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無風不起浪
陳沐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自然就是段天明。可如果說她真不想看到,可心裏又能那麽一點點想見他,為此,陳沐很便扭。
“上車。”段天明搖下車窗喊聲陳沐上車。
“我是小狗嗎,說來就來?”陳沐不想理他,顧自往前走。
段天明當然不會放棄,照舊跟在陳沐後面中喊她上車:“上車,乖,上車。”他叫得很好聽,聲音和語調都會讓陳沐心癢癢,但陳沐想想還是又忍了一次。
“你很空嗎,不用上班嗎?”陳沐大步往前,走到了紅綠燈口,其實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就是很盲目地往前走。心裏到是想考慮去哪裏轉轉,要不逛街也可,可身後那人一直在吵啊吵的,讓她想不出能去哪裏。
“真的,我今天就是很空。來啊,上車。”
陳沐很想噴他幾句,又怕傷了他的自尊心,嘴巴剛想張開時,電話想了。陳沐想想還是先接了電話。電話是朱信方打來的,陳沐疑惑朱信方為什麽又打電話來,剛才不是告訴他不會跳槽的嗎,還打來。
陳沐還沒說話,對方劈頭蓋臉就問:“你在哪裏,我馬上過來接你。”
“你有事?你不是在上班嗎?你——”陳沐還想說什麽,可手機卻被人從身後搶了過去,段天明那個家夥拿起陳沐的手機自顧自貼到耳邊聽。那邊的朱信方哪會想到聽電話的人換了一個,還說讓陳沐呆在原地哪都不許去,他現在就過來接陳沐。
段天明聽得皺起了眉頭。朱信方終于聽到陳沐嚷着“還我手機”這句話時才明白聽電話的另有其人:“誰啊,把手機還給陳沐。”段天明即不還手機,也不回話,就由着朱信方亂嚷嚷。“沒聽到嗎,把手機還給陳沐,那好,你也呆着別動,我馬上就來。”
段天明這才悠然自得地說了句:“她跟我在一起。”就那麽說完不但直接挂了電話,還按了關機鍵,不但按了關機健,還把手機放在自己的口袋裏美其名約暫時保管。“走吧。”段天明笑得嘴巴都快裂到了耳朵邊上,陳沐的手機在他身上,陳沐是不得不跟他走。
陳沐是氣得牙癢癢,明知道段天明不會拿她的手機怎麽樣,可還是不習慣沒有手機的日子。再說是那可是她以前花了一個月的工資買來的新款手機:“去哪。”
段天明勾勾手指:“跟着我來你就知道了。”
“跟着我來你就知道了。”陳沐陰陽怪氣地學段天明說了一句,可屁股已經坐到了段天明的車裏。“到底去哪?”
“放心,不會賣了你。”段天明樂滋滋地開動車子。
“難說,說不定你賣了我我還要給你數錢,看你生意做得那麽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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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有人得要你。”
“你!”陳沐氣想直接就戳段天明的眼睛,她是氣得牙癢癢,直接就在那裏咬牙齒。嘴裏還嘟嚷說自己怎麽會沒人要,是自己眼光高,看不上別人。
段天明聽得笑了出來,陳沐便狠狠瞪了她一眼:“笑什麽笑。”
“陳沐,你啊——”
就在段天明樂得快要合不攏嘴時,他的朋友秦洛宇可是愁雲密布。唯景酒店總經理辦公室,秦洛宇合上會計送來的報賬單,上面的開銷讓他皺起的眉頭再也舒展不開來。情況就是酒店的易耗品消耗得特別快。
酒店客房這個月的收入與上個月持平,可客房易耗品的費用卻要比上個月多出兩成。秦洛宇擡頭看財務,財務也知道哪有問題,只說這是客房經理陸蘭那邊統計出來的數據。
陸蘭?秦洛宇平時也有跟她接觸,但總覺得還是摸不透此人的性格。客房的人說她是個很嚴肅不好打交道的人,可是跟她接觸過的客人卻都說她是個很客氣很謙順的人。
“秦總,還有這個。”會計把一疊□□交給秦總,“這是海鮮款,因為秦總不在,副總經理就讓我們先把錢給了賣海鮮的。副總說給總經理說過了,讓我們先付錢,字後簽。”會計是想讓秦總補簽個字,因為唯景裏大大小小的費用到最後都要由總經理簽意同意。
“副總?”秦洛宇明确周顯可沒有打過請示的電話,他又不好說什麽,只好交待會計,“以後有什麽事,先給我打電話。要結賬時必需有我的簽字,就算我不在,也要由你們打電話。他說他打過電話你們就信?”秦洛宇還是在□□上簽了字,但心裏已經很不舒服了。
從他來唯景之後沒多久,就感到了副總經理周顯很針對他。雖說明裏不會挑刺,可背後卻常常對着幹。
得想個什麽辦法才好啊……
“總經理,我先走了。”會計拿了東西離開辦公室,出去時正好遇到翁瑤蔚進來。兩個人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總經理。”翁瑤蔚站到秦洛宇面前,秦洛宇看出她有話要說,便讓她直說,“客房那邊有個把事,不知道總經理有沒有聽說過……”
見翁瑤蔚欲言又止的模樣,秦洛宇站了起來臉色也變得肅穆了許多。
此時唯景酒店的正迎來第一撥退房的高峰期,每個樓成的清潔員正用最快的速度打掃房間,更換床單元,補充用品。一般來講,客房的清潔員都是四十多歲的人,因為客房需要晚上也上班,一般年輕的女孩子都不喜歡做。
這些大嬸們做起事來手腳很快,動作也很麻利,但嘴巴也閑不住。兩個人打掃對門衛生時,就會隔着走廊聊幾句。能聊的,自然就是關于酒店裏的事,這些人比餐廳的小姑娘還要八卦,更會說客人的事。
最讓大嬸說得多的話題還是客房裏客人的事,就像餐廳的人常說客人,用餐最多也是兩個小時,住一晚的事就比用餐時的事要多多了。
什麽這個房間的客人是兩夫妻,但是睡晚吵架了,走時還裝得恩愛的樣子。什麽這個房間裏住了一個做生意的單身男人,什麽那裏住了帶小孩的一家子,小孩很吵之類話。不過說得最多的,還是那些男女同住一間的客人。
大嬸就是大嬸,已經過了小姑娘這個年紀,說到那些個人時指不定還會眉飛色舞。
“你看看,昨天這裏住的肯定……”微胖的清潔員對剛從對面出來的另一個清潔員說,說話時她還把客房裏的垃圾筒給對面的人看,裏面有很多用過的套套。微胖的清潔員還指着笑,“那麽多次,這把年紀了也不怕傷身體。”
“你知道啥,這個女的有本事,又是——”另一個清潔員沒有明說,而是擠了個眼神。
微胖這位馬上就明白了,嘴裏啧啧:“不知道那個男的花了多少錢。”說罷嘴裏又是一陣啧啧啧的感嘆,“我說有些人賺錢怎麽就那麽容易,不像我們,做死做活,都是靠打掃一個個房間賺來的辛苦錢。”
對面的清潔員笑她:“你想賺錢容易你也得有本錢啊,你看看就你,腰圓腿粗,年馬也大,就算有胸男人也未必喜歡哪。”
“說得什麽話,想當初我年輕的時候追我的人不要太多。”
“最後還是敗在你老公手裏了。”
“那個死鬼,我跟你說明,昨天啊——”兩個人邊說邊笑,大概是笑得太過頭了,讓正好經過這裏的客房經理陸蘭給聽到了。
陸蘭走了過來,這兩個馬上收起笑,經理經理地叫了兩聲回客房打掃起衛生來。陸蘭一臉不滿地掃了她們兩眼,眼神示在警告她們工作的時候別聊天,就算聊幾句也別說得那麽誇張。
陸蘭走後兩個清潔員馬上又湊到一起:“得意個什麽,還不是黃經理走了,才有她的事。也不知道她是靠什麽上的位,還不知道能得意到什麽時候呢。”
“叫她經理,還真以把自己當經理看。連黃經理的一半好都沒有,我看就是一個狐貍精。”
“哎,不是說我們這裏——”兩個清潔員湊到交頭接耳,不知道說了什麽,說着說着又笑了出來。
突然微胖的清潔員對另一個清潔員說:“不是還有說,我們這裏的人,跟——”她指了指上面,“有一腿。”
“你說那個副的啊?”
微胖那位點頭:“知道是誰嗎?”
“聽說是餐廳那邊的,中餐廳,而且不止一個。”說着兩個人又笑了出來,“真不要臉,跟一個結了婚的男人鬼混,不會得病吧?”
“臉皮那麽厚,還是小姑娘呢。”
“什麽小姑娘,早就不是小姑娘了。”兩個人又笑。
段天明的車子停在某家——陳沐還以為至少是酒店之類的,沒想只是一家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排檔。看上去已經很老了,就連店面上的招牌也已經退色,看上去還搖搖欲墜随時會有掉下來的可能。
可是看着怪熟悉的,好像以前在哪裏見過。陳沐又往前走了幾步想看清招牌上的字,不想差點撞到路邊的一棵樹。
千鈞一發之際,段天明接住陳沐的腰,那順勢地把她抱進了自己的懷中:“我說你,是沒忘了這棵樹,想跟它打個招呼?我說你跟樹親密接觸有什麽好玩的,樹杆又醒又粗糙,不如換成我,如何?”
被他這麽一說陳沐的目光不由就落在他的嘴唇上,這個男人的嘴唇很誘/人,盯着看時會有想吻上去的沖動。陳沐臉紅的同時馬上轉過臉不去看他。
可他的嘴唇還是落到了陳沐的臉頰上:“我想從開始再來一次。”
這話的意思是——陳沐終于想起來,為什麽這家店看着眼熟,原來那麽多年了,還在經營啊。還有這棵樹,長那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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