登州刺史了,連他的妾室都被禦賜鳳冠霞帔,扶了正。若是嫁一個這樣的人,是不是很風光啊?”周朗忽地轉過身來,用手肘支在枕頭上,托着腮,借着外面紅燈籠的光,專注地瞧着她。

被他這樣盯着,靜淑有點緊張,垂眸道:“我相信夫君本事不比他差,将來日子還長着呢,一時的顯赫不代表最後的勝利。職務高低也不能完全代表應男人的能力,我相信,我家夫君是最好的。”

周朗忽然嘿嘿地笑了起來:“這話我愛聽,小娘子真是越來越會哄為夫開心了。那郭凱除了一身傻力氣,還真沒什麽別的本事,能撈到一個好位置,是因為湊巧那日有人謀反,他守住了宮門而已。若是被我遇上,我自然也能守住宮門,立個大功。”

“力氣大的人是不是都長的虎背熊腰,滿臉絡腮胡子呀?”靜淑好奇問道。

周朗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抽了。

靜淑不好意思地嘟起嘴,低聲道:“不是就不是嘛,你幹嘛這麽笑啊?”

他終于止了笑,彎着一雙桃花眼看着她道:“嗯,差不多吧,二表哥确實挺難看的,比大表哥難看多了。若是跟我比嘛,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簡直沒法看。”

靜淑笑着從被窩裏伸出熱乎乎的小手捧住他的臉,擡頭在臉頰上親了一小口:“夫君是天底下最好的。”

周朗的眸色攸然變深,看着她羞紅的臉頰,心旌蕩漾。低頭用自己的薄唇在那溫熱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香香軟軟的,舍不得離開。

她羞的閉上了眼,任由他滾燙的熱吻落在臉頰、額頭、鼻尖,最後輾轉于唇上。

四唇相接的那一刻,她覺得腦海中似有一團霧氣炸開了,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忘了。只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唇瓣在研磨着她的,綿軟火熱。他把她的唇含進了嘴裏,用舌尖兒輕輕刮擦,描繪着唇形。

癢!從唇上癢到了心裏。

他似乎也不太滿足這樣輕柔的吻,忽然用舌尖頂開貝齒,把自己強勁有力的舌頭伸進她香甜的櫻桃小嘴裏亂攪。

津液相融,甜蜜糾纏。

靜淑柔滑的小舌尖左躲右閃,卻始終逃不出他的侵略和追捕。他拼命搜刮着她嘴裏的香甜,一會兒緊吮舌尖,一會兒輕咬紅唇。舌頭在她口中翻攪,攪亂了一池春水。

手心癢的難耐,悄然探進了中衣裏面,沿着光滑的腰部肌膚向上。靜淑既要躲避舌頭的攻擊,又要伸出小手按住那只不安分的大掌,上上下下已然忙不過來。扭動的身子反而加重了他的呼吸,他強壯的大腿壓在了自己腿上。

周朗只覺着一團火焰從小腹直竄向腦門,熱的他身子快要炸開了。和昨晚的感覺類似,不會又流鼻血吧。

他不敢再繼續下去,停止了所有的動作,連被子一起把人緊緊抱在懷裏,大口地喘着粗氣。

你是我的,是我的小娘子,是我周朗明媒正娶,拜過天地的妻子,誰也別想把你搶走,姑母後悔了也不行。

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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