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誘夫第十八計
一夜無話。
初二一早起來,周朗面沉如水,一言不發,只默默地穿戴好衣冠,就要去衙門當差。
“不吃飯了?”靜淑輕輕問道。過了一夜,她的氣已經消了,其實想想還是自己不對,他把那麽一個珍貴稀有的餃子給了自己,是出于好心,雖然在太後那裏遇到了尴尬,可那也是他不曾料到的。
周朗眉梢動了動,看了她一眼便委屈地垂下眸,抿抿唇,啞聲道:“昨日把甜餃子給你,就算是我的錯吧。”
說罷,轉身就走。
成親一個月,他有時暴躁,有時歡喜,卻從沒有過這樣的表情,很受傷的表情。
靜淑急道:“夫君,我……”
他腳步未停,出了卧房門口才落寞地說到:“這半個月我都在衙門值守,就不回來了。”
靜淑緊追到了花廳,可是又不能拉住他求他回來,“那……那十五你回來嗎?我想去看看京城的元宵節。”
她忐忑地瞧着前方高大的背影,見他腳步一頓,心中驀地一喜。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轉過身低頭看着她嬌小的身子,如畫的眉眼,一想到半個月不能見小娘子,人還沒走,心裏竟已經生出許多思念。他伸出結實雙臂把她擁進懷裏,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靜淑忽然就放心了,他上次親她的時候那麽激烈、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讓她每每想起都臉紅耳熱。于是她閉上眼,乖乖地給他親,只要他能回心轉意就好。可是他沒有,他只是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唇,就像碰多了她會不樂意似的,蜻蜓點水的一下,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靜淑忽然就哭了……
他是真的傷心了吧,都不敢用力親她了。本來好好的,怎麽會弄成這樣?都怨自己小心眼兒。
若不是因為疼愛她,昨日他又怎麽會把那個衆人期待的糖餃子給了自己呢?若不是因為心裏有她了,他怎麽會開玩笑說讓她回報一個胖兒子呢?
靜淑越想越覺得自己錯了,可是又不能去衙門把他拉回來,只能乖乖地等着正月十五那一晚。等他回來了,一定給他做最喜歡吃的飯菜,哄他高興,他要如何都依他,摸也給、親也給、圓房也給,彩墨說男人嘗過了那滋味就舍不得離開家了。
靜淑每天腦子裏想的都是他,除了家裏來親戚,不得不去上房伺候,其他時間都在卧房裏給他做衣裳。長夜漫漫,雖然有地龍,可是他不在家,被窩裏感覺特別冷,她就日夜不停地穿針引線,到初五這日,已經做好了兩件棉袍。
“彩墨、素箋,聽說明日是西佛寺開山門的日子,年前我許過願,明日該去還願的。”靜淑輕聲說道。
素箋實誠:“好啊,那我收拾一下東西,明日就随小姐上山。”
彩墨見靜淑懷裏抱着周朗的新衣服不撒手,忽然想到了什麽:“三爺好幾天沒回家了,不如明日順路去衙門給他送幾件衣服吧。”
靜淑垂下頭去微微一點:“嗯,天這麽冷,他也沒帶換洗衣服,是該送幾件去的。”
兩個丫鬟相視一笑,打開衣櫃,幫靜淑一起收拾了一大包袱衣物。
***
臘月初六上午,周朗和宋振剛、羅青等人正在商讨如何抓捕琉璃塔失竊案逃跑的那一名案犯。周朗指着桌子上的京城布防圖說道:“既然咱們現在可以肯定這厮就在京中,那就可以分析他的目的,必定是不甘心,還想做一起大案。那麽我們重點防守的目标就在皇宮周圍,還有三大王府。”
衆人紛紛點頭,宋振剛心直口快,說道:“阿朗,你是皇親國戚,進宮或是打聽消息都比俺們要強得多,你就帶人守皇宮周圍吧,羅青的舅舅是九王府長史,讓羅青帶人守三大王府,我帶一部分人在京中巡邏,你覺得如何?”
周朗點頭:“好,就這麽定了。”
褚平見他們商議妥了,趕忙湊到周朗耳邊低聲道:“三爺,夫人給你送衣裳來了。”
周朗一愣,擡屁股就要起身,卻又緩緩坐下,咳了一聲道:“讓她放下就回去吧,你去拿進來就行了。”
捕快們聽說主簿的新婚小娘子來了,一個個眸中放出精光,恨不能趕緊竄出去看看,心情比周朗還要激動。
褚平搓着手,嘿嘿笑着說道:“別介呀,三爺,夫人必定是想你了,才……”
衆人再也憋不住了,紛紛吹着口哨、起着哄,推着他出去。周朗半推半就的從屋裏出來,低着頭使勁調整了一下翹起的嘴角,才端着一臉高冷朝衙門口走去。
其實他心裏已經樂開了花,果然猜中了,只要自己扮一下委屈,冷落她一下,她就追上來了。這半個月不回家,小娘子必定牽腸挂肚,日思夜想。元宵節陪着她瞧瞧花燈,給她買些好玩的小禮物,保證妥妥地把她拿下。
想到再忍上十天,就可以跟嬌俏的小娘子颠鸾倒鳳,縱使她有些嬌、有些疼,必定也不敢推阻。這十幾天的思念不是假的,到時候他更加陽剛猛烈,她更加柔情似水,想想就覺得身上起火。
周朗心中歡喜,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出了門口,就見石獅子後面的角落裏停着郡王府的馬車。她站在車外,穿着一身水紅色的蓮步裙,外罩一件杏色的狐皮短襖,身披大紅色鑲着白色貂絨毛的皮裘大氅,因為怕冷,大氅的帽子還戴在頭上,一張俏生生的俊臉上黑葡萄一般的雙眸光華流轉,臉上未施半點脂粉,肌膚吹彈可破,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腳下一雙水紅色繡花錦蜀鞋襯托得高雅輕靈。
看見丈夫,她唇角一翹,向前迎了兩步:“今日我要去西佛寺還願,順便給你送了衣服過來。那日你走的急,也沒收拾東西,這幾天也該換件衣服了。”
“順便啊……”周朗冷着臉淡淡地掃她一眼。
彩墨在一旁急的真想捅捅夫人,在家裏明明都那麽想他了,怎麽見了面就不敢說出來呢?
靜淑見他不高興了,趕忙補充道:“這是我這幾日日夜趕工做出來的,昨晚才做好,你試試是否合适,若不合适,我再給你做新的。”
這麽說夠明顯了吧?昨晚才做好,今日就巴巴地給你送了來,你還要我怎樣?
周朗心裏美的……可是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就得前功盡棄。只能讓她趕緊走,雖然很舍不得吧,為了元宵節的激烈,只能讓眼前慘淡一些。
靜淑從素箋手裏拿過包袱遞給他,周朗依舊保持着負手而立的高冷姿勢,只側頭看了一下褚平。褚平嘬着牙花瞧了他們夫妻倆一眼,只得硬着頭皮接了過去。
果然,夫人就不高興了,凍得紅撲撲的小臉兒垂了下去,大眼睛眨眨,忽閃着長長的睫毛,泫然欲泣。“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靜淑委屈地咬着唇,轉身上了馬車,鑽進車門的時候,又轉頭看了他一眼。那百感交集的眸光,有思念、有委屈、有不舍,像一團烈火一塊堅冰,燙的周朗心頭一跳一跳的。在她進到車裏之後,不由自主地跟着走了兩步。
躲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衙役們,見夫人上了車,才敢露面出來:“夫人別走啊,主簿大人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呢。”
“是啊,夫人,大人可想你了。”
靜淑最受不了這種調笑,催促車夫趕緊走。
周朗回頭冷冷地掃了一眼:“都沒事做了?”
衆人一哄而散,卻在低聲議論着夫人好俊俏,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
靜淑聽到了他們的只言片語,卻沒覺着歡喜,攏緊了披風,只覺着冷。
彩墨心疼地看看夫人,又撩起車簾回頭瞧瞧,忽然驚喜道:“夫人快看,看三爺幹嘛呢。”
“不想看。”靜淑有氣無力地答了一句,卻被彩墨一把拽到車窗邊,推着她往外瞧。
靜淑默默地笑了,心中所有的烏雲一下子都散了。她看到了,高冷夫君站在衙門口,緊緊抱着剛才還在褚平手上的大包袱,就像抱着一輩子的溫暖。他咧嘴笑着望着馬車的方向,露出白白的貝齒。滿臉的幸福與期待,傻乎乎的模樣。
“真是的,騙子。”明明喜歡的很,剛才卻還不肯伸手接。
周朗目送馬車走遠,直到轉過這條街,消失不見,才回到住所。換下身上的長袍,從包袱裏拿出一件天青色的棉袍穿在身上,不大不小、不肥不瘦、剛剛好。也不知她是什麽時候量的尺寸,莫非晚上在被窩裏摸過他?
周朗出了房門,正遇上宋振剛,老宋瞧見他換了袍子,哈哈大笑:“弟妹剛給你送來就穿上了,明明喜歡的不得了,剛才幹嘛故意冷淡人家。”
周朗笑笑沒有搭話,問道:“宋大哥找我有事?”
“嗯,我們來安排一下值守各處的兵力。”宋振剛答道。
二人來到議事廳,按照花名冊把捕快衙役分作三班,三成人馬由周朗帶隊去皇宮外面巡查,三成人馬由羅青帶隊,到王府街巡查,其餘四成人馬由宋振剛帶隊,在其餘各處巡查。
周朗點齊了手下,帶隊去往城北皇宮附近,剛剛安排好暗哨的藏身之地,就見一個捕快飛速跑了過來。“大人,主簿大人,宋縣尉命我來報信,發現逃跑的飛賊朝着京城西邊去了。”
西邊?周朗凝眉思忖,勳貴之家都在東面,皇宮在北面,南面是商賈雲集之地,西面除了一些小作坊、手藝匠人之外,似乎沒有什麽值得名滿江湖的江洋大盜動手的東西。再往城外想,就是一些陵寝,莫非他想盜墓。還有就是寺廟……
寺廟?
突然,一種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靜淑去了西佛寺……那飛賊或許不是去偷盜,而是為了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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