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吃驚
陳沐一個晚上沒睡好,她一直在想那件衣服的事。幹洗是沒辦法了,回家之後她連飯都沒怎麽吃,就躲屋裏上網查查。她爸媽問她怎麽不吃飯,陳沐說沒心情。
陳沐的爸媽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陳沐無奈地回頭看了眼父母。原本一直很優秀的陳沐因為一件事沒考上一本已經讓父母很失望了,如不容易進了一個工資還不錯的地方,現在卻被降職,這件事如果讓父母知道了,指不準會更加失望。
陳沐恨自己怎麽不争氣,怎麽就那麽背運。網上查了查,那件衣服的牌子,确實是名牌貨,很貴,但是國內也有的賣,但更貴。陳沐想死的心都有了。兩萬啊,對她而言不是一個小數字。
他會有辦法?陳沐嘆了口氣,雙手托起下巴,這才意識到手還在酸。
就在錯過一輛公交車等第二輛時,陳沐遇到了朱信方。同是實習生,讓陳沐有種共甘苦的心情,忍不住向他訴苦。
朱信方很安靜地把陳沐的話聽完,不時安慰她幾句,在問她那時有沒有燙到自己,是拉着她的手問的。
“不好意思,現在才問,當時人太多,沒顧得上。”朱信方笑起來很陽光,陳沐愣了一下。陳沐這才發現朱信方穿自己衣服比穿工作服好看很多,衣服很搭調,再加上他自己的氣質,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打工的。
“沒,我沒事。”陳沐幹笑了幾聲,連忙抽回手。
“你把這件衣服交給我,我給你想辦法。”朱信方不由陳沐同意就接過她手裏的袋子,“交給我。”陳沐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急匆匆跑開了。
這,這叫什麽事。陳沐莫明其妙地連衣服都失去了,這是要賠錢的節奏?突然後悔了,她憑什麽相信朱信方,萬一他也是故意要捉弄自己,這不更糟。想想認識朱信方才一天,憑什麽相信他,陳沐突然想到自己連朱信方的電話也沒有。
再說朱信方這人,拿了陳沐手裏的袋子之後就跑開了,沒走多遠,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他面前。
車裏的人搖下車窗玻璃:“這麽巧。要不要送你一程。”
朱信方停下腳步朝那人看了眼:“宇哥。”
“你怎麽會在這裏?”秦洛宇問朱信方。
朱信方說自己只是過路這裏,他發現秦洛宇在看他手裏的袋子,他就下意識把袋子往身後放:“宇哥,你忙你的吧,我的車子就停在前面。”朱信方看到秦洛宇的副駕駛座上還有一個女人,“雅琴姐也在啊。”
秦洛宇旁邊的這個女人有着一頭長長的烏黑的直發,清瘦的臉龐和精致細膩的五官。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個标标準準的白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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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接手新工作,叫你來吃飯怎麽沒看到你。”秦洛宇問。
“你太忙了吧。”朱信方笑了笑,他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了秦洛宇意氣風發,風度翩翩的模樣,只是朱信方穿着服務員衣服的模樣不會引起秦洛宇的注意。朱信方也沒打算把自己唯景的事告訴他。
朱信方想唯景酒店幾百來吃人,他秦洛宇又是總經理,不可能被注意到一個普通的小員工。不告訴他也好,免得自己不自在。“宇哥先走吧,我就不打擾你們。”朱信方揮了揮手,朝着秦洛宇說了聲拜拜。
秦洛宇的車子開走了,朱信方低頭看看手中的袋子,得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本不想幫忙的,可是看着怪可憐的,忍不住就追出來幫她的忙。真是奇了怪了,朱信方撓了撓後腦勺。
秦洛宇開車上路,對坐在副駕駛座的宋雅婷不鹹不淡地說:“你怎麽會來。”
宋雅婷側了側臉,若有所思地說:“為什麽今晚不請我,你是故意的嗎?”
秦洛宇一副不怎麽高興的樣子,這個宋雅婷一直以他的女朋友自居,兩家大人道是有這個意願,可無奈秦洛宇一直不同意。秦洛宇說他現在正是忙事業的時候,不想分心去談戀愛。
宋雅婷也是一個有自尊的心,秦洛宇一直對她不鹹不淡的樣子她當然看得出來。再加上今天晚上那麽重要的事都沒請她,無非是在聲明他的态度。宋雅婷當然不高興了,因為她很喜歡秦洛宇。
何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秦洛宇就一直是這樣:“我的意思想必你很明白。”
宋雅婷臉上一陣難看:“停車。”
秦洛宇踩了剎車,等着宋雅婷表态。
“你當我是什麽人,好壞我還算是個大家小姐,我不會低三下四求你。今天就把話給我說明白,我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宋雅婷已經攤了牌,就等秦洛宇的态度。
秦洛宇沒有絲毫的猶豫就說了兩個字:“不是。”
宋雅婷瞪大眼睛,強忍着淚咬住嘴唇。“以後有事不要求我!”她解開安全帶,下車要走人。
“好走,不送。”秦洛宇說。
“你!”宋雅婷下車之後狠狠關上車門,看着秦洛宇的車離開。
秦洛宇給某人打了一個電話:“出來,聚聚。”
**
陳沐一個晚上沒睡好,愁眉苦臉地走向唯景酒店。早上出門時,她爸媽就問是不是有什麽事。陳沐怎麽開得了口,就說沒事,只說工作上有難做的事。
陳沐媽就教陳沐做人要态度要好,要有不知道的事就好好向人請教。陳沐不能跟爸媽解釋,只好幹笑着說知道了。
今天還要繼續練托盤,還要解決衣服的事,這日子怎麽就那麽難過。要怪只難怪新上任的總經理,他不來,就不會有這些事發生,都怪他!
身邊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駛過,車裏的人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停下來。可眼見有人叫住了陳沐。
朱信方手裏拿着袋子興沖沖地叫住陳沐:“你看我幫你解決了問題,你要好好謝謝我。”
“真的?”陳沐馬上拿出衣服來看,果然一點油漬都沒有,幹幹淨淨的。“你怎麽辦到的。”陳沐欣喜,沒想到才見一天面的同事就幫了自己在忙,她都不知道要怎麽感謝好了。
朱信方沒說,只讓陳沐別問,能把事情解決就好:“還要,你要請我吃夜宵。”
陳沐連連點頭:“十次夜宵都沒問題。”
“走吧,一起上班。”朱信方對陳沐說,陳沐點頭。兩個人說說笑笑向唯景酒店走去。
這一幕都被坐在車上的秦洛宇看在眼裏,朱信方他是認識,這個叫陳沐的女人他昨天也見過。秦洛宇心想自己沒得罪過她,為什麽昨天她看自己眼神充滿了怨恨。讓秦洛宇心懷芥蒂并不是陳沐的眼神,而是陳沐這個人。
秦洛宇看着陳沐跟朱信方的背影,他确定自己是在哪裏見過陳沐。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想比起來,酒店裏的事才重要。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他是一把也放不起來。秦洛宇并不認為自己是多心了,可他畢竟是新來的,他能感到很多人對他有隔閡。不掏心掏肺就算了,那些人還在處處防着他。這是為何。
要說最讓他有這種感覺的,是餐飲部經理沈曉惠。秦洛宇注意到一件事,高層裏女性有很多啊,他這個新來的男人想要領導好這些女人,不會那麽容易。
秦洛宇的手指敲在方向盤上,想到了昨天晚上見面的那位朋友。說起來,那人也算是個管理上的能人,若是能把他請來,成為左膀右臂到不失為一件好事。
可那姓段名天明的朋友已經被一家酒店給請去做事情,那家酒店還是唯景的主要競争對。有沒有什麽辦法把人給錢,光是錢,肯定不能。
如果段天明在,應該有辦法解決掉廚房那塊難啃的骨頭。整個酒店裏最主要的兩塊收入來自餐飲和客房,而在餐飲中廚房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昨天他就聽到了風聲,說是廚房裏的很多人想要跳槽,想想應該是別人來挖了牆角。
自己還沒挖着人,這邊的人卻要被人挖走,這讓他無何在唯景立足。萬事開頭難,得先把這撥人留下,留得住人,還得留住心。
陳沐今天的事,是繼續練習托盤,這次她沒有二心,原易青讓她練多久,她就練多久。朱信方就和她一起練,兩個人互相鼓勁,就連時間也會覺得過得快。
原易青不虧優秀員工,教起人來也确實有一套。要學得很多,陳沐只能一樣樣來。除了最基本的托盤,還有一樣對服務員來說最基本的技能,折餐巾。
這個學起來比練托盤有意思多了,一方普普通通的餐巾到了原易青手裏就如有了生命,被她折出各種各樣栩栩如生的造型。各種花,各種動物,讓陳沐看得眼花缭亂,看着很簡單的折疊,陳沐折出來卻是一個四不像,還一松手就散開。
朱信方笑陳沐笨手笨腳,“這個也有天分嗎?”陳沐的玫瑰花像坨亂布,朱信方把自己折得玫瑰花她看。“你一個男的,怎麽折得那麽好呢?”陳沐拿在手裏看。
“折得不吧,送你。”
“臭美什麽,我一定會折出來的。”陳沐拿起餐巾埋頭苦折。
原易青讓她慢慢來,不急于一時,再說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這時原易青的對講機響了。“小原,那位客戶來了,經理讓你讓管那桌。”原易青一聽這話臉上立即沒了笑意。
“誰啊?”陳沐問。
“你不知道?”那個每次一來都找麻煩的客人就連才來沒多久的朱信方都有所耳聞。他見原易青走了就問陳沐,要不要去看看,“你不想學點應付的本事?”
陳沐覺得朱信方說得也有道理,可又怕擅自離開被原易青說。
“她在服務那桌客人,不會那麽快回來的,我們就在角落裏看看。”朱信方不由分說拉起陳沐的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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